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国舅 第535章 都埋这里

踏青就这么开始了，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一些安排。

马寻溜达着，看到不远处有一串鲜红的花，他忍不住过去摘了。

不是要送人，而是扯掉了花蕊，将花瓣塞进嘴里嚼着。

“舅舅，吃什么呢？”

...

乾清宫外的风，卷起了一地的落叶。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眼神如刀，扫过殿中跪着的几个人。蒋琳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马祖。”朱元璋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臣在。”马祖低头应道，心里却是一紧。他知道，今天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朱元璋缓缓起身，走到殿前，望着远处的宫墙，良久才开口：“你查得如何了？”

马祖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奉上：“臣已查明，锦衣卫内部确有贪腐之事，且牵涉甚广。蒋琳大人……亦有牵连。”

殿中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站在一旁的尚书们都不敢出声。

蒋琳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仿佛马祖说的根本不是他。

朱元璋接过奏折，翻了几页，眉头微皱，随即抬起头，看向蒋琳：“蒋琳，你有何话说？”

蒋琳上前一步，跪下：“陛下，臣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不轨之举。马祖所言，不过是捕风捉影，恐有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挑拨。”

马祖心头一紧，他知道蒋琳这是在反咬一口。他连忙上前一步：“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证据确凿，不敢有半句虚言。”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很好。”

他转身，走到龙椅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尚书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蒋琳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若贸然支持马祖，恐怕会惹怒皇帝。但马祖毕竟是奉旨查案，若不支持他，又显得有失公允。

最终，还是刑部尚书站了出来：“陛下，此案牵涉重大，臣以为，应由大理寺与刑部共同审理，以示公正。”

朱元璋点了点头：“好，那就交由大理寺审理。”

他顿了顿，又道：“马祖，你继续协助审理此案，不得有误。”

马祖心头一松，连忙叩首：“臣遵旨。”

蒋琳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退朝后，马祖回到太医院，尤冠环已经在等他。看到他回来，尤冠环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

马祖叹了口气：“陛下让我继续查，但蒋琳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尤冠环皱眉：“他果然没有被拿下？”

马祖摇头：“陛下没有表态，只是让大理寺审理。看来，他还在观望。”

尤冠环沉思片刻，忽然道：“舅舅，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其实早就知道蒋琳有问题？”

马祖一愣：“什么意思？”

尤冠环低声道：“蒋琳是陛下的心腹，若真是他有问题，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可陛下却让你去查，说明……他是在试探。”

马祖脸色一变：“你是说，陛下在试探我们？”

尤冠环点头：“不止是试探你，也是在试探整个朝堂。陛下想看看，谁才是真正忠于他的。”

马祖沉默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场更大的棋局之中。

“舅舅，我们得小心行事。”尤冠环低声提醒，“蒋琳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反击。”

马祖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在蒋琳动手之前，先一步将证据呈上去。”

尤冠环沉思片刻，忽然道：“不如……我们去找一个人。”

“谁？”

“刘伯温。”

马祖一惊：“你说的是……刘基？”

尤冠环点头：“刘基虽然已经退隐，但他在朝中仍有旧部，而且他与陛下关系密切。若能得到他的支持，或许能让陛下真正重视此案。”

马祖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好，那就去一趟。”

两人商议已定，第二天一早，便悄然出城，前往刘基的府邸。

刘基如今已年过花甲，隐居在南京郊外的一处庄园。马祖和尤冠环赶到时，刘基正在园中赏花。

“马大人，尤大人，久违了。”刘基笑着迎上前来，目光却在尤冠环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马祖拱手行礼：“打扰先生清修，还请见谅。”

刘基摆了摆手：“无妨，你们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要事。”

马祖便将锦衣卫贪腐案，以及蒋琳的嫌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基。

刘基听完，神色变得凝重：“此事……非同小可。”

尤冠环上前一步：“先生，您与陛下关系密切，若您能进言，或许能让陛下真正重视此案。”

刘基沉思片刻，缓缓点头：“我可以进言，但陛下若要动手，也必然是雷霆万钧。你们……准备好了吗？”

马祖与尤冠环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刘基微微一笑：“那好，我这就进宫。”

果然，第二天，刘基便入宫觐见朱元璋。两人密谈良久，朱元璋的态度也终于有了变化。

第三天，朱元璋下旨，命锦衣卫、大理寺、刑部联合审理此案，并亲自监督。

蒋琳终于坐不住了。

他连夜召集亲信，密谋对策。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之前，一封密信送到了马祖手中。

信上只有一句话：“蒋琳已动，速离京。”

马祖看完信，脸色一变。他知道，蒋琳要动手了。

他立刻去找尤冠环：“我们得离开京城，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尤冠环皱眉：“可证据还没呈上去。”

马祖咬牙道：“证据我已经抄了一份，托人送进宫了。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靶子。”

尤冠环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我们走。”

两人连夜收拾行装，带着朱?，悄悄出了城。

他们刚走不久，蒋琳的人便已经包围了太医院。马祖和尤冠环若再晚走一步，恐怕就再也走不掉了。

一路疾行，他们终于在三天后抵达了凤阳。

凤阳是朱元璋的故乡，也是他修建明中都的地方。马祖和尤冠环决定在这里暂避风头，同时等待朱元璋的旨意。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元璋并没有让他们躲起来。

他早已知道蒋琳的野心，也知道马祖和尤冠环的忠诚。他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彻底清算旧账的时机。

