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C苍蓝暮光 OF3-EP2：金牛（1）

OF3-EP2：金牛（1）

【从情感层面上讲，大元帅为我们的同胞提供了一种令人着迷的现实景象，在这种景象中，公民并没有任何罪过。事实上，我们唯一的“罪过”就是为了生存而试图从想要征服世界的敌人手中夺回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然而，我们不可忘记，在这种田园诗般的感觉中，仍然存在着内部和外部的敌人，阻碍着完美体系的全面实现。】——赫尔穆特·比尔曼，1987年。

……

“请进吧。”

迈克尔·麦克尼尔进入君特·冯·埃瑟林的办公室时，不禁被办公室里怪异的气氛吓了一跳。时节正值北半球的夏季，阿扎迪斯坦王国各地更是酷热难耐，而埃瑟林却在没开空调的办公室里穿着联邦青年联盟的全套长袖制服，还在房间里播放着高音量的合唱乐曲。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的麦克尼尔听了好一阵，才凭借自己在10号平行世界的冒险经历回想起来，这些乐曲来自东德——一个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从未存在过但在许多第二次世界大战走向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被广泛视为俄国人卫星国的失败国家。

如果埃瑟林的奇怪表现仅包括听【敌人】的音乐，麦克尼尔或许还可以将其归结为这位德意志贵族试图为其资助的音乐家们寻找另一条出路。然而，当麦克尼尔的视线捕捉到明晃晃地放在埃瑟林办公桌上的德语版《我的奋斗》时，他那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面容终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困惑的面具。

“我一直以为您对其他平行世界里德意志失败的历史不那么感兴趣。”决定把眼前的怪异景象问个明白的麦克尼尔首先出击了，他指着埃瑟林堆在桌上的一摞违**籍说，这些书籍是不该出现在肩负着地球联邦外交工作重任的代表身旁的，“还是说，您发现了NSDAP和SED之间的某些相似之处？”

“地球联邦目前所遭遇的困境，和我们的事业……我们的共同事业在许多平行世界以及在过去的历史中面临的考验，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埃瑟林向着麦克尼尔看不见的感应装置挥了挥手，房间里的高分贝音乐霎时间沉寂了下去，“一侧，是那些公然与我们为敌的人，是KPD、SPD还有背后支持着他们的俄国人以及隐藏得更深的NOD兄弟会信徒；另一侧，是那些以伪善的面孔接近我们、把破坏和毁灭的冲动包裹在对美好未来之虚假承诺之下的道德败坏之徒。”

“而您是我所了解的领袖之中少数能够驯服他们的【外人】。”麦克尼尔一听对方的话就猜得到埃瑟林的想法：地球联邦外部有孜孜不倦地同地球联邦为敌的纯源组织等叛乱武装，内部则有利邦兹·阿尔马克等要把人类的未来塑造得面目全非的野心家。更为棘手的是，不痛不痒的制衡手段无法抵消利邦兹的影响力，而更有效却实属双刃剑的打击手段又会危及地球联邦自身。“好消息是，自命不凡的利邦兹疏于对公众的拉拢或者说蛊惑，这也是我们务必阻止他推动地球联邦以极端暴力的手段统一全球的原因。到那时，只要再想办法诱使现阶段为他服务的地球联邦高层、各机构对他丧失信任，失去了地球联邦这个最大执行工具的利邦兹就不再对我们构成威胁了。”

“在这一点上，利邦兹和将军阁下何其相似啊。”仿佛没有被几乎要流淌到眼睛里的汗水影响的埃瑟林不住地感叹道，自己敬重的另一位领袖反而被NSDAP战胜正是因为藏身于阴谋之网中心的傀儡大师始终缺乏真正服务于自身的力量，“虚无缥缈的社会关系、誓言、旧时代的封建依附……这些有其合理性的旧事物若不能以新的形式存在于新时代，就注定会被新事物打得落花流水。可悲的是两只眼睛只能看到来时路的人们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不谈这些往事了，麦克尼尔。我叫你来，是为了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阿扎迪斯坦的谈判终于取得了我们所需的成果。”

