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序暴君，倒果为因 263、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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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宇宙网，天启湖集团的最高会议空间。

“此次猎杀那星神的计划已经确立，详细如下。”

极造之主指尖一点，会议室内顿时浮现出了一颗虚空星的迷你版投影，并且随着他的意念旋转放大。

“那星神在诡雾海的行进路线虽然没什么规律，但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目标就是诡雾海的108颗生命系虚空星。”

“目前来看，那星神已经在其中106颗生命系虚空星上，都种下了灵魂印记。”

“并且在这百年来，我等因为忌惮他的背景，并未真正向他出手，仅仅是劝阻，所以那星神一直都很肆无忌惮，在每颗生命系虚空星上种下灵魂印记之后，还会摧毁我天启湖集团的驻地。”

“接下来，那星神的目的地大概率是这两颗生命系虚空星，编号89791号，以及编号257788号。”

“我方只需要集中力量，埋伏在其中一颗生命系虚空星，就能将其击杀。”

极造之主缓缓道：“接下来是此次行动的人员安排，我、九眼之主、天禄真主负责主战，星栎负责暗中袭杀，百虚暇负责探查……”

待他阐述完计划之后，其中一名虚空主宰轻声开口道：“诡雾海还有一颗生命系主星吧？那星神也许会去主星？”

“可能性很小。”

极造之主微微皱眉，“我等虚空主宰掌握完整的空间规则，心灵与宇宙本源贴合，还有空间神体对于心灵的孕育，意志才有希望在主星种下灵魂印记，而虚空生灵即使悟性高，实力强，但心灵意志与虚空主宰还是天渊之别。”

他说道：“即使他的心灵意志能够登上主星，在宇宙意志的压迫下，恐怕也没剩多少实力，更别说留下灵魂印记了。”

一众虚空主宰微微颔首。

成就虚空主宰的三大条件之一，就是足以承载完整空间规则的心灵意志。

如果一个虚空生灵能够登上主星，也就意味着其心灵意志已经满足了成就虚空主宰的地步。

但这等心灵意志，也只是虚空主宰的底线罢了。

一旦执掌了完整的空间规则，心灵意志在宇宙本源的熏陶感染之下，还会越来越可怕。

任何一个活了数千万年的虚空主宰，心灵意志都是很可怕的。

虚空生灵实力强，可能是因为悟性高，自创的神技够强，也可能是因为有过大机遇，基因指数够高，但心灵意志只能慢慢磨砺。

“如果那星神敢登上主星，那才是找死。”

极造之主淡漠道：“我等虚空主宰到了主星，在宇宙意志压迫之下，都只能发挥少许实力，更别说一个虚空生灵了，勉强登上主星，怕是只剩下百分之一二的实力罢了。”

他冷笑一声，“一旦发现他登上主星，我等便尽快赶去，反而更容易杀他。”

旁边一名虚空主宰笑了，说道：“极造之主你肯出手，哪怕是一对一也能轻易杀了他，哪需要在主星？”

一众虚空主宰也都颔首赞同。

他们都见识过极造之主的手段，不仅基因指数颇高，还有数件七色神器，实力绝对是星渊十七层巅峰！

而那星神表现出来的实力虽然匪夷所思，但也就刚过星渊十七层门槛而已。

同样是星渊十七层，刚过门槛和巅峰存在，差距可是极为惊人的。

……

“这诡雾海还剩两颗虚空星，先去哪一颗呢？”

林轻看着诡雾海地图上的两颗虚空星，谨慎起见，他自然不会选择就近原则，避免被人埋伏。

虽然他能通过分身的永恒之门复活，永恒之门还会时刻记录他的基因等状态，复活的时候，无论是秘术还是血脉都能留存下来，但这一身神器都得丢。

所以还是得小心。

不过……还好他也有他的方法。

“奇缘相。”

林轻心里一动，当即催发了这一秘术。

这秘术适合迷宫，适合选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稍微运用一二，选择更幸运的那条路。

“嗯？”

