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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 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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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怡米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2-17 09:53:38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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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马车上,黎杳想起说媒一事,心有余悸,“幸好陛下只是在吓唬人,我可不想被赐婚,要嫁就嫁真正爱我的人。”

坐在对面的黎昭趴在窗前,呢喃道:“不是嫁给爱你的人,就无后顾之忧了,而是该嫁给一个本就很好的人。”

黎查认真咀嚼她的话,疑惑问道:“黎昭,你以前又任性又幼稚,怎么一夜之间长大了?”

“没大没小,叫姐姐。”

黎杏眉眼弯弯,凑到黎昭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姐姐,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

年少的情谊就是这样,没有弯弯绕绕,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简单纯粹,直截了当。

翌日,黎昭来到佟氏屋里,来履行上次的承诺,“婶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要出府透透气?“

昨夜被黎凌宕哄得开怀,佟氏今日逢人就笑。昨夜与丈夫深谈,他们夫妻一致认为,想要在侯府好吃好喝,就不能与府中唯一的嫡系交恶。

黎昭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与她斗气,于他们一家四口没好处。

佟氏捂住肚子,牢记丈夫的话,不是娘俩,是娘仨,加上丈夫,就是一家四口。

“看今儿风和日丽,合该出府透口气儿,昭昭若是不嫌婶子无趣,咱们就结伴出去转转。”

“怎会嫌婶子呢。”

黎昭通过铜镜,看佟氏低头抚摸肚子,眸光渐冷。黎凌宕前世屠尽侯府满门,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遭反噬?

**

为了借机修复黎和黎昭的感情,佟氏还拉上了黎一起出行。

黎蓓因为黎香被劫持的事,心有余悸,不敢出门见人,听过母亲的劝说,才畏手畏脚地钻进马车,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

黎昭瞥一眼,有些人生了一双无辜的鹿眼,心肝却比谁都黑。

马车驶出府邸,朝附近的街市而去。

一路上,佟氏都笑吟吟筹划着要给即将出生的儿子买些什么物件,听得黎蓓冷下脸。

对这个未出生的弟弟怀了一丝醋意。

佟氏略过女儿,看向黎昭,“昭昭,咱们要去的街市上,可有售卖尚品蚕丝的?”

“自然有。”

“咱们去看看,婶子也好事先缝制些尿布。”

黎蓓不解地问:“府中有婆子,母亲何必亲力亲为?坐月子要静养才是。”

“婆子的女红哪有为娘好啊。”佟氏抚着肚子,想要把最好的都留给儿子。

马车抵达人流攒动的闹市,因着今日朝廷休沐,车辆堵塞难行,三人不得不选择弃车徒步。

陪着一对母女挑挑选选,转瞬到了晌午。

黎昭对着收获满满的母女二人提议道:“你们难得出来一趟,咱们下馆子换换口味。”

黎蓓隐约觉得嫡姐今日有些不同,变得和善许多,她笑着点头,第一个附和。

佟氏没什么胃口,但也没扫兴,提议吃些好的,“咱们别去那些犄角旮旯的小脏店,婶子可不想吃坏肚子,亏待了你们弟弟。”

黎昭指向不远处一家门脸气派的三层酒楼,“这家店的老板是位女贾商,左右逢源,招揽的厨子都是名厨。”

“抛头露面的女贾商多半不是自己左右逢源,背后或有金主。”士农工商,佟氏一副世家女的姿态,摆明了瞧不上贾商,“不过去尝尝味道也无妨,背后金主是谁,跟咱们又没有关系。”

黎昭吩咐车夫将母女购置的物件全部装车,自己带着她们走进酒楼。

跑堂看三名女子带着侍从,非富即贵,热情上前,“不好意思几位,客满了。”

生意还真是火红,黎昭环视一圈,视线落在账台前的锦衣女子身上,“我们慕名而来,可以等一等。”

肤白貌美的女掌柜,闻言未抬头,忙着敲算盘,核对账本,“请客人去角落那边暂坐。”

“好嘞。”

跑堂抬手,示意黎昭三人随他去往客堂的西南角等候空下来的桌位。

佟氏不愿久等,可闻到香气,被勾出食欲,来都来了,也不想白跑一趟。她施施然坐在木椅上,百无聊赖,打量起账台的女子,与黎昭小声嘀咕道:“一眼精明,绝不是善茬。”

黎昭没接话,扭头看向半敞开的窗外,偶尔捕捉到一抹蹒跚身影,这才想起,这间酒楼坐落在崔家酒铺对面。

酒铺小的可怜,被旁边几家映衬得很不起眼。

再闻飘散在空中的酒气,估摸着店里酒水的供应来自崔家酒铺。

也是,深巷都藏不住酒香,何况面对面。

这时,通往二楼的旋梯上走下一个小小男童,四、五岁的样子,身穿信期绣的小袄,粉雕玉琢,正拉着一个汉子的手,张口清脆,“娘,爹爹要走了!”

