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不!!!”
伴随着他的嘶吼,骨头碎裂的声音亦是格外明显,原本宽大的脚掌瞬间变成瘪瘪的,碎成了肉泥。
那帮厨连叫也不能,直接昏死过去。
洛知栩撩起眼皮,神情很淡:“没用的东西,把他叫醒,本世子还未说算,他怎敢昏迷?”
“是。”
“罢了,看的甚是无趣,起开。”洛知栩走上前,秾艳的脸上挂着笑,“本世子亲自叫醒他。”
冬树咽了咽唾液,他轻声阻拦:“少爷,此事肮脏粗鄙,若您不解气,奴才亲自来便是,无需脏了您的手!”
“你胆子愈发大了。”洛知栩睨了他一眼。
冬树不敢再多言,甚至下意识后退半步,他知道,他和夏柳比不得冬藏,自幼就跟着他,因此少爷对冬藏也多有照顾,甚至是当小弟对待的。
他们昨日阻拦少爷去找冬藏,已经让他觉得他们忠心不够,若他再不能让少爷放心,怕是王爷那里也留不得他们。
冬树将铁锤递了上去,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
洛知栩扯扯唇角,神情冷静的接过铁锤,然后发泄一般照着他脚踝上方的小腿砸去。
“啊!!!”
帮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本就破败的衣裳瞬间被浸湿,脸色苍白无力,眼底的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天啊!”
先前的惨叫已经吸引了其他帐房的注意,本就已经朝这边走来,再加上方才的声音,外面的脚步声更加淩乱,人数之多足以想见。
只是他们刚进来就被这血腥一幕给震惊到了,在他们看来,手拿铁锤的洛知栩,比地狱来的恶鬼还要可怕!
梁雪虞脸色阴沉难看,她沉默片刻,竟是上前直接甩了他一耳光,厉声呵斥:“来人,把少爷带回去!关起来!”
第70章偏偏凑巧
洛知栩这暴力血腥的行为让所有人瞠目,梁雪虞顾及他的名声,当即就让下人把洛知栩给架走了,只是,她已然预料到朝臣会如何参奏他。
堂堂洛王府世子,天子外甥,竟做出这般恶劣不堪之事,不仅让官员心惊,传到百姓耳中,又不知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污遭,有些甚至下意识在反思,先前有没有得罪过洛知栩。
“诸位若无事便自行散去,围在此处意欲何为?”秦御脸色不好,说话亦是不客气,丝毫不在意这些人位高或权重。
旁人眼中,他是大梁的奸佞,是最肆无忌惮潇洒之人,是陛下最信赖的臣子,无人敢与之正面较量。
自然,也不敢不听从他的意思,纷纷散去。
梁雪虞看向他,微微点头:“多谢王爷仗义执言,只是此乃家事,便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话中的意思有数层,秦御沉默片刻,硬是没想出一句能为自己辩解的言词,他想,大概是因为,面前这位夫人,是洛知栩母亲的缘故。
秦御默然片刻,还是识趣离开了。
在牲畜笼发生的事,经过洛王府的敲打和摄政王府的威压,自然没人敢在明面提起,但私下里亦是将话说的够难听,但舞不到正主面前,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洛知栩自那日起便被禁足了,他的帐房外围满了梁雪虞的私护,只忠于公主的侍卫,是不会听洛知栩话的,即便他是洛王府最受宠的孩子。
他并没有吵闹着要出去,在得知冬藏没有性命危险后,他的情绪就平稳了很多,或者说,本就是稳定的,只是那时候怒火上头,总要有个发泄口。W?a?n?g?阯?F?a?布?y?e?i????ù?w??n???????????.???????
不管那帮厨是谁的人,但他将冬藏带至山林是事实,就难逃一死。
洛知栩微阖眼睛,静等着梁雪虞来给他送饭。
片刻后,侍卫掀开帘子,梁雪虞端着餐盘进来,已经入秋,她从那边过来饭菜温度就已然差不多了。
“该用午膳了,此事惊着了世家,必得让你先暂且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将此事先淡下去。”梁雪虞轻声说,“陛下已经答应严查,撒气也该有个限度。”
洛知栩抿唇:“我眼下并未闹性子。”
梁雪虞闻言看向他,确定他不曾说谎后,应道:“那就等过阵子再放你出去,今日之事你做的太过,想来年下回京,你便要成为那些朝臣奏摺上的常客了。”
“我知道。”洛知栩轻声说。
与往昔不同的是,他穿着白色里衣,眉眼间照旧神情飞扬,只是带了些先前从不会有的沉静。
梁雪虞自认,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可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便是洛知栩也不能例外。
看着他用过膳,梁雪虞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洛知栩坐在榻上,长舒一口气,只觉得疲累不堪,从那晚后,他已经有数日不曾睡过安稳觉了。
他倒是想向秦御服软,可也得对方能进他的帐房才行,连他近身伺候的人下人都不能进来。
不知要被关到何时了。
洛知栩胃口不佳,即便日日都在帐房内吃了睡,睡了吃,身体还是一日日消瘦下去,每每看到他的模样,梁雪虞都想将他轻轻放过,可再转念一想,便又忍住了。
日子便这般一日日过去,那名帮厨最终被陛下赐死,但他背后之人却是什么都没问出,不知该说其心性坚毅,还是幕后黑手远虑。
随着冬狩的日子到来,洛知栩在历经一月的禁足后,终于被放了出来,只是冬狩不比秋狝,他们还要赶着回京,否则就得在梁京城外过春节了。
因此,冬狩之后没几日,便直接返程回梁京了。
在近年下时,马车队彻底归京,护送陛下回京城后,其余世家野兽各回各府,开始准备新年事宜。
但在一件事上产生了小分歧。
“生辰是在外过的,并不曾尽心操办,如今回了城,自然得为你好好补上。”洛知泠说,既是要过,那就得办的热闹些,省的外面人都盯着洛知栩,猜测他是不是失了洛王夫妇的宠信。
“二哥,我不甚在意这些,眼下还是过年要紧。”他只是不希望再因为自己麻烦了,该做什么做便是,何况,兄长们的生辰,除了及冠,就不曾大办过,他也不愿再那么特殊。
洛知泠看了一眼梁雪虞,不吭声了。
任谁都瞧得出,自从禁足后,洛知栩就似从前那般爱玩爱闹了,他像是再无斗志的断翅鸟,只想在笼子里吃喝睡觉,不愿再看外面的世界。
偏偏,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先去休息了。”洛知栩起身,对厅里的人微微点头,离开了。
冬藏已经无甚大事,也确实从他口中知晓,那晚事是帮厨所为,他打不过满身横肉的帮厨,只能由着他将自己拖到山林中喂老虎。
洛知栩去看过冬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