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到我家王爷了?”
“王妃,您还是亲自去问吧,属下告退!”
书房内,原本还面如冰霜的男人,也不知被哪个字眼儿给哄好了,洛知栩进去时,他眉目如春风和煦,柔和无比。
第110章无所适从
“秦御,他们说你生气了!”
洛知栩步伐轻快,还未推门进去,便已然能听到他有些欢快的声音,秦御翘翘唇角,却并没有及时起身去迎接。
他走至书桌前,就见秦御面色冷凝,周身的气场也很冷淡,若换做平时,早就要和他牵手了,这会却平静的不像样子,洛知栩若是再不知他是故意与自己置气,那才是傻子。
“我们王爷俊美面容,轮廓分明,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洛知栩故作不解,说着竟是直接站起身,他作势要出去,“定是那些下人做事不当心,本妃定要好好将他们训斥一番!”
即便是成婚后,洛知栩都不曾用“本妃”自称,一来他不是女妃,二来实在是不如“本世子”叫著有气势些,他可是小纨袴,怎能在气势上输人?
越是少听,如今猛的听到,才觉得心情舒畅。
眼看着秦御那副冷脸模样要装不下去,洛知栩立刻趁热打铁,他佯怒道:“先前也不知是谁说,要爱护我,宠着我,如今成婚三两日,都会摆脸色给我看了!”
说着便要离开,秦御赶紧起身将他捞进怀里,语气有些生硬:“听闻你今日英雄救美了?”
洛知栩闻言立刻便明白症结所在了,他强忍着笑,但到底没忍住,靠在秦御怀里放肆大笑。
这人当真是什么蔫醋都吃,明知道二兄心悦江家小姐,却还要因此闹气,小心眼儿!
“派人跟着我便算了,回话的人连话都没说清楚吗?”洛知栩费劲转身回抱住他,“江家小姐被卢子昼纠缠,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几句话也不行。”秦御皱眉,语气莫名带了些撒娇意味儿,“今日说几句,过两日是不是要说更多了?”
洛知栩惊诧:“从前不知你竟这般小心眼!”
秦御似是揣着什么宝藏一般,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本王还要一一都说给你听吗?”
“秦御!”洛知栩开始照着他后腰捶打,带着些恼羞成怒,“你且等着瞧,明日我就去和江家小姐再多说两句!”
“本王错了。”秦御从善如流认错,半点不拿乔。
洛知栩便不再和他斗嘴,他轻哼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方才话还未说完,江家小姐说心悦哥哥,还缝制了新的钱袋子,让我送给他,咱们今日回府上住如何?”
秦御下巴抵着他肩膀,破天荒的不言不语,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是不愿去的。
每每去洛王府,他都有些无所适从,摄政王府从未有过长辈,所以他亦不知晓该如何与长辈相处,亲朋和睦,似乎始终都是旁人家的事。
洛知栩抬眸看他,他从未想过那种脆弱的表情会出现在秦御脸上,但既然出现了,他便不能无视。
“不过我先前还与哥哥拌嘴来着,钱袋子我也不愿就这般痛快的交给他,且再等等吧!”洛知栩扬起唇角,潋滟的眼眸中情愫深深不加掩饰。
“那明日再去如何?”秦御问他。
“都可,我便是不给他也不能打我不是?”洛知栩故意说笑逗他,心里却闪过一幕幕秦御曾在洛王府用膳时的样子。
他总是冷漠寡言,像是勉为其难一般。
若非知晓彼此情意相投,对方又对他情深几许,怕是连他都要以为对方讨厌自己。
可现在想想,秦御并未做错什么,他甚至选择了最有利的方式,不多说,便不会错多。
他所有的冷漠都是拘谨,所有的反应缓慢都是在绞尽脑汁选择最好听的话,但他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无论如何做,似乎都不是最正确的。
秦御唇边便多了些笑意,光是从这一连串的反应中,都能看出他有多好哄。
翌日。
两人依照提前说过的那般回了洛王府,因着并未提前告知,因此府上此时只有梁雪虞在,她得知两人此时回来,即刻命人备了些点心。
“怎么今日回来了?”梁雪虞微微皱眉,“可是宫中有什么不好?”
“不是,昨日的事阿娘肯定早就知道了,我今日回来也是想问问此事,二哥呢?”洛知栩诧异,心悦的姑娘被欺负,他怎么会无动于衷?
梁雪虞无奈:“他和司灼一同出去的,不知是做什么,城内已经流言四起了,我和你爹准备明日就去提亲。”
洛知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江家小姐都亲口承认了,咱们是该着急些。”
“年纪不大,操心的事不少。”梁雪虞亲昵的戳戳他脑门儿,看向洛知栩的视线带着怜爱,“已然成婚,也该懂事些了,竟还如孩童般与人争斗,羞不羞?”
“是那卢子昼找揍,先前他与大哥动手,我就轻轻放过了,此次自然新仇旧恨同算,我这怎么能算是故意争斗,王爷你说是不是!”洛知栩说完看向秦御,势必要听听他的说法。
那架势分明就是,若秦御说的不合他心意,恐怕就只能等着挨训了!
秦御宠他入骨,言语间的小事自然不会和他多争辩,立刻点头:“自然不是,他确实该打。”
梁雪虞瞬间皱起眉,她是让洛知栩去摄政王府享清福,至今那些繁杂事都不曾闹到他面前,秦御也确实宠他,可娇宠不代表事事都娇纵,若再这般继续下去,洛知栩怕是真要无法无天了!
洛知栩趾高气扬的说着,原本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态度谦卑,对他字句有回应,恨不得将他捧到天上去坐着!
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微微厉声道:“你还得意起来了,何时才能学会收敛你的性子?还有你!”她说着看向秦御,言语间带着责备,“再疼爱他也该有个度,过犹不及,难不成他日日都闯祸,日日都得你去处理吗?”
秦御愣住,他下意识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不仅仅是因为他确实是这般想的,还因为,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责备,埋怨,却也有关切。
“这些都是小——”
“那什么算大事?哪日他持刀冲进承明殿才算大事吗?”梁雪虞不等秦御说话,自己便回答了,“对你来说这也不是大事,只怕来日他要那位子,你都得赶紧给他打去!”
洛知栩无措眨眼:“我没有,我不想,我成婚了。”
秦御轻咳一声:“倒也不会……”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违心,谁让他之前确实动过这份心思。
梁雪虞无语至极,她摆摆手:“行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说这些了,我去瞧瞧厨房饭菜做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