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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角落的潜伏者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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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煌或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0-29 04:45:36 来源:源1

第一百九十七章制衡(第1/2页)

“五年前,在离开那座岛的时候,您曾经对我说过:像这样继续下去,我或许会成我我父亲都不愿意成为的人。”

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面对的人每一个细微动作梁安都会尽可能的记清楚。

而江卓则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闻言时抬头看了梁安一眼,目光上下一扫。

梁安庆幸自己还能保持不为所动的姿态,“……我当时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但也思考了一阵,觉得您也许是想要提点我君子慎独的道理。所以如果有其他的什么我没想明白的道理,江董事长,您现在尽可以说。”

其实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这种实际应当只是处变不惊,呈现效果却呆板到令人觉得别扭的表现让梁安心下一紧。

他很少见的把眼前看到的内容和脑海中江秋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在理解的程度脱离外表这个第一印象都会认为,江卓和江秋这对社会意义上的父子看似外貌相仿,其实天差地别。毕竟一位是左右逢源温和儒雅的知名企业家,另一个文静归文静,待人处事方面却异常诡异,人机程度足以让人产生恐怖谷效应。

想来基因不一定决定全部的素质,人们在能接受江秋这种无害又沉静的人格以后,也自然觉得差异如此实属正常——天才有怪癖实在已经成为了和时代共同进步。

梁安也是其中之一,但他的理由和别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差异,起码不那么肤浅,就是多少带一点主观的角度。

不过关于看待江卓这种斯文的资本家,无论主观还是客观,评判的方法可不同于江秋这种仅此一例别无分家。

富一代成功人士的面目在闲杂人等面前无非那么几种模版公式,先把稳重和儒雅作为调制的底调,再掺杂进去一定程度的幽默、古板或戏剧化的人生经历作为个人特征。

相比富二代花样百出,差别大的简直像属于不同的科属种,一代们的个人形象往往显得枯燥且大部分从一而终:因为受关注的起点跳过了最容易捅娄子的少年时期,前期创业的惊险又让人趋于保持表面姿态的保守,最终培育出的结果才没那么与众不同。

——虽然也不是没有几位有个性到现实世界甘于堂堂正正做反派的人物,能从零开始在文明社会里光明正大展现獠牙的人要么实际能拿捏好制衡的度量,要么就是中了不需要包装就能兑奖的彩票又距离衰弱不远、只被人暂且当作掌心里张牙舞爪的小丑。

抛开始终被实际年纪落下十几年令人羡慕的年轻面容,江卓可以说是中庸的典型,总之算得上是道貌岸然资本家中的“大众脸”。只是别人或许只是装模作样,背地里各有各的真容,他却是表里如一,露出獠牙时都要摊开一副发自内心春风化雨的笑脸。

梁安自己也差不多忘了是哪个瞬间他才忽然恍然大悟——这位江董事长不合时宜的微笑不是他的保护色,而是认真的觉得那些是一件件互利互惠、值得欣慰的事情。

因为他是真的有底线。

江董事长珍贵的注意力在他的面部表情上挂靠等待了一阵,像单纯想要确保这位冒失的年轻人有把话说完、自己开口不会恰好尴尬的打断了对方,这才总算简洁地开了金口,“说说看?”

很江卓的反应方式。不仅风轻云淡甚至轻车熟路,完全没有推诿和装聋作哑,因此不显得虚伪。梁安有理由相信,江卓很早就确认了四周不存在什么设计语言圈套骗他上钩的客观条件。

……正巧,梁安自己也确认过这事。

毕竟他要提的压根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玩意,简直算得上违背祖宗之法。

“我会给你一个名单。”

江卓抬起一只手撑住了下颚,漫不经心等待着梁安的下一句话。梁安刻意停顿了片刻——他知道自己来说出这话实在有歧义,搞得好像要缴械投诚背叛那些相信自己的人一样,但这是一种有利于他的误解,所以在观察到江卓老谋深算,果然没有展现出过多的期望以后,还是就这样开口。

“这个名单和绑走季微、策划了这一系列事件、乃至于现在想要把你解决的人有关。或许这不一定是什么决定性的转折点,但无论对你、对我来说都是唯一的线索。”

江卓的提问来得很快:“年轻人,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相信你?又或者,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得到的是可信的线索?”