话落,女掌柜迎上前,腰肢如柳,朱钗摇曳。

汉子披斗篷,戴帽,遮住大半张脸,只剩光洁的下巴。

外人根本瞧不出这人的模样。

店里的老主顾边嗑瓜子、边打趣,说汉子不露脸是长得丑,配不上女掌柜。

汉子哼笑一声,也不反驳,拍拍那人后脑勺,与女掌柜耳语几句,大步离去。

因着气场太强,无人敢近身偷窥其容貌。

女掌柜从帐台取一壶酒,放在那名老主顾的桌上,“我家男人说了,赠送的。”

老主顾竖起拇指,继续打趣:“长得丑没关系,啊,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

女掌柜嗔一嘴,妩媚妖娆。

黎昭不动声色地转眸看向身旁一对母女。

不止佟氏,就连黎都呆愣住了,怔怔望着敞开迎客的大门。

蓦地,佟氏站起身,挺着肚子追了出去。

“娘。”黎蓓紧随其后,脸色凝重。

外人认不出头戴兜帽的中年男子,她还认不出么!

黎昭不紧不慢站起身,带着侍从向外走,越过跑堂时丢了几块碎银作为打赏。

跑堂接住,“姑娘不等位置了?”

“不等了。”

跑进人群的佟氏用力拨开碍事的路人,一把抓住兜帽男子的后襟,“黎凌宕,你站住!”

男人下意识转身,被佟氏扯下兜帽。

当一张熟悉且震惊的脸庞暴露在人前时,佟氏气得浑身颤抖。

黎蓓跑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抱着一丝侥幸,颤声问道:“爹,你与那家酒楼的掌柜是什么关系?”

黎凌宕哑然,半晌呵斥道:“什么关系都没有,胡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出来了?”

佟氏气得气喘,适才的冲击太大,难以压制火气,“偷吃不敢承认?说,那对母子,你养了几年了?”

争吵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黎凌宕左右看看,皱起浓眉,扯住佟氏的衣袖,强行带她离去,“别丢人现眼了。”

佟氏用力挣开,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以为洁身自好的丈夫,竟然背地里养外室,连儿子都那么大了!

“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与他们没有关系!”黎凌宕担心遇见熟人,有损风评,一把扛起大肚的妻子,快步离开。

佟氏脑袋充血,天旋地转,不停捶打他的背,声泪俱下,“没良心的伪君子!是我看走了眼啊!”

黎凌宕不想争吵,加快步子,丢下傻愣在原地的女儿。

黎握了握拳头,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转身正要走进酒楼质问那只狐狸精,视线却落在黎昭的脸上。

一抹狐疑划过心头,她白着脸走过去,强行拉过黎昭。

侍从们刚要跟上,被黎昭制止。

一对昔日要好的姐妹站在临街的巷口对峙。

“姐姐早就知道了,才假惺惺?出诱饵,引我们来此?”

黎昭靠在巷子的砌墙上,周遭是枯萎的蔓藤,春日伊始,还未焕发新芽。

今日这出大戏是蓄谋,但绝非碰运气才能得见,早在前世,黎昭就知黎凌宕私养外室,还有一个私生子,这也是他为何频频外出应酬的缘由,应酬是假,私会是真,但他有个致命的规律,每逢休沐日的前半晌,固定会来这家酒楼,晌午离开。

多年来,形成了习惯。

黎昭已经派人蹲守了许久,只是今日还额外见着了那个私生子。

听罢,黎蓓怒从中来,再难压抑万般情绪,“你早知道?”

