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和赵晓金都认为,随着年纪的慢慢长大,加上战斗阅历的积累和沉淀,左明青未来必然也是一个合格的更高级指挥官的人选,但现在还为时尚早,不能拔苗助长。
所以这次单独行动的任务就交到了周明远的身上。
而周明远也不负所托,成功潜入了鬼子的火车站,并将车站的地形都进行了侦察,并将情报及时传递给了蒙雨庭。
但蒙雨庭现在最急切的还是要获知鬼子的重炮阵地,这样才有利于他指挥下一步的作战行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蒙雨庭心中开始有些焦虑起来。
要知道,鬼子一个巡逻队当班时间也就是两个小时,如果长时间不回军营交班,说不得就会惊动鬼子,失去了突袭的效果。
所以他决定,不论能不能得到周文的通报,他都要在在鬼子巡逻时间到达之前发起攻击。
好在是和周文和红袖是混进了鬼子的运输车队,汽车可比两条腿跑得快得多,这才在蒙雨庭准备发起攻击前十几分钟通报了日军的重炮阵地方位。
蒙雨庭一听日军重炮阵地果然是在距离武进比较远的黄集镇,马上心下大定。
不论周文他们能不能彻底炸毁鬼子的重炮,这些重炮短时间也无法运动到射程够的着武进的地方开炮。
所以,就在周文他们混进鬼子重炮阵地的同一时刻,蒙雨庭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战斗的第一阶段是攻击是没有城墙防护的火车站。
在大部队攻击火车站的同时,一团和二团的工兵连要分别在武进南北两端铁路的十几公里处大范围破坏铁路,防止鬼子从上段的无锡和下段的镇江两个县城的援兵乘火车来支援。
而担任攻击火车站任务的,蒙雨庭交给了自己非常熟悉的一团。
这倒不是蒙雨庭认为一团的战斗力就比二团高,而是一团有一个战争前才成立的狙击中队,集中了全团最优秀的射手。
在战斗开始之前,由狙击中队潜伏接近车站,并远距离狙杀车站外围各处日军的火力点,周明远的战术小队则是在车站内部制造混乱,然后才是一团发起总攻的时刻。
而且攻击火车站的行动还要突出一个快字,要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就拿下车站,不能给鬼子在气急败坏之下引爆燃烧这些物资,到时候几十几百吨弹药一旦殉爆开来,攻进车站的部队就危险了。
一团是从车站的南边发动攻击,狙击中队50来个狙击手全部披着伪装披风,沿着火车站外围铁路两边以散兵线匍匐前进,逐渐接近了鬼子岗楼。
炮兵营的山炮连和81迫击炮连则是根据周明远提供的方位坐标做好了炮击的准备。
这时就显现出周明远小队潜入火车站的重要性。要精确掌握日军守卫部队的分布情况,才能真正发挥出佣兵团的火力优势。
火力优势可不仅仅是火炮多,打得猛,而且还要打得准,直接打在鬼子的要害部位。
而此时的周明远则是带着几个队员向着鬼子的一列正在卸货的军列走去。
此时站台上正忙碌成一片,周明远看到不但有鬼子辎重兵在搬运物资,还有不少被抓来的当地劳工也在鬼子的逼迫下扛大包。
周明远一看这场面,心里就打了一个咯噔。
战斗一旦打响,这站台上的两百多个老百姓怕是要受到波及,怎么办呢?
到了此时,周明远知道时间不容他过多考虑,他四周观察了一下,就灵机一动,对一个鬼子监工叫道:“喂,那个二等兵,你过来一下。”
鬼子二等兵一看是个曹长在叫他,忙不迭就小跑着过来敬礼道:“报告曹长大人,有什么要效劳的吗?”
周明远说道:“我是第一中队的滨田,现在需要5个劳工帮忙搬运东西,深更半夜的,只有从你这里找几个了。”
鬼子二等兵一听就有些为难道:“滨田曹长,我们辎重小队今天的任务很重,这一列车的物资要在今夜全部下货,现在全靠着这些直拿人了。您要抽调人,不如去仓库那边要人,哪里也有一部分直拿劳工。”
周明远一听就怒了,你个小鬼子二等兵也敢跟小爷讨价还价,当即就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差点就将这个鬼子打得原地转了个圈。
这还是周明远收了大半力道,不然以他同样是就差临门一脚就跨入气劲境的身手,只怕一嘴巴就能将这个鬼子直接打死。
“八嘎!你这个蠢猪敢违背我的命令吗?”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鬼子二等兵都不敢捂脸,马上肿着半边脸立正道:“嗨咦!”
说罢就跑去叫了5个衣衫褴褛的劳工过来。
此时这些鬼子辎重兵并不是没有军衔更高的士官,不远处就有一个曹长看到了这一幕。
但鬼子辎重兵比战斗兵可是低了半级,如果是在战斗中,即使相同军衔也要受战斗兵士官的管制,所以就不想过来触这个霉头,要不然自己也被一个大耳瓜子伺候可就不好做人了。
这些鬼子自然想不到,这个曹长会是华夏人伪装的。
周明远他们压着几个胆战心惊的劳工来到一处隐蔽之所,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周明远就低声问道:“列车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一个胡子拉渣,面黄肌瘦的劳工虽然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刚才凶神恶煞的鬼子军官怎么会说国语,而且态度好像很和蔼的样子,但却是不敢不回答,就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粮食,有大米和白面,我们卸了几个车皮都是这个。”
周明远一听就有些放心了。只要不是弹药,这些劳工如果隐蔽得当,也许大部分都能在战火中活下来。
至于解救这些劳工,在战斗中根本无法做到,那是战斗结束后的事。现在只能让他们自己躲好,如果真的被流弹打中受伤或者被打死,那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虽然周明远有隐侧之心,但目前他们人手有限,确实难以做到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