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求而不得 > 32、第 32 章

求而不得 32、第 32 章

簡繁轉換
作者:怡米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2-17 09:53:38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江畔熠熠璀璨,让伫足观赏的人们觉得迢迢星汉不再遥不可及。

人们面露笑靥,为一瞬间的焕赫。

待火花全部消散,绚丽落幕,前一刻还满眼欣喜的人们,忽觉心口空空的。

刹那绽放,刹那空落,美好似乎总是短暂的。

可黎昭仍然嘴角带笑,空中的火花消失了,眼前人犹在。

一个可以为你带来惊喜的人,才是最该珍惜的宝藏。

齐容与拍拍与他一同打铁花的两名家臣,拿起绯色官袍穿在身上,朝黎昭走来。

十九岁的年纪,成熟稳重又率性豁达,这样的性子难能可贵。

黎昭打心里羡慕。

一场华丽收尾,青年没有邀功,只问她:“饿不饿?”

黎昭点点头,“我想吃顿好的。”

两人去往附近一家饭馆,点了一桌子饭菜,其中的镇店之宝是麻辣四溢的牛杂锅,还有老板亲酿的状元红。

动筷前,齐容与先饮了一盅酒,朝老板竖起拇指。

老板一高兴,额外送了他们一小坛梨花白。

黎昭被梨花白的味道吸引,悄悄给自己满上,今日心境大起大落,深感疲惫,她很想买醉一场,不问世间俗事。

身边有齐容与,她不会担心酒后失态亦或被人盯上。

酒水入盅的声响宛如清泉激石,??盈耳,隐隐带有舒缓安宁之感。

黎昭学祖父仰头灌酒,被酒水呛得咳了起来,惹笑了对面的人。

“不许笑我。”

齐容与抿唇,看她一盅又一盅地饮酒,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挡在她的酒盅上方,“再喝醉了。”

“我想醉。”

“这么信任我?”

黎昭轻轻拿开他的手,又给自己满上,酒气未上头,倔劲儿先上头,一口饮尽,辣得皱起俏脸。

娇憨憨的模样,让齐容与无奈又怜惜。他为自己倒上状元红,与她碰了碰,“我第一次买醉,是在我爹纳第七房妾的那晚,那女子穿翠绿小袄,高高兴兴地进了门。后来,我爹再纳妾,我不再买醉,换那女子买醉了。再后来,买醉的妾室越来越

多,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眸光一个比一个黯淡。

黎昭抱着酒坛歪倚在桌边,长睫卷翘,懒懒眨着,“大户人家,很少有一世一双人的夫妻。祖父那么喜欢祖母,还不是纳了骆夫人为妾。男人都靠不住。’

被一竿子否定的齐容与觉得自己很冤,使劲儿拍拍肩头,“靠得住。”

黎昭丢开酒盅,握住坛口直接灌酒,漂亮的眉眼因酒气蔓延开红晕,眼尾纤长妩媚,她没理对面的人,拿起筷子夹菜,闷头吃起来,身体摇摇晃晃,披散的长发来回飘荡。

齐容与走过去,坐在她的长椅上,解开缠绕在腕子上的飘带,替她绑起头发,系了一个还算精致的蝴蝶结。

这飘带还是两人上次在画舫上吃辣锅时的那条,被他珍藏,当作类似荷包、玉佩的佩饰,缠绕在腕子上。

黎昭扭头看他,脸颊红云朵朵,酡醉的模样奶奶凶的,“你绑紧了。”

“是吗?”第一次给姑娘家绑头发的青年实在手法生疏,他解开飘带,细想了想,将她散落的长发分成三股,编成麻花辫,在发尾系上蝴蝶结,“这回呢?“

黎昭点点头,继续夹菜,看样子是满意了,可握的手不停颤动,醉意蔓延至全身。

更阑人静,小店里没有其他食客,齐容与扔给老板一锭银子,延缓了小店打烊的时辰。

得了银子,老板喜笑颜开,合上店门,独自去了后堂,将整个客堂留给了他们。

灯火荧荧的小店静谧无声,齐容与单手撑着脑袋,侧看少女用饭。

黎昭吃得肚儿撑,放下筷子,醉醺醺道:“我呢,没什么大的夙愿,只想护住家人,做他们的支撑。”

她也拍拍自己的肩头,“我也靠得住的。”

“嗯。

“你靠靠。”

齐容与看向她搭着麻花辫的肩头,细长的眉眼含笑,“那不是趁人之危?”