“真的吗？这可是喜事啊。”麦克尼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现在明白埃瑟林一定要他本人来到办公室内当面详谈的原因了。和这般重要的突破性进展有关的秘密不该以任何方式泄露，一丝一毫风险都不行。“上个星期我还在想着，如果哈勒维部长的宣传攻势为我们提供的掩护也失灵了，到那时……不管怎么说，多谢您说服了那位顽固不化的女王陛下。”

如何让阿扎迪斯坦王国君臣同意签署加入地球联邦的条约，一直是困扰着地球联邦外交代表团的难题。不管吉尔斯和埃瑟林等人怎样晓之以理、动以之情，玛丽娜女王和她的大部分大臣们仍拒绝在绝大部分议题上退让，仅在地球联邦代表威胁要把阿扎迪斯坦留给叛乱武装时才会偶尔松口。

由于玛丽娜女王的态度过于模棱两可，关于这位事实上并不受欢迎的女王陛下可能暗中支持阿扎迪斯坦各地叛乱武装和民间自发破坏活动的谣言在2312年4月左右得到了许多地球联邦公民的认可。当谣言蔓延到前线的联邦军和A-LAWS官兵之中时，情况就变得更加危险了，因为一部分指挥官已经开始打算先斩后奏、根除他们眼中导致阿扎迪斯坦局势迟迟无法得到平息的罪魁祸首。

不过，谣言来得快但去得也快，紧张的气氛在4月中旬伴随着一系列新的宣传攻势——其背后的媒体和相关企业大多主张以更温和的手段对待余下孤立国家以促进各地经济的健康发展——而有所降温。前往伊朗帝国和阿扎迪斯坦王国各地回收逃离太空移民教育中心的那些准太空移民们的企业员工和联邦军、A-LAWS官兵们惊讶地发现，大部分因叛乱武装的裹挟而离开的当地居民并没有加入叛乱武装或躲藏到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带，反而安分守己地回到了各自的家乡并在地球联邦方面要求他们返回太空移民教育中心后很快同意了这一安排（尽管看上去不是那么情愿）。

不仅如此，正在阿扎迪斯坦王国积极收购当地产业的天西机械公司公布的监控录像表明，所谓对待收购工厂等设施内物品和财产的自发破坏活动并非由灰头土脸的当地居民犯下，而是由一些能在黑客攻击的协助下绕过安保系统检查的服务型机器人完成。进一步的追踪调查表明，这些老型号的服务型机器人在被大批量淘汰后便下落不明，其真实去处也只有生产厂家和背后的大型企业知晓。

天西机械公司对真相的调查就在这一环节中断了，但已经公布的证据足以说服地球联邦公民们相信发生在阿扎迪斯坦的自发破坏活动实际上是地球联邦企业之间平平无奇的商业战争。有感于自2312年初以来权限不断扩张的企业彼此之间的斗争给公众带来了过多恐慌，地球联邦总统布莱恩·麦克凯恩于5月的一次公开讲话中明确提出，企业之间无视地球联邦公共利益和公众舆论而进行的无底线斗争本质上和反对地球联邦的叛乱活动并无差异。同时，地球联邦也对民间企业负责管理的太空移民教育中心涉及人口贩卖、人体实验等各项罪行的不当行为进行了调查，力求正面回击GLA等反联邦武装组织的污蔑。

只要阿扎迪斯坦以外掀起的舆论风暴规模足够大，想必地球联邦的公众就无暇关心玛丽娜女王究竟是否在自发破坏活动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了。不过，麦克尼尔也明白这些转移公众注意力的雕虫小技依旧只能帮助他和战友们拖延时间，如果玛丽娜女王在风波结束之后还是顽固不化地拒绝退让，恐怕这次就算是麦克凯恩总统等人亲自出面给女王辩护也没用了。

