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序暴君，倒果为因 272、雾鸠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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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界。

这片浩瀚庞大的世界，如今已经成长蜕变了许多，甚至临近第一个极限，直径足有四千多万公里。

无论是生灵数量还是强者数量，都比八千年前多了数十倍之多。

中州区域。

如今的不周山也已经拔高到了数十万公里的高度，山体范围也变大了许多，山巅上的一座座城市依旧。

其中一座城市之中，一间老式的院落内。

少年莫罗有些茫然地坐在院内的石桌前，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他仅仅只是一个星辰生灵，自然反抗不了山海界之主，连离开这间院落都做不到，只能等待那位山海界之主的发落。

最重要的是……

刚才父亲告诉他，这位山海界之主连那位时空岛大人物的面子都不给，以至于那位大人物震怒。

“莫罗。”

林轻忽然出现在了这间院落内，眼神平淡地看着莫罗，开口道：“很遗憾，你父亲口中的那位时空岛始祖的真传弟子，他对我的威胁毫无意义，反而激怒了我，所以……无论你是否愿意入我山海界，我都不准备让你离开了。”

莫罗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大人，父亲想和您再谈谈。”

“哦？”

林轻微微挑眉，同时发现第二宇宙网收到了那布维雷伊斯的邀请。

他也正好有话想说，便没有拒绝。

第二宇宙网的私人附属空间内，布维雷伊斯笑容有些苦涩地开口道：“林轻先生，冰霜延大人毕竟是时空岛始祖亲传，如今他震怒之下，你我的处境怕是都不太好过啊……”

“处境？”林轻淡声道：“始祖亲传又怎么样？”

布维雷伊斯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数亿年后呢？难道林轻先生愿意家乡文明毁于一旦吗？”

“这就与你无关了。”林轻神色冷漠，“你倒是大义凛然，为了家乡牺牲自己的儿子？”

旁边的莫罗不由得一愣：“牺牲？”

布维雷伊斯微微皱眉，随即看了莫罗一眼，说道：“莫罗，你先出去。”

“怎么？”林轻漠然道：“只愿意让他不自知地成为饵料，却不愿意让他知道真相？”

莫罗越发难以置信，看着布维雷伊斯，“父亲？”

布维雷伊斯皱了皱眉头，摇头道：“我只是为了家族和文明而已。”

他看向了莫罗，缓缓道：“莫罗，你是我耗费宝物资源生出来的，为了家族和文明献身，本就是你的责任，为父瞒着你，也只是想让你少些担忧和痛苦罢了，你可懂？”

莫罗呆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颤声道：“父亲，你不是说，希望我成为家族的支柱，成为家族的骄傲吗？为什么是饵料……”

布维雷伊斯皱眉道：“为父以前对你已经够仁慈了，极少向你灌输对家族应有的忠诚，没想到你一点回报之心都没有？家族生育了你，培养了你，自然也有权力决定你的命运，你连这也不懂吗？”

莫罗一愣，忍不住颤声道：“又不是我愿意出生的，如果知道出生就是为了家族的未来成为饵料，我怎么可能愿意！”

“你……”

布维雷伊斯脸色冰冷，正要训斥时，却是听到林轻淡漠开口道：“雷伊斯族长，人生而自由，强者更是如此，你这话敢用来教育你雷伊斯家族的其他虚空主宰？”

强者之路，走的越远，对于心灵意志的要求越是高。

而人心，生来向往自由，虚空主宰，主宰的不止是空间，更是自己的命运。

若是连自我都没了，心灵意志也不可能强到哪去。

布维雷伊斯也是一滞，显然知道自己的说辞站不住脚。

起初莫罗没有被冰霜延看上的时候，他也是将莫罗以虚空主宰为目标培养的，自然不可能将其当做死士奴隶那般的工具一样洗脑。

“……只是依附强者罢了。”

布维雷伊斯深吸一口气，低沉道：“林轻先生的山海界如今也只是新生文明，若无庇护的话，恐怕也会像我一样选择。”

