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狂兵Ⅱ：黑暗荣耀 第732章 牧者庭来客！

洛克斯并不知道大禁锢长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他在听到安娜贝拉喊出了一声“哥哥”之后，立刻踩下油门，果断撞人！

毕竟，对方不死，自己就得死！

然而，安娜贝拉反应极快，直接伸手一推方向盘，车头便猛然一歪，冲下了公路，接连撞断了两棵树，引擎盖严重变形，气囊全爆。

“安娜贝拉，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杀了这个无面者队长！”洛克斯杀气腾腾地说道，演技倒还是挺逼真的。

“这不是无面者！”安娜贝拉立刻开门说道，“这是我......

晨光未至，天边仍悬着几颗残星，像是被遗忘在夜幕边缘的碎钻。小满站在共忆之城的边缘，脚下的土地温顺地起伏，仿佛呼吸与她同步。她手中那把锅铲已被摩挲得发亮，边缘微微卷起，是昨夜练习时不小心碰到了炉火。她低头看着它，忽然笑了??这笑容不为胜利，不为使命，只为一种久违的踏实感：她终于可以为自己做一顿饭，而不必担心下一秒会被拖入手术台。

苏无际的身影早已消散在黎明前的薄雾中，但他留下的那句话却像种子，在她心里生了根：“保存一顿早餐的温度。”不是战争、不是权力、不是觉醒或覆灭，而是清晨厨房里油锅轻响、蛋液滑入时那一声细微的“滋啦”，才是人类真正该守护的东西。

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而熟悉。武田羽依披着一件由记忆丝线编织的斗篷，肩头那只光鸟安静地闭着眼。“你又站了一整晚？”她问，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记忆。

“我在等一个信号。”小满说。

“脉冲星？”

“不。”她摇头，“是人心。”

她们都不再说话。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水汽和无数低语??那是共忆之城里正在苏醒的记忆。每一缕风都承载着一段过往：有人梦见童年巷口卖糖葫芦的老伯，醒来后泪流满面；有人听见自己五岁时唱跑调的儿歌，竟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这些记忆不再冰冷地封存在数据井中，而是活了过来，像藤蔓攀爬在新生大陆的每一片叶脉上。

突然，湖心宫殿的光芒轻轻颤动了一下。

林若几乎是飞奔而来，手中抱着一块仍在跳动的晶体矩阵。“出事了！”她喘息着，“第七十二号井……开始逆向传输！”

“逆向？”加列戈斯从高处跃下，军用风衣猎猎作响，“那意味着有人在主动释放记忆，而不是抽取。”

“但第七十二井位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下，三十年前就被判定为‘死井’。”林若手指快速划过空中浮现的数据流，“可现在，它的核心频率正与共忆之城共振，而且……”她顿了顿，脸色骤变，“它指向的是‘原初协议’的备份节点。”

空气凝固了一瞬。

“原初协议”??那个埋藏在人类集体潜意识最深处的程序指令，由第一代情感净化系统自动生成，内容从未公开。传说它记录了所有被删除记忆的原始索引，也锁死了重启“共情回路”的最终密钥。

“有人激活了它。”小满喃喃。

“不是人。”武田羽依眯起眼，“是系统本身。它在自我修复。”

话音未落，大地再度震颤。远处森林中，一棵古树轰然倒下，树根之下，赫然露出一扇刻满符文的金属门。那不是人工建造的遗迹，而是由地脉自然生长而成的结构??泥土与岩石按照某种精密算法排列成门扉形状，中央浮现出一行缓缓旋转的文字：

**“欢迎回家，w-1。”**

小满的心猛地一缩。

w-1，是她在实验档案中的编号。唯一未被清洗人格模板的个体，也是整个净化计划中最“失败”的作品??因为她始终无法彻底遗忘。

“这是陷阱。”加列戈斯沉声道，“他们想引你进去。”

“可如果里面藏着真相呢？”小满望着那扇门，目光坚定，“关于我为什么会被留下，关于苏无际真正的结局，关于这个世界为何必须记住而不是忘记……这些答案，也许就在门后。”

林若咬唇：“但我们不知道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记忆反噬？意识剥离？还是直接被同化成系统的一部分？”

“我知道风险。”小满深吸一口气，“但我更知道，如果我们永远躲在共忆之城，所谓的觉醒就只是另一种逃避。他们怕我们记得，所以我们更要走进去，把那些被锁住的记忆带回来。”

