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国舅 第549章 不做亏本生意

看看奏章上奏报的那些事情，马寻一时间心情复杂，水师上下真的是做了不少的好事情。

沿途遇到了海盗或者倭寇，那自然是顺手给灭了。

每到一处岛屿或者陆地，先尝试着和当地的政府机构联系，和当地的官...

这一日，朱标召见马寻，神色比往日更显凝重。

“国舅，近日江南传来消息，说有流民自福建、江西涌入浙江，地方官府措手不及，已有多处县城告急。你可知此事？”朱标低声问道。

马寻拱手应道：“臣已听闻。此事起因，乃是福建沿海倭寇作乱，百姓流离失所。而江西之地，又逢大旱，田地龟裂，颗粒无收。两地灾民无处可去，便纷纷逃往浙江。浙江虽富庶，然一地骤然涌入数万流民，确是难以安置。”

朱标皱眉，“浙江巡抚可有上奏？”

马寻点头，“已上奏，但言辞含糊，只说‘暂无大碍’。臣已密令锦衣卫探查，实情远比奏报严重。若不及时赈济，恐怕会生民变。”

朱标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须得道济出面。”

马寻一怔，“殿下是想让他去浙江？”

朱标点头，“正是。他虽入仕，却仍为僧人身份，百姓信服。若由他出面安抚流民，再辅以朝廷赈济，或可平息风波。”

马寻沉思片刻，道：“殿下所言极是。但道济此人，行事随性，未必愿意远行。况且，他入京未久，若贸然派他前往，恐惹人议论。”

朱标淡然一笑，“他若不愿去，本宫自有办法。”

马寻不再多言，拱手应命，“臣这就去安排。”

马寻离开文华殿，直奔天界寺。

道济此刻正于寺中偏殿，手持破扇，倚窗而坐，望着院中落叶飘零，神情悠然。

见马寻到来，道济微微一笑，“马国舅，今日来得匆忙，可是又有大事？”

马寻拱手笑道：“大师果然慧眼如炬。太子殿下有命，特请大师前往浙江一行。”

道济挑眉，“浙江？”

马寻点头，“正是。近日浙江流民骤增，地方不稳。太子殿下欲请大师前往安抚百姓，并监督赈济事宜。”

道济轻笑一声，“我不过一介僧人，何德何能，竟敢担此重任？”

马寻正色道：“大师言重了。百姓信你，朝廷亦信你。若由大师出面，既能安抚民心，又能确保赈济落到实处。此事非大师不可。”

道济沉吟片刻，忽然道：“马国舅，你可知道，我若答应去浙江，恐怕会有人不高兴。”

马寻一怔，“大师何出此言？”

道济轻叹一声，“浙江之地，士绅林立，背后皆有朝中靠山。若我去，势必触及他们的利益。若我只是一介僧人，他们或许还会忌惮几分。但若我成了朝廷官员，他们便有理由对付我。”

马寻神色微变，“大师的意思是……”

道济缓缓道：“我在太子府中，虽为文华殿小学士，但行事尚有自由。若我此番前往浙江，便需太子殿下明旨，赋予我监察之权，方可震慑地方。”

马寻点头，“大师所言极是。我这就回禀太子殿下，请他下旨。”

道济微微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马寻回到太子府，将道济所言如实禀报。

朱标听后，沉思片刻，随即命人拟旨，命道济为“江南巡察使”，赐黄马褂、玉带，可代太子巡视江南诸府，遇有不法之事，可先斩后奏。

马寻将旨意交予道济时，道济接过，轻轻一笑，“太子殿下果然用心良苦。”

马寻问道：“大师准备何时启程？”

道济道：“三日后便可出发。”

马寻点头，“好，我已安排好船只，一路护送大师前往浙江。”

道济却摇头，“不必大张旗鼓。我一人前往即可。”

