真,今晚的月光好像让时光倒流一样,或者说模糊了现实和梦的边境。
此人亲手掐死了自己的理性--暂时--假性近视一样暂时。未必不能久长。
夏油杰对你畅所欲言。
那天,他和九十九由基怎么说来着?
【那把非咒术师都杀光不就行了吗?】
如果你现在叹气的话,恐怕肺活量不足以支撑你想吁出去的气体容积。
怎么脑回路变成这样了?
虽说似乎九十九由基确实肯定了这个说法的可行性,不过后面不也说了吗?她还没那么疯。
怎么他就疯癫了一样呢。
如果你装作仍然不清楚,事情会好得多,但夏油杰知道,你知道--你已知晓。
你叹了口气:“唉,说起来要是岩守女士在的话,或许你们也会有点共同语言。”
在今夜,过往的一些事情屡屡跑到你脑海,让你不得不思考,是不是它们的联系真就有几分紧密,当你知道了一件事情,另一件立刻就重现。
斯人已逝,你对死亡的态度一向如此--一盏已经灭掉的灯不至于犯晦气,她也不再是你讨厌的人。
你可以像提起天气和午餐一样引用她的言语。
在夏油杰因为你将一个新人纳入聊天而发愣的时候,你给他讲了上帝筛选和大洪水的故事,主要是以否定的感**彩来叙述。
“她都把自己的脑袋装到别人的尸体里了,你不会想像她一样疯吧?”
说起这个,夏油杰也觉得是你想多了。
“你还真是轻易就能打破我酝酿许久的激情。”他的抱怨里也夹杂戏谑,也就是这几个小时,你眼前的人已经脱胎换骨,而你在龟兔赛跑中茫然地任他溜走。
从什么时候起呢?你也没睡着吧。
这问题不算困扰,但也萦绕住你。
他说:“本来这件事就源自星夏你的臆断。悟,还有我,我们谁也没看见你说的那条线。而且……冥小姐的乌鸦跟在她后面许多天,不也毫无发现?”
“什么乌鸦?”
这倒是稀奇,夏油杰这会对你解冻了社交关系,他不明所以地因你疑问而低头,对着你的眼睛说:“你不知道吗,冥冥的生得术式是乌鸦操术。她们共享视野,有飞鸟为耳目,相当适合跟踪监督。”
他还又说了些话,诸如冥冥的需求和五条悟的富足资产刚好能对上,而他们也是此前就合作过的,颗粒度对齐,因此这次也找了她。
但不重要,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而且如风呼啸一样离你远去了。
【人类在做事的时候难免有疏忽,见不到翔于高天或停在背后很远的鸟类。因此伏黑甚尔像乌鸦,或者秃鹫。他吓到我了。】
昨天的小巷里,电线杆上,寻常的风景是什么?
当岩守因为你的话回头,再转过来的时候,她的惊讶,她当时想说的话……未竟的言语。
【铃木同学,原以为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不过看起来……】
她要说的恐怕是【看起来,今天不是玩打手背游戏的好时候。】
更确切地说,也许直白的**应该为“有内鬼,交易终止。”
然后你做了什么呢?
你想,这是个动手的好机会,不管岩守在想什么,你做好自己这部分就足够。
然后你说了句“我活了这么多年当然很聪明。”
然后你还问她缘何如此震惊。
然后,然后……流沙裹挟着她和她头颅和她的一切,沉入无人能及的漫宿谷地。
现在,你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你的嘴唇颤抖,能感受到上下唇偶然碰到一起的轻微触碰,口中的唾液也变得酸苦。
如果让你形容自己现在的表情,即便没有镜子,你也知道它堪称失态。
比别人矮的好处也就在于此了,当你低下头,夏油杰瞧不见你的脸。
你低低地言语:“噢,是乌鸦啊。”
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你不会挥舞着双手逃避。你会*看见*它。
京都在晚上突然发生要保密的大事件,是什么事情能惊动到你的男朋友呢?
冥冥啊,这个女人,你见过她一次,也从旁人的口中三番听见她名字。
她纵使喜欢金钱,也明白什么是做不成生意也要上报的大事。
审时度势,理应如此。
除了你没人认为岩守举止异样。
而你,在一个除了野猫和乌鸦没人会经过的地方,用即便是咒术师也难以想象的手段,带走了一个正在为高专效力的辅助监督。
五条悟给你发送的最后一条消息,在今天下午。
他说要给你带礼物,然后杳无音讯。
缺了他的动静,你还想着这就和没有虫鸣的夏天一样反常。
好烂的题目,谜面谜底都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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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问了你几次怎么了,你摇摇头,以问题再回他:“对了,说到乌鸦操术,你知道这具体是怎么运作的吗?”
当他告诉你这东西还能实时存储并且外接到电视上的时候,你默然了。
作者有话说:
史诗级别笑话:
有道理,我支持你,不用管别人的目光,走自己的路!----不是吧你别啊
我要在高专和灰原做同学----跑了白白
星夏锐评小杰反社会观点:酝酿半年,馊了。
结果还没出口,她自己就意识到不对了。
星夏(大惊失色):什么,乌鸦?
本章有一种到ddl只写了初稿的美,明天我会再修下这章,有几个小地方今天来不及了……
第74章第74章8、溶于月光,没入深林[VIP]
某种苦涩的情感一掠而过。
接下来的对话,短时间内不算令人兴致盎然,你随口扯了两句,也不高兴应和夏油杰天真烂漫的想法了。
不过今晚下定了决心的夏油杰不会被轻易浇灭,他最终阐述自己的一系列言语为:“星夏,我不是在指望你的认可。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的理解。”
“那你刚才那么多话,难道是让我做你的彩排观众?”
可夏油杰只是用一种已经明了一切的自信微笑,目光看向迷途羔羊一样看向你。
他眼中还有温和和包容。不过这些欺骗性的文雅下包藏的是翻滚的疯狂
看得你想面无表情,再掐一次他的脖子。
一个想过平静日子的人已经在高层被圈定,另一个身家清白的人雄心壮志欲把时局搅得地覆天翻。
怎么着,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手牵着手一起唱着歌把辅助监督的车抢走,然后踏上未知的前路了?
不知不觉,竟然也到了辅助监督正金寺驱车抵达的时间,当汽车刹车的声音在空荡的路上回响时,夏油杰闲倚着树,而你蹲在地上看土。
夏油杰招呼着你:“星夏,到你回高专的时候了。”
正金寺下车开关门的动静也没影响你们的交流,两个学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你问:“你什么意思,不回去了?”
“嗯呐,”他在月光下展露笑颜:“既然下定了决心,当然要从眼前做起。”
他的语气太轻松,像在讨论宵夜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