黎昭使劲儿拍拍肩头,“让你靠,算哪门子趁人之危?”

等了半晌,见对方没有任何动作,黎昭哼一声,“爱靠不靠。

“靠,靠。”

齐容与不自在地歪过头,轻轻靠在少女肩头,又在少女扭肩时,立即坐直身体。

“压到我的辫子了。”黎昭将麻花辫子拨到另一侧肩上,主动按住他的脑袋,靠向自己的肩。

她就那么坐着,任他靠在肩头。

夜色越来越浓,等齐容与再次直起腰身,少女已沉沉睡去。

没有支撑,柔软的身体不由自主倒向一侧,被一只大手揽住,倒入一方坚硬的胸膛中。

齐容与抱起黎昭,无声无息地离开小店。

月上中天,杪头飒飒的街道,多是喝花酒的公子哥,搂着或许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一夜红颜,纵情戏谑。

齐容与避开浓郁的胭脂味,背着黎昭缓慢走着,身后跟着名叫风驰的黑马,无需披金戴银彰显富贵,一袭绯衣,让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们频频侧目。

年纪轻轻,官居正三品,谁人敢轻视?

齐容与没在意旁人的打量,背着黎昭走进侯府后巷,原本一路安安静静,却在临近府门时,听到一句怒喝。

“黎昭!还我儿性命!”

隐匿多时的黎凌宕气势汹汹地冲出来,只等黎昭回府。

侯府护卫没料到黎凌宕会突然发狂,想要阻止,为时已晚,慢了黎凌宕不止一、两步。

黎凌宕握着拳头冲向还处在沉睡中的黎昭,眼里溢出玉石俱焚的怒火,妻子被气到流产,这笔账如何能忍!

壮实的中年男子面露狰狞,失了理智,然而,没等他靠近,左眼眶陡然一痛。

齐容与挑起脚边一颗石子,向斜上方一踢,正中黎凌宕的左眼。

四两拨千斤。

在壮实汉子捂眼倒地的同时,他背着黎昭越过,面色淡淡的,没多瞧那人一眼。

黎凌宕爬起来,盯着高大的青年,怒火中烧,“小九爷要插手我们屠远侯府的家事吗?”

齐容与脚步未停,朝着涌出来的大批侯府护卫沉声道:“黎昭乃远掌上明珠,孰轻孰重,尔等心里没有数?既失职,就要将功补过!再有漏缺,卷铺盖滚蛋!”

被责骂到汗颜的护卫们磨牙霍霍,朝黎凌宕冲了过去,也不管是否以下犯上,对着黎凌宕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将功补过。

黎昭从齐容与的肩头抬起脑袋,迷迷糊糊看着尘土飞扬的一幕,“他们打谁呢?”

“黎凌宕。”

“打得好。”

齐容与提了提唇,将黎昭交给随后跑出来的迎香,叮嘱道:“照顾好她。”

“小九爷放心………………”

迎香咬住舌尖,啥叫小九爷放心,这明明是自家小姐,叫一个外人放心做什么?

小胖丫头背着黎昭走进后院,回头时,月光皎洁,那人站在门外,一直望着她们的方向。

等小胖丫将黎昭放在闺房的小榻上,再推开后窗,那人还站在月光中。

幽暗的巷子,一侧混乱不堪,一侧岁月悠然。

迎香想起小姐上次说的,容与,有从容闲舒、悠然自得之意,人如其名。

宫城,御书房。

在看过黎淙差信使送回的密函后,萧承撇开信笺,厉眸扫过御案之下一众户部、兵部官员。

“繁锦城距皇城千里,是自古出将才的宝地。朕登基之初,抵御大笺的名将中有十人来自繁锦城,他们皆战死在南边关,留下遗孀、遗孤七十三人。朕曾承诺,朝廷会保证他们余生衣食无忧,这才几年,当地知州就敢明目张胆侵吞他们所得!你

们这些兵部、户部的朝臣,是太过养尊处优,才不去体察民情、不核实拨款,一副想当然的姿态?朝廷养你们是走过场的吗?”

