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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重现 第110章 伤残二人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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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梨炖茶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8-04 15:09:50 来源:源1

第110章伤残二人组(上)

2012年12月8日,周六。

七点五十分。

距离「凌晨」还有十多个小时。

张述桐停好车,先钻进那家小卖部买了瓶水,蹭下空调取暖。

虽然靠在摩托车上等少女下山也挺帅的,但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可能是感冒的缘故,他今天提不起多少兴致,希腊神话中有个典故,叫「达摩克利斯之剑」,别名「悬顶之剑」丶意为「时刻存在的危险」,他现在就是这把剑下跑来跑去的小人,虽然已经躲开了剑落下的范围,但总想跑得再远一点。

他没想到这家店开门这麽早,这种地方估计是早年间的违建,前面是店,后面是房子,起床便是开张。

张述桐走进小卖铺,一进门便看到柜台上的泡泡糖罐,脚下是有着裂纹的水泥地面,头顶是白炽灯,货架上落着灰,到处充斥着陈旧的气息。

他搞错了一件事,这里的冰露都要卖两块,老板娘又怎麽舍得在大清早开空调?所以买瓶水就拥有了「暂住权」,对方也不赶他。

张述桐又买了一条手帕纸,用来擦鼻涕,看了会手机头更加晕了,便开始研究方便面的包装袋,有时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他扭头望望门外,没看到路青怜的身影。

又到了八点十分,他等得昏昏欲睡,还是没看到。

没起床?

还是说有什麽意外?

他裹紧衣服出了小卖部,往山路上走,心想路青怜居然也会失约,结果刚说了几句坏话就碰到了对方。

少女从山路上缓缓走下,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厚的军大衣,老实说款式有些土,但人漂亮穿什麽都好看,何况大衣有毛茸茸的领子,能把俏脸埋在里面,她是个实用主义者。

「抱歉,是我迟到了。」路青怜见面便说,声音里透着浅浅的疲惫。

「没事,只要不是以小时论我都能接受,」张述桐转身下山,随口问,「你不会是在半路上碰见那只狐狸了吧,然后逗了一会?」

「没有,脚上的伤比我想像中严重,走得比平时慢了一些。」

「呃,抱歉……」

张述桐回头一看,才发现她落后了自己好几步。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路青怜宛如在陈述一个事实,平静道,「已经过去一天的事再纠缠不放没有意义,我只是提前把自己的情况讲清楚,如果会对后续的安排造成影响,也好提前做出调整。」

「明白,是说今天不能像昨天那样到处乱跑了?」

「可以活动,但太剧烈的动作我做不到。」

「早知道把那瓶红花油给你装上了。」张述桐叹气,「我今天也感冒了,你怎麽样?」

「还好。」

张述桐想问问她脸上那道口子好没好,似乎结了痂,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线,正要凑近看看,路青怜却面无表情地遮住脸:

「第五次提醒……」

「是是,和你没好到那种程度对吧。」

「你最好记得。」

「用不用扶?」

她点点下巴,轻轻道了声谢,看来是真的行动不便。

张述桐就把胳膊伸过去,路青怜一只手搭在他的上臂,两人慢慢走下山路。

「路青怜同学,你还是说谢谢的时候比较可爱。」

「张述桐同学,你今天废话很多,因为感冒,还是失恋?」

张述桐噎了一下:

「对了,我昨晚又去了禁区一趟。」

「你太冲动了。」路青怜皱眉。

「也不算以身犯险,我骑着摩托车嘛,基本没下车,就算被发现了她也追不上。」

「结果呢,什麽都没有发现?」

「嗯,基本是在做无用功。」张述桐吸了吸鼻子,「话说庙里有没有治感冒的偏方,庙祝应该都有点治病救人的本事吧?」

「没有那种东西。」路青怜微微头疼道。

伤残两人组下了山路,他让路青怜在入口处稍等片刻,自己先把车开回来,这样可以少走两步。

不久后摩托车带着一阵嗡鸣骑到路青怜面前,张述桐拍拍后座,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忘了给你带头盔了,今天风大。」

「有预料。」少女果断地把军大衣的领子外翻,几乎围住整张脸。

张述桐又告诉她摩托车的脚踏藏在哪丶还有上车时握住哪里方便用力,感觉自己不知不觉罗嗦起来,路青怜只是点点头,接着翻身上车,动作利落。

张述桐没由来地觉得她骑摩托车会很潇洒。

但现在是自己带着她。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坐在后面的女性是路青怜,当然张述桐没有别的心思,他今天心情一般,说不上着急也说不上不急,只是去了一个地方接了一个人,要和对方共乘一段路。

摩托车在广袤的雪地里悠哉地行驶着,有点抖动,他换挡的动作也有点生疏,好在能驾驭得了。

有时候从轮子上卷起的雪沫会溅在脸上,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路青怜被风吹起的长发。

没有人在这个时间跑到山脚下乱逛,周围空旷,一片银色的雪原丶一辆拉风的摩托丶两个暂时达成合作的的人,前路未知,大家各怀目的,所以不怎麽浪漫,但时间仿佛慢下来。

庙祝少女只是脚受伤了,但身手还在,这样说是因为她只是扶住摩托车的护杠,身体也能坐得很稳。

两人中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如果不是看到她飘起的头发,很难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

