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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六百章 来(加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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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薬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7-19 14:49:26 来源:源1

第六百章来(加更二合一)(第1/2页)

剑锋横隔眼前,近乎一触即发。

“非我不愿,”通玄却摇了摇头道:“你越欺师灭祖,反倒会让我扎根越深。”

陈易闻言嗤笑道:“你不愿?你是心魔,当然不愿。”

通玄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末了不住笑出声来,反问道:“当这女人的心魔很好玩么?”

这兀然的反问,叫陈易停了一停,他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通玄,后者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让。

屋外葛藤紧密缠绕,枯死的枝叶被风吹碎,高矗的冷杉不过徒有其形,内里却是干瘪缩水的坚硬,落到陈易的目光里,就是这样贫瘠得不能再贫瘠的景象,

烟消去,云散灭,山峦永寂。

刺向天空的冷杉下深埋着两世无言的执念。

陈易明白了她是真的并非不愿,若交换位置,自己当了周依棠的心魔,肯定要疯死在这里。

“心魔、心魔,由心所生,由心所养,像是撒种,”通玄捻棋落子,竹筒倒豆子般道:“这贫瘠枯竭的心湖,撒不了种,扎不了根,实在无可留恋可言。只可惜心魔不能自尽,做她心魔,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折磨我。”

好一会后,陈易回过头,失笑道:“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说完后,他收剑入鞘,继续试着围困住白棋的攻势,一边下一边道:“那我该如何才能祛除这么多的执念?我看到她们都听你话。”

通玄并未急于回答,道:“叫声师傅来听听?”

“……师傅。”

“不错,执念们无灵无智,皆顺服于我,然而这不代表她们会引颈受戮,她们也会趋利避害。”

“我知道她们会趋利避害,但我想尽力为著雨扫清执念。”

“那么,你愿付出多少代价?”

交谈间,二人落子如飞,棋盘的交锋愈发激烈,点顶跳断、封挡围杀,黑白大龙来回厮杀,纵使形势愈发严峻,陈易仍未有投子认输的打算。

“我为她付出的代价很多,不差这一回。”陈易平淡道。

通玄无奈而笑,她仿佛同样了解陈易,并未千劝万劝让他回心转意,而是道:“你已有心意?”

陈易重重落子,道:“我知道执念们趋利避害,但所谓利害,都需对比,此地虽然贫瘠,她们却无何处可去,以刀剑逼之,自然为害,若以丰饶诱之,自然为利。”

“你的意思是说……”这周依棠的心魔,此时此刻面露愕然,“把这些执念引到你的心湖里?”

陈易阖上眼睛,微微颔首。

“你疯了不成?”通玄面色凝重,“她斩却三尸,执念虽多,但此地贫瘠至此,无法化为心魔,无碍性命,可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但凡有一缕执念入你心湖,都极易化为心魔,届时武道跌境,经脉寸断都是事小,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是一句空话。”

“我总不能看着她死吧。”陈易心意已决,缓缓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跟着这心魔走来的一路上,陈易便在琢磨如何为周依棠祛除执念,他早早注意到这些执念听从心魔的吩咐,因此便灵光一现,想到这个办法,简单、危险,又极有效。

而且眼下周依棠还在与人交手,无暇估计心湖间发生的事,可以说毫无阻碍。

通玄眉头紧蹙,沉吟许久,一时连落子都忘了,还需陈易抬手示意,待许久后,她看了看陈易,终究是欲言又止。

“先谢过师傅了。”陈易这一回由衷地打了个稽首,表明自己心意。

通玄并未有笑,神色复杂,棋子盘桓在手心里,仍旧未能落下,这是最后一丝犹豫。

陈易耐心等候,她虽然周依棠心魔,可那为人师者的情感却是真切的。

片刻,通玄终于捻子要动,白子朝着黑子大龙处缓缓落下,她嘴唇微张,“好”这一字将要出口,手兀然一陡,棋子落偏盘上。

一记无理手。

陈易倏然起身,猛地回头看向窗外。

天地变色。

方才不是通玄有意一抖,而是这整座心湖都在震荡,如同地龙翻身。这一刻,明亮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暗,仿佛天狗食日一般,普照天空的烈日散去,无穷无尽的黑暗蔓延过来。

骤然入夜,白昼被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山峦的层次顷刻模糊不清,整座苍梧峰被虚无空洞所包围,仿佛被送到一处真空地带。

陈易看向漆黑无比的天空,下意识回过头看向通玄。

心境会被外界所影响,心境的变化即是外界的投影,那么…周依棠现在到底去了哪?

