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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没有羊眼汤 第三十章:炉火铸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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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雨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8-23 15:39:09 来源:源1

第三十章:炉火铸锋(第1/2页)

“还不跪下,拜师!”吕玄通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黄钟大吕,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穿透了荒谷的寂静,直抵赵铁柱神魂深处。

赵铁柱浑身一震,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眼前这鹤发童颜、深不可测的道人,便是他归家之路上唯一出现的引路人!没有半分犹豫,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布满碎石和枯草的地上,额头深深触地,声音带着激动与虔诚的颤抖:

“师父在上!弟子……弟子赵铁柱,叩拜师父!”

“善。”吕玄通微微颔首,雪白的长须随风轻拂,眼中闪过一丝嘉许,“入我玄门,当承道统。为师乃终南全真龙门派,‘玄’字辈门下。你既入我门墙,当为‘清’字辈弟子。”他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赵铁柱的皮囊,看到了他灵魂深处那份坚韧与归乡的执念,“为师望你持守本心,早证大道,修成真人,荡涤尘浊,复归清真。今日,便赐你道号——清真。”

清真!

二字入耳,赵铁柱(此刻起,当称赵清真)心头巨震。这名字仿佛带着某种玄妙的清灵之气,瞬间涤荡了他心中积郁的血火戾气与官场沉浮的尘埃。他再次叩首,声音更加坚定:“弟子清真,谢师父赐名!必不负师父厚望!”

“起来吧。”吕玄通袍袖微拂,一股柔和却沛然的力量将赵清真轻轻托起。“俗世牵绊,须当斩断。即刻返回卫城,收拾必要行囊,辞官印,留书信,言明寻仙访道之意即可,不必多言。你那身官袍权柄,不过是过眼云烟,徒增因果。”他手腕一翻,如同变戏法般,一件折叠整齐的衣物凭空出现在手中——是一件崭新的、洗得发白却异常洁净的青色棉布道袍,样式朴素,唯有领口袖缘绣着细密的云纹,透着一股出尘之气。

“换上此袍,自此脱胎换骨。出门骑马,一路向东。为师自会在冥冥之中为你指引方向,你只需循心而行。”吕玄通将道袍递到赵清真手中,目光平静,“途中若遇城镇人烟,寻无人僻静处换上,莫要引人注目,徒增麻烦。去吧。”

话音未落,吕玄通的身影竟在赵清真眼前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瞬间变得模糊、透明,继而化作一缕淡淡的青烟,消散在午后灼热的阳光与凛冽的山风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快去吧。”那清越平和的声音,如同直接响在赵清真的脑海深处,余音袅袅。

赵清真捧着手中柔软而带着奇异清香的青色道袍,望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心中震撼无以复加。缩地成寸?还是更高深的仙家手段?他不再迟疑,对着吕玄通消失的方向再次深深一揖,转身大步走向枣骝马。

返回西宁卫城的过程,如同在梦中。赵清真以惊人的效率处理完一切:将指挥佥事的官印、昭勇将军的敕命、崭新的绯袍,连同那枚冰冷的百户腰牌,用一个木匣装好,留书一封置于案头,言简意赅:“铁柱顿悟红尘虚妄,决意寻仙访道,辞官归隐,诸事已托付陈大勇等,望上官体谅。”他只带走了贴身的手电筒、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一些干粮清水,以及最重要的——那柄玄钢破甲刀、混铁盘龙枪和八棱撼山锤。这些伴随他穿越血火的兵器,仿佛是他与过往唯一的、带着铁血气息的纽带。

在城外僻静的山坳中,他脱下那身象征权力与束缚的绯袍官服,换上了那件朴素的青色道袍。当棉布柔软的触感覆盖肌肤,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与空灵之感油然而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最后望了一眼巍峨的西宁卫城,那个他奋斗、挣扎、绝望过的地方,再无留恋,策马扬鞭,一路向东。

路途迢迢,风餐露宿。赵清真摒弃了官道驿站,专拣偏僻小路而行。饿了啃干粮,渴了饮山泉,困了便在树下或破庙中打坐调息。吕玄通虽未现身,但冥冥之中似有指引。每当他行至岔路口心生迷茫时,总会有一股莫名的直觉,或者一只惊飞的鸟雀,或者一阵吹向特定方向的风,为他指明前路。他心中澄澈,只存一念:终南山!