“你……您应该也知道这个名单的来源。”梁安呼吸往里一收,“有样遗物,我们很久以来都不把它当回事。江董事长,你的笔迹在市局有备份,我知道您也在那上面写过字。所以我拓印整理好了这上面隐藏的线索,您拿到以后或许能了解的比我更多。”

梁安知道自己赌对了,因为江卓很快舒展了眼角的皱纹,流露出了了然甚至愉快的神情,然后就这样哑然一笑。

无声的表现也是某种证明。

“所以,您应该也知道有这个东西存在。”

这种事梁安也只有推断,直到今天见到这个表情,他才能够确定江卓并非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实际上,梁安确实很早就拿到了这个筹码,虽然最开始见缝插针如他都觉得这玩意儿不一定有用,很长一段时间只当做一种和自己身世相关的纪念品,用来佐证自己的基因里或许本就存在一部分不那么循规蹈矩的成分。

线索这种东西,尤其在刑事侦查过程中,大多只有非常凑巧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这玩意出自万恶之源梁自衍,其实只是一个内容繁杂不很规整的笔记本。

因为持有者具有非常厉害堪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更喜欢凭借大脑整理思绪,笔记就失去了某些实用功能。

实际被写下在这个证物上的的东西其实非常杂乱:从梁安刚出生的时候起的备用名字到给月嫂阿姨看的乡下家常菜谱,大多属于令人感慨的垃圾信息,不一而足。

单纯的内容繁杂还不算什么,主要这位主人习惯相当随意,有时从前往后写,有时从后往前写,甚至还有时候随便在中间的页码起始开始往下写,导致笔记本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不连贯内容,除了连续十几页的内容可能讲同一件事,其他几乎没有任何规律。

——但也不是没有真有用的内容。

起码梁安就从自己亲妈那里听来过一个习惯。他自己这位没多少了解的父亲有种奇特的偶像包袱,喜欢经营虚心好学的个人形象,不管用不用得上,每逢会议或者饭局都要随身带上这本写满了垃圾信息的本子,用以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知识分子的模样。

至于具体是用来让人肃然起敬还是让人以为他是刻板好面子的学院派,也许依照具体的交流对象,两者兼有。

有了笔记本自然不能不装出一个写字的样子,于是梁总就会拿着一个八成没水的圆珠笔在纸上乱涂乱画,实在的字迹没写出多少,但总会留有一些肉眼看不见、但存在实际凹陷的印子。

一次梁安串联起了这些信息,灵机一动拿着铅笔和白纸垫在笔记本上空白的页面划拉了几下,竟还真描摹出了一些不甚清晰的踪迹,而且经过前后范围内的确认,在笔记本连续的几十页中每页都有、内容不同。

每一页上都写着一个名字。

而且不是只有一个,而是零零散散散落在页面空白的各处,有时重叠有时岔开,一遍又一遍的同样的信息,再加上字迹潦草的惊人,乍一看像是什么鬼画符的诅咒。

当时的梁安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当是早逝的父亲令人容易令人多虑的小癖好,唯一让他在意的是这玩意确实存在明显的排序因素:

这种奇妙的叙事方法起始的一页还尤为特殊,没有躲躲藏藏的鬼画符,甚至用了有墨的水笔,却只有一个写在横线纸第一行的郑重其事的字。

“尹”。

这一页只有一个字,乍一看像是三分钟热度记了一个字又忘了延续的笔记,因为下一页是留空,再下一页又是空白,继续往后则是其他肉眼无法看见只有反光和触感能让人发现的名字。

但梁安留了个心眼,揪着这些看似完全空白的地方都描摹了一遍,发现第三页开始其实就有圆珠笔留下的划痕,只是比起反光情况多少能肉眼看到一点边角的有着几十划的名字,这里重复的内容只有一个符号。

很多个大小不一、轻重不同的“问号”。

如果说重复的写名字像是鬼画符,这种行为艺术就显得轻率了很多。直到很多年以后,回老家的梁安了解到一些从未想过的事实,才悚然理解了这个问号的真实含义。

这其实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名字。

“尹”字自然代表的是尹慧希,而这个问号代表的则是江卓。这两个人在时间线上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而虽然答案伴随着更多秘密令人心绪复杂,这样一来思路就清晰了许多,因为每页的名字代表梁自衍与人交流“魔盒”相关话题的对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一百九十七章制衡(第2/2页)

