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注视着王洪刚。
他跟阳云师太合谋,不光算计我们,甚至还让我未婚妻陷入险境,单凭这一点,哪怕他们有再多理由,也难逃一死!
尤其是那个死老太婆,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下次见到她,就是她的死期!
一个小时后,入山口。
王洪刚开着一辆三轮车,将上百个存放着引魂颅的木盒,全部运了过来。
当众人得知了来龙去脉后,无不震惊。
惠安道人眉头紧锁,惊叹道:“想不到三岗镇的历史居然如此离奇曲折!”
“师兄!邪龙脉如此凶险,一旦进山,必定九死一生!而且喜丧早已逃走,道场也荒废多年,也就意味着山中并无鬼王降临的潜在危机,咱们又何必再进山冒险?”
此言一出,在场的道士无不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诚奕道人没有回应,而是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正在搬运引魂颅的王洪刚。
惠安道人见状,只好转身看向林剑雄。
结果他张了张嘴,却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此时林剑雄正眺望着群山叠嶂,迷雾缭绕的黄冈山脉,身为凡间守护者,无论山里的东西是什么,只要是威胁到凡间的存在,他就必然会想尽办法将其出掉。
所以惠安道人没有浪费口舌,转而冲灵海法师问道:“法师,您觉得呢?”
灵海法师双手合十,沉声道:“阿弥陀佛,我等身为修行之人,本就肩负着救苦救难的职责,岂能惧怕凶险磨难?”
说完,灵海法师便带着一众僧人和信徒,面向黄冈山脉,打坐诵经,超度山中亡魂。
惠安道人见状,只好转身看向我:“江云……”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直截了当的问道:“阳云师太在哪?!”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眼神流露出的汹汹杀意,惠安道人脸色一变,连忙改口:“江云,你冷静点!”
冷静?
老子要是不冷静,早他妈大开杀戒了,凡是跟阳云师太和王洪刚有关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这时,诚奕道人叹息道:“阳云师太早已带着浮萍道人进山了。”
“跑了?”
我扫了一眼现场人群。
原本近二百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一百五六十的样子。
看来阳云师太早就算到,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她,所以提前带着心腹和弟子,分道扬镳。
而且王秋水也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王秋水肯定是跟着郭金福一起进山了。
我眼神冰冷,瞥了一眼入山口,冷冷道:“死老婆子,你最好跑远点,别让我抓住!”
此时王洪刚已经把所有引魂颅全部搬了下来。
我们按照实力由弱到强,将引魂颅分发下去,优先确保弱者的安全,剩下没有分到引魂颅的人,全都是各队的顶梁柱,进山后只能靠自身实力硬抗邪龙脉的精神攻击。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农用三轮车驶了过来,车斗里装着一捆捆网线和几十套监控设备。
王洪刚不敢看我,冲着诚奕道人小声解释:“请道长把这些设备也分发一下,进山后,我会用对讲机告诉你们安装监控设备的地点。”
“毕竟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你们出不来,至少也能为后人把路铺好……还请道长理解。”
惠安道人本来就不愿意进山,一听到这话,顿时黑着脸呵斥道:“你是真把我们当成炮灰了?”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道彪悍身影便冲到了王洪刚面前,下一秒王洪刚就被薅着衣领举了起来。
二炮怒不可遏道:“废那么多话干什么?都闪开,老子现在就把这狗日的挂到苍天岗上!”
王洪刚虽然脸色苍白,却并未挣扎。
“二炮,罢了!”
诚奕道人挥了挥手。
“师傅!”二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家伙就是个纯纯的畜生,把咱们当小日子耍!”
“二炮,听话!”我沉声低喝。
虽然我也恨不得现在就把王洪刚活剐了,但是进山之后又少不了他的协助,所以只能先留着他这条狗命。
二炮黑着脸,一把将王洪刚推开。
王洪刚后背撞在三轮车斗上,连疼带惊,脸色红白不定。
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也顾不得停歇,连忙带着年轻小伙,将网线和监控设备卸了下来。
完事,小伙又从三轮车座底下,拿出一个黑布包,里面装着十几部便携式仪器,他把东西往我面前一放,谨慎道:“江先生,这些是信号检测器。”
“你们一路沿着古河线往里走,根据检测器判断信号强弱,只要弱于三个格,就说明到了设备安装点,就地安装信号发射器和监控设备即可。”
“每个信号发射器,标配三套监控设备,安装间距为三十米。”
“行了!”王洪刚将小伙拽到身边,紧张道:“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赶紧走吧。”
说完,王洪刚便在我们冰冷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带着小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们分发完装备,在阿钦的带领下,正式进入黄冈山脉。
山间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再加上半个月前下过一场大雨,整个山脉焕然一新,优美的景色不亚于5A级景区。
而且那些早已经进入山区的游客,则在导游的带领下,或是正在忙着扎营,或是已经架上烧烤炉准备野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然而我们整支队伍却申请凝重,根本无心赏风!
在周围游客疑惑不解的注视下,我们背着大包小包,一言不发的朝着山区深处走去。
“快看!那是……引魂颅?!”
一个五大三粗壮中年女导游,一眼便认出了我们携带的黑木盒,满脸不可思议的向身边同事提醒。
年轻男导游愣了一下,紧接着神情变得无比严肃,大喊道:“谢谢!!!我们绝不会忘记你们的牺牲!”
女导游也跟着喊了一声:“你们的勇气与精神,将永远照耀这片土地!”
队伍继续前进,无人回应。
我们沿着干涸河床形成的崎岖山路,一口气往里走了三个小时,直到信号检测器的声音响起,我们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