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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他发现了?
林向晚余光瞄到门外,双脚猛蹬起来,踢在塑胶雨衣上。
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是真的要死了。
她竭力吐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直到认命地闭上双眼时,范举阳手指突然卸了力,看着她白皙脖子上的扎眼红痕大笑起来。
重新呼吸到空气,林向晚低下头猛烈咳嗽,那只手的触感还停留在脖子上,生生将她半只脚拖进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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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江北大学毕业之后,范举阳顺利进入当地的一家起薪两万的红圈所,和女朋友在律所附近租了套高档小区住宅房,规划着未来就在这里定居。
一年时间里,他们在父母的帮助下交了首付。
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一天中午,律所所有人员的邮箱里都接收到了一封举报信和一份录音。
举报信里详实记录了范举阳在新婚妻子孕期出轨,和部门同事、委托当事人、大学学妹、甚至是小学同学多人聊骚约炮,但无一例外,全都只有书面描述,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唯一的证据,只有当年在学校里,他和林向晚谈话的那份录音。
“求求你,小芸,再给我一次机会,是我不好。”范举阳跪在地上,握住怀胎六月妻子的手,一边自扇巴掌,“你去解释清楚,那些都不是真的,好不好?没了工作我们怎么还房贷?怎么养孩子?”
小芸一手撑着肚子,声泪俱下:“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可是你从来…从来都没有改过!都是我的错,当初在学校,我就应该看清你!”
提到学校,范举阳反应过来似的站起来,反问:“是不是她告诉你的?是不是她把录音交给你的?”
他做的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这份录音,小芸怎么可能会发现?!
小芸转过身,擦掉眼泪。
她不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
那天夜里,她准备和范举阳表白,却看见他去了女生宿舍楼下,和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聊天,嫉妒心促使,她躲在树后听完了整个过程。
原本是想录像和朋友诉说,她估计是没戏了。却没想到会录下范举阳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那时就应该认清他的!
可后来,还是因为范举阳对她的示好而心软,甚至也一度以为都是那个女生的错,是她在装清纯骗人。
直到小三找上门来威胁她,她才发觉一切真相。
怎么能期待这样的男人变好呢?
她真的后悔极了。
孩子打不掉了,但是现在分开,一切都还能补救。
“离婚吧。”她说。
“这个贱人,到今天都还阴魂不散,就这么见不得我过得好!”范举阳自言自语道,一把扯住她,“离婚?你他妈也想害死我?”
真是疯了!
小芸甩开他,走进卧室拉出收拾好的行李箱。
“那就等法院传票吧。”
谁也别想好过!
范举阳使出全身力气,将小芸推到在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抽出了裤子上的皮带。
鲜血染红了地板……
后来,范举阳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吊销了律师执照,多数财产也全被判给女方。
出狱后,他自知再也找不到满意的工作。
在十平的出租屋里浪费光阴,直到花光积蓄。
他想过去找林向晚,可她已经毕业,远赴其他城市。最后只得带着愤恨回了江北农村老家,偶然在那里遇到了宋心音,靠着半隐瞒的甜言蜜语,勾搭上了这个愚蠢而又有着特殊性癖,正好能满足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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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举阳从回忆中脱离,慢慢止住了笑声。
林向晚终于从濒死的痛苦中缓过来。
“就是你当初的那份录音,让我在江北市的律师圈子丢尽了脸,遭受万人唾弃,前程尽毁。”范举阳将那句话补完,“名校毕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拜你所赐!”
拜她所赐?
什么叫拜她所赐?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录了音又如何,那些恶心的话难道是她逼着他说的吗?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林向晚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可是变成现在这样,他怪不了任何人。
她抬起湿润的眼眸,微微弯唇,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温和地说:“可是我当年,根本就没有录音啊。”
第92章Chap.92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人在嫉妒心爆棚时,很容易产生一种将一切不幸归罪于他人的负面情绪,与其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与其费劲改变可能无法改变的现状,不如找到一个假想敌去抱怨,来支撑内心那栋岌岌可危的大厦。
那段回忆深处的画面以第三人视角平铺在眼前。
女孩的右手松散地攥着那部几近淘汰的千元机,面上情绪不显,即使被对面恼羞成怒的男人恶语重伤,也仿佛什么都不在意。
而邮箱里的那份录音,充斥着虫鸣和各种杂声的录音。如果没有字幕的协助,男人极快的语速,模糊的声线,在初听时根本无法辨认他到底说了什么。
那并不是面对面沟通的窃取。
画面渐渐拉大,道路两端流动的人群糊上了一层马赛克,小树林里,某个举着手机的人影乍现,却怎么也看不清TA的样貌。
是谁?
到底是谁?!
不重要了。
记忆渐渐被风沙抚平,封锁在万丈深渊之下,再不为主人重启,画面中唯一拥有清晰轮廓的女孩就是罪魁祸首。
……
伴随着这句温柔而坚定的陈述缓缓落下,一如那晚沉静的语调,波澜不惊的湖面漾出细圈,极速扩大。
范举阳的大脑突然闪痛了一下。
紧接着是针锥般的刺痛,万根银针从头皮深深扎入,视线被白光笼罩,眼球被过热灼烧。
林向晚观察着范举阳近在咫尺的全部动作,他痛苦地深眨了一下眼睛,甩了甩头,看样子像是忆起了什么。随后,他用力地举起双手狠捶太阳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凿出不间断的声响。
湖面重归平静,男人最终没能想起任何。
这个过程极其短暂,林向晚还没看透他的意图,范举阳又睁着几乎冒血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嘴里嗫嚅不止:“婊/子,臭婊/子……”
骂了一阵后,他的声音霍然增大:“别他妈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
林向晚看见他发泄过后又向上挑起的嘴角,秀气的眉毛惶恐蹙起。
目光中,那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血流不止的裂开,被缝上又裂开……
她好冷好冷。
被范举阳扒掉的羽绒服丢弃在脚边,她的身上只有一件米色的衬衫,被吹进来的雨丝略微浸透,林向晚掐紧手心,闭上眼睛,疼痛让她从可怕的幻觉中稍稍回神。
——“啪!”
左颊被巨大的掌力打偏,林向晚这下完完全全清醒了,她丝毫不怀疑脸上被迫印上了红肿的巴掌印,甚至有鲜血顺着唇角汨汨流出。
不要应激。
不能应激。
眼尾余光里的宋心音抱膝缩在角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