幸运的是，吉尔斯和埃瑟林负责的地球联邦外交代表团终于在联邦公民们普遍对阿扎迪斯坦的局势感到不耐烦之前结束了谈判、成功地说服玛丽娜女王和她的大臣们同意签署阿扎迪斯坦王国并入地球联邦的条约。参照伊朗帝国等君主国的案例，阿扎迪斯坦王国的国号将作为自治区的正式名称得到保留，并将拥有一支和平时期听从自治区机构指挥的警卫队。同时，地球联邦的法律专家们也会本着充分尊重联邦州和自治区权利的原则帮助阿扎迪斯坦全方位地拟定新的法律、确保阿扎迪斯坦能够顺利地融入地球联邦。

“……所以说，您是怎么说服玛丽娜女王的？”麦克尼尔不会怀疑永远以无比肯定的口吻谈论着任何事的埃瑟林会对他有所隐瞒或故意开玩笑，他在乎的是埃瑟林或吉尔斯的谈判技巧，也许他日后也能借此兵不血刃地结束一场潜在的冲突，“对于一个更多地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人，用怎样冷峻的现状恐怕都——”

“我正是从这一点入手的，麦克尼尔。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我会和你仔细聊聊的。”埃瑟林却并没打算对麦克尼尔传授他和吉尔斯的特殊谈判技巧，况且他找麦克尼尔也不是为了讲谈判期间那些听了教人忍俊不禁的小故事的，“阿扎迪斯坦正式加入地球联邦后，这里会成立许多负责过渡阶段工作的机构，其中一个办公室专门负责阿扎迪斯坦军队以及一些民间武装组织的重组工作。因为安置复员军人不可避免地需要太空移民事务部的协助，吉尔斯爵士也会参与进来。另外，我和他都同意让你的那位伊朗人朋友承担和产业复兴计划有关的人员转移工作。再有就是解散雇佣兵武装，这需要军方的协助。”

“听起来，您打算推荐我在这个负责军队重组工作的办公室里担任要职，大元帅。”麦克尼尔大致考虑了阿扎迪斯坦军队将士们以及那些愿意放下武器的民间武装人员的去向，不由得为这些人的前程感到不安。几年前地球联邦就在重组原三大国家群武装部队的过程中因将大量退伍军人送往外太空殖民卫星充当太空建筑工人而引发全球各地动荡不安，A-LAWS的恶性膨胀或许也正是联邦高层矫枉过正的结果。然而，不能随便把原三大国家群地区公民发送到外太空并不等于联邦高层放弃了尝试，而且得罪阿扎迪斯坦人的后果显然要轻微得多。“我倒是不怀疑您可以推荐我这样的军人出任公共行政部门职务，但……请问我可以拒绝吗？”

“这是罗根推荐的，他还同时推荐你在【伊斯玛仪伊玛目军官学院】监督留用人员的重新培训工作。”埃瑟林一板一眼地对开始目光涣散的麦克尼尔说，自己也认为罗根的想法非常妥当，“只让前线的人认识你是不够的，真正的英雄即便退出前线也还依旧是英雄。”

“即便你们不说，我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问题是，过去几个月里我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对劲。”麦克尼尔迟疑不定地说，他从4月中旬开始就感到自己处在一种微妙的不协调状态之中，而这怪异的感受又难以向他人描述，“……您知道《MS世界》吧？很多玩家会抱怨网络延迟过高时自己感觉精神和躯体分离了，那就是最适合描述我目前感受的类似状态。”