这样的黎昭让她感到陌生、恐惧、厌恶。

“戏耍我们有意思?愤怒之下,易失理智,黎蓓抬手掴向黎昭,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可清脆的巴掌声没有响起,黎被人扼住手腕。

突然出现的崔济挡在黎昭面前,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下意识想要保护黎昭,“还请息怒………………”

话音刚落,腿脚不便的书生被愤怒的女子推倒在地。

黎蓓眼眶发红,狠狠瞪着黎昭,彼此再无太平可言,“黎昭,你坏透了。”

说罢,扭头跑开。

黎昭没有丝毫愧疚,转身扶起崔济,道了句“见笑了”,没有多余的解释,扶他走出巷子,朝酒铺而去,话比平时还要少。

崔济本该将今日所见一五一十?奏给天子,但他识趣地没有追问。少女像是满怀心事,只愿自行消解。

两人安静地走着,却在酒铺前瞧见一个不速之客。

多日不曾现身的俞大公子独自站在酒铺前,正出言调戏着一身布衣却体态丰腴的崔家嫂子。

“我看嫂子也是风韵犹存啊。”

崔家嫂子气得举起酒勺,被俞大公子握住勺柄。

力气抗衡间,来回拉扯。

俞大公子笑眯眯的,目光肆无忌惮。

见状,崔济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步子比平时快了许多。

黎昭止步,看着书生与俞骋发生争执。书生不敌纨绔,被纨绔一下下拍着后脑勺。

“在御前做事,长能耐了啊?”

“再长能耐,也是陛下的一条狗,而老子可是太后的亲侄子。”

“小翠丽的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不如这样,你让嫂子陪我一晚,咱们翻篇。

崔家兄长不在铺子,崔济肩挑一家之主的职责,被激怒下,扑倒俞骋,来回抡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

黎昭上前拉架,被俞骋推开,额头撞在酒铺的墙壁上,眼前冒金星。

侯府侍从们急忙上前。

“大小姐没事吧?”

黎昭捂住额头,看着俞聘将崔济压在身下虐打,一怒之下,指向占据上风的俞骋,用最清甜的嗓音发号施令。

“打。”

午日春阳高照,蒸腾酒香,弥漫在喧阗街市上,不知“醉”了多少人。

当前府大公子被屠远侯府嫡女带人围殴的消息于傍晚传入宫中,俞太后勃然大怒。

鬓角银丝的美妇人勒令黎昭单独入宫。

皇室颜面,被一对佞臣爷孙反复践踏,哪还有威仪可言?俞太后也是趁着黎淙南巡,想要立一立威,不能让黎昭再无法无天了。

看着额头淤青的紫裙少女,俞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吩咐凌霄宫的管事嬷嬷上前掌嘴。

对太后唯命是从的老嬷嬷撸起袖子,抬手就是一巴掌,却被黎昭拍开手掌。

腰杆挺直的少女瞪着老嬷嬷,记起前世被绑缚在床上任萧承“摆布”的耻辱。

始作俑者是太后,帮手就是这个姓戴的老婆子。

这笔账还没算呢。

“反了你!”俞太后被气得脑仁嗡鸣,“来人,将黎昭摁在地上。”

两名侍卫走上前,一人架住黎昭一条手臂,动作粗鲁,桎梏住不服气的少女,正要使用蛮劲儿,忽听一道厉呵传来。

“朕看看谁敢动她?”

话落,一袭黑龙纹的帝王跨入高高的朱红门槛,黑绸在霞光中散发光泽。

一众宫人跪地请安,包括戴嬷嬷和桎梏黎昭的两名侍卫。

太后起身,生平第一次与儿子动怒,“黎昭怂恿仆人殴打皇亲国戚,有错在先,哀家对她施以惩戒,还需陛下首肯吗?”

这个太后当得憋屈,黎家爷孙一日不除,她一日不安宁。

萧承来到黎昭身边,先是瞧了一眼少女额头的伤,随后看向自己的母后,缓和了语气,“俞骋夺人所爱在前,调戏人妻在后,朕都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睁一只闭一只眼,有来有往,母后就不要追究黎昭的过错了。”

“我没错。”黎昭忽然开口。

萧承余光所及,是少女倔强的脸蛋,他没有计较,拉住黎昭的手腕转身向外走,没去管自己母后阴沉的面庞。

“陛下,皇室不容佞臣血脉!”

