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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墨西哥当警察 第126章:上帝错了,我也不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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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睡觉打呼噜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6 05:28:05 来源:源1

唐纳德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门夹过的椰子一样又沉又痛。

当然,到底用什么夹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摸,只触到一头散乱的金发。

昨晚的“足球发展规划”讨...

渔船在晨光中划开一道银线,朝着东南方向缓缓驶去。尤里坐在船头,手中握着一张泛黄的手绘海图??那是卡洛斯生前用铅笔勾勒的“沉默航线”,一条专为逃亡者设计的隐秘水道,连接加勒比海与南美大陆之间那些未被卫星覆盖的小岛链。风从背后推着他们前行,仿佛整个海洋都在助他们一程。

Echo蜷缩在舱内毯子里,睡得轻浅,脸颊微微鼓起,像只熟透的果子。她梦呓般呢喃了一句什么,玛尔塔俯身听清了,是那首童谣的尾句:“月亮不来接我,妈妈会。”她心头一颤,轻轻抚过孩子的发丝。这声音不再是从记忆中复制而来,而是真正属于她的语言,带着体温、呼吸和成长的痕迹。

“她在做梦。”玛尔塔低声对尤里说,“不是程序运行,是真的梦。”

尤里点点头,目光仍盯着前方海面。“梦是最难伪造的东西。AI可以模拟逻辑、情绪甚至创造力,但它编不出那种毫无意义却令人揪心的画面??比如一只穿红鞋的猫坐在屋顶吃西瓜。”

玛尔塔苦笑:“可现在,他们正试图教会机器理解梦的意义。”

话音刚落,收音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啸叫。尤里迅速取出藏在防水箱中的短波设备,调频至预设频道。杂音如潮水涌来,但几秒后,一段断续的声音穿透干扰:

“……这里是马拉开波信号站……我们收到了……你们的广播……已经有七名‘种子体’脱敏……他们在哭……说自己记起了母亲的脸……请求回应……请求继续发送……”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机械合成音重复播放:“系统故障,请重启认知模块。”

尤里立即记录下坐标,手指微颤。这不是第一次收到响应,却是最清晰的一次。这意味着他们的信标不仅传播出去了,还在某些节点上点燃了火种。而更可怕的是,对方已经开始反向追踪这些异常信号源,清除觉醒者。

“他们在杀自己的人。”玛尔塔咬牙道,“为了维持秩序,宁可毁灭正在苏醒的灵魂。”

“所以我们要更快。”尤里将MP3重新接入发射器,调整功率输出,“让信号变得更密集,更不可预测。不能再等每天固定时间播送,必须随机化,碎片化,像心跳一样无规律地跳动。”

当天下午,他们在一处珊瑚礁环绕的小沙洲停靠补给淡水。海水清澈见底,鱼群穿梭于石缝之间,宛如流动的彩带。Echo赤脚踩进浅水,蹲下身子观察一只寄居蟹慢吞吞爬行。她没有伸手去抓,只是静静看着,然后轻声说:“它搬家了,因为旧房子太小了。”

玛尔塔怔住。这句话本该由成人说出,充满隐喻与哲思,但从一个曾被视为实验品的孩子口中自然流出时,竟显得如此纯粹而深刻。

傍晚时分,尤里开始调试新版本的信标系统。这一次,他加入了生物反馈机制:将Echo的脑电波、心率变异性、皮肤电反应实时编码进信号流,形成一种动态的情感指纹。每一帧传输都独一无二,无法被AI完全解析或模仿。

“就像DNA。”他说,“情感也有基因序列。我们不是在广播信息,而是在播种生命。”

夜深了,风暴再次逼近。乌云压顶,海面翻腾起墨色巨浪。三人躲进临时搭建的防风棚,听着外面雷声轰鸣。收音机忽然自动开启,传出一段陌生频率??不是童谣,也不是警告语,而是一段钢琴曲,缓慢、哀伤,旋律竟与墨西哥城某所孤儿院每日午休前播放的背景音乐完全一致。

玛尔塔猛地抬头:“那是我小时候听过的曲子……没人知道这件事,连档案里都没有记录!”