「先去禁区?」

「好。」

五个字便敲定了待会的行程,沉默了一会,张述桐又盯着路面问,

「对了,你居然还有别的衣服,我以为你只有那一身长袍。」

「你一年四季不换其他衣服?」

路青怜敷衍道,她原本扎着马尾,但上车之后又把头发散开了,可能这样有点保暖作用?张述桐也说不准。

「其实我从前还以为,那身长袍是工作服,比如说行使庙祝的职责的时候,一定要穿着那身青袍。」

「没错。」她想了想,简短道。

「那你今天?」

「你的判断是建立在对路青怜的认识上。」路青怜淡淡说。

「什麽意思?」

「如果我是另一个人呢。」

张述桐一愣,捏住刹车,他回过头正待说话,却看见路青怜用手撑起他的后背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假的。」

「你是假的?」

「刚才的话是假的,你为什麽会相信?不过我承认,我不该吓唬你。」

张述桐知道这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刚才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两人来了一次胸贴背的亲密接触,属于吓唬人把她自己坑了。

「下意识的反应,」张述桐无奈道,「今天状态差,脑子有点僵住了。」

「抱歉,但你的那个问题未免太……什麽叫工作服,你到底在想什麽?」路青怜一时间都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还有,你最好不要趁机做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做的事。」

「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张述桐惊讶了,「还有人带过你?」

「没有,你果然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路青怜回忆道,「但我从前听别的人聊天时说过。有人会故意捏刹车,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张述桐肯定没有那麽幼稚,他开始聊正事:

「现在有两个推断吧,首先,她去禁区一定是有目的的,其次,我还是认为我没看错,她和我那天看到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

「但现在所有线索已经断了。」

「所以今天的安排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一天下来都是白跑。」

路青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

张述桐也知道今天的行动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但他现在必须找个目标支撑住自己,否则今早就该赖床养病了。

——只要能撑过今晚就好,撑过今晚,抓住凶手,终于就可以解放了,也许事实不会这麽顺利,但他有时会用这样不知所谓的理由安慰自己。

他专心骑车,期间拐去了基地一趟,拿了摩托车头盔和折迭凳,丢给路青怜一个,才想起这一次还没搜刮过那个保险箱,里面藏着一块压缩饼乾。

张述桐难得反思了一下,也许上次不该带顾秋绵吃压缩饼乾的。

但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又带着路青怜骑往禁区。

无用功的定义就是这样了——禁区里没有人,可他们又没有新的发现,便坐在凳子上等,反正路青怜也有伤,权当休息。

毕竟今天的重点是放在「晚上」。

他们两个人在湖岸边坐下,张述桐托着下巴看着水面,人一旦静下来就想说几句闲话:

「这几天多谢你了,帮了我这麽多。」

「我说过,不必道谢,这是在帮我自己。」

「但事实上就是帮了我很多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麽处理那个人,而且少了你,我就要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了。」

张述桐从前也在禁区坐过,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知道滋味不怎麽好受:

「就算没有收获,其实聊聊天也不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有些事我没法和朋友们说,没法和老师说,也没法和父母说,就算顾秋绵本人也不能说,时间长了……可能会有点憋得难受,有个人能听我倾诉下真的很感谢。」

「这个说法我不否认。」

「所以还是要谢谢你,起码能聊几句……」

「抱歉,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生。」路青怜打断道。

「谁跟你表白了,」张述桐无语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

她困惑道:

「不是吗,一般在学校里有男生跟我这样说话,都是表白的预兆。」

张述桐沉默。却看到路青怜似笑非笑。

「你刚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她乾脆地承认了。

「为什麽?」

「你有点吵了。」

「喝不喝水,车箱里有?」

路青怜摇摇头。

他们两个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寒风吹过时会同时闭嘴。有时候张述桐会拿起手机和顾秋绵聊一句,但无非是重复一遍过往的确认。

「怎麽样?」

「一切安全。」

张述桐熄灭手机,喃喃道: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就算结束了?」

他也说不好是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询问什麽。

「看你的目的了。」路青怜随口说,「如果是保护你的同桌,那她的人身安全已经有了保障,如果是找出真相,就还没有。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没有结束。」

「真相啊……」张述桐叹了口气,「前者还好说,可后者真的没有头绪了,从那天看到你从坑里出来我就在想,既然你说那个人的身手和你差不多,有没有可能直接跳过去?」

「我不知道。」路青怜提供优质解答,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直接跳过去可能很小,但就像爬树一样,是可以的。」

「就是电影里演得那样对吧,脚蹬在上面,噌噌几下就上去了……」张述桐沉默了一会,「我现在可能快要放弃真相这个东西了,实在没那个精力。」

他又说:

「当然,不是说彻底放弃,而是暂时搁置一下,起码今天到明天的这个晚上,仅有的目标是阻止顾秋绵的死,至于那天看到的人是谁,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能顺带找到最好,但如果找不到,过几天等雪化了,你的那些蛇就能正常活动,这样总比我们漫无目的地找人强。」

路青怜罕见地没有警告他不要再提蛇:

「所以你已经有目标了,不是吗。为什麽还来问我。」

「因为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候很艰难,虽然你觉得现在的选择没问题,也真的尽力了,但你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到底能不能负起这个责任……」

「为什麽你要来负这个责任?」路青怜反问。

「我还没说完,从前我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其实我一个朋友之前就提醒过,什麽事一个人承担其实是自负的表现,当时我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人家也是好意,就没好意思说。

「但现在才发现他果然说对了,类似于『这件事只有我能做的』的想法,确实很自负,现在不就证明了,她爸爸回来了,我认为的难题人家挥挥手就能解决,而且更出色。

「我这样说不是自怨自艾丶像个怨妇一样,觉得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去埋怨谁,只是觉得,以前确实错了,没有什麽非我不可的事,反倒把自己的压力搞得特别大。」

他说了好长好长一段话,呼出一口气,才发现有点丢人,其实张述桐一般不把这种心事说出口的,看了路青怜一眼,她好像在认真地听,半晌说:

「张述桐,你今天有点脆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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