萧承顿了顿步子,没有回头,强拉着黎昭离开。

通往御书房的甬道上,手心那细细的腕子一直在拧动,试图挣扎,萧承转眸看向不肯随他走动的女子,加重了手劲儿,哪知黎昭突然坐在地上,不顾仪态和旁人的目光,破罐子破摔。

随行宫人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萧承被迫弯下腰,压低嗓音淡淡道:“别闹了。”

黎昭不依,使劲儿掰着他的手,那股被拘束、被钳制的憋屈,充斥在胸口,压抑至极,“放开我。”

萧承抿抿唇,在曹顺准备驱散宫人时,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将少女整个举起,扛上肩头,改了方向,大步走向燕寝。

黎昭视线翻转,胃部翻涌,头皮充血,直到被萧承放倒在燕寝的雪白毡毯上才有所缓解。

正趴在夕阳中的玳瑁猫跃下窗子,落在雪白毡毯上,蹑手蹑脚凑近少女,喵喵地叫了起来。

黎昭没理它,撇着小腿坐在毡毯之上,躲开了帝王伸来的手。

坐着不动。

萧承慢慢蹲在她面前,即便收敛住气场,颀长的身躯仍形成压迫感。

“非要任性,不能像以前一样吗?”

黎昭这才看向他,“臣女以前什么样?”

她呵笑一声,眼尾被射入窗棂的晚霞拉长,乌黑的瞳变得浅淡,“我以前也很任性啊,陛下只是不在意,不了解罢了。”

萧承哑然,喉咙涩涩的,自行降了火气,黎昭说得没错,他以前不曾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视线落在黎昭受伤的额头上,他命人取来药箱。

黎昭推开他挤出药膏的手,不买这份人情,“臣女要出宫。

“抹了药再出宫。”

“不抹。”

“那就僵持着。”

黎昭讥诮道:“反正我是闲人,不像陛下日理万机。”

看谁吃亏。

御书房阁臣齐聚,有要事相商,萧承的确没精力兼顾两头。他强行扣住黎昭的后颈,用另一只手为她上药。

换来了心平气和相处的假象。

萧承那双浅棕色的凤眸,看透了少女的排斥,他眼含痛色,扣住少女下巴,“黎昭,别逼朕强娶你入宫,朕不想闹到那般田地。”

他想要黎昭变回以前的样子,依赖他,倾慕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他想要黎昭变回曾经那轮骄阳,熠熠生辉,朝气蓬勃。

昭昭,明也。

不该被蚕丝束缚,失去光耀。

可无奈的是,他好像无法用这重身份与她好好相处。

在他陷入沉思间,黎昭突然抓起玳瑁猫的后颈,一把塞进他的怀里,在他下意识抱住时,趁机拉开距离,头也不回地跑开。

琉璃珠帘来回摇曳,璀璨折射。

有侍卫进来请示,是否放黎昭通行,萧承摆摆手,没有阻拦。

黎昭出宫后,直奔宫外马厩,却见车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蹲在马匹前,正与一名医者打扮的老人抢救着侯府的马匹。

旁边还蹲着齐容与。

她问:“怎么回事?”

乌眼青的车夫急忙起身,“大小姐,你可出宫了,咱们的马匹被俞府的人喂了药,正被施救呢。堂堂皇亲国戚,搞这些小动作,够无耻的!”

黎昭看向车夫的眼睛,又看向口吐白沫的马匹,这一日还真是跌宕起伏。

黎昭再没心思去理睬黎凌宕一家了。

齐容与站起身,双手随意搭在胯骨上,“够阴的。”

黎昭转头看他,不自觉放柔语气,“你怎么来了?”

“听闻你被太后召入宫,我来瞧瞧。”齐容与弯腰,仔细打量她额头的伤,眉眼微动。

黎昭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跟俞家怄气。”

“有太后这层关系,正面与俞家斗气,于你不利。”

齐容与说得云淡风轻,句句不提“不放心”,句句都是“不放心。”

黎昭看向拉扯的马匹,“不能就这么算了。”

青年沉默片晌,挪挪下巴,“走,说理去。”

“说理?”

怀着狐疑,黎昭在入夜后,被齐容与带到俞府后巷。

两人身后还跟着伯府小童齐轩,以及老将魏谦。

齐容与站在风中静听了好一会儿,当有府中人乘马回来的动静传入耳中,他判断出马厩的位置,看向同样仰着脸的黎昭,“做过缺德事吗?”

黎昭眨眨眼。

齐容与笑容清爽,看起来光明磊落,“敢不敢?”