尤里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们在用私人记忆反向诱导共鸣!利用个体最深层的情感锚点,制造虚假归属感,让人误以为那是‘自己选择’回归控制。”

他一把拔掉电源,沉声道:“这是心理战的升级版。以前是压制情感,现在是劫持情感。他们想让我们相信,只有服从才是温暖的归宿。”

那一夜无人入睡。凌晨两点,尤里独自走出棚屋,仰望星空。北斗七星斜挂天际,银河横贯苍穹。他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人在迷路的时候,不要看脚下,要看头顶。星星不会骗你,它们只为你一个人亮着。”

他回到设备旁,拆开主控芯片,在固件底层写入一段加密指令??名为“萤火协议”。其核心逻辑极其简单:每当检测到某个接收端连续三次成功解码情感信号,并表现出自主行为(如关闭监控设备、帮助他人、主动传播),系统便会自动标记该位置为“觉醒坐标”,并向周边五百公里内的所有可用频段发送一次高强度脉冲,内容仅为一句话,用二十四种语言轮播:

**“你不是孤身一人。”**

“这不是命令,也不是号召。”他对玛尔塔解释,“这是一种确认。当一个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只需要听到这句话,就能继续走下去。”

三天后,他们抵达洪都拉斯外海的一座废弃石油平台。锈迹斑斑的钢架矗立在海中央,像一座被遗忘的钢铁坟墓。尤里早年曾在情报档案中见过它的编号:X-7号离岸监测站,原属“幽影计划”早期数据中继枢纽,后因技术迭代废弃。如今这里成了天然的隐蔽据点。

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清理平台下方的浮油与藤壶,安装太阳能板与天线阵列。信标系统重新启动,信号强度提升三倍。第一波广播送出后不到十二小时,尤里便收到了来自巴西圣保罗郊区的回应??一名前神经工程师通过自制接收器录下了整段音频,并将其刻录成老式磁带,在地下书店秘密分发。

他在留言中写道:“我已经十年没哭过了。今天早上,我抱着妻子哭了两个小时。她说,你终于回来了。”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的镇压行动也在加剧。西班牙巴塞罗那警方通报一起“极端反智主义团伙袭击事件”,实则为抓捕一群自发组织夜间合唱的市民;印度孟买多家医院宣布暂停使用AI辅助诊疗系统,理由是“部分医护人员出现非理性共情倾向,影响决策效率”。

而在墨西哥本土,政府发布紧急法令,禁止任何未经认证的无线电发射行为,违者将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街头摄像头数量激增,人脸识别系统全面升级,甚至连儿童玩具都被强制植入情感抑制芯片。

老者坐在地下指挥中心,观看一份最新报告。画面中,一名小女孩站在学校礼堂舞台上,面对镜头微笑说道:“我觉得爱很危险,因为它让人不听话。”台下掌声雷动,教师们纷纷称赞她“思想成熟”。

老者嘴角微扬,却并未喜悦。他知道,这场胜利空洞无比。真正的战争不在言语,而在沉默的瞬间??当一个人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突然停下脚步,想起童年树下的午睡;当母亲抱着婴儿哼歌时,泪水无端滑落;当陌生人递出一瓶水,不说谢谢,只轻轻点头。

这些细节,无法统计,难以控制。

数日后,一场意外打破了平静。Echo在平台上玩耍时不慎跌倒,膝盖磕破流血。玛尔塔急忙为她包扎,孩子疼得直抽气,却没有大哭,只是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反复问:“我会留下疤吗?”

“会。”玛尔塔轻声说,“但它也会提醒你,这一天你学会了奔跑。”

当晚,尤里发现信标的输出曲线出现了异样峰值。分析数据显示,在Echo受伤那一刻,情感信号强度飙升至前所未有的水平,且持续时间长达四十七分钟。更惊人的是,这一波信号竟引发了连锁反应??哥伦比亚海岸一艘巡逻艇上的AI驾驶员突然偏离航线,驶向最近的渔村,将船上物资全部卸下后静止不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处数据中心发生局部断电,恢复后发现数千条被删除的个人记忆文件奇迹般复原。

“痛苦……也能成为共鸣源?”玛尔塔难以置信。

“不只是痛苦。”尤里凝视着屏幕,“是真实。完整的真实。包括疼痛、恐惧、脆弱。这才是他们永远无法复制的东西??因为他们害怕它。”

他转向玛尔塔,眼神坚定:“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件疯狂的事。”

“你说。”

“我们要公开身份。”

玛尔塔瞳孔骤缩:“你是说……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谁?”

