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帝国大学医院的走廊依旧沉静,只有远处急诊室传来的脚步声和机械仪器的滴答,切割着夜晚的宁静。
望月彻教授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望着远方夜色中闪烁的东京铁塔。灯光璀璨,却不及他心中那道复杂的光芒。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质笔筒,这是他多年来习惯性的动作。
自从陈心宁踏入医院的那一刻起,他便默默将她列为观察对象——不仅是因为她卓越的医术,更因为她那份与众不同的坚韧与果敢。望月教授对这位心内科新主任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期待与试探。
「教授。」秘书轻声敲门,手中递来一份最新的心血管病例报告。「这是本周的急诊资料整理,陈主任亲自批示过的。」
望月接过资料,翻看几页,眉头微蹙。
「她的判断依然精准,尤其在对待那些复杂病例时,能够兼顾风险与治疗效果,令人赞赏。」
秘书微笑点头,「不过,有几起病例似乎引发了医院内部的一些争议。」
望月沉思片刻,声音低沉而冷静,「这正是我感兴趣的地方。医学的进步,往往伴随着权力的博弈和个人意志的较量。陈心宁不会是一个轻易屈服的角色。」
回想几天前的会议,望月仍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对抗气息。陈心宁面对医院高层的质疑,从容而坚定,甚至在挑战他的专业观点时毫不退缩。
她对心血管最新技术的掌握让他印象深刻——尤其是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术(PCI)中利用最新的三维影像导引系统,能精准定位病变血管,提高手术成功率,减少并发症,这是她亲自推动的改革。
望月心中暗忖:「这女孩,果然有两把刷子。」
夜渐深,望月转身坐回书桌,开始仔细研读陈心宁的病例报告。他注意到,在她的治疗方案中,细腻地平衡着患者身体条件与技术极限,极力避免过度介入所可能带来的风险。
窗外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望月接起,对方是医院管理部的主任。「教授,陈主任今晚又加班到了深夜,您觉得她的工作强度是否过高?」
望月沉声回答:「她的专业是我们最大的资产,但健康同样重要。必要时,请安排心理辅导与支援团队,别让她独自承受过多压力。」
电话挂断,望月望向窗外,心中泛起一丝担忧。这座医院的复杂体系与权力结构,正悄悄将这位年轻医师推向一场难以预测的风暴。
翌日清晨,望月在例行晨会中观察陈心宁。她依旧穿着简洁的白袍,神情冷静,目光坚定。当她发表对一例心肌梗塞急救流程的改良建议时,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几位资深医师面露不悦,却无人反驳她的数据和论证。
会後,望月单独邀请陈心宁进入他的办公室。
「心宁,我必须承认,你的表现超出我预期。」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但医院的生态并非只有医学知识,还有权力与人心的博弈。」
陈心宁眼神锐利,「我明白,教授。我不是来当妥协者的。」
望月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准备好面对接下来更复杂的挑战。」
在这场医疗与权力的交织中,望月的观察不仅是对陈心宁医术的考验,更是对她心志的试炼。
东京帝国大学医院的夜晚,继续在寂静中酝酿着即将爆发的风暴。
会议室内,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乾燥气味与一丝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南真理子惯用的香水,优雅却带着侵略性。
她站在会议桌前,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黑色套装,裙摆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曲线,宛如一朵盛放在暗夜中的曼陀罗,诱人而危险。
她的长发轻挽,露出修长的颈项,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却让在场的每个人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
陈心宁坐在会议桌的一角,手中的钢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出凌乱的线条。
她的思绪如乱麻,小山进昨夜的警告仍在耳边回响,而权艺珍的试探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她的心底。安藤凛的影子在她脑海中闪现——那夜银座的潮热丶她的低吟丶她柔软的肌肤——每一个画面都让心宁的罪疚感如烈焰般燃烧,却又点燃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
南真理子清了清嗓子,声音如丝绒般柔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各位,」她开口,目光缓缓扫过会议室,停在心宁身上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今天的会议关乎医院的未来,尤其是心脏血管内科的资源分配。」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指甲涂着深红色的漆光,在灯光下闪烁,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心宁的背脊一僵,南真理子的语气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这位前电视主播从不只是发言人,她的每一个手势丶每一句话都像精心编排的剧本,背後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南真理子的目光再次扫来,像是利刃,试图剖开心宁的伪装。
「陈医生,」南真理子微微倾身,手指轻扶桌沿,这个动作让她的套装微微绷紧,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你的心脏科最近表现出色,但……有些传闻,说你分心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嘲弄,像是故意在试探。
心宁的喉头一紧,罪疚感如潮水涌来。她强迫自己直视南真理子的眼睛,试图掩盖内心的动摇。「传闻?」她冷静地回应,「南发言人,医生专注於救人,传闻只是杂音。」
南真理子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缓缓起身,绕过会议桌,步伐轻盈却带着某种掠夺性的优雅。她停在心宁身旁,手指轻轻拂过心宁的笔记本,留下一阵茉莉花香的殒留。「杂音?」她低语,声音如耳边的呢喃,「陈医生,有些杂音,比手术刀还锋利。」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其他与会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却无人敢打破这份紧张。心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被南真理子的手势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她知道,南真理子与小山进的暗中联系正在浮出水面,而她,作为心脏科的支柱,已经成为他们的目标。
会议结束後,心宁独自留在会议室,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门轻轻推开,权艺珍走了进来,穿着一袭白色医师袍,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她纤细的手腕。
她的目光落在心宁身上,带着一抹探究与隐藏的怒意。「南真理子找你麻烦了?」她问,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