“你说的倒是没错。”林轻淡声道。

布维雷伊斯沉默了一下，说道：“况且，林轻先生说这些，无非是想让莫罗加入山海界。”

他看着林轻，“既然事已至此，我可以同意，只要林先生拿出一件自然系的领域类七色神器，并且允许莫罗在关键时刻必须为家族出力，莫罗今后就是山海界之人。”

他原本是想搭上冰霜延这位圣地始祖亲传，好让家族和家乡文明长久传承。

但他没想到这林轻如此狂妄，敢和冰霜延撕破脸，一点脸面都不给，还直接将莫罗带回了山海界？

所以，他也只能在这种状况下，尽量追求最大利益了。

“七色神器？”

林轻笑了，“之前我送你七色神器你不要，现在还敢和我提要求？”

他脸色漠然，“晚了，现在一个虚空币我都不会出。”

布维雷伊斯脸色一变。

“林轻先生……”他脸色难看地低沉道：“我雷伊斯家族培养莫罗这等天才时，也不是彻底放纵，他身上也是有合约的，我若不同意，他也不可能背叛家族。”

即使只是四星级合约，那也能够约束虚空神职者之下的一切强者的。

哪怕莫罗成了虚空主宰也逃不过第二宇宙网的限制，一旦违反，意识就被第二宇宙网禁锢惩罚了。

“哦？”

林轻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布维雷伊斯。

“我没想和林轻先生有什么过节。”布维雷伊斯缓缓道：“就我刚才的要求，林轻先生答应了，我立刻放莫罗自由。”

这时，旁边的莫罗忽然一咬牙，开口道：“林轻先生，感谢您的恩情，但我就不用您……”

他心中本就觉得愧对这位救命恩人，一咬牙，刚想拒绝林轻的帮助，就看到林轻挥手打断了他。

随即，只见林轻眼神嘲弄地看着布维雷伊斯，说道：“威胁我？那就随便你吧，但你雷伊斯家族以及你家乡文明的人，最好永远躲在秘境里，否则……出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他冷声道：“游格斯世界这等弱小文明，别说虚空神职者了，恐怕连创出空间规则神技的超级强者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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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维雷伊斯脸色变了。

哪怕是现在的林轻，既然能够杀那位苍将军，实力也绝对比他家乡文明的第一强者更可怕！

毕竟，游格斯文明的最强者也只是虚空主宰，并未创出空间规则神技，只是举全文明之力，学了两种主宰级秘术，配了三件七色神器而已。

虽然算是普通虚空主宰中的顶尖强者，但和那些以空间规则创出神技的超级强者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而这林轻现在就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将来一旦成了虚空主宰，只会更恐怖！

如果他将莫罗献给了那位冰霜延大人，真的帮到了那位大人，对方自然会庇护游格斯文明，但现在？

他也不确定了。

布维雷伊斯沉默着，心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但一想到对方乃是传说中的混沌之子，有可能成为虚空海最可怕那个层次的绝世强者，心中就丧失了勇气。

半晌，他苦涩一笑，说道：“林轻先生，我并无威胁的意思，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请您莫要放在心上，关于莫罗的合同……我这就解除，还请您平息怒火，莫要牵连我雷伊斯家族和游格斯文明。”

林轻懒得多说，只是淡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他也不再多说，当即离开了。

布维雷伊斯叹了口气，看向一旁沉默的莫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莫罗，以后就安心待在山海界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家族提就是了，一定尽量满足你。”

莫罗沉默了一下，说道：“是因为我对家族还有利用价值吗？可以通过我攀附林轻先生？”

布维雷伊斯微微皱眉，终究还是没有训斥，只是叹息道：“文明的生存，本就是如此，还能怎么样呢……”

……

……

山海界。

“林轻先生，感谢您的解救。”莫罗恭敬道。

“我也只是为了利益而已。”林轻看了他一眼，“你父亲也没做错什么，终究是强者至上罢了，说到底也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不管怎么说，是林轻先生救了我。”莫罗恭敬道。

