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剑起 第630章 苍老

“千山鸟飞绝。”

在许难安刺破那个退字的时候，解元已经提笔写下这一句诗。

对于这一句诗，许难安深有体刻。

那是善尸解元的道之所在，孤寂的最直观体现。

自我解元还只有八境，此刻未能和九境的善尸一般能够随意出手就是道。

需要借助这一首诗，才能完整的将那一种道展现出来，一旦让他写完整首诗，许难安就会落入麻烦的境地。

“兵！”

许难安人剑合一之下，用处兵剑式，这一剑集中了他全部的剑意。

斩向那一句诗，许难安想要先斩断解元的联系。

“嗡~”

千山的鸟纷纷飞了出来，那是无穷无尽的鸟，朝着许难安的剑意自杀式的冲击。

许难安的这一剑斩灭不知道多少鸟，但面对解元的这一招还有些远远不够。

剑意和鬼火再次同时出现，在这鬼域之中不停地震动空气，朝着那些鸟斩杀而去。

那千山的鸟并不算强，只是数量数不尽，让许难安一剑无法斩尽。

当同样无穷无尽的剑意和鬼火出现之时，千山之鸟就不在棘手。

“万径人踪灭！”

待鸟迹斩绝之时，解元已经写下第二句诗。

空旷无踪，茫然无措。

好似突然一下子，来到了另外的一片空间。

这两句诗一成，许难安的鬼域就像被压制，被清空了一般，起到的作用渐渐减少，甚至影响不到周围。

许难安站在中间，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立在空中。

没有对手，没有鬼域。

甚至他手中的剑也在慢慢消失。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归于寂静。

“孤舟蓑笠翁。”

许难安出现在一叶孤舟之上，他穿着蓑衣，立在舟头，天上渐渐下起了小雪。

雪将江面染白，将小舟染白，也将许难安的蓑衣染白。

所到之处从孤寂变成了白色，看上去好像有了色彩，却心中多了一丝悲凉。

许难安站在舟头上，他似乎曾经出现过在这里。

“许难安！”

“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许难安的脑海之中响起。

是的，他出现过在这里。

就在这里发现了小蛟被抓，发现有人要用小蛟祭剑。

也是在这里，差点被一首诗斩杀。

也是在这里，小蛟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大喊许难安快跑。

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这里。

视野之中出现焦点，许难安的手中出现了剑。

他的剑上未曾染上半点的雪，雪落到剑上就化作了水，滴答落到小舟的夹板上。

他的周围开始被拉远，小舟一点点的变老，腐蚀，被遗忘在岁月之中。

他的蓑衣也因为时间太久，开始腐烂，最后落下。

这一条江，也因为时间太久，慢慢枯竭。

那是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山河枯坐，许难安枯坐，剑也枯坐。

山有时间，是因为它本就没有时间。

剑有时间，是因为它本就没有时间。

所以，剑名枯坐。

“枯坐！”

许难安周围出现剑意，那是枯坐的剑意，枯坐并不是坐着，而是看着时光的流逝，它独自傲立。

枯坐剑意萦绕，斩开一片孤寂。

时间本就是孤寂的，但孤寂的并不是时间。

许难安这一剑斩下，那刚刚写下的第四句和前面三句一同被斩碎，消失在茫然的时间之中。

“咳咳……”

解元被这一剑惊讶到，这被这一剑斩伤，在他的衣袖之上，出现一道伤口。

衣服的一角被时间腐蚀，他的手臂中间，出现一段无比苍老的模样。

在善尸解元和恶尸解元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了同样的伤口。

被囚牛追杀的二尸，同时抬头看向那庭院。

若非三尸太强，其中二尸早早成就九境的话，这一剑估计就要了解元的大半条命。

可惜二尸提前成为九境，三尸一同压制下，只留下一道磨灭不掉的苍老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