林轻此时却是发现，通往编号89791号虚空星的这条路，代表运势的金光黯淡无比，而通往编号257788号虚空星的路，明显就正常多了。

“之前也没这么黯淡吧……”林轻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难道这条路上，或者89791号虚空星上，有人要杀我？”

他沉吟了一下，自然是选择先去257788号虚空星。

只是他有些意外。

之前天启湖集团一直认为他有着大背景，不敢对他动手，顶多劝阻或者谈条件，这次怎么就敢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

大不了放弃这颗虚空星，先离开诡雾海，等他成就了虚空主宰之后再来也不迟。

反正他在虚空海冒险的目标，就是认知足够广阔的世界，以及磨砺自己的心灵意志，争取尽快成为虚空主宰。

心灵意志方面一直在进步，毕竟他是秘境之主，心灵意志融入世界本源后，恍若化身天道。

只是这样有迷失本我的风险，容易变得更加无情冷漠。

至于认知世界，具体要多么广阔也不好说。

有人说，这就像是在心中画出一幅地图，走过的路，见过的景，都会成为对世界的认知，最终才能寄托完整的空间规则。

至少林轻这些年来认知的心中世界，还远远不够寄托空间规则。

……

在神器那惊人的航行速度之下，仅仅半个月后，林轻就已经抵达了编号257788号虚空星。

而这颗虚空星上的天启湖集团驻地，也已经撤去了。

虽然还有些天启湖集团的眼线残留，但林轻也懒得慢慢筛查，顺利种下灵魂印记之后，便离开了。

与此同时，天启湖集团的眼线也将这一情报传达给了高层。

“疑似目标已经离开257788号虚空星。”

……

“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意志够不够登上主星？”

林轻驾驭着神器舟船在虚空海上飞驰，同时有些迟疑：“要不要去主星尝试一下呢？”

他虽然能够通过青铜魔山判断自己的意志进步，但也不清楚承载完整空间规则需要什么层次的意志。

而主星就是一个最好的测试器。

——凡是能够登上主星的虚空生灵，就代表其心灵意志已经足够承载完整空间规则了。

不过，以他的意志，即使能够登上主星，在主星上也会被宇宙意志压迫到没剩多少实力，面对其他虚空主要恐怕会有危险。

“算了。”

林轻收敛心思，“慢慢来，先继续磨砺再说，争取在万年内认知足够大的世界，成为虚空主宰。”

还有不到三万七千年时间，山海界就要开始接触文明战争了。

早点蜕变虚空主宰，打破山海界成长的极限，才能让山海界成长为更高等级的世界，从而诞生更多天才和强者。

忽然——

“嗯？”

林轻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鸢雪秋月这丫头，终于回来了。”

……

山海界。

“议长。”

美貌少女模样的鸢雪秋月站在林轻的血鼎王分身面前，恭敬道：“幸不辱命，秋月已经通过了苍雪神宫的最后一道考验。”

林轻露出一丝笑意，问道：“现在是什么层次的实力？”

“星渊十一层中上游吧。”鸢雪秋月说道。

“还不错。”林轻满意地微微点头，“如果你学的是完美级组合神技传承，就有十一层最巅峰的水准了，当然……现在也不错。”

当初他在星辰阶段，之所以能够达到星渊十二层的实力，那是因为两大完美级神技，还有基因指数也极高，再加上合体术，才有这等实力。

而鸢雪秋月的基因指数比他差了一大截，也只是正常的组合神技，实力不如他也正常。

“走吧，带你去真空大墓接受传承考验。”

林轻也不多说，便直接挪移时空带着鸢雪秋月去了真空大墓。

漂浮在黑暗虚无中的真空大墓，充斥着永恒的寂静意味。

鸢雪秋月还是第一次来，不由得心生敬畏地看着周围的黑暗虚空，那一座座屹立在黑暗中的金字塔陵墓，散发着孤寂而古老的气息。

“哦？找到第一个传人了？”

宿殿下打量着鸢雪秋月，随意评价道：“还不错，确实挺适合飞鸢城主的传承。”