通玄亦随之起身,凝重道:

“真空家乡。”

……………

周依棠环顾四周,天地虚空,茫茫然的漆黑,仿佛来到一处纯净无染、永恒安乐的境界,她便停在原地,莫名其妙地黯然失神。

她忽然记起许多事来。

淡漠落寞后悔追忆以及不愿……并非一幕幕景象,也不是一个个文字,而是纯粹的回忆,流淌过脑海。

无缘无故,不知从何而来,从何而起。

她记起许多往事,许多故人,如同走马观花,陆英握住在手的萤火虫,师祖敕剑前的深夜对谈,状若癫魔、形若枯草的吴不逾落下一剑,还有陈易折剑时那冷漠到极致的面容……当一个人记得太多,往往眼花缭乱,分不清什么才是重中之重。

周依棠孑然而立,茫茫然间想寻回自己,抬手一请道:

“来。”

脚下白茫茫的洁白中,有一座记忆里的苍梧峰拔地而起,刀山剑树,冷杉层层叠叠,葛藤丛生。

陈易在小楼里望着兀然现身的周依棠,心中震荡不安道:“这是…真空家乡,真正的真空家乡?”

白莲教所描述的真空家乡,是一处摆脱一切烦恼、污浊、苦难和束缚的纯净、绝对、永恒的境界,它没有尘世的烦恼、压迫、不公和生老病死。

圣天子所在的和神国很符合这一描述,虽然不是真正的真空家乡,但陈易受此影响,以为真正的真空家乡与之相差无几,没想到竟会是如此这般模样。

如同无明世界,如同老圣女口中的羽渊。

或许,真正的真空家乡,只不过是无明世界的某一处。

通玄点头道:“这就是真空家乡,外人不知真相,以为是所谓乐园净土,然而‘真空’二字早就揭明真相。”

陈易缓过神来,问道:“我们…为什么能看到她?”

“不是我们能看到她,是她让自己的心湖向外显化,以此固守本心不至于迷失。”通玄继续道:“人一旦误入此地,所见所行皆是虚无,极容易迷失自己。”

话语间,面容平静的周依棠再度抬手一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六百章来(加更二合一)(第2/2页)

“来。”

不仅是苍梧峰,整座寅剑山拔地而起,三十六峰矗立于地,漆黑里山峦的轮廓流露彻骨的寒凉。

此时此刻,她恍若口含天宪,言出法随。

再抬手第三请,

“来。”

旋即,陈易又看见,那影影绰绰,数以千万的执念从四面八方爬起,她们动了起来,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向陈易围杀而去,而是各自行动,或挑水劈柴,或打坐修行,或走桩练剑,或坐而论道……她们好像陡地被赋予了某种号令,竟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

其中,有一道执念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双目失神,宛若她跟前有一柄断做两截的剑……陈易双目微颤,那是他记得最深的画面之一。

三请过后,独臂女子的动作止住,她缓缓落向苍梧峰的高处,仿佛在俯瞰自己的一生那般,俯瞰整座苍梧峰。

陈易抬头仰望着她,一言不发,周遭一派静谧,枯寂而清明,他的眼里,她的面容一直犹如远方群山的积雪,烟云笼罩间时隐时现。

此时此刻,

烟消去,云散灭,山峦永寂,

刺向天空的冷杉下深埋着两世无言的执念。

山峦、葛藤、女子,像是孑然一身活在这天地中。

他死后的日子里,她便是这样独自过活,漠然望着密密麻麻的葛藤爬满群苍梧峰,时而惊讶于自己对孤独的耐性。

陈易深吸一口气,问通玄道:“我提的法子,能行吗,能帮她重回一品,从真空家乡中回去?”