马寻皱眉，“大师此言差矣。此番前往浙江，乃为安抚流民、赈济灾民，若无朝廷仪仗，恐难服众。”

道济笑道：“马国舅，你可知我为何愿意去浙江？”

马寻一怔，“愿闻其详。”

道济缓缓道：“我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天下苍生。若我带仪仗前往，百姓便只会看到朝廷，而非我这个僧人。我要他们相信，是佛祖在保佑他们，而非朝廷。”

马寻沉思片刻，终是点头，“大师所言极是。那我便不多加干涉。”

道济拱手道：“多谢国舅。”

三日后，道济独自一人启程，乘一叶扁舟，顺江而下，直奔浙江。

沿途百姓见其舟上挂有太子府黄旗，皆知是太子所派之人，纷纷前来求助。

道济一一倾听，记录在案，沿途亦设法赈济，甚至自掏腰包，买米分发。

消息传至京城，朱标听后大喜，“道济果然不负所托。”

马寻亦笑道：“大师此举，已赢得民心。”

朱标点头，“民心即国本。若能借此机会，稳住江南，便能为我所用。”

马寻却道：“殿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标道：“但说无妨。”

马寻低声道：“臣听闻，李善长与浙江士绅往来密切，若道济此番触及其利益，恐怕会遭其暗中阻挠。”

朱标神色微沉，“李善长果然如此？”

马寻点头，“臣不敢妄言，但已有迹象。”

朱标冷笑一声，“若他真敢动道济，便是与本宫为敌。”

马寻拱手道：“殿下英明。”

与此同时，浙江境内，道济已抵达杭州。

他未入城，而是在城外一处破庙中安顿下来，随即召集流民，亲自安抚。

百姓见其衣衫褴褛，却神态慈祥，皆跪地叩首，泣不成声。

道济一一扶起，亲手为他们分发米粥，并命人搭起临时棚屋，供其栖身。

地方官见状，皆感惊讶，纷纷前来拜见。

道济却只问一句：“尔等可愿与我一同赈济百姓？”

众官皆应允，道济便命其各自负责一方，分发粮食、修缮房屋、安置流民。

短短数日，杭州城外便已井然有序，百姓感激涕零。

然而，此举却触动了浙江士绅的利益。

他们本靠屯粮、高利贷等手段牟利，如今道济一来，便将粮食免费分发，令他们损失惨重。

于是，有人暗中联络京中靠山，欲图将道济调回。

消息传至京城，朱标听后大怒，“李善长果然插手！”

马寻沉声道：“殿下，若不及时应对，恐怕道济在浙江难以为继。”

朱标冷笑道：“他李善长想动道济，也得问问本宫答应不答应。”

随即，朱标亲自上奏皇帝，言道济在浙江赈灾有功，请求加封其为“江南安抚使”，并赐尚方宝剑，可斩地方不法官员。

皇帝朱元璋虽信佛，却更重实绩，见道济所为，心中亦有触动，便准其所请。

旨意传至浙江，道济接过尚方宝剑，神色不变，只淡淡一笑，“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浙江士绅见道济得赐尚方宝剑，皆不敢轻举妄动。

而道济亦未滥用权力，只将那些贪赃枉法、克扣赈灾粮的官员一一查办，其余人则宽大处理。

百姓闻之，皆称其为“活菩萨”。

朱标在京城听闻此事，大为满意，对马寻道：“国舅，道济果然不凡。”

马寻笑道：“殿下慧眼识人，道济大师亦不负所托。”

朱标沉吟片刻，道：“江南局势已稳，但人心未定。若要真正掌控江南，还需布局。”

马寻点头，“殿下之意，是想在江南安插亲信？”

朱标微微一笑，“正是。你去安排，选几位可靠之人，前往浙江任职，务必掌控地方。”

马寻拱手应命，“属下明白。”

自此，太子府势力开始渗透江南，而道济，则成了朱标布局江南的关键棋子。

这盘棋，才刚刚进入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