“还算不错。”林轻微微点头，“我对你的要求不高，先去磨炼意志吧，我会尽量培养你，将来有一道考验在等你，如果能成功，对你也是天大的好处。”

仅凭莫罗这点实力，无论心灵意志、血脉基因、神技、秘术，都比较一般，需要进步的还很多。

这点程度，要去尝试雾鸠城主的考验，天知道能不能通过？

所以，他也得先尽量培养莫罗才行。

反正他杀了苍将军之后，也得到了不少宝物，随便拿出一点也足够培养一个小小的星辰生灵了。

不求多高的奖励，至少要做到通过考验，他才能拿到奖励。

……

时空岛圣地。

圣地最高处的时空深处，悬浮着一座小巧的岛屿，而岛屿中央摆放着一具黝黑的石质棺材。

金发白袍的冰霜延正恭敬地跪在黑棺前，有些疑惑道：“师尊，那林轻是天元座始祖看重的人吧？真的要这么做吗？”

黑棺内传来一个幽冷的声音：“天元那老东西明显知道山海界的三级文明遗迹来历，却故意瞒着，还当众卖好处给那林轻，哼……既然他不肯说，那我就逼他说。”

冰霜延当即恭敬道：“是。”

“拿着。”

黑棺微微开启挪移，显露出一条幽暗如深渊的时空缝隙，其中伸出了一只缠绕着绷带的手掌，一截绷带自行脱落断裂，飞向了冰霜延。

冰霜延当即恭恭敬敬地接过绷带。

……

……

转眼间，又是三千年过去了。

林轻感觉自己距离空间规则越来越近，认知的世界似乎随时都能承载完整的空间规则，但还是差点。

他也只能继续在虚空海上漂泊航行，继续认知世界。

而山海界也已经扩张成长到极限了，世界直径正好达到五千万公里。

至此，除非他成就虚空主宰，否则山海界也没法继续成长了。

就在这一天，莫罗在山海界修炼了三千年，也总算是进步到极限了，除非漫长岁月，否则也不会有什么提升了。

林轻检验了一番之后，确认莫罗的心灵意志、血脉基因、神技都已经进步得差不多了，便带着莫罗去真空大墓尝试那位雾鸠城主的陵墓考验了。

“你这次带来的传人，天赋很一般啊。”

宿殿下看了林轻一眼，随意道：“上一个好歹灵魂血脉的适应性不错，这个也就是比较适合雾鸠城主的培育秘术，但……能不能过关都不好说。”

“培育秘术？”林轻好奇道。

“对，他的灵魂比较特殊，很适合修炼这种用于培育宇宙异种生灵的秘术。”宿殿下说道：“他现在修炼的秘术，也稍微发挥了些许他的灵魂特长，如果有宇宙异种吞噬了他的灵魂，或许也能发生本质蜕变吧。”

林轻恍然。

难怪那时空岛始祖的第十七亲传弟子‘冰霜延’说，莫罗只是诱饵。

看来，那冰霜延是为了培养一头宇宙异种？

又过了两天，莫罗的考验结束了。

“哦？”

宿殿下笑了，“运气不错，倒是勉强通过雾鸠城主的考验了，今后你这山海界也算是多了个擅长培育异种的大师了，你不是在担心山海界的第一次文明战争吗？让他多培养些异种吧，肯定能帮到你的。”

林轻当即点点头。

这时，远处黑暗虚空中那属于雾鸠城主的金字塔陵墓微微一震，无形的时空力量顿时将他挪移而去。

待林轻回过神时，便已经出现在了黑暗的陵墓内。

“守墓人？不错。”

一名浑身笼罩在灰色斗篷内的枯瘦老者笑呵呵地看着林轻，微笑道：“虽然你找到的这名传人只是勉强通过考验，只能算是第三等传人，但就送你一份我曾经创出的雾鸠秘术吧。”

说话间，枯瘦老者指尖一点，便有一道流光飞入了林轻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