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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于皇座之上,万年又万年 七情试炼篇【其八】世家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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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正义联盟队长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7-13 02:47:54 来源:源1

永一康二十年的元日大朝会,东康帝都飘着细碎的雪粒。五更的钟声还未散尽,朱雀大街上已经跪满了各国使臣。来自波斯的地毯从明德门一直铺到太极殿前,上面织着的金线凤凰在雪光中振翅欲飞。

木泷权端坐在九龙御座上,右颊的龙纹胎记被十二旒冕遮住,只隐约透出暗金色的光。当司礼太监甩响静鞭时,殿外的积雪似乎都停止了飘落。

九天阊阖开宫殿——

随着这声长吟,三十六扇朱漆殿门同时洞开。南海进贡的龙涎香从青铜鹤炉中袅袅升起,与晨光交融成淡金色的薄雾。突厥可汗献上的雪豹皮铺就的御道尽头,七皇子木诚身着玄色蟒袍,手捧传国玉玺缓步而来。

万国衣冠拜冕旒。

三百六十名各国使节同时俯首。于阗国王的翡翠王冠磕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吐蕃赞普的九色璎珞在晨风中叮咚作响;最远处那个瑟瑟发抖的倭国使臣,额头已经贴到了波斯地毯上——他的国家是最后一个臣服的,三日前才献上降表。

文武百官刷刷下跪,齐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震得殿角铜铃嗡嗡作响。丞相孟元直的白须垂在御前金砖上,这位三朝元老还记得二十年前,九皇子在御书房反驳太子时的青涩模样。

木泷权微微抬了抬手,冕旒上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宇文拓的铁甲已经换成了一品仙鹤补服,但腰间仍佩着当年的龙纹剑;徐光年站在武将首位,北狄弯刀换成了御赐的麒麟玉带;就连当年那个偷粮的北狄少年,如今也穿着五品武官服站在殿角——他是带着漠北十三部归降的。

此时的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就是那种经过万般磨练,终于达到顶峰,仿若无人之境,由内而外的自豪感。龙纹胎记在这一刻出奇地平静,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亘古的使命。他想起万亿年前第一次举起叛旗时,身边只有一个女孩陪伴着自己;想起宏久的生命长河中无数次战争的瞬间;更想起在某个雪夜,怒火滔天的自己对着月亮许下的宏愿。

众爱卿平身。

这道旨意通过十二个传令太监次第传出,像涟漪般扩散到整个皇城。当最后一声平身传到承天门外时,朝阳恰好跃出云海,金光照亮了新刻的《天下一统碑》。碑文记载着这场持续八年的大一统战争:七十六场大战,三百余次小战,屠灭负隅顽抗的王室九族,却保全了所有投降城池的百姓。

木泷权起身走向殿外,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十二章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丹墀下整齐陈列着缴获的各国珍宝:云中国的青铜王鼎、南诏的翡翠神像、倭国的八尺琼勾玉...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这是最后一个反抗的城主献上的,剑身上刻着宁死不屈四个字。

熔了铸犁。新帝轻描淡写地判定了这柄传世神兵的命运。工部尚书立刻跪地领旨,他身后跟着的能工巧匠们已经捧着《新式农具图》跃跃欲试。

正午的太阳照在太庙的金顶上时,盛大的阅兵开始了。玄甲军方阵踏着统一的步伐经过承天门,新式的百虎齐奔箭车让各国使节面色发白;紧随其后的重骑兵马鞍两侧挂着古怪的铁筒——这是能连续发射的迅雷铳;压轴的火器营推着三十门裹着红绸的神威大将军炮,炮身上铸着止戈为武四个篆字。

当夜,皇城设宴三千席。木泷权特意命人在太液池畔摆了三十六桌田家宴——主菜是土豆炖牛肉、新麦蒸饼和白菜豆腐,用的都是改革后增产的粮食。那个曾经献野花的垂髫小儿,如今已是个挺拔的少年,正捧着自家种的红薯跪在御前。

陛下,这是俺们村新育的品种...少年紧张得满头大汗,一亩地能收二十石...