甚至后来梁安都在怀疑自己这位懂事的时候没见过几面的父亲在纸上瞎划拉不是出于不够条理分明的个人习惯,而是为了以一种相对隐蔽的方式留档。但事到如今,和很多事一样,这种细节也已经不可查了。

第二页空置的一页有很多种解释,单从了解到时间顺序上来讲,梁安倾向于这一页本该留给他自己的母亲李铭。事实上这是一件情有可原的事情,李铭本身算是尹慧希和梁自衍搭上关系的引荐人,但她本身确实大部分时间里置身事外,因此可以预见的,梁自衍出于保险和严谨的要求应当只是预留了空间,没实际写下来。

所以在把这本杂乱的笔记整理成章之后,梁安才有了一个名单。

至于江卓为什么一定会需要这个名单,甚至比梁安自己更能发挥出这个名单的作用,这又是另一个因缘际会的话题。

虽然能猜到对方应该明白其中的逻辑,但作为欲行“推销”的一方,梁安在发觉这位“客户”表现出了你先说完的态度以后,只能冒着言多必失的风险开口解释。

“……隐姓埋名除了做东窗事发的保险其实有个坏处,就是在某些内部人员以外也几乎没人知道尹慧希掌控的权利,压根不会买她的面子,所以她想要做什么必须借由你的名义。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由你负责接洽,尹慧希自己做那个低调的幕后人……也许给人介绍的身份是秘书或助理,但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被人刻意记住的小角色。”

和江卓谈前尘旧事是一件感官上特别怪异的事,不仅仅是因为这和梁安之前严苛到近乎把保密当信条的作风背道而驰。

为了求得一个心安,梁安勉强才能从边角里捡出一点优势,譬如比起和徐天翼解释的时候需要同时应付他的无理取闹和无能狂怒,江卓至少是个情感上明镜止水的聪明人。

没那么令人烦躁,但相应的也更猜不透。

梁安对上了江卓这样毫无信息含量的视线,微微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江董事长,你已经清楚尹慧希时代的所有‘客人’,起码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调查。但对这之前了解非常之浅。你需要亲自来验证知情者的观点,就意味着在后面这个名单里,你没能找到季微事件的‘嫌疑人’。”

这是了解江卓行为模式以后很容易得到的推论。

和陆遥的调查局限性是一个道理,如果没有“检索词”的存在,这些凭借敲打键盘为生的因特网“蜘蛛侠”们可以说也和普罗大众一样寸步难行。

根据林芸方才交流时给出的的说法,江卓这次的单独行动是对继承人的检验,但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其实市局的人都觉得江卓这些年来谨小慎微,梁安却持有相反的观点——江卓的谨慎仅仅是为了降低影响的范围,而非像自己这样注重安全。

对于知情者的来路,只有纵览全局才能获得答案。问题在于这个全局可不止一个全数唾手可得的范围。

季微获得魔盒的一部分信息流代码完全是意外,属于枫越集团内部网站的遗留问题,具体涉及的细则已经被埋藏在了尹慧希的坟墓当中,哪怕和季微的短暂沟通得到了一些线索,现在梁安也只能怀疑,同时认定江卓视角下和自己的了解内容统一。

但是还有另外一方知情者,那些人站在季微背后,后来把她绑上山。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这更是谜团。

如果抛开尹慧希掌权时的路线,就只剩下一个时期。

当年,梁自衍和他儿子梁安几乎完全一致的谨慎习惯让他彻底的把持住了魔盒的秘密,哪怕是寻求合作者也会确保对方只得到一部分暗示,并不清楚实情。比起他彻头彻尾的谨慎,尹慧希掌权时的风格更偏向于“险中求胜”。

但哪怕这样,和人交流也不至于完全流传不出一点风声,尤其是梁自衍已经死了很久,许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保险措施恐怕也很早就失效了。

所以,如果江卓已经排除了尹慧希时代以后的名单人物,真的嫌犯恐怕藏在前序行列当中。这个嫌犯说的甚至不是主导了季微绑架案甚至现场执行随手枪杀了不知道是不是无辜的那位司机的神秘人Z,而是Z背后的人,能站在隐蔽处指使Z的那个存在。

这时江卓也有了动作。

听完那段话,他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是说你要给我这个你父亲……或母亲留下来的‘备案’资料?可是你究竟想要什么我还没太理解,人说交易都是一手拿钱一手拿货,小梁,你想应该怎么办才好?”

