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第2831章 呼叫炮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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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尔乔姆准备离开帐篷时，索科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又叫住了对方：“阿尔乔姆中尉，请等一下。”

阿尔乔姆停下脚步，用诧异的眼神望向索科夫，心想该说的话，刚刚都说完了，你把我叫住做什么？

只听索科夫问道：“阿尔乔姆中尉，假如我命令你朝每个地点进行精准射击，你能做到吗？”

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阿尔乔姆的脸上写满了疑惑：“精准射击？对不起，旅长同志，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索科夫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之后，向对方解释说：“比如说，敌人突破了一营的阵地，冲向了营指挥所。为了掩护营指挥所里的人员撤退，我命令你向营指挥所前方几十米的区域，实施炮火拦阻射击。你能做到吗？”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阿尔乔姆思索了一阵，随后回答说：“您说的这种情况，理论是可以的。只要有人在附近，为我们的炮兵提供具体的射击参数，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索科夫听后点点头，笑着对阿尔乔姆说道：“中尉同志，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离开了。”

阿尔乔姆和两位炮兵营长走出帐篷，脑子里还在想，旅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等他想出结果，炮一营营长阿尔腾就开口问道：“中尉同志，不知旅长刚刚问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阿尔乔姆有些谨慎地回答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旅长提起了这件事，我们必须引起必要的重视。”

“应该怎么重视此事？”列万问道。

“阿尔腾大尉，你的炮一营准备两门火炮；列万大尉，你的炮二营准备一门重炮。”阿尔乔姆丝毫没有顾及两位炮兵营长的军衔比自己高，而是径直给他们下达了命令：“给这几门炮安排最好的炮手、瞄准手，并随时做好开火的准备。”

虽说阿尔乔姆的军衔比较低，但他是集团军司令部派来的炮兵参谋，两位营长听完他所下达的命令，立即响亮地回答道：“是，我们回到营里，就立即安排此事！”

…………

激烈的战斗在步兵旅左右两翼的友军防区展开，而他们这里却是寂静无声。若不是前两天这里曾经遭到过德军的疯狂进攻，恐怕大家都以为德国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苏军驻防似的。

空中不时有战斗机或者轰战机编队飞过，去攻击友军的阵地。站在帐篷门口的索科夫，仰头看着从头顶飞过的敌机，不禁再次怀念起石勒喀河自行高炮，心想这种诞生在六十年代的自行高炮，具有稳定性好，射击精度高，火力密度大的特点，只要在自己的防区内布置十几辆，那么这里将成为敌机的死亡地带。

“旅长同志，”别尔金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索科夫望着空中的敌机，感慨地说：“敌人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这些敌机的出现，势必会给友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没错。”对于别尔金的这种说法，索科夫表示了赞同：“可惜我们没有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否则可以对他们拦阻射击，使它们无法肆无忌惮地攻击友军的阵地。”

“对了，我出来找您，是集团军司令部来了一份电报。”

“司令部来了电报？”索科夫知道司令部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给自己发电报的，连忙问道：“电报上说了些什么？”

“说一架轰炸沃洛科拉姆斯克的敌机，被步兵第316师的防空火力击中，坠毁在我们与友军的结合部。”别尔金回答说：“上级命令我们，立即派人去寻找这架飞机的残骸。如果有可能，要把残骸弄回来。”

索科夫的嘴角抽了抽，心说飞机的体积那么大，如果没有起重机械的帮助，根本就无法把残骸弄回来。

别尔金看出了索科夫的为难，苦笑着说：“旅长同志，您是在担心，我们的人就算找到了飞机的残骸，恐怕也无法把残骸弄回来。我猜得没错吧？”

“是啊，副旅长同志，我的确是担心这一点。”索科夫颇为无奈地说：“但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不管这个任务如何艰巨，我们都必须完成。走，回帐篷去商议一下。”

两人走进帐篷时，卡尔索科夫迎上来问索科夫：“旅长同志，司令部的电报，你都知道了吗？”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索科夫点了一下头，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我觉得可以多派点战士过去，想办法把残骸抬回来！”

“这不可能，参谋长同志。”索科夫摇头否决了卡尔索科夫的提议：“你知道一架轰炸机有多重吗？如果没有起重机械的帮助，我们甚至没有办法把它转移到运输车辆上，更别说用人力把它抬回来。”

“那怎么办呢？”卡尔索科夫面露难色。

索科夫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电报，仔细浏览起来。

看完之后，他来到莫罗佐娃的身边，吩咐她说：“报务员同志，立即给集团军司令部发电报，告诉他们，我们缺乏起重机械和相配套的运输工具，恐怕无法将飞机残骸运回……”

几分钟之后，马利宁将收到的电报交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是索科夫少校发来的电报。”

罗科索夫斯基接过电报，仔细查看上面的内容。看完后，他一头雾水地问：“参谋长，米沙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打算让他们把什么飞机残骸运回来？”

“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向您汇报。”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解释说：“方面军司令部不久前打来了电话，说有一架德军的轰炸机在轰炸过程中，被地面防空炮火击中，然后坠毁在步兵第316师的防区边缘。据可靠消息，那架轰炸机使用的是最新的发动机，军工部门希望我们能找到那架飞机的残骸，将发动机带回莫斯科，交给军工部门进行研究。”

罗科索夫斯基看电报时，想法也和索科夫一样，心想德军的轰炸机体积那么大，没有专门的起重机械，是根本无法将残骸运回来的。但听完马利宁的解释之后，他的眉毛挑了挑，随即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莫斯科的军工部门是为了得到德军轰炸机的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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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点了点头，肯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说法：“的确是希望我们能把德军轰炸机的发动机搞回去。”

