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从笔记本收回视线,看向沈逾道:“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随便看看。”
秦砚起身走向他,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手掌托着他的臀:“我很高兴你能看着我,不过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澡睡觉了。”
......
十来分钟后,沈逾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刚洗了头,头发没有吹干,只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发丝蓬松地向上翘起,像是顶着一个可爱的爆炸头。他毫不在意地爬上床,盘腿坐下,手里握着手机,专注地玩着游戏。
今天他穿了一套宽松的蓝色睡衣,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水珠从他湿润的发梢滑落,顺着后颈缓缓流下,最终消失在衣领深处。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与防备,此刻的沈逾,纯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秦砚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眼前的沈逾和他在电脑里看到过的某一个时刻的他重叠在了一起,胸口骚动,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得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逾。”
“嗯?”
沈逾才抬头,温暖湿润的气息就覆盖上来,秦砚不容他反应,就卷起衣服下摆哧溜一下从头脑袋拉了下来。男人的手掌贴着他湿润的皮肤,不容分说地吻他。
沈逾因为他温凉的手指瑟缩了下,从上一回两人发生过关系后,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那六年里。
铺天盖地的吻让沈逾无暇思考,在身体升起的熟悉的快感中,他的大脑冒出了一个自虐般的念头:
无所谓的,大不了,再等一个六年。
等到他,再次“腻”了。
——
四周人声嘈杂,灯光忽明忽暗,渐渐地,光线稳定下来,视野顿时开阔,这是一栋别墅前的庭院,院子似乎在举行某个派对,视野里出现了许多陌生的和熟悉的面孔。
院子一侧摆着一个舞台,上面有人在演出。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二十上下的年纪让他不需要顾虑穿着,白色T恤就足以彰显年轻靓丽。院子里声音这么嘈杂,他却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顾自地弹唱着。
从光滑洁白的额头到鸦青色的睫羽,从立体的鼻梁到柔软的唇瓣,雪雕般的侧颈线条,这一瞬息的少年足以被拍下照片登上学校告白栏,相信会收到无数男男女女的告白。
如果要说缺点,就是这张脸美则美矣,却过于冰冷。
秦砚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少许,正当他要转开视线,有人忽然叫了少年的名字,少年转向了他的方向。
漂亮的下颌线划出一道曲线,冰雪般的皮肤被光晒出自然的红色,琥珀色的瞳仁仿佛被水浸透,眼中微熠闪烁,整张脸刹那间鲜活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秦砚所在位置,没有停留,最终找到了那个喊他的人,毫不吝啬地送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一刻,秦砚感到从未有过的嫉妒。
极速跃动的心跳中,他低声对身边的表妹道:“那个台上表演的人是谁?你怎么把人落在那不管。”
表妹这才恍然发觉,连忙举起了手。
“沈逾沈逾快过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亲戚。”
——
秦砚恍惚地醒来,外面日头已经发白,他身边没有人。
洗漱完全下了楼,周姨正在楼下忙碌。
“沈逾呢?”
“沈先生在外头呢。”
秦砚走到门口,他瞬间就看到了沈逾,他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黑色的耳机线绕过耳廓缠绕在后颈,晨间温柔的阳光下,他皮肤被映得近乎透明,细腻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沈逾扭头朝他望了过来,阳光照射下的瞳孔颜色格外得浅,琥珀色瞳仁熠熠含光。
这一次,他把目光停留在了秦砚身上。
......
......
乐队面试十分成功,两天之后就有人打电话给赵瞬,告诉他有音乐人看中了他们的demo,此后会通过公司联系,公司也会安排他们出道,让他们先各自发一份履历过去,方便他们策划出道。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非常兴奋,赵瞬当即把他们叫到酒吧庆祝,不过这么一来,新的吉他手就必须赶上日程,总不能说等乐队出道了,临时说要换人。
哪怕不是最重要的主唱,一般乐队也难以接受这样的危机。
“小鱼哥,你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出道吗?哪怕表演的时候戴着口罩也没关系呀。”
段堇钦依依不舍地说。
“别开玩笑了,哪个乐队表演还戴口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通缉犯呢。”
“好了,今天大家这么开心,就不说这个事了,少杰,你抓紧着找人啊。”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几个预备人选。”
“看,很简单的嘛。”
这事已成定局,众人早有心理准备,很快略过话题,尽情享受成功前的喜悦。
大白天的酒吧没人,几人就放着音乐在台上乱玩,沈逾没法跟上年轻人的步伐,静静地坐在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小鱼哥。”陆弋阳慢腾腾的挪到他边上。
“嗯,你怎么不上去跳舞啊?”
上腾的酒液蒸得沈逾的脸色微微发红,他的神情淡淡的,但仔细看的话,耳畔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往日柔和而疏离的瞳孔也浸润了水色。
他指尖摩挲着玻璃杯沿,纯净透明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慵懒的脸庞。
“小鱼哥。”
陆弋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表情坚定地开口:
“小鱼哥,你之所以不能出道,是不是因为你男朋友?”
第17章
“嗯?”沈逾手上动作停下,满目惊愕地看着他。
“我听说了,我听谁说的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听说了,小鱼哥,你男朋友是不是老是管你,这也不准你做,那也不准你干?因为不想你被那么多人看见,才禁止你出道?”
沈逾凝着眉眼:“这些话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看着面前一脸义愤填膺神情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年轻人,沈逾颇感到几分头疼。
他和秦砚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健康,但也不至于每件事情都怪到他头上。
戴着口罩在酒吧表演,也是因为酒吧这个特殊场所。此前他在酒吧里被人骚扰过,为此还跟秦砚大吵过一顿。抗争的结果,秦砚退让一步允许他继续过来,但相对的,如果要上台表演,他就要戴着口罩,防止被乱七八糟的人盯上。
沈逾自己也想免去那些麻烦,因此对这个建议也不算过于抵触。
至于出道的事情......
“我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