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所以说这世道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病了,身旁人会要死要活替他担忧,但有些人病了,旁人只会看热闹。
秦砚喝了药,却不得休息。因为他没有去公司,中间不间断的有助理给他打电话,一会儿一个,沈逾站了半个小时,看着他接了五六个电话。
最新的一个电话挂断,沈逾没好气地说:“你还是好好养病吧,以你的体质,好好养一下,说不定明天就好了,这样折腾,反而得拖上一个礼拜,得不偿失。”
秦砚看出他是为自己担忧,心里受用,脸上却故作高深:
“你不懂,公司离了我不行的。”
“哦,那你车祸昏迷三天是另一个次元的你在打理公司么?”
这话太恶毒了,秦砚扔了手机躺进被窝里不理他。
见他闹别扭,沈逾挑了挑眉,没说什么,拿起空了的碗走下了楼。
楼下,周姨正在煮粥,生病的人胃口不好,但身体跟不上营养病就不容易好,因此周姨打算给个肉粥,好歹补充一点营养。
“没想到少爷身子骨这么好,也会生病。”
周姨感叹地说,脸上三分忧心三分好奇还有四分探究,显然是秦砚生病的新鲜程度压过了她对他身体的担忧。所以说有些人别轻易生病,只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热闹。
沈瑜把碗还给周姨就坐下来吃早饭,这时候赵瞬大概是醒了,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沈逾,昨天晚上你回去之后没事吧?”
“嗯。”沈逾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哦。”
赵瞬想了想,秉着做人基本礼貌又问了句:“那秦砚也没事吧?”
沈逾剥蛋壳的动作稍稍停顿,少许沉默后,他点点头说:
“没事。”
......
房间里,秦砚正在床上查看公司群里消息,沈逾忽然进屋,一把打开了另外半边的窗帘,日光瞬间倾透进来,照亮了满屋的地板。
他又转过身,将靠墙的沙发拖曳了一点过来,打开书坐了下去。
秦砚还记着他刚才言语刺伤自己的事,本不想理他,但沈逾真不搭理自己,他又不高兴了。只能自己转过身来,身体藏在被褥里,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你在干嘛?”
沈逾平静地回答:“看书。”
“看什么书?”
沈逾觉得生病了的秦砚有点像别扭的小孩子,他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把书封面贴到了秦砚面前。
“看到了吧,正经书,没看小黄书。”
秦砚唇角扬了扬,逞强说:“你想看小黄书还不一定看得到呢。”
“如果有这么一天,希望你去派出所捞我一把。”
沈逾跟他打了几句嘴炮,就不理他了,专心看书。秦砚的那些助理似乎终于察觉到他们老板生病了的事,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阳光暖和地倾泻在床头,秦砚眼皮子越来越重,终于慢慢地合上了。等沈逾抬头时,他已经睡着了。
沈逾放下书,上前探了探他额头,那儿已经不烫了。
真羡慕啊。
内心感叹了一句,沈逾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沈逾看书看得很认真,不一会儿就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墙上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从书中世界走出来,他一抬头就看到秦砚已经醒了,睁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你醒了?”沈逾走上前。
“嗯,好像退烧了。”
沈逾一手撑在床头,一手扶他坐起来。秦砚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拉向了自己。
“不要。”
秦砚的身体带着熟悉的热度,沈逾很没有说服力地推了他一下,似乎是在顾忌他的身体。
他软绵绵地说:
“你还在生病,会传染给我的。”
秦砚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拥抱了他一会儿,而后慢慢地松开手,将他推到边上。
他这样,反倒让沈逾怔了怔,嘴巴下意识地说:
“你怎么.......”
“嗯,什么怎么?”秦砚温柔地看着他:
“不是你说的吗?会传染给你。”
沈逾望着床上大概是因为生了病,才显得格外温柔的男人,一时间心情复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好,只能木木的应了一声。
好奇怪,为什么要这么温柔,明明以前都......
秦砚肚子突然响起一声,打破了这份僵局。
看着面露痛恨神色的秦砚,沈逾很贴心地说:
“周姨在下面熬了粥,我去问下好了没。”
“辛苦你了。”
沈逾飞快地下了楼,周姨确实熬好了粥,还做了两个小菜,主要是给沈逾备的,至于秦砚,他只有吃腌萝卜的份。
两人分别以不同的标准吃完了午饭,大概是因为吃了药,肚子又饱了,秦砚精神恢复了许多,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阳台上,沈逾手执一枚骰子,往棋盘上一扔,扔出了一个四。一颗雄赳赳气昂昂的蓝色棋子往前踏出了四步,还落后前面的黄色棋子一步。
怎么也吃不到前面的棋子,心灰意冷之下,沈逾撇了撇嘴,了无趣味地说:
“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在这里跟你玩飞行棋。”
秦砚接过骰子,扔出了一个五,默默地把黄色棋子向前推进了五步。
“飞行棋多好啊,又能晒太阳,又不用费脑子,很适合我这种大病初愈的人。”
“发烧也能叫大病。”
“几年没生过病,突然发一次烧,怎么不叫大病了?”秦砚有理有据。
“行吧,反正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怎么秦砚一掷就是五啊六啊,轮到自己就是一二三四,这合理么?
迟迟吃不到对方棋子的郁闷在沈逾心中不断累积,他拿起骰子就要往下扔,一旁秦砚手机响起。
受到秦砚指示,几个助理已经许久没有吵他了,这会打电话过来,看来真有要事。
沈逾身体往后仰了仰,靠在躺椅背上,伸手拿起边上的柠檬水。
秦砚起身接了电话:“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张助理略显急促的声音:“秦正带了一堆董事来公司。”
——
秦砚急匆匆赶到了公司,才进办公室,他就问:“现在什么情况?”
张助理立即回:
“下午两点的时候,秦正带着好几个董事突然过来,还进了余董的办公室,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看他的样子,来者不善。”
秦砚垂下眼眸,稍作沉思,道:“你去给我办件事情。”
余董办公室里,秦正和余董正品着茶,有说有笑,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