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传 第363章 告别

白衣老者又拿出第三个袋子，掏出一个储物袋交到李飞鱼手上道：“这里是阴阳石，是此处秘境里产出的灵石，每次火海打开之后，与外界交界之处，会产生少量的这种石头，你也可以称呼它们为宇宙原石，这些灵石在天地初开时会大量形成，然后几乎就无法形成，一些特殊的环境里也能看诞生少量，比如我们所处的这片空间里，宇宙在形成的过程会大量消耗这种原石，仅仅一小块就有改天换地的效用，十分珍贵。”

李飞鱼问道：“此地为何能够孕育出宇宙原石？”

老者叹息道：“你我所处地方乃是主人小腹中，此处是主人丹田，当时主人身亡，此处化为一片火海，这片火海其实是主人的丹火所化，而外边的阴寒之气则是主人的身体其他部分所化，主人来自虚无，形成于虚空阴阳媾和中。遵循宇宙平衡之道，主人死后会化为阴阳之气，归还虚无。

只是主人太过强大，身体经历悠久岁月依旧存在罢了，不过总有一天会完全消失。阴阳二气本是一种极为稀有的修行资源。对修炼至阴至阳的修士有莫大的帮助，可惜鸿蒙大陆上极少有这样的功法。大陆本身又过于孱弱，承受不了大量的阴阳之气。

为了寻找合适的传承者，我将神识融入阴寒之气，借助这些阴寒之气四处探寻，找到了你。今后我将竭力控制阴寒之气的外泄，以延长主人身体在世的时间。

听到白衣老者的话，李飞鱼明白了鸿蒙大陆上阴寒之气的来源，觉得十分惋惜。

许久后，老者道：“你何时离开这片大陆？”

李飞鱼沉默片刻道：“一切听从前辈安排。”

老者道：“打开空间通道是小事，可过程实在是太过凶险。破开虚空时会引发强烈的空间波动，稍有不慎，便可能殒命于空间裂缝之中，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

李飞鱼道：“修行何尝不是逆天行事？哪有一路平步青云的？”

白衣老者道：“确实如此，你能这样说，看来是下定了决心。空鹏乃是上古异兽，其天赋便是穿梭虚空。它所炼制的空鹏神功最具有破开虚空之能。”

三天后，在这片大陆的南部，那里有一处低洼处，阴寒之气十分浓郁，一座规模宏伟的城池在这段时间里拔地而起，有不少鬼物还在城里忙忙碌碌，修补各处没有完善的地方。

城中，一处阴寒之气最为浓郁的院子里，黑羽幽魂正在闭目养神。突然眼前一花，黑羽幽魂猛地睁开双眼，站了起来，“黑羽道友一切可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羽幽魂耳边响起。黑云幽魂本来暴涨的气势瞬间消失。

李飞鱼正站在他一丈开外，神色淡然。黑羽幽魂见到李飞鱼，赶紧大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参见主人。”李飞鱼右手只是一托，便让黑羽幽魂重新站直了身子。李飞鱼道：“黑羽道友，不必客气，我们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说完，李飞鱼径直走到正中的一张椅子旁坐下，黑羽幽魂恭敬地站在原地。李飞鱼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黑羽道友，不知小仙哪里去了，我怎么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

黑羽幽魂不敢怠慢，赶紧将当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李飞鱼听，当最后说到小仙破开虚空而去，李飞鱼心中十分诧异。李飞鱼在黑羽幽魂身上下了禁制，他不敢在李飞鱼面前胡言乱语。

李飞鱼没想到，小仙晋级鬼皇实力如此惊人。其实黑羽幽魂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当时是天鬼族大长老篱落所为。

黑羽幽魂说完，赶紧从怀里摸出李飞鱼遗落的九支羽箭，双手呈上，李飞鱼此行目的就是来寻找九支羽箭和看望小仙。

李飞鱼接过羽箭，收入储物袋里。

既然小仙离开这片大陆，下面李飞鱼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黑羽幽魂听到李飞鱼将要离开这片大陆，心中既有欢喜又有失落，不久前小仙破开虚空而去。

现在，李飞鱼也要破开虚空而去，自己修行几千年，还只能困死在这片大陆，想想真是让人沮丧。

不过小仙和李飞鱼离开这片大陆，这片大陆上便少了两名强者，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特别是李飞鱼，像一块大石头一直压在心头。

半日后，李飞鱼悄然离开，城里除了黑羽幽魂，无人发觉李飞鱼曾经来过。

距离黑河鬼物居住的新城百十里外，一处山谷中，密密麻麻的落满了飞虫，一只金色虫王正趴在谷底打瞌睡，小金突然抬头望向天空，它扫了一眼并无异样，又慢慢地低下巨大的脑袋。