不知行了多少时日,翻越了多少山岭。这一日,他骑着枣骝马,沿着一条人迹罕至的山溪溯流而上。两侧山势愈发陡峭奇峻,古木参天,藤萝缠绕,灵气似乎也比别处浓郁几分。正行走间,脑海中忽然响起吕玄通那熟悉而平和的声音:

“清真,前方溪流转弯处,左首有一山谷,谷中有处人家,乃是一位避世隐居的铸剑大师,欧阳太阿(e,一声)。你且寻去,我们暂且在此落脚。”

赵清真精神一振,依言前行。转过一道巨大的山岩,果然看见一条隐秘的小径通向左侧幽深的山谷。循径而入,谷中豁然开朗。只见几间简陋却异常坚固的石屋依山而建,屋前有一方巨大的石坪,坪中矗立着一座用青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造型古朴的熔炉,炉火虽未燃起,却隐隐透出一股沉淀了岁月的灼热气息。一个身形矮壮、头发花白、**着上身、露出虬结肌肉和古铜色皮肤的老者,正抱着一块磨刀石,专心致志地打磨着一柄短剑的锋刃,火星四溅。他眼神专注如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手中的剑胚。正是欧阳太阿。

“欧阳先生,贫道携劣徒打扰了。”吕玄通的声音温和地响起。赵清真这才发现,师父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石坪一角,青袍飘拂,与这粗犷的铸剑环境奇异地和谐。

欧阳太阿抬起头,目光如电,先扫过吕玄通,微微颔首致意,显然相熟。当他的目光落在赵清真身上,特别是落在他背负的混铁枪、腰间的玄钢刀以及马鞍旁挂着的撼山锤时,眼中骤然爆发出炽热的光芒!那是一种匠人见到绝世材料的狂喜!

“好!好!好煞气!好材料!”欧阳太阿声音洪亮如钟,丢下手中短剑,几步冲到赵清真马前,粗糙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抚摸着冰冷的混铁枪杆、玄钢刀身,又掂了掂沉重的撼山锤,啧啧称奇,“玄铁?陨铁?百炼精钢?还沾染了如此浓烈的血煞之气与……一丝微不可察的异界庚金之息?妙!妙极!吕老道,你这徒弟带来的,可是千载难逢的好胚子!”

吕玄通微微一笑:“此三物,乃劣徒尘世杀伐之器,戾气深重,因果纠缠。此番拜入玄门,当断尘缘。贫道意欲请欧阳先生施展回炉再造之功,化此凶煞戾气,融其异界庚金之质,合三器之精华,铸就一柄护道降魔的神兵宝剑。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哈哈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欧阳太阿兴奋得胡子都在抖动,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如此神材,若不能铸出一柄惊天地泣鬼神的宝剑,我欧阳太阿名字倒着写!小子,把家伙卸下来!”

赵清真卸下武器,背上包裹,怕了怕马背:“回去吧!“那枣骝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悲声长鸣,绝尘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这隐秘的山谷成了熔炼与重生的道场。

筑基(炼己):炉火煅心

赵清真卸下兵器,开始了真正的修行。吕玄通并未急于传授高深功法,而是先命他协助欧阳太阿打下手,负责最基础的活计:搬运沉重的木炭(需特定灵木烧制的银霜炭)、拉动巨大的牛皮风箱为熔炉鼓风、捶打淬火用的山泉水(需以特定节奏震荡,引动水之灵气)、清理炉渣……每一项工作都极其耗费体力,要求全神贯注,一丝不苟。

“修道如铸剑,根基不牢,终是废铁!”吕玄通的声音常在赵清真疲惫欲倒时响起,“铸剑需先备炭、引风、备水,此乃筑基。修行亦然!炼己断念,清心寡欲,填亏补虚,使精足、气满、神旺,方为‘三全’,方有后续化气化神之可能!此刻劳作,便是炼你筋骨,磨你心性,去你浮躁,炼己之功便在点滴之间!凝神!专注呼吸!感受炭火之热,风息之动,水流之韵!将杂念随汗水排出!”