林轻笑了，说道：“她正好叫鸢雪秋月，还融合过天生虚空主宰的天雪鸢血脉，似乎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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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鸢？”宿殿下微微点头，说道：“飞鸢城主曾经融合的‘宇宙天鸢’血脉，就是你所说的天雪鸢的血脉源头，所以也不算巧合。”

“哦？”

林轻恍然。

鸢雪侯就是因为融合了天雪鸢的血脉，才开创了鸢雪家族。

而鸢雪秋月在融合天雪鸢血脉这方面有惊人的天赋，适合飞鸢城主的传承倒也正常。

如此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巧合。

毕竟，鸢雪秋月也是无量之心选择的。

“去吧。”

宿殿下也不多说，便直接送鸢雪秋月进入了飞鸢城主的那座陵墓。

随即，她又看向林轻，轻声道：“看样子你离虚空主宰也不远了，将来说不定还真能成混沌神，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什么？”林轻不由得问道。

宿殿下沉吟了少许，这才说道：“我之前没想到你真的有机会成为混沌神，所以也没想那么多，不过……如果你真的成了混沌神，要么你别成为主神，要么你必须摆脱山海界。”

“摆脱山海界？”林轻不由得疑惑道：“为什么？”

“混沌神，一旦成为主神，就会被星渊意志针对。”

宿殿下说道：“到时候，无论是你身边的人，还是孕育了你的山海界都会被星渊毁灭，即使是真空大墓也护不住你。”

“什么？”林轻不由得一怔。

“所以，你要么别成主神，要么摆脱山海界。”

宿殿下说道：“当然，成为一方虚空海的主神，堪称好处无穷，就这么放弃未免也太蠢，所以你成为混沌神之后，最好是先摆脱山海界，比如施展转生之术，转世重生到其他二级文明，成为其他秘境的生灵之后，恢复实力成为主神，星渊意志就不会牵连山海界了。”

林轻愕然：“还能这样？”

“混沌神成为主神，固然好处无穷，但往往也都是孤家寡人。”

宿殿下说道：“你自己也得考虑清楚，这么做必定会导致一方二级文明毁灭，你转生后的生父母也必定会被你牵连而死。”

林轻微微皱眉，问道：“还有其他方法吗？”

“有。”

宿殿下点点头，说道：“如果你成为混沌神之后，转生到三级文明，三级文明作为真正超脱宇宙的一方小宇宙，仅仅是星渊意志的话，也无法入侵三级文明。”

“三级文明？”林轻不由得问道：“那2.9级文明圣地呢？”

“2.9级文明虽然跳出宇宙时空，但也只有创造圣地的始祖能够超脱宇宙。”宿殿下摇头道：“一样无法隔绝星渊意志的窥探。”

“好吧……”

林轻微微摇头，“前提是我能进得了三级文明才行。”

宿殿下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去了青铜魔山吗？只要你能够走到十万层，就能得到三级文明的接引印记了。”

“十万层……”林轻说道：“差的还挺多。”

一百多年前，他在青铜魔山也就止步于三万四千层，距离十万层差得太远。

“你的心灵意志如果能够走到十万层，也就意味着足以满足虚空神职者层次的意志要求了。”

宿殿下想了下，说道：“我记得飞鸢城主就自创过一门磨炼心灵意志的秘术，还必须有一件宇宙之初诞生的至宝‘心界之源’配合才能修炼，理论上，可以让心灵意志成长到宇宙极限的地步，极为神妙。”

“哦？”林轻眼睛一亮。

“不过……”宿殿下看了他一眼，“秘术还好说，那心界之源可是她最重要的至宝，她是不可能送给你的。”

“这不是飞鸢城主的遗物吗？”林轻愕然。

“她留下了一道与她自己相同的信息生命。”宿殿下说道：“哪怕是自己的传承，她也不会直接送出这心界之源，肯定是用来培养传人的，这个死了就培养下一个。”

她看了林轻一眼，说道：“如果你找的这个传人足够优秀的话，飞鸢城主说不定会把心界之源借给你用一下。”

林轻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不过，传承考验的结果如何，只能看鸢雪秋月的发挥，他也只能默默等待了。