遗憾的是，并非医学专家而且对医学的了解还不如天西贤治（更别说色雷克斯博士了）的埃瑟林也无计可施。身处GLA、扮演着反联邦武装组织领袖角色的色雷克斯博士也无暇为麦克尼尔进行专业的诊疗，但埃瑟林相信数年前在麦克尼尔不幸遭到伊甸组织设下的陷阱埋伏时出手相助、让麦克尼尔的伤势在短时间内奇迹般地快速恢复的蒂莫西或许能够助麦克尼尔一臂之力。当德意志贵族问起蒂莫西的近况时，白骑士MS中队的指挥官神色复杂地说，蒂莫西近期也忙得很。

“毕竟，三年之内把阿扎迪斯坦四分之一的人口送上外太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啊。”为部下的个人行动辩护的麦克尼尔不忘提醒埃瑟林，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从2312年5月开始，白骑士MS中队就进入了较为轻松的日常执勤状态之中。得益于联邦军转移当地居民和联邦青年联盟恢复各地秩序的努力，仍坚持留在阿扎迪斯坦王国境内的纯源组织等叛乱武装的抵抗越来越轻微，而且假天人组织对太空建筑公司员工的袭击也在5月中旬逐渐停止了。

根据麦克尼尔断断续续地从GLA获取的消息，撤退进入苏伊尔王国境内的GLA和天人组织为了获取分布在阿拉伯半岛一带的君主国更大力度的支持而同它们达成了一些协议，即GLA和天人组织将会帮助各国王室清除各地拥兵自重的部落武装。当然，以麦克尼尔的视角来看，所谓的清除行动不过是GLA想方设法将这些部落武装——或至少是残存的人员和装备——收归自己麾下的掩耳盗铃之举，但唯恐地球联邦第二天就以追击叛乱武装组织为名派遣军队干涉的苏伊尔王国目前还没识破阿杰姆贝和色雷克斯博士的把戏。

与此同时，联邦军和A-LAWS在6月初总结平定阿扎迪斯坦王国的成功经验时相信，不惜一切代价地将地球联邦难以控制地区的居民全部转移、切断平民和叛乱武装之间的联系从而孤立叛乱武装是无比英明的决策。结果，【三年内转移阿扎迪斯坦四分之一的平民前往外太空】荒诞地从谣言变为了放在联邦军和A-LAWS高层将领们案头值得考虑的方案之一。

沙慈·克洛斯洛德和许多太空建筑公司的员工离开了，而天西机械公司和另一些企业的员工则填补了他们留下的空白。此外，在追回太空建筑工人的过程中表现优异的雷夫因天西机械公司、A-LAWS等多方的褒奖而毫不意外地成为了正式员工，据说公司正在和他就读的高中商议以他的工作成绩为依据直接授予文凭。如今，留在阿扎迪斯坦负责和各方之间协调的雷夫幸运地不必和沙慈一样前往外太空殖民卫星，他将和地球联邦公共行政机构、军队以及企业的各界人士通力合作，确保阿扎迪斯坦能够为伟大的太空移民计划输入足够多的新鲜血液。

不过，声称地球联邦的人员能畅通无阻地在阿扎迪斯坦各地行动还为时过早，至少靠近苏伊尔王国的边境地带仍存在许多风险。每当企业员工接近边境时，他们便不得不请求联邦军（有时则是A-LAWS）的护送。雷夫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愿意借此机会和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如约前来护送他和同事们的蒂莫西继续分析所谓的【使命】。

有时候，大名鼎鼎的特里西拉·赫尔斐医生也会以防治传染病等理由赶来同蒂莫西等人会面。和蒂莫西以及雷夫相比，因规划好的阿扎迪斯坦之行横生变数而无所适从的特里西拉并不那么愿意赴约，但他确实有必要弄清自己身上的秘密——在雷夫和蒂莫西令他的头脑中凭空多出了大量令他难以接受的记忆之后。