木泷权亲手接过还沾着泥土的红薯,龙纹胎记在宫灯下泛着温暖的光。他想起恒泰帝临终的嘱托,想起这二十年走过的血路,更想起那些永远留在征战途中的将士。当烟花突然照亮夜空时,新帝举起酒杯,杯中映着万千星辰:

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随着这句话,太庙方向突然传来浑厚的钟声。守庙的老太监后来赌咒发誓,说看见先帝的牌位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微微颤动了三下。

永一康二十一年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却洗不净紫宸殿前的血腥气。木泷权一脚踹翻了鎏金御案,堆积如山的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最上面那本《谏止征西疏》的落款处,清河崔三个字刺得他右颊的龙纹胎记隐隐作痛。

每天的奏折一大堆,他妈的。新帝罕见地爆了粗口,玄色龙袍的袖口沾满了朱砂,像极了未干的血迹,想享受享受都要被那些文官哔哔。

小顺子跪在殿角瑟瑟发抖。今早刚从西域送来十二个胡姬,皇上还没来得及召见,就被孟元直带着言官们堵在了寝宫外。老丞相捧着《女戒》声泪俱下的模样,活像死了亲爹。

还不能随便杀了,草他祖宗。木泷权抓起砚台狠狠砸向殿柱,墨汁在蟠龙浮雕上溅出狰狞的痕迹。他想起三日前被廷杖致死的那个小太监——不过是收了胡姬一块玉佩,就被御史们扣上私通外藩的罪名活活打死。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窗外的雨声中突然混进整齐的诵经声——那是国子监的学生在宫门外静坐,抗议皇帝废黜百家。木泷权眯起眼睛,龙纹胎记在阴影中诡异地蠕动着。这些学子九成九出自世家,读的圣贤书都是用民脂民膏印的。

陛下息怒。新任兵部尚书宇文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铁甲上还带着漠北的风沙,七殿下已平定陇西,斩李氏余孽三百口。说着呈上染血的军报,末尾处盖着虎纹大印。

木泷权突然冷笑起来。他想起昨日孟元直在朝会上那番高论:皇上您与士大夫共天下,非与百姓共天下啊!老东西说这话时,殿外正跪着数百个因《均田令》而获得生计的农户代表。

木子文这才彻底的意识到,自己对抗的不仅是异族,更是这朝堂之上来自世家大族的官僚集团。那些道貌岸然的奏章背后,藏着数百年来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就像此刻脚边这本《请复科举旧制疏》,明面上是为存天理,实则是想恢复世家垄断的通榜陋规。

看来,该杀一杀,流点血了。他指尖轻叩龙椅扶手,十二声响后,暗卫统领如鬼魅般现身,手中竹简记录着近日朝臣们的密谈——孟元直昨夜在别院接见了清河崔氏的族长;礼部侍郎偷偷将女儿许给了琅琊林氏的嫡子;就连看似清高的翰林学士,也在诗社里写了暴君当诛的反诗。

幸好,他牢牢把控住了军队。随着这个念头,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玄甲军正在换防。这支由七皇子亲手调教的精锐,每个士卒的铠甲内衬都缝着《均田令》的摘要,冲锋时高喊的是为田而战。

加上统一战争的进行,他在军队中的威望极高。宇文拓适时地展开一幅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插着小旗:红色的玄甲军已经控制帝国七成要冲;蓝色的边军全是七皇子的旧部;就连最桀骜的岭南水师,也在去年换了寒门出身的统帅。

陛下,西域国使节到了。小顺子战战兢兢地禀报,说是要献上...献上...

公主?木泷权讥诮地勾起嘴角,告诉他们,朕的后宫只收两种人——要么带着降书,要么带着脑袋。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一个满身是血的驿卒冲破侍卫阻拦,扑倒在玉阶前:八百里加急!琅琊林氏反了!杀了巡抚大人!

木泷权不怒反笑。他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那本《谏止征西疏》,轻轻撕成两半:拟旨。令七哥回师琅琊,凡林氏男丁,身高过车轮者——龙纹胎记突然泛出赤红光芒,尽诛。

当夜,一队玄甲军突然包围了孟府。老丞相穿着朝服从容就缚,临行前还嘱咐管家收好《论语》的孤本。但当他看见押解自己的是寒门出身的年轻校尉时,终于变了脸色:竖子!尔等可知...