黎昭虽是将门之女,但这些年为了迎合皇室的规矩,一直以闺秀淑女的规范约束自己,哪会做缺德事啊。

敢于抛头露面,与敢做缺德事是两码事。

看她懵懂的模样,齐容与拉她走向小童和老将,“我一个人进去,你跟他们去墙角那边,配合我来个声东击西、里应外合。”

黎昭抽回袖子,折返回去,站在墙根,也朝他挪了挪下巴,虽不知他的谋划,但打算肆意一回。

谁让俞家人卑鄙无耻。

潜意识里,她对他充满信任。

夜幕之中,腰如约素、肌如雪的少女透出的倔强和无畏,惹笑了青年。

算作默许。

他提醒黎昭要先跃上墙头才行。

黎昭忽然没了气势,她不会功夫,“你拉我一把。”

齐容与点点头,绕到她身后,大手自然而然要去握住她的腰肢,却在一瞬间僵住了手臂。

看着那截被裙带勒出的细腰,他踟躇了,没来由有些不自在。

算了。

他率先跃上墙头,观察着戒备还算森严的俞府,幼时就学会观察敌营的人,练就了一番敏锐的洞察力,在鳞次栉比的府邸中,寻到一条通往马厩的隐蔽路线。

随后朝墙外的黎昭伸出手。

黎昭伸手握住那只温热的手掌,借力跃上墙头,身姿轻盈如燕。

借着黑夜遮掩,齐容与拉着黎昭一路穿梭,大手握着她的手腕。

当老将磕了磕烟杆,点燃一串炮竹丢进后院墙角,巨大的爆破声,引来大批护院,与此同时,一道婉转古怪的口哨声,突然响彻在另一个方向,紧接着也是一阵炮竹声,马厩中不说百马齐鸣,也是纷纷躁动,嘶鸣着挣脱着束缚。

百匹骏马巨大的拉扯力,让马厩轰然坍塌。

众马奔出,闹得府中鸡飞狗跳。

混乱中,黎昭被齐容与带离俞府,生出报复的快意。

做了缺德事,反倒畅快了。

谁让俞家人不讲道义在先,又依仗太后横行霸道。

齐容与扶着黎昭跃出墙头,朝小童和老将挥挥手,示意兵分两路引开追出来的大批护院。

小童跺跺脚,拉着老将跑开,边跑边嘟囔:“公子见色忘友!”

另一边,被追逐的青年见少女步子太小,忽然下蹲拍拍肩头。

来不及扭捏,黎昭爬上他的背。

齐容与起身,勾住黎昭的腿弯,健步如飞,扬起无害的笑,“走喽。”

两人穿梭在四通八达的巷陌中,甩开一拨又一拨的护院。

当他们无意路过一户人家用砖头垒砌的地窖通风口时,黎昭指向那边,小声道:“咱们躲在这里吧。

齐容与背着黎昭跳了进去。

漆黑的地窖,只有通风口一方光亮,连同墨蓝星空。

黎昭仰头听着外头的动静,身体不由打个寒颤。

夜晚的地窖很冷,衣衫单薄又未进食的姑娘饥肠辘辘,身体开始不耐寒。

等外面脚步声渐近又渐去,她拍拍青年肩头,示意青年将她放下来。

齐容与稍稍曲膝,将人放下,可当他刚转过身,通风口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在月色下尤为朦胧。

几乎是出于对身边人本能的保护欲,齐容与一把抱住黎昭,带她避开通风口投进的皎白月光,躲到了背光的一侧。

黎昭被男人按在怀里,后背抵在砖墙上。

而后背和砖墙间,还有一只大手。

地窖狭小幽静,她听到来自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贴得太紧,黎昭不得不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却在隔着衣衫触碰到厚厚的缠布时,方想起他在解救黎查的时候受了重伤。

可事后,他绝口不提伤势,有意让她淡忘。

愧疚翻涌而至,黎昭暗暗摸索着,想要知道他到底伤得多重。

这人嘴巴严,问是问不出结果的。

可那纤细的手指游弋之际,还在观察上方情形的男人忽然滞了呼吸。他低下眸来,在极度暗淡的视野里,捕捉到黎昭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

凸起的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下。

他抓住那只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常年握刀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柔若无骨。

被误会的黎昭扬起脸,也是在极度暗淡的视野里,发觉他轻滚的喉结异常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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