等马利宁说完，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悦地说：“参谋长同志，既然上级是让我们把击落的德军轰炸机的发动机弄回去，那你就应该在电报里说清楚。像这样说得不清不楚的，会让米沙他们难做的。”

停顿片刻之后，他又吩咐马利宁：“参谋长，你立即给米沙发电报，告诉他，上级部门需要的是轰炸机的发动机，让他想办法弄回来，好让我们能向上级交差。”

当索科夫等人收到司令部的回电之后，顿时恍然大悟：“哦，原来只是要飞机的发动机残骸，那就太简单了。”

索科夫走出帐篷，对外面站着的一名哨兵说道：“战士同志，你去把鲍布里科夫叫过来，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哨兵响亮地答应一声，随即转身跑开了。

过了没多久，索科夫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帐帘被掀开，鲍布里科夫从外面走进了帐篷。

“旅长同志，您找我？！”

“是的，鲍布里科夫上尉。”索科夫点了一下头：“我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完成。”

“什么任务？”鲍布里科夫问道。

“我们的友军在不久前，击落了德军的一架轰炸机。”索科夫开始向鲍布里科夫布置任务：“你带一个排，乘坐卡车前往坠机地点，将飞机上的发动机运回来。”

“飞机的发动机？”鲍布里科夫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那架飞机坠毁在什么位置？”

“在这里。”卡尔索科夫指着地图对鲍布里科夫说道：“你们到了地方之后，只要看到什么地方有火焰和硝烟，那里应该就是飞机坠毁的位置。”

“好的，我立即带人出发。”

见到鲍布里科夫准备离开帐篷，索科夫又叫住了他，叮嘱道：“上尉同志，你们带上电台和报务员，再加上一名炮兵观测员。”

鲍布里科夫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由一愣，随即反问道：“旅长同志，带电台和报务员，是为了与旅部保持联系。但是带上炮兵观测员，又是为什么呢？”

索科夫看鲍布里科夫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便向他解释说：“上尉同志，你们在执行任务时，有可能与敌人遭遇。如果敌人的人数少，你们应该可以应付。但假如他们的人太多，又携带有重武器，你们想要脱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让你带一名炮兵观测员同行，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他可以通过电台，呼叫炮火支援，掩护你们的撤退。”

“呼叫炮火支援？”鲍布里科夫听后，咧嘴笑了笑：“旅长同志，您的这个新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现在是第一次听说，以后你听到的次数，会越来越多的。”索科夫冲鲍布里科夫摆摆手，说道：“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召集人手，准备出发吧。”

鲍布里科夫离开之后，别尔金也好奇地说：“旅长同志，别说是鲍布里科夫上尉了，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呼叫炮火支援’这个词。”

“旅长同志，”卡尔索科夫想起昨天索科夫叫住阿尔乔姆，专门叮嘱对方的那一幕，顿时恍然大悟：“您昨天叫住阿尔乔姆中尉，向她询问什么精准打击，大概指的就是‘呼叫炮火支援’吧？”

听到卡尔索科夫这么说，索科夫微笑着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了，两个炮兵营的电台，都送过去了吗？”

“都送过去了。”卡尔索科夫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别尔金：“幸好副旅长同志在军火库里，找到了五六部电台，否则还无法给炮兵营提供电台呢。”

“可惜我们手里的报务员人数有限。”索科夫有些遗憾地说：“若是再多几个话，我还打算给三个步兵营都配上电台呢。如此一来，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都能及时与我们取得联系。”

“不是有电话线么。”别尔金有些诧异地问：“还用担心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吗？”

“光是有电话线是不靠谱的。”索科夫望着别尔金说道：“在战斗中，电话线有可能被炸断。或者是敌人突破了防线，指挥部不得不放弃。在这两种情况下，如果没有电台，我们就有可能和前沿彻底失去联系。”

“旅长同志说得没错，我们就是报务员的人数太少，以至于还有几部电台都堆在那里做摆设。”卡尔索科夫说道：“好在我们还在不停收容撤下来的指战员，希望能从他们中间找到合适的报务员。”

“参谋长同志，你告诉负责收容溃兵的指挥员，在登记信息时，一定要问对方以前是什么兵种。”索科夫说道：“这样我们就能准确地掌握指战员的信息，在组建新部队时，就能有针对性地挑选人手。”

索科夫在帐篷里和两位副手说话时，离开帐篷的鲍布里科夫找到阿尔乔姆，对他说道：“阿尔乔姆中尉，我马上要带人去执行任务，希望您能派一名炮兵观测员与我同行。”

阿尔乔姆不解地问：“上尉同志，你们去执行任务，要炮兵观测员做什么？”

“旅长说，”鲍布里科夫解释说：“我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有可能与敌人遭遇。如果敌人的兵力不多，我们完全可以应付他们。但要是敌人的兵力过多，又携带有重武器，我们恐怕就很难脱身。因此需要一名炮兵观测员同行，在必要时，通过电台呼叫炮火支援！”

“呼叫炮火支援？！”阿尔乔姆把这个单词重复了一遍之后，惊诧地说道：“这个词倒是挺新鲜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阿尔乔姆中尉，我也是第一次从旅长的口中听到这个词。”鲍布里科夫好奇地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阿尔乔姆想了想，随即一脸惊喜地说：“我明白了。怪不得昨天旅长问我，我们的炮兵能否实施精准打击，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