一个月后，朱元璋下旨，命锦衣卫即刻缉拿蒋琳，罪名是“结党营私、图谋不轨”。

蒋琳被捕，牵连者数十人，皆被处死。

而马祖和尤冠环，则被召回京城，分别晋升为太医院正使与副使。

朱?也正式被册封为御医，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御医。

风波终于平息，但马祖和尤冠环都知道，这场风暴，只是更大风暴的前奏。

他们抬头望向京城的天际，心中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尤冠环站在凤阳城外，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虽然蒋琳已被拿下，朝中风波看似平息，但他心里明白，这场风暴不过是刚刚拉开序幕。

“舅舅，我们真的要回京城吗？”朱?站在一旁，低声问道。他年纪虽小，但这一路上的惊险，早已让他明白，京城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安乐窝，而是一口随时可能吞噬人的深潭。

马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天边的云，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们必须回去。陛下既然没有追究，说明他还有用我们的意思。留在凤阳，反倒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

尤冠环点头：“是啊，回京才能看清局势。蒋琳虽倒，但朝中还有不少人，他们不会甘心就此收手。”

朱?听得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便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着两人回了城。

凤阳虽是朱元璋的故乡，但因明中都尚未完全建成，城中百姓并不多，街道冷清。尤冠环等人暂住在一处驿馆，等待朝廷的正式召令。

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直到一天清晨，驿馆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锦衣卫官员快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纸诏书。

“马祖、尤冠环听旨。”那官员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威严。

马祖与尤冠环立刻跪下，朱?也跟着跪下，低头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祖、尤冠环忠心耿耿，查案有功，特赐召回京城，马祖升任太医院正使，尤冠环升任副使，即刻启程，不得延误。”

诏书读完，马祖与尤冠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

“臣领旨。”马祖叩首，接过诏书。

那锦衣卫官员微微一笑：“陛下对两位大人颇为看重，望两位大人回京后，继续为国效力。”

尤冠环拱手：“大人放心，我们定不负陛下厚望。”

待那官员离开后，朱?忍不住问道：“舅舅，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尤冠环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陛下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也接受了我们的忠诚。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马祖点头：“是啊，回京之后，朝堂上的风向恐怕已经变了。蒋琳虽倒，但还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得更加小心。”

尤冠环沉思片刻，忽然道：“舅舅，我们得在回京前，先做一件事。”

“什么事？”马祖问。

尤冠环低声道：“查清楚，是谁在暗中帮我们。”

马祖一愣：“你是说……那几封匿名信？”

尤冠环点头：“是的。那几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内容准确，甚至比我们还早一步察觉蒋琳的动向。说明，有人一直在暗中关注此案，甚至……比我们更早知道蒋琳的意图。”

马祖神色凝重：“你是说，朝中还有人，在帮我们？”

尤冠环缓缓点头：“不止是帮我们，更是在帮陛下。这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马祖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好，那我们就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

接下来的两天，尤冠环与马祖开始调查那几封匿名信的来源。他们先是回到凤阳驿馆的账簿，查出那几封信都是通过驿马送来的，而且寄件人信息模糊，只能看出是京城某处。

尤冠环皱眉：“看来，寄件人刻意隐藏了身份。”

马祖思索片刻，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京城的驿马站入手。”

尤冠环眼睛一亮：“对，驿马站每日都有记录，只要查出是谁在那几天寄出的信，就能找到线索。”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京城。

经过一番查证，他们终于在京城西门的驿马站找到了一条线索??那几封信，都是由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亲自送来的，而且每次只留下信，不留姓名。

“黑衣人？”尤冠环皱眉，“这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马祖点头：“能掌握蒋琳的动向，又能精准地将信送到我们手中，说明他不仅了解此案，还了解我们的行踪。”

尤冠环沉思片刻，忽然道：“舅舅，你说……会不会是刘基？”

马祖一愣：“刘基？”

尤冠环点头：“刘基虽然已经退隐，但他与陛下关系密切，而且他在朝中仍有旧部。若真是他派人送来的信，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马祖沉吟片刻，最终点头：“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不能贸然去找刘基，否则，反而会打草惊蛇。”

尤冠环点头：“那我们先回太医院，再慢慢查。”

两人回到京城后，立刻被召入宫中。

乾清宫内，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如炬。

“马祖、尤冠环，你们回来了。”朱元璋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

“臣参见陛下。”两人齐声行礼。

朱元璋挥了挥手：“起来吧。”

待两人起身，朱元璋缓缓开口：“蒋琳一案，朕已经查清。你们二人，功不可没。”

马祖与尤冠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

“臣不敢居功。”马祖恭敬道。

朱元璋笑了笑：“朕知道你们谨慎。但朕要你们明白，朕之所以让你们查案，并不是因为你们能查出真相，而是因为你们的忠诚。”

尤冠环心头一震，连忙低头：“臣明白。”

朱元璋看着他们，目光深邃：“朕需要的，是能为朕守住江山的人。而不是只会查案的御史。”

马祖与尤冠环对视一眼，皆明白朱元璋话中的深意。

“臣定不负陛下厚望。”尤冠环郑重道。

朱元璋点头：“好，那你们回去吧。明日，正式上任。”

两人告退，走出乾清宫时，尤冠环低声对马祖道：“舅舅，陛下这是在告诉我们，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马祖点头：“是啊，回京之后，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尤冠环望着皇宫的高墙，心中明白，京城的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