仅仅三天后。

遥远的黑暗虚空中，属于飞鸢城主的那座陵墓微微一震，鸢雪秋月顿时被挪移了出来。

林轻精神一振，当即问道：“怎么样？”

“议长，多谢您的栽培，大恩大德，必定相报。”而鸢雪秋月却是有些激动地恭敬行礼，似乎得了什么巨大的好处。

“哦？”

宿殿下却是微微挑眉，露出一丝笑意，对林轻说道：“你去见见飞鸢城主吧，她在等你。”

“现在？”林轻还没说话，就发现眼前时空变幻，仅仅黑暗笼罩的瞬间，自己就已经出现在一片恍若太空般黑暗虚无的空间内。

不远处的黑暗中，正站着一名身穿青蓝色长袍的高挑女子，模样和地球人很像，衣着也偏复古风。

与飞鸢城主相同的信息生命？

“第一位守墓人，确实不错。”

那高挑女子眼神平静地看着林轻，轻声道：“你找的这位传人，其他方面虽然很差劲，但灵魂的确很适合融合宇宙天鸢血脉，勉强算是第二等吧。”

“第二等？”林轻不由得暗想，其他方面都很差劲，居然也算是第二等？

“我给你三个选择。”

那高挑女子说道：“你选择其中之一，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林轻当即仔细聆听。

“第一，是一套生命系套装类混沌神器的炼制方法，很适合发挥世界神一类的神技。”

那高挑女子说道：“如果你有了混沌色神格，收集足够的材料，即可炼制属于你自己的本命神器，混沌蕴含无限可能，只要材料足够，完全可以成长到极高地步。”

“第二，是我磨砺心灵意志的秘法《三千炼狱》，但必须配合宇宙至宝‘心界之源’修炼，看在你找到二等传人的份上，心界之源可以借你使用万年。”

“不过，这秘法颇为凶险，失败之后，不仅会影响心神意识，甚至还有迷失自我之患。”

“每次失败，你都需要花费漫长时间重新调整自我心灵，但最终你的心灵意志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那就不好说了，心灵意志……本就是最难以观测捉摸的存在。”

那高挑女子缓缓说道：“至于第三，则是我自创的至高秘术‘飞鸢’，这是远超苍穹群岛那些传承的秘术，炼化宇宙本源于己身，用于蜕变身躯、灵魂，无论是对修炼、战斗各方面都有极大作用，还蕴含一门意志攻击秘术，哪怕超脱宇宙之后，依然有大用处。”

她看向林轻，“虽然你没有炼化飞鸢一脉的血脉，但以虚空神族血脉，也是勉强可以修炼的。”

“超脱宇宙之后，依然有大用？”林轻听得暗惊。

神技属于能量技巧发挥，而血脉基因指数则是基础。

至于秘术，很多其实都属于‘外力’，固然能够带来惊人的战力，甚至初期比完美级组合神技更强都很正常，但是往往都有上限。

比如林轻知道的强力秘术之中，就有一门秘术可以炼化恒星，以恒星化为身躯的一部分，随着恒星数量增多，威能也越来越大。

理论上，哪怕是最普通的虚空生灵，连神技都没能自创的，只要能将这门秘术修炼到极致，也能有星渊十三层巅峰。

但这也是这门秘术的上限了，无论炼化再多恒星，依靠秘术勉强压制星渊十三层巅峰的强者，也就到头了。

对于更高层次而言，恒星与小火星也没什么分别，数量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还是一门名气极高的强大秘术，称得上虚空级的高等秘术。

虚空海有很多秘术皆是如此。

虽然能让人成为强者，但因为是依靠外力，所以上限始终就那么高。

真正的绝世强者，主要依靠的肯定是自身基础、神技、神器，这才是上限最高的路，秘术这条路就显得上不了台面。

但依旧无法否认秘术一脉的强大和速成。

而飞鸢城主的秘术，居然对超脱宇宙的强者都有大用？

超脱宇宙。

也即是三大圣地始祖的层面！

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门秘术必然是极其强大的。

“只是……”

林轻回想起前两个选择，不禁有些迟疑。

“怎么样？选哪个？”飞鸢城主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