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两棵老树如此识相,也就意味着,它们压根就不是被摩耶收服的,而是与摩耶达成交易,它们借给摩耶力量,而摩耶则供养它们。”
听到我的话,其中一个邪教徒颤抖道:“不……不可能!正是因为教主降服了它们,所以它们才甘心在此地,成为我们的护教神树。”
“呵。”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些长生派余孽,果然是个顶个的脑残!
都他妈被树精寄生成这副鬼样子了,还以为树精是在帮他们。
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剩下的三个邪教徒就瞬间被藤蔓碾死。
紧接着,十几个虫茧状的瘤子便从空中落下,相继在我面前舒展开来。
里面的凡人还活着,可惜已经全都变成了皮包骨头的模样,眼睛发直,毫无意识。
随着连接在他们身上的藤蔓脱离,一个个直径一厘米的窟窿便冒了出来,不断有黑褐色的血浆溢出,同是我还闻到一股强烈的氨水味。
“春贵,进来。”
在我的招呼下,春贵童子立刻出现在身边。
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两棵老树,小心翼翼的冲我问道:“少祖……这两棵老树咋没攻击你啊?”
“他们倒是敢!”我轻哼回应。
春贵童子挠了挠头,看了看槐树精上的人头树瘤,以及桑树精上的虫卵桑葚,疑惑不解道:“这俩树精少说也有五百年道行了吧?”
“凡是能修行的东西,无论是妖还是精怪,亦或者僵尸,都要比普通怨气产生的邪祟,强出一大截。”
“它们居然不敢反抗你?当初在鬼市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还提鬼市?
我没好气道:“鬼市和这里,完全是两回事!”
“当初我被污秽之气遮蔽了感官,又被勾魂,不敢动用任何力量,面对的又是玉音不渡那两个变态强敌,惨了点也是天经地义。”
“现在呢?凶煞本相,增将军,罗刹鬼,蛟之力,阴兵大军,随便它们俩挑,我给它们管饱!”
说到这,我照着春贵脑门就是一巴掌,训斥道:“你小子脑袋也不怎么灵光啊,给你开开窍!连你少祖的具体实力,你都搞不清楚?”
春贵童子揉着脑门,满脸窘迫:“这不是因为少祖不怎么出手,所以弟子才混淆了嘛……”
“废话!我特么现在都是夜主了,玄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什么阿猫阿狗都得我亲自出手,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行了。”
我当即召唤出二十个阴兵,让它们将凡人扛起来,准备送往七层。
“这群人都变成干尸了,还有救的价值?”春贵童子看着那些凡人,忍不住问道。
我耸了耸肩:“惨是惨了点,但都还有的救。”
“他们只不过是被当成了血包,虽然失血严重,但树精也在持续不断为他们补充营养,属于是循环利用了,而且藤蔓还往他们体内注入了类似于麻醉剂的成分,因此他们现在是无意识状态,并不知道自身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
春贵童子恍然大悟,再次将目光投向两棵老树。
“那这两个树精怎么办?要不然一把火烧了清净?”
我照着春贵屁股就是一脚,骂道:“败家子!把这两棵老树栽到风火道场,不就是现成的守卫吗?”
“啊?把这种阴邪之物弄回去?这不好吧?”春贵童子,满脸嫌弃。
我忍不住翻了下白眼,没好气道:“就它们是阴邪之物,你不是?”
“呃……我比它们干净。”春贵童子尴尬往回找补。
干净个毛!
三个命煞童子乃是灵体,而灵体就需要容身的躯壳,他们仨全都在停尸间里搞了个腐烂死尸。
树精吸收尸骸,命煞童子睡在死尸里,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你们俩,如何前往风火道场?我可没不会派人大费周章的来搬运你们。”我盯着树精,沉声问道。
两棵老树当即一阵剧烈抖动,树叶像是下雨一样掉落,紧接着树枝树干,以及它们身上的人头和虫卵,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干瘪枯萎。
吧嗒!吧嗒!
两棵老树最顶部的枝杈上,各掉下来一个核桃大小的墨绿色树种。
春贵童子见状,赶紧跑过去将树种捡起来。
“少祖!这两棵老树也太识时务了,知道跟着咱们混,可比跟摩耶**师强多了,宁可废掉五十年修为,舍弃参天树体,也要跟咱们走。”
“这种聪明绝顶的精怪,确实得栽培啊!”
没错!
对于精怪来说,光是懂得“识时务”,就已经算是聪明绝顶了。
毕竟这世间,九成九的精怪,智商都低的抠脚。
“行,你拿着这两颗树种,等回去就找个地方种下,在风火道场阴气的滋润下,用不了多久,它们俩就能重新长回参天大树。”
交代完,我便带着春贵童子离开三号厅,穿过满地纸浆的二号厅。
结果刚走出门,就见林剑雄正双手插兜,靠在门边等候。
“林叔?你不是要去天禄厅吗?”我大感意外。
林剑雄面无表情的反问:“你不是说这里有十棵老树吗?”
一听这话,我恍然大悟:“林叔,你怂了?”
“怂?”林剑雄眉头轻佻,冷冷道:“术业有专攻,你负责对付妖孽精怪,我负责对付修士和灵体,唯有精诚合作,才能彻底击败摩耶,拯救更多凡人。”
“嗯,你说得对。”我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别耽搁了,赶紧去天禄厅。”林剑雄催促了一声,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春贵童子在我耳边小声提醒:“少祖,这位林局长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冰冷凌厉,还是挺会变通的,六十年大米没白吃啊。”
“哼!”我嘴角一瞥,鄙夷道:“何止是会变通?与其说是最强凡人,倒不如说是人精!”
“啊?人也会成精?那人精跟鬼有什么区别?”春贵童子一脸懵。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人精是比喻,不是真的成精了!小崽子,你该不会是二炮的私生子吧?这么能扯犊子!”
“那怎么办?跟他掰了?免得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春贵童子没搭茬,直接反问。
我眼睛一瞪:“掰了?这特么可是我唯一潜在的地府关系!不光不能掰,还得把这老家伙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