校尉一刀柄砸掉他两颗门牙:老狗,我爹就是被你们家的高利贷逼死的。

与此同时,朱雀大街上正在上演更血腥的一幕。三百名国子监学生被铁链锁着押往刑场,罪名是结党乱政。最前面那个还在高声诵读民贵君轻的学子,被徐光年一刀削去了半边脑袋。

陛下,是否...宇文拓看着血泊中的《孟子》,欲言又止。

木泷权站在城楼上,雨水冲刷着他右颊的龙纹:传旨。明日午时,在国子监旧址立碑。他转身望向灯火通明的尚书省,那里还有连夜起草诏书的寒门官吏,就刻——天下为公。

随着这道旨意,持续月余的大清洗正式拉开帷幕。每天都有世家官员被拖出衙门,每天都有新的寒门子弟补上空缺。最讽刺的是,主持抄家的往往是该家族的庶支——那些被嫡系欺压数十年的贱种,如今带着刻骨的仇恨掘开祖坟。

当七皇子攻破琅琊林氏的祖宅时,在密室发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证据——整整三箱《氏族志》,详细记录着各大家族如何通过联姻、科举、田产操控帝国数百年的历史。木泷权翻到最新那页,上面赫然写着:木贼暴虐,当效伊霍故事。

好个伊尹霍光。他一把火将竹简烧了个干净,火光中龙纹胎记如同活物,传旨,明日午门观刑。让新科进士们都来看看,什么叫天下为公。

行刑那日,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当三百颗世家嫡系的人头落地时,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那是刚刚分到田地的农户,是终于能入仕的寒门,是被解放的部曲家奴。

木泷权摩挲着龙纹胎记,那里传来的不再是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父皇在病榻上说的那句话:

记住,善待你的臣民。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何为真正的善待——不是与士大夫共治,而是为苍生执刀。

永一康二十一年的初雪落在邺城青瓦上时,西市口来了个披着粗麻斗篷的怪人。他右颊上狰狞的龙纹胎记被炭灰遮掩了大半,却遮不住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当巡街衙役的鞭子即将抽到卖炭翁背上时,这人突然抬手一挡——鞭梢诡异地转了个弯,反而抽得衙役自己脸上皮开肉绽。

早上好,邺之城。怪人扶起吓呆的老翁,顺手将一枚金瓜子塞进对方皲裂的手掌,你们的皇帝裸奔回来啦。这话引得周围摊贩哄堂大笑,谁也没当真。只有躲在茶楼上的邺城太守面如死灰——他认出了那柄无意间露出的短剑,剑格上分明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小字。

木子文亲自微服私访,去民间考察世家大族。这趟出巡筹划了整整半年,连七皇子都不知道具体路线。皇帝身边只带了徐光年和两名乔装改扮的影卫,四人扮作贩马的客商,从北境一路南下。每到一处,龙纹胎记就会隐隐发烫——这是万亿年轮回养成的直觉,总能精准找到藏污纳垢之所。

邺城卢氏祠堂的地下密室里,十二盏人油灯照得四壁惨白。现任族长卢承嗣正在翻看《隐田册》,这本用苗疆蛊虫体液写就的密账,遇热才会显形。今年又匿了三千顷。他得意地对心腹管家道,就算皇帝老儿派钦差来查,也只能查到那些贱民佃户的名下...

话音未落,祠堂大门突然爆裂。木泷权踏着碎木走进来,龙纹胎记上的炭灰已被雨水冲净,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光:卢爱卿好雅兴啊。他随手拿起供桌上的青铜爵,里面还盛着祭祀用的血酒,用《论语》垫桌脚,拿《孟子》当烛台——你们卢氏不愧是诗礼传家。

数个世家名望被他从地方连根拔起。当夜邺城大牢人满为患,卢氏三百余口连带姻亲故旧,全部被关进了特制的玄铁囚笼。最讽刺的是,这些笼子正是用卢氏私铸的兵器熔炼而成。木泷权亲自坐镇州衙,龙纹胎记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格外刺目。

陛下明鉴!卢承嗣的额头磕得鲜血淋漓,那些隐田都是管家...

啪!

