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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在哪,家就在哪……
学历对手里没有任何资本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好的宝物。
凭借优异的高考成绩和临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有她留下的妈妈的最后一万块钱。
林向晚在临港市隔壁的江北市租了间便宜的小房子,找到了一份机构英语教培工作。
她的年龄太小,试课结果却很好。
安静亲和漂亮,有一套非常受用的英语学习方法,机构对外假称她已经毕业,经验丰富,只是看起来很年轻。
林向晚换了新手机号,里面只有余露和徐芳两个联系人。
每天上课的时间非常长,林向晚喉咙一度嘶哑到无法发声。
老板看她年纪小没有阅历,私底下克扣了她大半时薪,她能拿到手的比同样课程的老师要少一半。
这些她都不知道,却已经很满足,留下一小部分工资生活,每月按时汇款给徐芳,两年内就能还完。
这期间,黄景舟还会摆出债主的姿态,时不时提前过来亲自找她讨要。
原来这就是妈妈瞒着她过的日子,可是妈妈没有那么高的学历,找不到这样轻松的工作。
好景不长,一年后,林向晚因老板的要求,带了个十分顽劣的高中生。
因对方家长需求,她需要上门授课。
前一个月都很正常,后面的一天,这名只比她小一岁的男生在这天授课时锁上了房门,林向晚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她疯狂捶门,明明来时客厅还有打扫的佣人,可现在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没有一
个人应。
男生有趣地看她挣扎了一会,就像猫看老鼠一样,才好心提醒:“老师别装了,和我睡赚得可比你现在多。”
林向晚皱着眉观察房间。
“你是不是处女啊?是处女的话我再给你加一倍,”他一步步逼近,毫不掩饰下流的眼神,“长得这么漂亮白净,让我看看**是不是也这么白。”
“你别过来!”林向晚双腿打颤,后退到浴室,“你这是犯罪!”
“犯不犯罪不是你说的算。”他贼兮兮又阴森的笑让林向晚后背冒了一圈冷汗,鸡皮疙瘩铬着皮肤。
就在他快要扑过来时,房门被打开了。
男生的母亲本在走廊另一侧的房间休息,听佣人汇报立马赶了过来。
林向晚握着洗手台玻璃杯的手松了下来,她劫后余生地粗重喘息。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侵害,女主人安慰她几句,给了一小笔补偿就让她走了。
为了保全颜面,男生家一番歪曲事实的言论,加上和机构老板的亲戚关系,林向晚被毫无理由的辞退,还被无故爆出伪造年龄,谎话连篇,勾引学生,当地教育行业没有人再要她。
她没有其他的技能,没有其他的工作经验。
没有大学文凭,在就业市场举步维艰。
林向晚似乎对这一结果并不伤心,她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在家不吃不喝待了几天。
水果刀多次划过手腕,留下一条又一条很浅很浅的血痕,自虐似的拼命赚钱,身体已经糟糕到极点。
林向晚不止一次的想,等把钱还完,就死掉好了,那样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就不会在暴雨天睡不着,闭上眼就是满脸带血的长发女鬼,睁开眼女鬼飘到她面前。
女鬼穿着红色的血衣,妈妈出殡那天也穿着红色的衣服。林向晚不断麻痹自己的神经,缩在墙角对着不具象的人影喊妈妈。
女鬼果然不伤害她了。
没有收入来源,很快,林向晚连房租也交不起了。
她不得不走街串巷一家店一家店的询问要不要服务员,手上只剩下最后两天的饭钱时,她终于找到了一家包吃包住的餐馆。
工资很低很低,三个月才能攒到一万块,好在那是最后一期欠款,徐芳没有为难她。
八人间的宿舍,里面大多是不到二十岁没有读书的女孩子。
林向晚晚上会听到她们聊打架、聊和男人**,聊去医院打胎,这种氛围让她极其不适。
她没有瞧不起,她的人生早已经烂透了,不会再比这更差了,但这些她都没有经历过,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当话头递到她这里时,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向晚没有一点求生的念头,也不想再和任何人交朋友。
摇摇欲坠的关系爆发在林向晚上夜班的那天。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宿舍,看到其余六人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为首的那个女生嘲讽道:“985的大学生,难怪人家不和我们讲话呢。”
她的手指夹着林向晚压在枕头下的临大录取通知书。
“你要干什么?还给我!”林向晚下意识伸手去抢,却被其他几个女生按住胳膊。
那人边笑着撕掉卷边的薄纸边讥讽道:“大学生怎么和我们一起当服务员啊。”
所有人都应声而笑,只有被堵在阳台洗手池的那一个女生低头不语。
林向晚双目通红地望着一地纸屑。
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这样坍塌了,碎成了渣,怎样都拼不完整。
对她的霸凌并没有止于那一天。
当晚一言不发的女生在无人的角落提醒她尽早换一份工作离开这里吧,林向晚笑着谢谢她,等发了工资她就会走。
会去一个很漂亮很幸福的地方。
她的爸爸妈妈都在那里。
某天傍晚,林向晚端着盘子上菜时,被旁边的服务员一撞。
整个人连带菜盘全飞了出去,她侧身倒在地下,出于本能用胳膊撑了一下,却因为这个动作露出了脆弱的侧腰,被碎陶瓷片上划拉过一长条。
是疼的,疼的她当即皱了眉,可似乎也不那么疼,林向晚一滴泪也没有流。
周围吵吵嚷嚷,顾客服务员老板全乱做一团。
她被带回了宿舍,血液和深色的工作服融为一体,没有人注意到她受伤了,又或者是选择性视而不见。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好疼好疼啊,双目也开始涣散,她看不清身旁站了什么人。
是要死了吗?
饭店老板满头大汗,正犹豫着不知要如何处理,只听这个受伤的小姑娘说:“能把这个月工资结给我吗?”
老板神色微怔,她不要赔偿?
随机很快答应,不要更好,人又不是他推的,和他没关系。
而推人的女孩还在不停重复是林向晚不长眼自己撞上来的。
林向晚只是看着破破烂烂的手机,等待转账的提示音。
叮咚一声,她扬着泛白的嘴唇,淡淡笑了。
连着前两个月一起攒下的,林向晚全额发给了徐芳,没给自己留下一分。
这一刻,她再也不欠任何人的了。
林向晚换下工作服,套了个白色的短袖,穿着她那间水洗到发白的外套离开了饭店。
疼痛感尖锐到无法再忽视,鲜血争先恐后向外涌,很快浸透白衣,她只能一只手捂住那道口子,颤颤巍巍地走去附近废弃的公园。
不能倒在大马路上,会吓到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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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坚持一会儿。
这条路也太长了,比平时她走过来长了好多好多。
林向晚体力已经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