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返回小区,宋天豪一瘸一拐下车,面目痛苦。
楼下警车的灯光闪烁着。
柳母站在楼下跟警官交涉,满脸赔笑。
一旁是揉着衣角,哭的眼泪嘛擦的童童。
宋天豪心中顿时为之一松。
果然有免费的警车把童童送回家了!
一步一踉跄朝着楼下接近,对面另一台豪车缓缓驶来。
不等接近警车的位置,车辆已经停下。
柳安澜快速打开车门,一脸急切的朝着楼下跑。
“安...”宋天豪张开口便要叫人,可下一个字未曾吐出,整个人僵在了路灯下。
不是....她丝袜呢?
她出门明明穿着黑丝出去的,怎麽回来袜子没了?
那辆车里...
宋天豪极速将目光转向豪车。
豪车驾驶位,一身材板正的男人从车座下来,站在车门之後,定定的注视着柳安澜。
旋即男人目光调转,直接与他对视。
宋天豪本能的想要避开目光,但是此刻脖子突然发硬。
两眼圆睁,一动不动的怼了回去。
赵明同眉眼微微一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哦...宋天豪,怎麽这个德行?鼻青脸肿的,比照片里还挫。
不过看眼神好像跟资料里描述的不一样,这人好像不是那麽怂。
不过他在这正好...
赵明同垂眸看了眼车门,伸手从下方捞出一个小方片塑料包装。
轻轻撕开,取出了其中的塑胶制品,随即把包装袋丢在地上。
看向宋天豪邪魅一笑,转身坐上驾驶位扬长而去。
....
“柳女士,希望你作为家长看好自己的孩子,孩子自己乱跑差点跑丢。以後注意点,尽量不要浪费我们警力了。”警官拍了拍童童的肩膀耐心交谈,“小朋友下次记得让你父母早点接你啊。”
“谢谢叔叔。”童童委屈巴巴应了一句。
柳安澜满脸尴尬:“警官,真不好意思,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好,那我先走了。”警官说完,驾着车辆离去。
柳安澜眉心跳动,脸上怒意上涌扭头看向母亲:“妈?天豪呢?”
柳母也是怒气冲冲:“我不知道啊!这个宋天豪,这麽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师也没看着,孩子差点自己走丢了!”
“先别说了,童童跟你姥姥上楼。”柳安澜招呼着,一扭头看见路灯下阴着脸走来的宋天豪。
“宋天豪,你...”夹杂着怒气话刚出半就卡在了柳安澜嗓子眼了,旋即声音又变得有点惊慌,“你怎麽了?让谁给打了...怎麽身上都是血?”
“掉井里了...”宋天豪默然道,“没接到童童...”
“....”柳安澜捂着额头,头痛万分的模样,“孩子没事,你怎麽样了?等一下,叫车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你先上楼吧,我头有点闷,吹吹风。”
“真没事么?你站这吹风算怎麽回事...”借着路灯的馀光,柳安澜上下打量着他,蹙起眉头,“要吹风上楼吹风,赶紧去擦擦,再感染了。”
“我没事,你上去吧。”宋天豪声音仍旧平淡至极。
声音跟平时截然不同。
柳安澜站在原地,狐疑的打量着他:“你...你头摔了,流血了...怎麽能没事呢?”
宋天豪不发一言,走到赵明同停车的位置,俯身捡起地面的物品。
昏暗的环境下,包装纸浓烈的乳胶味冲入鼻腔。
包装纸上面碧云套的字样赫然入眼。
宋天豪心脏宛如被人凶猛插了一刀,随即又被豁开伤口!
额头已经结了薄痂的伤口忽然鼓起,伸出一丝血液顺着额头向着面部流去。
视线逐渐模糊,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痛苦涌上心头...
柳安澜站在楼道口,看着宋天豪弓腰站在路上,心里忽然直发慌。
快步走到他身前,步速放缓,手搭在他背上,小心翼翼道:“天...”
话没出口,宋天豪肩膀狠狠一抖,直接将她的手抖开。
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楼内走去。
“摔到头了是吗?”柳安澜小跑跟在身後,“到底有什麽不舒服你赶紧说啊!身体要紧,多深的井啊,摔成这样了,不是小事!”
一路无言,直到宋天豪拉开家门,表情无比消沉的坐在了沙发上,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怎麽会这样...安澜背着我偷人...因为这点逼事我为什麽坐在沙发上浪费时间。
我草,我要赶紧洗澡睡觉,明天还得训练呢...破逼会所坑死我了。
安澜...安澜!那个赵明同!挑衅我...衣品还那麽差,没我骚。
“呃!!”宋天豪头痛欲裂,捂住脑袋。
脑中杂念疯狂交织,一会儿痛不欲生,一会儿又全然忽视安澜。
柳安澜在电视柜下翻找着药箱,不多时拿着碘伏跟酒精棉等消毒物品走来。
“先擦擦吧,别感染,你应该第一时间去医院,怎麽能回家呢?”柳安澜蹲下查看状况,递上医用物品,“头疼吗?”
宋天豪猛地伸手,直接打飞柳安澜手上的东西。
抬起头双眼血红:“算了吧。”
“什麽算了!你到底怎麽了?”柳安澜不断追问,“有什麽事快说啊?”
“发生什麽了?”柳母从儿童房走出,一见宋天豪惨样噔的立在了原地,原本讨伐的心情也消了大半,“这是咋了?伤成这样了,让谁打了?”
“妈,你先去看童童。”柳安澜挥手赶人。
“让我静静行么,你先别管我了。”宋天豪沙哑着嗓子道。
柳安澜思索了一阵,点头道:“行吧,有什麽事及时叫我,不行赶紧上医院...我先去看看童童,他今天吓着了。”
宋天豪沉默着。
柳安澜转身进了儿童房。
柳母立刻迎了上来:“到底怎麽了?他怎弄一身伤,全是血,吓死人了...这这这,这招惹到什麽仇家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掉井里了,不像掉井里。”
“净扯!谁掉井里能给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的?我见过掉井里的人,不是他那样,他是让人打了。”柳母分析道,“这是碰到什麽地痞流氓了吧,要不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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