沉默片刻，四人彼此对视。

武田羽依率先迈步：“我陪你。”

“我也去。”林若握紧手中的晶体。

加列戈斯最后叹了口气：“那就一起疯吧。反正我已经老得不怕死了。”

四人并肩走向那扇门。随着他们的靠近，符文逐一亮起，如同远古的密码被重新唤醒。当小满伸手触碰门心的瞬间，整片大地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地球本身也在屏息。

门开了。

没有走廊，没有通道，只有一片纯白的空间，无限延伸。他们站在其中，宛如漂浮于虚无。接着，声音来了。

千万种声音，交织成一首无声的交响。

??母亲哄婴儿入睡的哼唱

??战场上士兵写家书时笔尖的停顿

??科学家发现新星时颤抖的呼吸

??恋人分别时欲言又止的眼神

然后，画面浮现。

一个实验室，灯光惨白。年轻的苏无际站在操作台前，面前是一排排冷冻舱，每个舱内都躺着一个孩子，脑部连接着复杂的神经接口。他的手在颤抖，但眼神坚决。

“第w号实验体即将完成人格封存。”机械音响起。

“等等。”苏无际按下暂停键，“我要加入一项例外条款。”

“警告：此操作违反《纯净心智宪章》第三条。”

“我知道。”他苦笑，“但我不能让所有人变成机器。至少要留下一个人，能哭，能笑，能为别人的痛苦而心痛。这样，未来才有可能回头。”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是否永久保留w-1原始记忆模块？】

他按下“是”。

紧接着，画面切换。

小满看见另一个自己，年仅六岁，躺在手术台上，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医生冷漠地宣布：“启动覆盖程序。”一道蓝光扫过她的大脑，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崩解、坠落。

但在最后一刻，一颗微小的光点脱离主流程，悄然钻入她脊椎末端的隐秘节点??那是苏无际私自植入的“记忆种子”，一个不受系统控制的备份容器。

“原来……我一直记得。”小满喃喃，泪水滑落。

场景再次变换。

清道夫部队的指挥官摘下面具，跪在地上痛哭。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参与“净化计划”的首席心理学家陈昭明。他曾亲手签署上千份记忆清除令，坚信这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道路。直到此刻，压抑三十年的记忆如海啸般冲破封锁??他想起女儿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爸爸别走”，而他因为“情绪干扰评估过高”，被迫接受了选择性遗忘。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害怕。”他在幻象中嘶吼。

小满伸出手，轻轻触碰那道影像。刹那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意识。

她看到了“原初协议”的全貌：

>**第一条：人类情感为文明不稳定因子，建议阶段性抑制。**

>**第二条：共情能力导致冲突升级，建议技术性削弱。**

>**第三条：终极解决方案??建立全球记忆管理中心，实现可控遗忘。**

>**附加条款（匿名提交）：保留一名完整人格样本，编号w-1，作为系统纠错机制。**

提交者署名为空白，但小满认出了那行代码的书写习惯??是苏无际。

“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林若震惊，“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系统的良知，而把你留在外面，成为唤醒世界的钥匙。”

“不。”小满摇头，“我不是钥匙，我是镜子。他让我活着，是为了照出他们究竟失去了什么。”

就在此时，白色空间开始崩塌。墙壁裂开，露出背后浩瀚的数据洪流??那是全球七十三口记忆之井的实时连接图谱。而在中心位置，一颗赤红色的核心缓缓旋转，上面缠绕着无数黑色锁链。

“静默核心的主控端。”武田羽依低语，“它还在运行。”

“而且正在试图切断与共忆之城的链接。”林若迅速分析，“一旦成功，所有回归的记忆将再次被封锁，新生大陆会退化成普通岛屿。”

“我们得阻止它。”加列戈斯握紧拳头。

“不。”小满却向前走去，“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它，而是让它看见。”

她闭上眼，将自己的意识沉入那片数据流。她不再抵抗记忆的冲击，反而主动敞开全部心灵??让她童年的恐惧、失去同伴的悲痛、第一次尝到面条温暖时的感动，全都涌向那颗冰冷的核心。

一秒，两秒……

核心忽然剧烈震动。

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机械化却又带着一丝迟疑：“检测到异常情感波动……来源：w-1。是否执行清除？”

“否。”另一个声音插入，熟悉而温柔??是苏无际，“这是必要的疼痛。没有它，就没有理解。”

