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在慕晟身侧躺了四十分钟就出来了。
原本想着,今晚住在病房里,跟慕晟挤一张床,但由于胡明天搅和,安暖想在粘慕晟,也不能让慕家等候。
然,安暖没想到,出来后,慕家两老已回去了,除了谢明涛,张扬几人,没其他等她。
她有点尴尬,章程打着圆场,“我们是太久没见到谢明涛,聊着聊着就忘记看时间了。安暖,天现在黑了,张扬定了酒店,先去吃饭吧。”
张扬附和,“对,难得聚,安同学不累吧?如果累的话,改天?”
章程瞪了张扬一眼,安暖知道他们是有话跟她说,正好她也有话说,“不累,刚休息了会儿,张总秘,我们吃饭吧,正好也饿了。”
张扬应道,“好的,老黎,开车去。”
刘铭这时也笑了下,“走吧,猫儿给我。”
深深认生,但张扬几人,它不认,跟他们许久未见谢明涛一样,对几人非常闹腾。
安暖上车前,给安父发了信息,说晚餐不回来吃了,有点事跟张扬几人说。
安父没多问,只说了句,别太累了。
包间是安暖之前跟慕晟吃过的地方,张扬来前打了电话,所以几人入座后,不到五分钟就上菜了。
服务员给安暖递上了热毛巾,慕晟要是在的话,估计都给她擦手了。
安暖知他们有话说,也不拐弯,直接问,“慕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张扬几人面面相觑,讲真,作为慕晟背后的团队,他们不是没见过大风浪的,但这风浪中有慕晟掌舵,他们只管往前冲,无后顾之忧。
现在虽然还拧成一条线,但正如胡明天所言,他们始终是打工的,靠兄弟情义能支撑多久?即便他们风雨不动,但董事局那几位,时不时给他们使绊子,就算他们再能抗,精力也是有限。
内患不除,外面又是炮弹,在过个三年或者五年,张扬几人估计都不会,还有现在的自信。
人,一旦开始被磨,就会失去了所有菱角。
“安暖,慕晟拿我们当兄弟,我们也拿你当自家人,你在海外的输出,我们几人都知晓,也为你感到高兴,更为他感到骄傲,想着,你一个大一生,尽管是未来者,都能排除万难,我们几个中年人,还不能吗?”
“但现实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跟难搞。冲锋陷阵我们没问题,但人际关系,尤其董事局,你跟谢明涛,包括慕晟也知道,我们并不擅长。张扬即便回来坐镇,但几乎也是三天一大吵。”
“他们说的很难听,说我们打着是他兄弟的旗号,实则就是在瓜分慕氏,频繁召开董事会就算了,还阻拦项目以及出卖集团文件。”
“更过分的,我们几个中年人,除了老黎这个司机,既无比庆幸,都在单身,不然,家庭又得被骚扰。然而,即便我们没结婚,父母那儿也是被骚扰。”
“董事局现在就只有一个目的,逼我们走。我们能走吗?不说看慕董份上,就慕晟,还有团队,这些年,一起加班,一起抗揍,我们舍不得,更放不下,最为恐惧,慕晟哪天要是醒来,即便知晓我们的所有困境,但我们却跟姚麦样做了逃兵。”
“我们不想被他耻笑,更不想被姚麦笑。所以,对不起任何人,也不能对不起他跟自己。我们是做好了长久的打算,即便这几位董事,认为我们是瓜分,我们就是瓜分,等慕晟醒来,在还给他,一切不言而喻。”
“这是我们做的最坏的打算,抱歉,这几月没向你报备,原因你也知晓,你难也忙。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把问题丢给你,愧对他,愧对自己。”
安暖知道,张扬几人向来不是旁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的。
如果不是这些年的兄弟情,就慕晟目前这情况,真的会把人逼疯。
安暖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她站起来道,“张总秘,章总监,刘总监,老黎,还有谢总,我不能代替他,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支持,但我可以替他说,我会与你们同进退。”
“海外那边我跟谢总基本稳定了,既然董事局这些不识好歹,又自以为是的老匹夫,认为集团离了你们,同样转的话,明日起,你们几人就休假!”
闻言,张扬几人怔了,“安同学……”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担心,你们就这么撂挑子,董事局更有理由跟借口了。不过,没关系,就得让他们知晓,集团没了你们,不是谁来都能转的。”
“明天我会请慕董把执行总裁权给我,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趁此机会,一次清除慕氏毒瘤。”这个任务,前世,慕晟一直都在做,但却没有机会,按原来时间,是在她辞职第三年,慕氏才真正肃清。
他无法行动,但知晓兄弟们被这么对待,定会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