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经理的名头,人模人样地开口:“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位先生是谁,我看他外形条件非常好,有意邀请他参加我们公司新开的一部剧。”
方时旭心说沈逾怎么可能去演戏,先不说他家那位肯不肯,他要是愿意,早在大学期间就被人挑走了。
不过,想到这是老师生日宴,总要给客人几分面子,方时旭就道:
“他是我同学,叫做沈逾,不过我想他不会参加影视创作。”
“没关系,我会说服他的。”张明岳拿到了沈逾名字,心里十分得意。
方时旭微微一笑,没有劝阻他,反正能不能都是他自己的本事。
沈逾在宴会上转了一圈,认识了几个平时很难见到面的前辈,准备回去了,有人从旁走出拦住了他。
沈逾抬头看着男人,微微蹙眉。
又是他。
“嗨,美人,还记得我么?”左右没人,张明岳语气轻佻地开口。
沈逾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装都不装了?
他心知男人目的,直接冷淡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张明岳嗤笑一声:“这话骗谁呢,你不就是跟个男的在搞么?”
那天范允礼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他那位朋友是男是女,但直觉告诉张明岳就是男的。
沈逾以为他在说自己和秦砚的事,确实,自己是不喜欢男人,但是跟男人搞在一起的事,自己也无法否认。
而沈逾的默认,在男人眼中,就是没否认被男人包养的事。
张明岳目光愈发淫邪,语气暗示:“我知道,你这样没背景的小音乐人很难出头,需要人帮忙,我还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太好,我不介意帮你的忙。”
帮忙?帮谁的忙,又是帮忙对付谁?
沈逾活到这么大确实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想帮他对付秦砚,就是秦砚那个三叔,以前也只敢用“合作”的说法。沈逾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你还有话要说么?没有我就走了。”
沈逾离开的时候跟上回一样绝情,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没管对方还有没有话要说。
张明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发呆。
上回酒吧里灯光太暗,他没看清楚,这回看得清清楚楚,都说美人看气氛,但这个男人,显然脱离了气氛烘托,是个真真切切无死角的美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出来卖的,却有股不可侵犯的清高感,让人心痒痒的。
张明岳想起范允礼那朋友包了他六年的事,就这手段,能让人迷恋六年也不足为奇。
——
不说张明岳思想有多猥琐,沈逾到了家,不惊讶地看到秦砚穿着居家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回来。
看到沈逾回来,男人还露出了一个浅浅微笑,标准电视剧剧情地说:“你回来了。”
沈逾换了拖鞋,默默走到厨房,拿出一瓶水。
秦砚失忆之后,气场越来越像居家男人,有时候,甚至有点良家少夫的味道,看来失忆对人确实有影响。
而这位良家少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沈逾身后,从背后拥抱住他,低头轻啄他的耳朵。
熟悉的小青柑味道含着一丝冷冽,涌入秦砚鼻息,他皱了皱眉:
“有味道。”
沈逾随口道:“参加生日宴当然会有味道。”
秦砚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不满地嘀咕:“男人的味道。”
沈逾冷不丁冒出一句:“因为男女授受不亲。”
秦砚被他突然一下的冷幽默笑到,他满足地拥抱着怀里鲜活的青年。
“在你这,男男也授受不亲。”
“你干脆说,除了你,我不能和任何人接触就好了。”
沈逾忽然想起今晚那男人说的要帮他对付秦砚的话,顿感荒谬。就凭那人一副纨绔二世祖样子也能对付得了秦砚,不若这康和集团总裁位置叫他去坐好了。
他脑海里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臀部感觉到身后人逐渐明朗的表现,表情一个僵硬,转身躲开男人拥抱,伸出手抵住他肩膀。
“前天才做过。”
秦砚目光含着晦涩光芒,笼络着沈逾发红的耳根,他嗓音轻柔,好似呢喃:
“可是,没有做到最后啊。”
没有做到最后是因为你自己贪玩,跟他有什么关系!
秦砚垂下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轻啄着他雪白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铺在逐渐绯红的皮肤上。
“我轻轻的,轻轻的,好不好?”
你哪一次轻过?话虽如此,沈逾却也只能屈从地闭上了眼睛。
——
张明岳查了沈逾身份,得知他12岁的时候,父母出国旅游,遭遇地方武装势力袭击丧命,后来他辗转在亲戚间,据说大四的时候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想来就是范允礼的那位朋友了。
他这个经历,这个长相,又没家里人管着,要堕落......不是,跟有钱人好上很正常,别说只跟过一个,就是跟过好几个,就这脸,也值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还装模作样,张明岳想起来他那天回去时候开的奥迪A7,说不定真的是钱赚够了?
赚够了就想跑?
做梦!
张明岳派人时时刻刻盯着酒吧,哎,还真传来好消息了,沈逾他又去酒吧了!
其实是木偶乐队不能过来后,赵瞬又找了支新的乐队,沈逾作为前辈,过来观摩。
新的乐队成员也都是年轻人,一来是年轻人便宜,好忽悠,二来是他们心怀梦想,相信美好,把酒吧当做他们和未来相连的台阶,表演更热情,总之就是高性价比。
第一天的表演虽然略显生涩,但年轻人的朝气填补了这一点,酒吧大多是常客,没有为难新人,热情捧场。沈逾作为前辈也在台下给他们鼓掌,他还提前准备了一束花,让服务员上去送给乐队。
乐队的人收到花后显然十分感动开心,让沈逾直感叹,小孩子就是好哄。
看完表演,沈逾一个人在角落自顾自喝酒,有人突然坐到对面。
沈逾抬起头,叹了口气。
他现在觉得,秦砚让他带口罩的建议非常具有实用性。
张明岳穿着一件花衬衫,头发抹了发油,手上戴了一块金表,气场全开,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
“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啊。”
张明岳端着手上杯子要跟沈逾碰杯,沈逾及时伸手将杯子拿到胸前。
他脸色冷淡,平静冷漠的目光注视着虚空,仿佛没有把张明岳看在眼里。
“我习惯一个人喝酒。”
张明岳动作停了停,脸上又转而露出一个笑: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多交一个朋友没有坏处的。”
看来这酒吧近期是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