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粘你身上,你那样蹩脚的理由他都能放过,分明就是怕你下不来台,刻意维护你!”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洛知栩抿了抿唇,“我与他无甚私交,且…且书房一事本就是他所办,相识本就是常事,你别小题大做。”
“狗屁!等哪日真发展成大事,你才知道其中的厉害,你甚是聪慧,怎会不知陛下最厌恶官官相护,你与他走近,就是将洛王府置于险地!”
“我知道!可如果非要在那些皇子中选择其一,我宁可是他,至少他笃笃真心能为我所用!”
他们争吵着,各有各的想法和说辞。
洛知泠不止一次察觉到洛知栩的改变,现下却更直观察觉到了,只是改变的缘由他尚未清楚。
他只觉得洛知栩天真:“如你所说,只是利用对方,可若他得知自己一腔情意皆是虚妄,你觉得他会如何?”
“眼下哪还顾得上这些?”洛知栩咬牙,将话头牵扯到旁人身上,“若非梁琮不可信,又何至于兵行险招?我曾亲耳听到他要鱼死狗烹之言,自然得多一重打算!”
洛知泠果然被这话吸引,他忍不住冷笑:“他竟是这么想的?此人自傲至极,来日便是荣登大宝想必也不能安一方百姓。”
而后洛知泠就开始絮叨梁琮这么多年的“罪行”,从洛知栩开始追着他跑开始,一直说到他火烧玉春苑。
洛知栩知道这件事暂时揭过了,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另一口气却高高吊起,为了安抚兄长,他不得不撒谎。
秦御,为他做了很多。
“两位少爷,该用晚膳了,大人和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屋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洛知泠应了一声,当即哥俩好的将手臂搭在洛知栩肩膀,和他一同去了前厅。
饭菜已然上桌,洛珩又按照常例开始询问他们各自的情况,听着都无甚大事,他又点了几句,便岔开话头说了其他的。
书房内。
三父子照常同坐交谈,听着父亲和兄长分析眼下朝中的局势,无论如何分析,摄政王都是最不易撼动的,洛知泠也能明白洛知栩为何会找上摄政王。
可此事终究不是长久打算,他不知该不该告知父亲和兄长。
“知知……”
“听闻今日在梨园闹了一出,谁惹他了?”洛珩问。
洛知泠立刻扯着嘴角笑:“谁能惹他,还不是常听的角儿病了不能唱,他撒了一通气,还叫摄政王瞧见了,幸好王爷没多说什么。”
他不敢说。
洛知铭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瞭然。
第24章你别捏我
“你不敢与爹娘说,可总要与我说,你我三人身上流的都是相同的血,还怕我会害你们不成?且若我能知道的多些,许多事上也能有的商量。”
洛知铭温温柔柔地和他说着其中的利害,他是比父母都要了解这两位弟弟的,与其事事都要知道的透彻,倒不如只晓得大概,然后任由其发展。
在事情不可控前,力挽狂澜即可。
洛知泠看似与洛知栩不对付,但整个家中最疼对方的便是他了,事关重大,他自然是不敢一个人做主的。
将他所知晓的事娓娓道来,饶是洛知铭温润脾性,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他倒是小瞧了这小纨袴,竟是能不吭声的就招惹了这惊天大麻烦。
“我也是今日才知晓。”洛知泠长舒一口气,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怪不得摄政王近来举动怪异,先前两句话便发落了何文昊,怕也是知道皇后故意无限,所以拐着弯的给知栩找场子。”洛知铭叹息,“你的顾虑我明白,摄政王此人阴晴不定,还是要小心。”
洛知泠却是突然挑眉:“大哥,知知说他并无那方面的意思,你觉得……”
“他若真无意,那还算好解决,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性?”洛知铭不由得担心。
旁人只知晓洛王府出了个体弱多病的纨袴,在梁京城都要横着走的,连皇子们都得礼让三分,却不知此子天资聪颖,心思颇深,外人瞧见的,都是他想让对方瞧的。
洛知铭担心的紧,若他真无此意,来日无非就是得罪摄政王,可无大错,对方也着实不能拿洛王府如何,但若真情真意笃,怕是要伤人伤己。
“罢了,此事暂且如此,爹娘那里莫要提及,先瞧他要如何。”洛知铭看向身侧的二弟,“你准备如何?眼下大梁不曾征战,在京畿大营还不如去京兆尹那。”
洛知泠闻言赶紧摆手,面上嫌弃的厉害:“我可不愿与你和父亲一般,成日里舌战群儒,我啊,这样就挺好,哪日他国来犯,我也是要做将军的!”
“也好。”
左右大梁已然成为大国,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战争的,他也可放心些。
兄弟间能说的话自然会更加多些,不过更多的也是围着洛知栩转,大概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给人的震撼极大。
翌日。
天不亮,洛知栩便被拽了起来,他要在书房开门前到宫里,自然也得抓紧时间归整,好在他昨晚睡得还算不错,起来的还算痛快,等他收拾好,司韶和印宿白的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三人便一同上路了,为了养精蓄锐,他们不曾坐到同一辆马车上,这也方便了某人追来。
洛知栩的马车在后,路途遥远,他自然是要阖眼眯会的,可等他再睁眼,就发现马车内的冬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讨厌的人。
“王爷总爱做这种小人行径,也不怕污了您的名讳。”洛知栩张嘴便讽刺,他可还记得这人在梨园是何等风光。
“你便是用这种态度与本王说话?”秦御睨了他一眼,“没有半分规矩。”
洛知栩立刻坐起来,哼笑道:“王爷与我讲话前也该去打听打听,我本就是这般纨袴,学不会什么态度不态度的。”
若是不知他到底在为何生气,秦御只怕自己听到这话会戳心窝子,但眼下知道,自然不是来和他吵架拌嘴的。
他无奈道:“是本王说错话了,本王跟你道歉,你也与本王说说昨日在梨园,到底气什么?”
“没什么!”洛知栩立刻接话,神情自然,“只是突然兴致不高罢了,与王爷无关。”
“当真不是因为我与那小生见面?”
“不是!”
洛知栩若是再疯点,就该冲他龇牙咧嘴了,但他深知,越是解释便越容易掉入陷阱,干脆不再多说了。
这番对话下来,秦御心中瞭然,他的本意只是试探,而不是逼迫,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案已经足够,便不再多问了。
马车内一片安静,按照常理来说,此时的气氛该古怪胶着,偏他们没有任何感觉,甚至难得生出点岁月静好地意味来。
洛知栩掀开小帘看着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