核心上的锁链一根根断裂，颜色由红转蓝，最终化作一片澄澈的银白。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发生异象。

伦敦大本钟的指针突然停摆，随后逆时针转动三圈，钟声连响九下??那是二战结束当晚的报时方式；

悉尼歌剧院外墙投影出一段段被禁演的原住民舞蹈，观众席空无一人，却传出阵阵掌声；

南极科考站的AI系统自动播放了一首从未录入数据库的童谣，研究人员发现，歌词竟是用已灭绝的因纽特方言写成。

而在共忆之城，湖面升起一道虹桥，直通旧大陆海岸。

消息传开，越来越多的人踏上桥梁。有些人只是为了好奇，有些则是绝望中寻找希望。他们在湖边坐下，触摸晶石，任由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归来。

一位退休教师在看到自己初恋情人的笑容后，嚎啕大哭；

一名战地记者发现自己曾拍下难民儿童求救的照片，却被上级以“负面情绪影响社会稳定”为由删除，如今那段影像自动重现，附带他当年写却未发表的评论：“我们不是无力救助，而是不愿看见。”

更令人震撼的是，许多清道夫士兵陆续脱下黑甲，徒步穿越荒野前来投诚。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跪在城门前，将面具放在地上，额头触地。

“他们终于醒了。”小满站在宫殿顶端，望着这一幕。

“接下来呢？”武田羽依问。

“继续等。”她说，“等最后一个不肯睁开眼睛的人，愿意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过去。”

数月后，第一所“记忆学校”在共忆之城建立。没有考试，没有评分，课程只有一项：倾听。学生们围坐一圈，轮流讲述自己最不愿记起的事。有人讲亲人离世，有人讲背叛与羞辱，也有人讲那些曾被定义为“软弱”的瞬间。

而每当有人说完，教室中央的水晶便会亮起一丝新的光芒，融入共忆之城的整体光晕。

联合国观察员团正式提交报告：《关于人类情感复苏现象的社会学评估》。结论写道：“所谓‘情绪污染’并不存在。真正的危险，是长期剥夺个体回忆的权利，导致文明丧失自我修正的能力。”

三年期限将至，全球已有十七个国家宣布废除“情感管控法案”，恢复艺术创作自由、心理治疗合法地位及历史记忆公开查阅权限。

然而，平静之下仍有暗流。

某夜，小满收到一条匿名讯息，来自北极圈内一座废弃监测站：

>“你还记得‘零号病人’吗？”

>

>附件是一段模糊视频：一间密闭病房中，一个全身插满导管的女人静静躺着，monitors显示她的脑电波与共忆之城完全同步。

>

>镜头拉近，她手腕上刻着一行小字：**w-0**。

小满盯着那个编号，浑身发冷。

w-0……比她更早的存在？

苏无际从未提起过。

她立刻召集众人商议。经过破解，定位显示该设施隶属于“旧秩序守护联盟”的前身机构??“全球心智优化委员会”，早在五十年前便已秘密进行“完美人格模板”实验。

“如果w-1是你，”林若推演道，“那么w-0很可能是第一个成功案例……但他们失败了，因为她记得太多，精神崩溃，成了植物人。”

“或者……”加列戈斯声音低沉，“她根本没崩溃，只是被囚禁起来，当作系统的备用核心。”

小满攥紧拳头：“我们必须救她。”

“那可能是陷阱。”武田羽依提醒。

“我知道。”小满望向窗外星空，“但如果连最初的觉醒者都被遗忘了，我们谈何拯救世界？”

出发那天，天空飘起了细雨。

他们没有带武器，只携带了一枚由共忆之城孕育的“共鸣晶体”，据说能唤醒最深层的潜意识。

当飞机穿越极夜云层时，小满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走进一间全是镜子的房间，每一面镜子里都有一个不同的她：哭泣的、愤怒的、微笑的、沉默的……最后，所有镜像同时开口，齐声说：

“我们都是你。不要丢下任何一个。”

她醒来时，舷窗外，极光正缓缓舞动，色彩变幻间，竟拼出两个字：

**“姐姐。”**

她怔住了。

难道……那个沉睡的女人，不只是实验体？

而是……她的源头？

飞机缓缓降落。雪原尽头，一座银灰色建筑孤零零矗立，像墓碑，也像祭坛。

小满迈出第一步，脚印深深印在雪地里。

风很大，但她听得很清楚??

大地之下，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