几名四品及以上的大员冷汗涔涔。

“限你们半月之内,核实情况,该补偿的补偿,该责罚的责罚,该砍头的砍头。若逾期,提头来见。”

“臣等遵命。”

萧承摆摆手,屏退几人,单独留下户部、兵部两位尚书。

他靠在宝座上,年轻的面庞微微苍白,“西南多地山体塌陷,灾情严重,需要朝廷出资出力,刻不容缓。记着,朝廷救济的是灾民,严防的是发灾难财的贪官污吏和富商,苦谁不能苦百姓!莫要再让朕失望!”

户部尚书:“臣必不负圣意。”

兵部尚书:“臣必不负圣意。”

当御书房只剩下萧承和曹顺,已是三更过半。

曹顺躬身道:“陛下该歇息了,保重龙体。”

“摆驾回寝殿。”

由曹顺开道,萧承走在两排宫人之间,龙袍被六角宫灯映出绵延青山的图案。

风轻柔,月缱绻,桃花盛发,玉兰待绽,花好月圆却无佳人相伴的帝王步履缓慢,头胀欲裂,面庞越来越苍白。

为帝者,讳莫如深,萧承没有让身边宫人察觉异样,直到单独走进内容,才轰然倒在床上。

不明所以的玳瑁猫一跃而上,蹲在他一旁愣头愣脑,还是曹顺隔帘等待没有听见殿内的动静才硬着头皮不请自入。

“陛下?”

“陛下?!”

当太医院十三御医陆续赶到御前时,萧承陷入昏睡,嘴里呢喃着一个姑娘的名字。

太医院院首走到慧安长公主面前,“殿下,经卑职等人会诊,陛下龙体无大碍。”

“那怎会沉睡不醒?“

院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棘手的情况,“据卑职观察,陛下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没有大碍,长公主走到床前,席地而坐,想要静静陪着弟弟醒来,却听弟弟口中断断续续呢喃着黎昭的名字。

苍穹破晓之际,黎昭被迎香强行拉起来。

“小姐,宫里来人了。”

起床气甚重加之宿醉,黎昭没好气地抽回手,“叫他们等着。”

说罢,栽倒在床上。

天空大亮时,门外传来曹顺尖利的公鸡桑,“唉呦,小姑奶奶,求你跟咱家入宫一趟,十万火急!”

被曹顺嚷嚷醒,黎昭裹着披风推开窗子,竖起食指摇了摇,示意他安静。

平日里黎昭会敬曹顺七分,但醉意未消,哪还会管三七二十一。

直到慧安长公主亲自登门。

黎昭简单梳洗,被长公主和迎香扶着坐上通往宫城的马车,少女耷拉着脑袋,一脸不情愿。

长公主拉住她的手,“本宫知你不愿招惹陛下,但陛下陷入昏迷,一直在唤你的名字,你能到场,说不定真能“药到病除‘。本宫欠你一份人情。”

萧承昏睡不醒,早朝由曹顺宣告取消,众臣议论纷纷,相继回到各自官署。

燕寝内,太后守在龙床边,满满担忧,但还是不认同院使和长女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就不信黎昭是什么“灵丹妙药”。

当走路头重脚轻的少女出现在殿内,太后默默让开位置,坐在角落的乌木椅上,阴沉着脸等着数落长女。

长公主拉黎昭上前时,刚好曹顺端来温水,想要为天子润润唇。

长公主接过瓷碗,塞进黎昭手里,“昭昭,麻烦你了。”

“还是哀家来吧,担心她醉醺醺毛手毛脚伤到陛下。

太后起身欲拦,正合黎昭的意。

少女点点头,走到床边想要放下瓷碗,却不慎磕绊到脚踏,跌倒下去,她下意识攥紧瓷碗,可瓷碗没有飞出去,里面的温水呈弧线飞出,泼洒在了萧承的脸上。

太后惊慌之际不忘呵斥黎昭,“大胆!”