黑河流域，随着黑河鬼物的离开，也就几年时间，如今变得十分荒凉。

原来的建筑现在基本全部倒塌，只有远处的黑羽城还屹立在远方，黑河水哗啦、哗啦地流着。

靠近河边上有一块大石头，在大石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堆，这样的小土堆黑河边随处可见，没有人会留意这个小土堆，

黄昏里，李飞鱼伫立在小土堆边，许久后，李飞鱼弯下腰，随手捧起土洒在小土堆上。

李飞鱼把骨猴的残骸埋在此处，只见他摘下腰间的一个皮袋子，在小土堆倾倒半袋，然后道：“老猴我要走了，好酒没有，这青杏酒管够。”

说完，李飞鱼靠在大石，自己仰头一连灌了好几口青杏酒，刚入口那股酸劲让李飞鱼牙齿直打颤，不过几口后，那酸劲没有了，倒是一股杏花的清香在齿尖游荡，李飞鱼晃晃皮袋子，一口气把剩余的酒全部喝完了，这袋酒是在攻打右天峰的时候，一个鬼物收缴的战利品，被李飞鱼无意间发现。

可能是喝的太猛了，李飞鱼感到醉意朦胧，靠在大石上睡去。

这时，忽有人：“废余，哪有你这样喝酒的？”

李飞鱼听着声音熟悉，急忙扭头看去，见到骨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中提着两坛青杏酒。

李飞鱼奇怪地道：“老猴你怎么活过来了？”

骨猴道：“我是死了，又被你的杏花酒馋醒了啊！”骨猴随手丢给李飞鱼一坛。

李飞鱼道：“老猴你不老实，上次我们一起喝酒，你说有一坛，怎么现在又拿出两坛来？”

骨猴笑着道：“废余你也不老实，那时你摆出一副也不喜欢喝酒模样，现在怎么也喝了这样多？”

李飞鱼道：“那咱们平手。”

骨猴道：“先喝酒再说平手的事情。”

李飞鱼敲开坛子捧到嘴边，大口喝了起来，接下来两人絮絮叨叨一番。

骨猴道：“如今你要走了，为何还要来找我这只死猴子？”

李飞鱼醉醺醺地道：“老猴你放心，你死了也没什么，魂魄别散了，等我修为精进，道法通天，我一定从冥河中把你捞出来。若是你转世投胎我也要去找你！”

骨猴抿了一口，看着醉醺醺的李飞鱼，微笑道：“那好，我一定等你，我等你名满星河。”

李飞鱼道：“你真相信我？”

骨猴道：“我相信，”

李飞鱼道：“老猴，就因为我来看你，你就说我能名满星河？”

骨猴笑笑，沉默不语。

看着李飞鱼睡去，骨猴凝望眼前的黑河，水声潺潺流向下游。

突然，老猴一个模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黑衣老者，黑衣老者抬眼看看上方漆黑的夜幕，似乎很厌恶，其轻轻挥手，一个万丈刀影劈向夜空，生生劈开了上方的漆黑，露出上方漫天的繁星。

老者看着漫天的繁星，又看着黑河里散落的点点繁星倒影，再看看醉卧在大石头边的李飞鱼。老者收起两个酒坛，自言自语道：“醉后不知天在水，一枕清梦压星河，有点意思。”又笑了笑，仿佛对自己刚才说的话很满意。

仙府之中，白衣老者脸色惨白地站在大厅里，小熊神色极为紧张。小熊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老者苦涩地摇摇头道：“我不清楚。”

小熊道：“难道他比天鬼族大长老修为还高出一些？”

老者点点头道：“高出不止一些，不过他虽然刀劈这方天地，好像也没有恶意，并没有对我们出手的意思，他又好像和飞鱼关系不浅，可两人一起喝了酒时，他施展了秘法，不想让飞鱼见到他。”

老者把自己所见所想竹筒倒豆子般告诉了小熊，仙府之中，老者一向以小熊马首是瞻。

小熊喃喃道：“原来如此。”

老者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小熊摇摇头道：“既然他和飞鱼关系不错，那就不会对飞鱼不利，他刚才一劈，是怪你多管闲事，偷看了两人喝酒，既然他没有别的举动，我们也别成了惊弓之鸟，自己吓自己。”

老者听到小熊的话，似乎长出了一口气道：“熊哥，这人修为你估摸怎么样？”

小熊听到老者的话，瞥了老者一眼道：“蠢货，刚才怎么和你说的？”

老者脖子一缩，立即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