一摞地契摔在他面前,最上面那张还沾着泥——这是影卫刚从卢氏祖坟里挖出来的,藏在装殓老太爷的金丝楠木棺中。木泷权慢条斯理地展开《均田令》:凡匿田百顷以上者,诛三族。爱卿匿了三千顷,该诛几族?

那些在暗中觊觎皇位的世家立刻被震慑。清河崔氏连夜焚毁了七库密账,火光照得半个县城如同白昼;太原王氏更绝,族长亲自带着子弟去衙门自首,交出的田亩比官府登记的还多出两倍;最可笑的是琅琊诸葛氏,竟把《讨木贼檄》改成了《颂圣赋》,连夜刻在祖祠的影壁上。

朝堂上的反应更精彩。当邺城案情的八百里加急送抵京城时,右都御史王焕之当场晕厥——他袖中还揣着卢氏送来的十万两银票。左丞相孟元直倒是镇定,立即上了一道《请严查天下隐田疏》,字字诛心,完全忘了自己女儿就嫁在卢氏长房。

孟相这手弃车保帅,玩得漂亮。木泷权在行宫里对着奏疏冷笑,龙纹胎记在烛下忽明忽暗。他随手批了个准字,朱砂晕开如血,传旨,让孟相亲自去查琅琊郡。

这场风暴持续了整整三个月。当最后一批世家子弟被流放到琼州时,木泷权正在太庙举行献俘礼。三百六十名世家核心成员穿着白色囚服,跪在汉白玉广场上瑟瑟发抖。他们面前摆着十二口青铜鼎,里面煮着从各世家查抄的《隐田册》,纸灰飘起来像一场黑雪。

知道为什么留你们性命吗?木泷权抚摸着太庙前的石龟,龙纹胎记在这一刻出奇地平静,因为朕要你们亲眼看着——他忽然抓起把纸灰撒向天空,你们视如命根子的田亩册,在百姓眼里还不如一捧粪土!

随着纸灰飘散的,还有新印制的《永一康田契》。这些盖着玉玺的桑皮纸,正通过新设立的邮驿系统发往帝国每个角落。有个老农接过地契时突然嚎啕大哭,他颤抖的手指怎么也不敢碰那方朱印,生怕玷污了圣物。

在这场大清洗中,最戏剧性的是江南陆氏的覆灭。这个号称千年世家的庞然大物,倒台得竟如此可笑——木泷权扮作算命先生混进陆氏家学,随手破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九宫**阵,吓得老家主当场中风。影卫随后在祠堂密室发现的《易鼎录》,详细记载了陆氏百年来如何操纵科场、架空皇权,甚至计划在永一康二十年发动政变。

好个陆氏当兴。木泷权用那本密册拍打着陆氏族长的脸,龙纹胎记泛着骇人的金光,你们算没算到今日?

当陆氏嫡系被押往刑场时,朱雀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个卖炊饼的小贩突然冲出来,将滚烫的炊饼砸在囚车上——他父亲当年就是被陆氏逼得投井自尽。维持秩序的衙役刚要阻拦,就被微服出巡的皇帝抬手制止:让他砸。

这场自上而下的整肃,最终以工部一纸奏报收尾——各地清丈出的隐田,竟比原登记数额多出三倍有余。当七皇子带着这个数字面圣时,木泷权正在御花园里修剪一株病梅。

知道朕为何要斩草除根吗?皇帝剪下一截枯枝,断口处渗出腥臭的黑汁,因为这些世家就像这病株,看着只是几根枝条腐朽,其实毒已经渗进根脉了。龙纹胎记在说这话时微微蠕动,仿佛在应和主人的话语。

随着最后一批世家势力被连根拔起,永一康二十二年的春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考场上寒门学子占了七成,最偏远的黔州都有举子中榜。放榜那日,木泷权特意换了便装去酒楼听曲,邻桌几个落第的世家子弟正在抱怨时运不济,却没人敢再提皇帝不公四字。

陛下,孟相求见。小顺子凑过来低语,手里还捧着新摘的枇杷——这是岭南刚进贡的鲜果。

木泷权拈起一颗金黄的枇杷,龙纹胎记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告诉他,朕在赏春,不见。指尖稍一用力,果皮破裂,甜香的汁液顺着指缝流下,像极了那些被碾碎的世家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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