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逝去(第1/2页)
“她和我说过很多很多的,说你从小读书就厉害,很有条理,记性又好,长得还好看,啥意思啊,就是说你很棒呗,我知道呀,我自己选择的,我也觉得你很棒,不然我选择你干嘛,对吧?”
听到这里,罗朝成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说以后卡都放你那里,家里的财务都交给你,行不行?”
舒阳笑了一下,“算了,朝成,我记性不好,成天掉伞掉笔掉各种小玩意,管理财务就不是我的强项,你要问我哪笔款子哪里去了我完全不记得的,我就不是那种会算的人,既然我不会算,那就不要去算,我还是选择吃一堑长一智就是了,不想去赌,那样太累了,暖暖的事让我发现原来人没有永远的,所谓的以后,可能一瞬眼就没了,我发现在生命面前,爱情算不得什么,我有我妈,有暖暖,我可以做有些人眼中那个很没用的人,顶不了也不想顶什么压力的人。”
罗朝成听完了又沉默了一会才小心道,“你还是爱我的对吧?舒阳,我这几天很难受,我也还是爱你的,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知道的,我真的很舍不得你,我们以后肯定也会好好的。”
舒阳靠在椅背上,“爱吗?不知道,我不知道爱不爱,也不知道除了暖暖,爱情的意义在哪里,我现在的力量大部分都在暖暖那里,我一想到她的病,什么爱不爱情的都给滚我一边去吧,比起生命来说,爱不爱的太浅了。”
有一根手指头上的指甲翘了一个边脚,舒阳拿手去抠。
“可能爱情就跟糖水一样?水加多了,一点一点地变淡,所以爱情,不是一下子消失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点一点,我,还有你,都是在慢慢消耗中,直到这杯溶液从糖水一点一点变成了水。”
是啊,爱情啊,并不是一下子消失的。
它是在经年累月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试探越界中,一点一点的忽视中,慢慢流逝的。
“你妈同我说过很多次的,让我再生一个儿子,对,她很明确地说是生个男孩子,其实我本身并不排斥二胎,但是我不喜欢这种把我当成工具的感觉,我有时候看见你妈妈在我们家,早上早早起来去煮饭、擦地板、买菜、洗衣服、做饭,不管别人怎么说,烧的东西合不合口味,哪怕自己身体很不舒服,她也要去干,我很好奇,她身上的这种信念和服从是哪里来的?”
“可是观察久了以后,我忽然就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味道,难道以后我也要变成这样一个人吗?生孩子,一个两个,因为我工作轻松一些,所以要承担做饭洗衣服这些家务……而家人们在一旁是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
罗朝成连忙否认,“不会的,你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也会干家务的,我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舒阳没听罗朝成说话,只管说自己的,好像在诉说一段遗憾,“我心目中的爱情,以前是很空的那种,书上看来的,轰轰烈烈,年轻、灿烂、美好,后来遇到你,就具象化了,我们也是有过那样的爱情的,可是现在我似乎没有那种感觉了,我累了,我想做一个像我爸我妈那样的人,我小时候可笨了,哪哪都不行,但他们一直是爱我,是爱我这个人,不是因为我是男的或是女的,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优秀,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因为我而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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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成,这些话,我从前与你说过很多很多,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不再同你说的呢,在你无数次强调我是嫁给你以后,在我无数次同你说起我理想中的婚姻而你说我书看太多的时候,在我们带着暖暖回老家,你爸妈包红包独给子翊包一个很大的包的时候,在他们教暖暖说你让妈妈再生一个弟弟的时候,我想那个时候我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我就开始怀疑了。”
“我其实,对于我爱不爱你这个问题,我想过无数次的,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可能还是会得过且过下去的,但是你带着他们一点点地侵犯我妈妈和暖暖的利益了,可是我自己的边界可以因为你改变,但我接受不了他们的边界被侵犯。”
罗朝成沉默了。
舒阳这些话以前有对他说过吗?
有的吧,两人相识那么长的时间,那么多日日夜夜的相处,有时候他会温声细语地同舒阳解释、辩驳。
有时候他会转移她的注意力。
有时候他会同她吵架。
他没想到,原来舒阳一直都记着的。
舒阳同他讲述的童年,父母的关系,亲子的关系是那样的美好,以至于他一直很羡慕、妒忌和害怕。
那个他没有见过的,在另一个世界的她的父亲。
时间长了以后,他印象中的她的父亲,如同岳母那样,逐渐变成了一个不会接受自己的人。
他是见过张婉婷对舒阳的,那种尊重的爱。
而她对自己是那般地审视、观察的态度,让他又怕又敬,仿佛高高在上,充满了慈悲与体恤,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样让他觉得他被看透了,异常的矮小。
原来他以为舒阳只是因为这一次过于生气而跟自己离婚,可是原来激动的只有自己,舒阳的叙述中是那么平和,把过去的她的委屈和不满用很平静的话说出来,然后和他说再见。
原来他们是真的回不去了。
送完舒阳回家,罗朝成将车开到医院楼下,又取出了那包放在车上的烟,一边咳嗽一边闻着它的味道。
次日的时候,舒阳约向远,一方面是自己并没有了解完全,另一方面是总觉得有些抱歉,那日让他见到了不体面的东西。
不过两人约了时间,不巧到约定的地点时,向远临时有事。
向远太久没有回到江城了,要见的人太多,而且很多人临时知道他回来,都临时纷纷约的他,有过去的老师、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