黎昭跌在龙床边,眼看着被泼了一脸水的男人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帘。

“醒了。

黎昭扭头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由担忧转为哭笑不得,赶忙上前替天子擦拭,试着打趣缓和气氛,“果然药到病除,昭昭一来,陛下就醒了......”

太后铁青着脸站在床畔,继续责怪不是,息事宁人也不是,但当务之急,是确认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大碍。

院使见状上前,被坐起身的萧承推开手,“朕没事。”

光洁的下颔上还挂着将落不落的水滴。

陷入沉睡时,他梦到许多古怪的画面,零零碎碎不连贯,无法凑成一面回溯的镜子。他不知梦境会不会在日后复刻到现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黎昭充斥在梦中。

他拉起坐在龙床边的黎昭,察觉到她饮了酒,眉心拧成川,想要问话,忽然意识到自己没什么立场,而且昨日彼此间的口角还未平息,不能再对立下去了。

“地上凉。”

听得他的语气,黎昭酒醒大半,一阵激灵,她站起身,退到十尺开外,福福身子,“陛下既已醒来,臣女就先告退了。”

萧承柔下的眸光又犀利了些,可潜意识里,一道声音在告诫他,要对她有耐心。

那道声音还在梦里提醒他,黎昭不是完美无缺的人,有许多小瑕疵,不是皇后合适的人选,但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欠缺和瑕疵,否则,注定走散。

那道声音是谁?

是中年的自己。

虽靠梦境断是非,有些荒谬,但这些忠告在理儿。

萧承闭闭眼,默许黎昭离开,还在太后开口想要斥责少女时,打断了自己母后的话。

“母后,黎昭是您日后的儿媳,还请多包容。”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合适,强求无果。”

“朕非要强求呢?“

**

黎昭小跑到殿外,回想萧承方才的语气,忍不住搓搓手臂,这人被夺舍了不成?

离开宫城,黎昭乘坐长公主的车驾回府,不料被堵在人头攒动的街上。

原是监军北边关的龚太师回朝。

监军皆朝臣,三年一轮换,龚太师期满还朝,原本该由天子亲自迎接,却因天子晕厥,改换鹫翎军主将齐容与代劳。

齐容与本就是北边关总兵之子,与龚太师渊源颇深,不过令百姓伫足观望的原因,并非于此,而是年轻的鹫翎军将士们往那儿一站,形成飓风似的气场。

甲胄宝刀,高挑峻拔,整齐划一。

黎昭挑开帘子,放眼望去,悄然欣赏起铁血英武的悍将们,即便有人脸上带疤,也是荣誉的象征。

可这些人里,最引人视线的,还是站在队伍最前排那个左挎长刀、右挎竹剑的主将。

?焕粲烂的春阳里,男子隆正高挺的鼻子下,薄唇轻抿,面容平静舒缓,仿若泠泠一缕春风。

一见着他,黎昭心情好多了。

对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浅笑。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还是职责所在,需要扫视环顾周遭以控场,齐容与瞥见了华丽马车内那道倩影。他微愣,不知与身边将领耳语了什么,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黎昭双手扣在窗沿,在他面前毫不吝惜笑颜,“不必顾虑我,去忙吧。”

齐容与站在窗边,仔细瞧她,发觉她吐字不清,柔声问道:“宿醉了?”

“嗯。”黎昭不想与他谈及入宫的糟心事,转移话题道,“你与龚太师很熟吗?”

“喝过几次酒。”齐容与还在瞧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直接。

黎昭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齐容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落了一朵桃花。”

黎昭抬手去摸,还真摸到桃花。

桃花被她捻在指尖,粉嘟嘟的,很适合簪花用。

妙目眄睐,趁着周围人少,黎昭将桃花插在齐容与的耳边,然后撂下帘子,遮蔽了彼此的视线,也不知他会不会嫌丢人立即摘掉。

帘子外传来男子清越的嗓音,“路上小心。”

黎昭没忍住挑开帘子,看他耳边桃花犹在,颤颤抖动着纤薄的花瓣。

黎昭再次撩下帘子,脸颊泛起可疑的红。

“齐容与,我有在认真考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