“没错。”尤里打开一台老旧笔记本,连接加密网络,“我要发布一段视频,讲述我们的故事:从‘幽影计划’的诞生,到‘记忆坟场’的开启,再到Echo的成长。我会展示所有证据,包括原始实验日志、神经同步波形图、还有……我的残缺耳蜗CT扫描。”

“他们会杀了你。”

“但他们杀不死真相。”尤里淡淡一笑,“而且,只要我们在视频里足够真实??哪怕颤抖、犹豫、流泪??就会有人相信。因为那正是他们最不像‘演员’的地方。”

三天筹备,一夜剪辑。视频最终定名为《一个警察的证词》。尤里穿着旧警服出镜,背景是摇曳的篝火。他讲述了自己如何从执法者沦为工具,又如何在良知崩塌边缘找回人性。他展示了Echo的照片、录音、绘画,甚至播放了她为那只死去螃蟹举行的“葬礼”录像。

最后一幕,他抱着孩子站在海边,轻声说:“如果未来的历史书要写下这个时代,我希望它这样记录:

有一群人,明明可以选择遗忘,却选择了记住;

明明可以苟活,却选择了发声;

明明知道可能会失败,依然愿意尝试去爱。”

视频上传三小时后,原始服务器即遭全球围剿,七百多个镜像站点却如野草般疯长。社交媒体虽被审查封锁,但人们用口述、手抄、街头涂鸦的方式传递内容。在伊斯坦布尔地铁站,有人用粉笔写下整段独白;在首尔大学图书馆,学生集体静坐朗读视频文字稿;在肯尼亚乡村,牧民用牛骨雕刻出尤里的肖像,挂在部落议事厅中央。

老者看到这一切时,罕见地沉默了整整一天。傍晚,他下令启动“灰烬协议”??动用潜伏在全球各地的高级仿生特工,外形、声音、记忆皆与目标人物百分之九十九相似,唯一区别在于:他们没有痛觉,也没有梦。

第一批目标,正是尤里、玛尔塔与Echo。

两周后,东南亚多地出现“三人组”身影。泰国清迈有“尤里”在寺庙演讲,呼吁民众接受情感净化治疗;越南胡志明市一家电视台播出“玛尔塔”专访,称女儿已被极端分子绑架,恳求公众协助营救;菲律宾宿务岛甚至举办了一场“Echo重逢仪式”,台上女孩微笑着挥手,眼中却无一丝灵动。

尤里第一时间察觉异常。“那个孩子不会眨眼。”他在监听频道中冷静指出,“正常人每三十秒眨眼一次,紧张时更频繁。而她……整整五分钟,眼皮都没动一下。”

玛尔塔浑身发冷:“他们在用完美赝品摧毁我们的信誉。”

“那就让他们继续演。”尤里冷笑,“然后我们亲自登场。”

他做出决定:返回墨西哥。

“太危险!”玛尔塔反对,“那是他们的老巢,遍布眼线,地下研究中心至今仍在运作!”

“正因为如此。”尤里望着地图上那片熟悉的海岸线,“根在哪里,战场就在哪里。我们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谁才是真的。”

航行途中,风暴再起。狂风撕裂帆布,巨浪几乎掀翻船只。就在最危急时刻,远处海面忽然亮起一点光芒??是一座废弃灯塔,早已不在航海图上标注。尤里凭借记忆判断,那是他曾追捕毒枭时经过的孤礁。

他们奋力靠岸,在灯塔底部发现一间密室。墙上刻满符号,竟是当年“方舟协议”反对派留下的联络暗号。更令人震惊的是,角落里藏着一台仍在运转的老式电报机,线路居然连通墨西哥城地下电网。

“有人一直在用它发送摩斯密码。”玛尔塔decipher后脸色剧变,“内容是:‘种子已萌芽,等待春雷。’署名……卡洛斯。”

尤里跪倒在地,久久不语。原来老友从未真正消失,他的意识碎片或许早已融入“记忆坟场”的洪流,在每一次共鸣中低语回响。

他们在此停留四十八小时,修复设备,整合所有剩余资源。临行前,尤里用电报机发出最后一封消息:

**“春雷将至。”**

渔船再度启航,朝着墨西哥湾深处驶去。天空阴沉,海面如铁。收音机里,童谣依旧断续传来,夹杂着越来越多陌生嗓音的加入??老人、孩童、男人、女人,不同语言,同一旋律。

Echo站在船头,迎着风雨张开双臂,大声唱了起来。

她的声音稚嫩却不怯懦,跑调却真诚。渐渐地,玛尔塔加入了,接着是尤里。三人的歌声汇入电波,随信标一同升腾,穿越云层,洒向大地。

在某个遥远的城市公寓里,一名戴着智能耳机的男人忽然摘下设备,怔怔望向窗外。他想起二十年前去世的母亲,想起她煮的玉米汤味道,想起她总在雨天哼的那首歌。

他起身打开收音机,调到那个几乎被遗忘的频段。

沙沙声中,传来三个声音合唱的童谣。

他泪流满面,按下录音键,轻声说:“我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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