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国舅 第627章 祖传的绝学

有些人喜欢躺平，有些人则是认为不断的奋斗才是乐趣。

人各有志，各自的选择都没错，谁也别多说谁。

看到马祖佑和朱雄英迟迟都没有回来，倒是不用担心他们跑丢了，而是大概率朱元璋回来的时候带着他们...

大军南下已行十日，穿河南、入湖广，一路风驰电掣。傅友德坐镇中军，每日点卯操演，严整军纪；汤和则于轻车之中批阅舆图，拟定招抚名单，不时召见随军通译与土司旧部，探问滇东山川险要、民情风俗。而马寻并未随主力前行，而是亲率一支三百人精锐卫队，携药材辎重，抄小道疾进，目标直指广西与云南交界的广南府??那处被常茂称为“血谷”的神秘之地。

此地崇山峻岭，溪流纵横，瘴气如雾，蛇虺横行。当地夷民多居半山洞穴，言语不通，对外来者极是戒备。马寻一行昼伏夜行，靠兰茂引路，循着商队留下的暗记逐步深入。至第十三日黄昏，终于抵达地图所标之谷口。

眼前景象令人屏息：一道深峡裂开群峰，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谷底氤氲红雾，草木皆呈异色。溪水泛赤，似含铁腥，两岸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矮株植物，叶片肥厚，根茎深埋石缝之中，正是三七无疑。

“果真如此！”马寻蹲下身，亲手挖出一株，拂去泥土，只见其主根粗壮，断面鲜红如血，香气浓郁而不刺鼻。“这就是止血圣药。”

李时珍也赶来查看，捻须惊叹：“此物性温而不燥，活血定痛，化瘀生新，若配伍得当，可救战场垂死之士！我在《本草纲目》残稿中曾记其名，却始终不得其详，今日方知真容。”

马寻沉声道：“立刻设营扎寨，组织采掘。但切记不可滥挖，每采五株，须补种两株幼苗，务使资源永续。”又命缪希雍带人熬制药汤，以防瘴疠侵体。

正当众人忙碌之际，忽听林间哨声急响，斥候飞奔来报：“前方发现夷人踪迹，约有百余人，手持长矛，正朝营地逼近！”

马寻眉头微皱，下令全军戒备，却不准出击。片刻后，一群皮肤黝黑、头缠青布的山民出现在视野中，为首者乃一老妪，披兽皮，挂骨饰，手执铜铃，目光凌厉。

兰茂上前以夷语沟通良久，回禀道：“他们是‘侬族’遗民，世代守护血谷，称此地为‘龙脉之眼’，不容外人染指。方才占卜，见红雾动荡，以为有恶灵入侵，故欲驱逐。”

马寻闻言，亲自出营，解下佩剑置于地上，双手捧起一包银锭与丝绸，递予老妪，再指三七，作播种状，又比划救人之形，示意此药将用于救治将士，并承诺采药必守规矩，绝不毁伤地脉。

老妪凝视良久，忽而落泪，口中喃喃念咒，随即跪地叩首，率众退去。次日清晨，竟送来数十筐野生三七，另附一本以象形符号绘制的《药经简册》，记载各类草药特性及禁忌。

马寻大喜，知已获信任，遂命军中医官日夜研读，同时加紧采集。短短七日，共得上品三七两千余斤，尽数封装入特制陶罐，由快马接力送往前线大军。

与此同时，傅友德与汤和所部已进入贵州境内，距曲靖不足五百里。阿资闻讯震怒，急调各路叛军集结于沾益要道，据险而守，布下滚木?石、毒箭陷阱，更驱赶数千俘虏在前充当肉盾，妄图阻滞明军推进。

然而他未曾料到，这支军队早已不同往昔。

战鼓初响，先锋冯诚率五千锐卒强攻隘口，甫一接战，便有数百士卒中箭负伤。以往此类情况往往导致士气溃散，可此次却截然相反??随军医官迅速上前，打开随身药箱，取出三七粉洒于伤口，再敷以金银花膏，辅以参汤灌服，重伤者亦能暂缓失血，轻伤者片刻即可重返战场。

“神药！真是神药！”士兵们纷纷惊呼，“国舅爷送来的救命丹！”

士气为之大振，攻势愈烈。加之傅友德调度有方，分兵三路佯攻，实则命骑兵绕后焚其粮囤，汤和更遣人散布檄文，晓谕诸小土司：“朝廷只诛首恶，协从不问，归顺者赐爵免税。”

人心动摇之下，原本依附阿资的罗婺、?峨等十余部相继倒戈，或闭城自守，或擒杀叛将投诚。阿资腹背受敌，被迫放弃沾益，退守曲靖城外老营。

捷报传至南京，朱标拍案而起：“马寻之策，果然奏效！”当即加封汤和为“西南安抚大使”，赐金符节杖；傅友德晋禄一级；并下诏褒奖马寻“运筹帷幄，兼济三军”，赏白银万两、锦缎千匹。

然马寻未及庆功，便接到密信：蓝玉突然上疏弹劾，指其“私调户部钱粮，垄断药材贸易，结交蛮夷，图谋西南利权”，更诬称“血谷采药实为炼制蛊毒，意在控制夷人”。

朝堂哗然。淮西勋贵集团趁机发难，要求彻查马寻罪责，暂停军需供给。

消息传来，丛香桂连夜策马追至广西营地，面色苍白：“舅舅，宫里有人要动您根基！蓝玉勾结户部尚书郁新，已冻结太医院拨款，还派人拦截运药车队！”

马寻冷笑：“他怕的不是我贪财，而是我成事。”