“所以说……我和你们两个一样，是活了一百多年——也许是二百多年——的什么……【拟变革者】？”夜幕下停靠在沙漠边缘的大型房车中，名义上已逾不惑之龄但看上去还和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的医生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蒂莫西等人灌输给自己的信息，“不，我只是……真的需要些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您的适应能力还不如年轻人啊，赫尔斐医生。我可是给了您两个多月的时间，而他只用了几天。”蒂莫西并无恶意地指着一旁吃夜宵的雷夫说，某天早上突然间发现自己多出了许多莫名其妙记忆、听到头脑中一直回响着一句话又惊恐万分地察觉到视野变得面目全非的雷夫可没有像特里西拉一样瞻前顾后。相反，在此之前仍以普通学生身份自居的雷夫很快听从了召唤、踏上了寻找其他同类的旅途。“我不妨重复一遍好了……你们会被唤醒，意味着舒亨伯格计划已经走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只有在这种情况下，VEDA内部那些任何人以任何权限都无法访问的功能区才会唤醒【第二监察者】集团。”

“……地球联邦的高层不是说他们完全掌控了VEDA吗？”

“事实是，他们只能在某个人的帮助下使用VEDA的部分功能而已。”蒂莫西满不在乎地说，即便是VEDA已被地球联邦的军队和利邦兹的手下包围得水泄不通、其一举一动受到全天候监视的现在，VEDA也能轻而易举地绕过利邦兹向外界传递信息，只是这一紧急功能区仅服务于特定任务罢了，“我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继承了亚历杭德罗·科纳家族遗产的利邦兹·阿尔马克借助对VEDA的控制变相地成了维持地球联邦运作的中枢，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保住地球联邦这个舒亨伯格计划第一阶段成果的前提下把他……删除掉。”

“你是说，我们三个人挑战拥有几千万军队的地球联邦？”特里西拉有些不悦地反驳说，自己正是为了摆脱弥漫在医疗行业之中的不正之风才会选择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奔走在世界各地的，投入政治对抗之中并非他的初衷，“我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至于全人类的前途和命运还有什么舒亨伯格计划，它们距离我都太遥远了，格兰杰中尉。”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就不会在几年之前接受埃夫曼教授的邀请、前往木星圈参加科考活动了。”蒂莫西很不客气地说，即便埃夫曼教授本人没有意识到，那次持续至今的科考活动也仍然是舒亨伯格计划的一环，“阿扎迪斯坦的状况应该足够说服您了，赫尔斐医生。您愿意千里迢迢地来到陌生的土地上为一群与您【无关】的人服务，恰恰证明您过于关心距离自己无比遥远的一切。”

“呃……两位，我的生活突然变成真人版《MS世界》已经够糟了，每个人的头顶都像是有任务提示。你们可不可以结束不能改变既成事实的无意义争论？”雷夫狼吞虎咽地把三明治吞进肚子里，用差点令蒂莫西联想起毕赛德·佩恩的凶恶语气叫同伴结束争执，“我想这个什么【第二监察者】机构，应该是集齐了全部人员才能恢复正常运作。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想办法离开阿扎迪斯坦，去寻找其他——”

蒂莫西毫无预兆地抓着雷夫的头发、将对方的脑袋按了下去。一颗子弹就在这一瞬间洞穿了后方的车体舱壁、紧贴着雷夫的头部擦过，又穿透了另一侧的车体。以隐形模式待机在附近的GN-XIII立即腾空而起、对准袭击者所在的位置连续数次开火，而后又降落回了原地。

“……又没打中，跑得还真快。”金发的A-LAWS军官懊恼地说着。

“所以我才说，我们得尽快离开。”惊魂未定的雷夫没有责怪蒂莫西。要不是蒂莫西出手相助，他刚才就已经没命了。“有人盯上我们了，也许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利邦兹·阿尔马克的手下。”

“不，是另一个……相当危险的家伙。”蒂莫西神色凝重地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顽固得要命且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的对手，“不要紧，我已经安排一位朋友去对付他了。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雷夫。你感应到有至少一名符合资格的成员就在附近，是吗？但愿那人没有藏身于叛乱武装之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