言外之意很简单,你又怎么知道我说话会算数。

梁安苦笑道,“我不会空手敲门。只是有些东西我留着本来就是风险,您拿着才算对路。我要的很简单,给出的东西其实也是依据本身——以您的本事,应该能从这里调查的经历得到知道,除了我以外,没人见过这个名单。”

——除了我以外,没人见过这个名单。

这句话其实等同于另外一个意思:除了我以外,没人在这件事上深入到足够的地步:足够到令江卓像对待宋荆那样,无奈却又果决的决心任由杀人灭口的事态发生。

手上掌握着完整的魔盒,江卓完全有能力和季微那样几乎无视所有的防护权限调查到警方内部的搜查记录。而对这个从未被挖掘起来的名单而言,这份搜查记录基本就意味着梁安这种程度的深度知情者本身。

一切的犯罪都不可能毫无痕迹——反过来说,一切的调查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存留。

魔盒的存在足以让任何人挖掘出表面上不存在的痕迹。

笔记上这从未被启封的名单是梁安跑来谈判的底气之一。他自认十几年来行事谨慎到了自己都有些拿捏不住的地步,但到底保持了不一定要暴露的事情绝不暴露,但没有自高自傲到认为经过这些天的重度参与和数也数不清的小伎俩,因为左膀右臂跑去坐牢被削弱的江卓就会完全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甚至正好相反,少了一个有底线有质量的“右臂”不影响他为了维持稳定引进一些行事没那么有底线的备胎。

所以,摘出一个自己作为标靶或许是最方便的选择。

梁安虽然没在这方面多做调查,但至少见过陆遥刘澈那一行人汇报的情况——他不清楚太多细节,但起码知道曾经江卓的身边没有那么一个疑似来历不俗的光头外国佬。

是哪国的通缉犯?被江卓收服或雇佣的特工或者杀手?

其实想开了以后,这些都没什么所谓。

作为一个秉持绝对洒脱的光棍心态的人,梁安在这方面相当随便,大不了学习王海王支队长的优良传统,抛开素质不谈,留下一封辞职信就抛开不干扭头就走。

至多是……会存在个别人员的前程与安全问题。

比如他自己。

但是梁支队长这么多年来节衣缩食可不是单纯的葛朗台附体。梁安虽然打心底里确认自己因为长久沉淀的见识,比较恐惧一些江卓未曾被发现来龙去脉却招招见血的神奇手腕,但也不认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久,最终的结局只有被算计到无计可施。

江卓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将目光不聚焦的放向更远处,把右手小指上的素圈银戒顺时针转了半圈。

——这种在江卓身上难得一见的小动作引动了梁安已经在极力克制的观察愿望。

事实上什么东西都会让这个家伙起疑,尤其是江卓这种大多数行为都难以从表面看出动机的家伙更值得钻研,于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让梁安下意识陷入思考琢磨是否有什么深意,但也没能从自己调查到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项里倒腾出这玩意的来由。

他只记得印象里,从很久以前被母亲指使也心甘情愿的接触姓江的一家的时候,自己就把这玩意当作不靠脸来识别这位江董事长身份的简单特征。

除此以外,实在没什么好提的。

几乎静止的观察和思考一直持续到江卓的再度开口——同时也是梁安接到江秋徐天翼乘坐的直升机在不远处落地的消息,手机屏幕亮起,因此稍稍有些分心的时刻。

江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张理应用来压惊的毛毯折叠成一个柔软的方块,亲和友善的把空闲的消防队后勤人员叫来“拿给更需要的人”,把“善解人意”这四个字完全贯彻到了底,随后扭头招手,像闲话家常一样对仍旧站在原处没有挪动的梁安说:

“……或许,我还有一个对你、对我都更好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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