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说的请鬼王上身,便是与乩爷有关?”我连忙问道。
郭安乐柔声道:“没错,官将首是昴日乩的祖师爷,却并非你的祖师爷,你完全可以与官将首缔结灵魂契约。”
此言一出,我心中大喜!
官将首里的增损二将,可是地府最凶的两大鬼王,而且还是地藏王菩萨的护法鬼王,妥妥的地藏王宫顶级大人物,若是能请二将之一上身,就算是饿囚本体降临,也得乖乖伏诛!
“跟官将首缔结灵魂契约,都需要准备什么?”我看着乩爷问道。
尽管乩爷早已尸变,可他身上却没有丝毫腐烂迹象,些许萎缩的青灰色皮肤如同钢铁般硬朗,尤其是那双时刻处于暴怒状态的血红双眼,令人不由心生畏惧。
既然郭安乐不辞辛苦的将乩爷带到这里,那么与官将首缔结灵魂契约,就必然与乩爷的遗体有关。
“昴日乩镇守第九医院四十年,吸的是血肉**之气,吃的是凶尸邪祟,喝的是尸油腐血,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转化成了不腐活尸。”
“哪怕此时此刻,昴日乩也不算真正的死亡,只能算是灵魂离体。”
之前我一直想不通,昴日乩可是凶修大前辈,哪怕身死,他的遗体仍旧凶气爆表,不受阴邪之气的影响,又怎么可能尸变?
此时听到郭安乐这番话,我顿时恍然大悟!
任何人吞噬凶尸血肉,都必然会受到腐化,可偏偏昴日乩修炼的是凶道,拜的是官将首,哪怕肉身已死,灵魂却绝对完整,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一种“生与死”的怪异融合状态。
单纯的死亡与生,对乩爷而言都毫无意义。
他成了这世间唯一的异类!
“夫君,你听。”郭安乐抬手一指昴日乩的胸口。
随着我将耳朵贴在乩爷的胸口上,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立刻传来。
哪怕我经历了这么多诡谲之事,此时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神奇!”
“乩爷从头到脚每一寸血肉都跟死人无异!可他的心脏却依旧在跳动,毛发仍旧在生长,甚至……还在呼吸!”我看着乩爷被喘息吹动的胡须,感叹不已。
站在一旁的二炮,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乩爷死了,但还活着?天底下还有这种奇事?!”
大护法用力吸了下鼻子:“乩爷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腐烂,可是除了尸臭之外,我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阳气,甚至……还有一股新鲜血液的气味。”
闻听此言,二炮更加震惊:“啊?!乩爷体内的器官都已经腐烂了,居然还能生成新鲜血液?”
“估计就算是牛头马面见了乩爷,都得满脑袋问号。”
郭安乐听到二炮这番无心之语,会心一笑:“二炮说到了点子上。”
“昴日乩脱离了生死法则,就算是牛头马面也拿他的身体毫无办法,相应的,昴日乩与官将首缔结的契约,永生永世都无法解除。”
“因此,夫君你缔结灵魂契约的对象并非官将首,而是昴日乩!”
跟乩爷的遗体缔结灵魂契约?
片刻惊讶过后,我瞬间全都明白了:“把乩爷的遗体视为通灵媒介,只要我与乩爷遗体缔结契约,当请鬼王上身时,官将首就会自动转移到我体内?”
“不错!”郭安乐再次流露出神秘笑容:“昴日乩通灵时请的是增将军,等你能够驾驭增将军的力量,并且得到牛头马面的完全信任后,你便可以请损将军上身。”
闻听此言,我心头不由一阵颤动!
由于我是跟乩爷遗体签订契约,不是直接跟增将军签订契约,哪怕增将军上我的身,充其量也只是通灵而已,根本不影响我自身请鬼上身。
那我岂不是能够同时获取增损二将的力量?!
“媳妇,你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我激动无比道。
郭安乐柔然笑道:“你是我夫君,我自然要把最好的留给你。”
“不过这种办法也有一个缺点。”
“你必须将昴日乩的遗体供奉起来,而且要派重兵把守,他虽然处在生死之间,不会自然死亡,但却可以被杀掉,一旦遗体凋亡,你也必然会遭到灵魂契约的反噬。”
听到这话,我直接了当的一摆手:“就算没有通灵这档子事,我也要供奉乩爷!”
在我心里,乩爷是足以比肩赵叔的长辈,哪怕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依旧与亲人无异,甚至比亲人更亲!
毕竟亲叔亲大爷,也未必能忍受得了四十年的活死人折磨。
至于重兵把守就更简单了,直接把乩爷遗体供奉于风火道场内部,除非有人能把风火道场平推了,否则休想碰到乩爷一根汗毛。
我当即按照郭安乐的指示,割破掌心,将血液灌入昴日乩嘴里。
咕嘟!咕嘟!
昴日乩立刻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原本就猩红如血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接下来轮到夫君喝昴日乩的血了。”郭安乐轻声提醒。
站在一旁的二炮,惊呼道:“啊?喝乩爷的血?那跟喝尸油有什么区别?江哥,你受得了吗?”
我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就当是喝藿香正气水了。”
郭安乐用手指在昴日乩掌心一划,顷刻间漆黑如墨的腐血便流了出来。
我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将嘴抵在昴日乩掌心,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腐血入口,非但没有丝毫臭味,反倒跟鲜血一样甘甜!
再加上我和乩爷修炼的都是凶道,随着腐血入体,我仿佛凭空多了几十年道行似的,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只可惜……
道行对于凶道修士而言毫无意义,毕竟我们又不需要画符施法,实力强弱只看体内有多少凶气。
片刻过后,换血完毕。
郭安乐抓起我的左臂,轻轻将袖子拉上去,柔声道:“刻画契约法阵的时候可能有点疼,夫君你忍着点。”
我点了点头:“没事,只管来就是了。”
郭安乐伸出小拇指,圆润的指甲却跟小刀子一样,轻而易举就在我左臂外侧划出一道道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