通玄垂眉敛眸,细细盘算后道:“纵重回一品,也不过三成,我猜,无生老母已注意到了她。”

“那好,你便引执念入我心湖。”

然而,陈易这句话落下后,通玄却摇了摇头。

皱眉不解间,他看见通玄指向了周依棠,

“现在使唤执念的是她,而不是我这小小心魔。”

陈易恍然大悟,旋即沉默了片刻,他捻起一颗黑子,重重在棋盘上落下。

而后他纵身跃出小楼,落在地上,朝最高处的周依棠缓缓而去。

她独立于高处,如山上之人,可望而不可及。

始终漠然的独臂女子忽地抬眼,再一请道:

“来。”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陈易踏出一步之后,身影已落到了周依棠的面前。

熟悉的她再落入眼帘,陈易酝酿过后,轻声道:“身陷重围了?”

独臂女子并未否认,也无法否认,她环视后道:“真空家乡。”

说完后,她垂眸俯瞰显化而出的整座苍梧峰,望见黑压压来回的执念,感慨道:“还有这么多。”

她还有心情说这个,陈易不住笑出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周依棠,你真活该啊。”

独臂女子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扫了眼小楼,道:“你见过她了。”

“见过,”陈易其实不太喜欢她常常用陈述来代替反问,这让她极没有烟火气,他道:“因为她是你最深执念化作的心魔,所以你那时…刻意回避,就是不愿我除灭她。”

“你也除灭不了。”

陈易却揭穿道:“看来我说的没错,你就是不愿我除灭她。”

独臂女子顷刻沉默。

陈易想等候她的回答,只需一句答案,他便顺着这话说下去,随后,他也有话想问,也是两世一来他最想问,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话,问出这话的本身,就像是要伸手拢住飘忽不顶的云雾,或是抓住水中倒映的月影。

叫人可惜的是,周依棠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道:“我固守不了多久。”

随话音落下,漆黑的天穹好似猛然下坠几分,侵蚀起这座向外显化的心湖,刹那间宛若有沧海桑田之感。

像是有谁从外而内地捻碎这里。

无生老母。

“外面,瞎眼箭请神上身,已化天人,”周依棠指了指脚下地面,“这里,无生老母亲自出手,诸天有神,我尚能保全自身,你却必死无疑。”

她此刻的语气仍旧出奇淡然。

哪怕是谈及死亡。

陈易不明白,这斩却三尸的女子怎能如此平静。

而她继续诉说着:“我救不了自己,但可以把你送走,若果可以,你以后再入此地寻回我。”

话音间,她再度抬手一请。

“来。”

若缺剑如光团降临,悬挂于天,

如一轮明月上了林梢,

映现得她那臂膀像闪闪发光的霜柱一样。

不用言语,催促意味已经明显,周依棠看着他,眸子冷冽得烁光,如剑似地穿透一切,然而,陈易仍旧没有转身离去,而是问道:

“我要是出去,你要怎么办?”

“三清在上,我足以保全。”

“你不出去……你不是要去补天吗?”

“天门开裂,三界贯通,我便能回去,我修为足够等到那时。”

“陆英怎么办,殷听雪她们又怎么办?”

“在于你,你把她们带走就是。”

“还有外面那龙虎山。”

“你不必管。”

“………”陈易按捺住激烈的情绪,深深把气吞下去,心平气和道:“我倒有别的想法,你把所有执念都引到我的心湖里,重回一品,一剑把这里劈开个裂缝,不用很大,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话音刚落,她冷冷否决道:“我不会让你去死。”

陈易皱眉问道:“那你呢?你就要永远困在这里,等到天门开裂那天?”

“无妨。”

她不去看陈易,别过眸子错开视线,轻声反问,

“那又何妨呢?”

远方二人对话,通玄没有不识趣地凑近,多年以来,她早就与周依棠这正主达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默契,而这也是她得以保全至今的原因之一。

作为她的心魔,通玄深谙其心,此刻回到棋盘前,便望见陈易所下的黑子早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看似声势浩大,却不过是强弩之末,真是个臭棋篓子,她端详棋子,寻觅对策,兀然看到白子处有一微不可察的空隙,若是这时出一记跳子,还能险中求活。

传道授业是师傅之责,通玄捻起一枚黑子,轻手轻脚地替这臭棋篓子走上一步,要是他回来看到这棋路,必然会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

她捻子下出一记跳子求活。

棋子刚一落下,“咔”地一声,棋盘上裂开蛛网似的裂痕,密集得刺眼,通玄惊愕的目光,整座棋盘应声四分五裂!

他既不下五子棋,也不下围棋,

而是直接,

砸裂了整张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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