他当即提笔修书两封：一封致太子朱标，详述三七来源、采药过程及医官救治战绩，附上侬族献书副本与伤员康复记录；另一封直送兵部尚书茹?，警告若断药供应，导致前线疫起兵溃，责任全由其承担。

同时，他下令将剩余药材分为三批，一路走官道明运，吸引注意；两路改换商队旗号，伪装盐货，秘密转运。

三日后，第一批药车在普安州遭劫，押运官兵全部被杀，车上仅剩空箱。然而就在叛党得意之时，第二支队伍已悄然越过盘江，第三支更借水路经红河入滇南，顺利抵达冯诚大营。

而此时，汤和已率偏师绕至曲靖西南，亲赴?峨部寨中歃血盟誓，许以自治之权，换取粮草支持。该部首领感其诚意，不仅献出存粮三千石，更主动请缨为向导，领明军穿越绝壁古道，直插阿资老营背后。

决战之夜，天降细雨，山谷幽暗。傅友德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汤和与冯诚率两万精兵突袭侧翼，火把连绵如龙，喊杀声震彻云霄。叛军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混战之中，一名黑袍巫师立于高台作法，焚烧人牲，召唤“山魈”助战。刹那间狂风骤起，毒雾弥漫，明军前锋多人昏厥抽搐。

危急关头，缪希雍识破其术??所谓“山魈”不过是利用腐草释放致幻孢子，配合鼓乐扰乱心智。他立即下令全军佩戴浸过苍术、雄黄的布口罩，饮用藿香佩兰汤排毒，并点燃艾草熏烟驱散毒雾。

幻象消散，士卒清醒，攻势再起。李时珍更亲冒矢石，抢救伤员，用三七配合针灸复苏昏迷将领三人，一时被誉为“军中扁鹊”。

黎明时分，阿资见大势已去，欲骑象突围，却被自家部下背叛，绑缚献降。清点战果，斩首四千余级，招抚流民六万余人，缴获兵器粮秣无数，而明军自身伤亡不足三千，其中九成得以救治归队。

捷报飞传京师，举国震动。

朱标亲赴奉天殿告祭太庙，宣布“西南粗定，赖诸臣协力，尤赖国舅马寻筹策深远，救军于垂亡，制胜于无形”。遂下旨赦免胁从，废除曲靖流官苛政，设“云南安抚司”，由汤和暂摄总管，推行轻徭薄赋、汉夷共治之策。

至于马寻，则被正式任命为“太子特使、军需督办大臣”，赋予跨部调粮调药之权，并授权筹建“战地医局”，隶属兵部，专司随军医疗事务。

蓝玉见势不妙，连忙称病闭门，不再上朝。其党羽亦收敛锋芒，暂退一步。

凯旋之日，大军班师回京。汤和履行诺言，在昆明城外递交辞呈，归还节杖，执意返乡养老。临别之际，他对马寻道：“你赢了。但这盘棋还没完。淮西那些人不会甘心失去西南的盐铁马政，他们迟早还会动手。”

马寻望着远处群山，轻轻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让这‘战地医局’扎根下去，让它成为新政的根须。”

他转身对李时珍、缪希雍、兰茂三人道：“你们三人，便是第一任医局提举。我要你们编写《军中药典》，建立药材储备制度，培训基层医兵，将来每一支边军，都要配有专属医官。”

三人齐声应诺。

回程途中，马寻特意绕道广南，再访血谷。侬族老妪已逝，其孙女继承守护之责。马寻留下两名医官常驻，传授制药技艺，并立碑铭志，刻下“仁心济世，药养苍生”八字。

他还做了一件惊人之举：将血谷周边百里划为“皇家药苑”，名义上归属内府管辖，实则由战地医局直接管理，严禁私人采掘，违者以盗取军资论处。

此举表面尊皇权，实则切断了地方豪强与勋贵对战略资源的控制链条。户部虽有异议，但在太子支持下不得不允。

京城之外，朱标亲率百官迎于郊外。见马寻下车，即上前执手相望：“舅父辛苦了。这一仗，不止平了叛乱，更开了新局。”

马寻躬身道：“臣之所为，非为一人之功，实为大明长远计。今日我军能凭医药少损而取胜，明日便可凭制度稳固边疆。只要百姓安康，将士无虞，何愁江山不固？”

朱标久久不语，终是叹道：“世人皆谓舅父擅权，可我看你手中握的，从来不是权柄，而是人心。”

数月后，朝廷颁布新政：

一、设立“战地医局”，编制五百，分布九大边镇；

二、将三七、天麻、川贝等三十味药材列为“军兴专用品”，由户部统购统配；

三、允许民间药商参与军供竞标，但须经太医院资质审核；

四、凡随军医官立功者，可授流官职，最高至六品；

五、在云南、广西、四川三省试点“夷汉合治”，土司承袭须经朝廷考核，子弟须入国子监学习三年。

朝野震动，赞贬纷纭。

有人说马寻“以药干政，渐成新贵”；

也有人说他“革故鼎新，泽被万里”。

唯有马寻自己清楚，这一切不过是个开始。

某夜，他在书房独坐，翻开常茂悄悄交给他的那本《现代中药学笔记》，目光停在一页写着“青蒿素”三个字的地方。

窗外月光如水，映照案头新绘的西南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尚未开发的药用植物产地、潜在矿区、水路枢纽。

他提笔，在空白处写下四个字：**步步为营**。

远处，更鼓悠悠，紫禁城的轮廓隐没在晨雾之中。

而在云南群山深处，新开辟的驿道正一寸寸延伸，驮着药材、文书、医官与希望，通往那些曾经封闭百年的村寨。

真正的变革，正在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