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三只怒晴鸡,众人便动身返回。
陈钰楼本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请求寨子里收留一晚。
无奈苗寨里的老者死活不同意。
他言道:“我们寨子里历来有此规矩,绝不能留外人过夜,实在是因为这些年响马山贼闹的太厉害,不少寨子都是因为心善,留了外人过夜,里面混进了响马,导致整个寨子被响马屠杀。”
“我们也实在不敢大意,还请几位谅解。”
罗佬歪本来就一脸凶险,又兼做军阀多年,一身气势也十分凶恶,这就让老者更不敢留人了。
万一中了招,全寨上下,都将无一活口!
陈钰楼倒是还好,就是罗佬歪一听这话,当场就想要发飙,他平时指颐使气惯了,见有人这么不给面子,连留宿过夜都不肯,当即就要掏出枪,崩掉几个人泻火。
陈钰楼早就知道罗佬歪的性子沉不住气,立马就拉住了他,免得被他谢露露行藏。
这寨子里,可是有不少青壮,巡逻队里还有不少枪,他们这几个人,可不是对手。
“诶,消消气,消消气,主人家有顾虑也是正常的,咱们就体谅一下。”
“趁着天色还没黑,咱们赶紧走吧!”
于是陈钰楼向寨民打听了走位的路线,随后匆匆离去。
往回走到山林里,太阳已经西斜,再有一会儿,就天黑了。
这山林里,可没地方住宿休息,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真要睡在野地里,半夜就会被猛兽袭击吃了。
高策开口:“刚才听寨民说,老熊岭山上不是有一处停尸的攒馆马,离得不远,咱们今晚先去那里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去瓶山看看风水形势。”
陈钰楼点头道:“也没别的办法了,那就这样吧!”
所谓攒馆,就是义庄、死人旅馆,赶尸客栈之类,那些客死异乡的人,会被集中安置在这里停放,等候赶尸人、背尸人来运送回乡,不过山路崎岖、路途遥远,他们一般都要半年才来一次。
众人沿着山路行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那攒馆距离不近,远离人烟,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众人才来到了攒馆义庄。
这攒馆规模不小,有前中后三进院子。
原先是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后来被人改建成了攒馆。
不过已经年久失修,不少地方都倒塌、损毁了。
屋顶的瓦片里,淤积了尘土,长满了荒草,冷月寒星之下,两风一吹,那破损的木头门户嘎吱作响。
氛围颇为诡异吓人。
不过,陈钰楼和罗佬歪等人,都是下惯了古墓的,胆子都大得很。
倒是高策,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还有些小紧张呢。
不过,艺高人胆大,他倒不是怕,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是难免的。
不过有众人作陪,这种紧张的感觉倒是很快就消失了。
先前寨民告知,攒馆里有个守尸的中年妇人,只是前段时间也已经染病身亡了,就停尸在后屋里。
攒馆里一片漆黑,高策掏出一只手电筒。
这是从系统商店里兑换的,便宜得很,要不是外面没有卖的,他倒也不会购买。
红姑娘看到高策拿出一根奇怪的棍子,好奇的问道:“高策,你这拿的是什么啊?”
高策笑道:“这叫手电筒,就是一种洋电灯!”
说着,开关一推,手电启动,顿时一道明亮的光束,从手电的前端射出,将面前照得一片透亮。
亮如白昼,比起油灯,那时好了太多了!
“沃日他奶奶,好厉害的宝贝,竟然这么亮,城里的电灯,都没这么好吧!”罗佬歪惊讶的叫道。
红姑娘也是满眼惊讶,
陈钰楼也没见过,不过他故作淡定,实则心底也很吃惊。
“乖乖,高兄弟镇尸神秘,除了一手芥子纳须弥的本事,竟然还有这么高级的洋玩意儿!”
借着明亮的灯光,众人走进了攒馆里,这第一进的屋子里,停满了棺材,架在凳子上,不挨地面。
一些棺材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陈钰楼几人先是四处查看了一番,随后才向后面走去。
花蚂拐是仵作出身,比较迷信,当即就从供桌上拿起香炉,点了几炷香念念有词的说了一番。
穿过前屋,走到后院,众人到处查看了一番。
这后院的房屋,也是年久失修,破败不堪,没法住人了。
就只有一间小房间,收拾的还可以,是守尸人起居之处。
罗佬歪见状,当即一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看了一眼,里面收拾的还不错,当即笑着转身,就要喊陈钰楼、高策几人快点进来休息。
只是一转手,就看到了门后站僵的死人,直接吓得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要拔枪。
高策见状,一把按住了罗佬歪,这傻逼玩意儿,动不动就掏枪,也不怕走火。
“别动,就是一具死尸而已,别乱开枪!”
陈钰楼走近看了看,只见尸体身上贴着一张符箓,他认得,这是辰州净尸符。
再一看头顶的灵牌,上书耗子二姑乌氏之位。
“看来这就是那位看守攒馆的妇人了,前两天刚死,也是个苦命人!就让她停在这里吧!”
众人无不欣然同意。
罗佬歪本来被这尸体吓了一跳,一肚子怒火,想要烧尸泄愤,但是听陈钰楼这么说,也只能作罢。
众人坐下休息,升起火堆,拿出烧酒干粮,就地吃起来。
没一会儿,就听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一场瓢泼大雨落了下来,硕大的雨点,砸落在屋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夜里,有花蚂拐、昆仑和红姑娘三人轮流守夜。
陈钰楼闭目沉思,整理着今天打探到的消息。
高策则是在房间另一头打坐修炼。
众人都有些惊奇,莫非这世上真能修炼问道不成。
不过好奇归好奇,众人都没有打扰他。
几人闲聊起这耗子二姑的事情,好奇这耗子二姑的长相,将尸体上的蒙住的白布揭了下来。
见这耗子二姑,果真生的一副鼠脸,仿佛耗子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