赵清真咬牙坚持。拉动风箱时,沉重的拉扯感让他双臂酸麻欲断,汗水浸透道袍。吕玄通便传授他“凝神入气穴”的基础法门——意守脐下三寸下丹田。初始时,心猿意马,炉火的噼啪声、肌肉的酸痛、对铸剑的期待、对归途的执念……种种杂念纷至沓来。吕玄通便令他在劳作间隙,盘膝静坐于溪边巨石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反复练习“收视返听,清心寡欲”。每一次静坐,都如同与无形的敌人搏斗,汗水顺着鬓角流下,非是体热,而是心神剧烈消耗所致。这便是“百日筑基”的开端,枯燥、艰难,却是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基石。同时,他需严守龙门派初入门的“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在这清幽山谷,戒律相对易守,但戒除心中杀伐戾气与浮躁之念,才是真正的考验。

欧阳太阿的熔炉,在赵清真日复一日的鼓风下,终于燃起了熊熊烈焰。那烈焰非是凡火,炉底铺着欧阳太阿秘藏的“地肺火精石”,鼓入的风也带着赵清真无意中引动的一丝微薄却精纯的自身元气。玄钢破甲刀、混铁盘龙枪、八棱撼山锤,这三件伴随赵清真穿越时空、饱饮鲜血的神兵,被欧阳太阿以特殊手法,分批次投入那泛着青白色的炽热炉火之中。

炼精化气(小药):四诀采真火

三件神兵在炉火中渐渐软化、熔融。奇异的是,熔融的金属液并未混合,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各自蒸腾起不同颜色的气雾:玄钢刀液腾起一股锐利无匹、近乎透明的银白之气;混铁枪液则升腾起厚重沉凝、带着暗红血丝的乌金之气;撼山锤液涌出的是一股霸道刚猛、土黄色的浑厚之气。三股气雾在炉鼎上方纠缠、冲突,发出嗤嗤的锐响,如同三头凶兽在搏斗!

“好强的煞气与异种庚金之息!果然不凡!”欧阳太阿神色凝重,须发皆张,双手不断变幻着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沟通炉火之灵,极力压制引导那三股狂暴的气息。

就在此时,赵清真按照吕玄通平日的教导,正在炉旁静坐。连日协助铸剑的体力消耗,加上“凝神入气穴”的初步成效,使他此刻心神异常空明。忽然,他感到下丹田处毫无征兆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暖流!这股暖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如同泡在温水中,舒适无比。更让他心神一荡的是,久未反应的男性象征,竟在道袍之下不受控制地、异常坚挺地勃举而起!一股强烈的、似泄非泄的冲动随之而来!

“活子时至!快!采药!”吕玄通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赵清真脑海中炸响!

赵清真猛地睁开双眼,来不及细想,本能地按照师父所授“采药四字诀”运转:

吸:以鼻猛吸一口气,直贯丹田,引动肾间元气!

舔:舌尖用力上卷,紧紧抵住口腔上颚(搭通上鹊桥)!

撮:肛.门及会阴.部肌肉用力收缩上提(撮提谷道,闭住下鹊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章:炉火铸锋(第2/2页)

闭:闭目,意念内视,引导那股暖流(小药)从下丹田沿督脉(脊柱)向上猛冲!同时闭住口鼻呼吸,以“武火”猛烹!

“轰!”

意念引导下,那股炽热的暖流如同被点燃的火箭,从尾闾关(尾骨处)猛地窜起!巨大的热流冲击带来撕裂般的胀痛!赵清真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全力运转四字诀!热流冲开尾闾,势如破竹般撞向夹脊关(背部两肩胛骨中间)!又是一阵剧痛!热流稍滞,但在他强大的意志力和四字诀催逼下,再次冲破!直上玉枕关(后脑枕骨处)!

玉枕关乃三关最险!热流在此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赵清真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他强守心神,舌抵上腭不敢松懈,意念死死锁住那股欲要散逸的热流,再次猛吸一口气,以更强的意念催动武火!

“给我——开!”心中一声怒吼!

“嗡!”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玉枕关豁然贯通!炽热的气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过玉枕,直贯头顶百会穴!瞬间,一股清凉舒泰之感从天灵盖灌注而下!他顺势引导这股已变得温润的气流,沿任脉(胸腹正中)缓缓下行,过鹊桥(舌抵上腭处),归入下丹田!

一个小周天!完成!

就在赵清真小周天运转完成,那股温润气流归入丹田的瞬间——

“咄!”炉边的吕玄通猛地一声清叱,并指如剑,隔空点向那炉鼎上方狂暴冲突的三股气雾!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赵清真丹田内刚刚归元、温润如珠的“小药”气息,仿佛受到某种牵引,一丝微弱却极其精纯的、融合了他生命本源气息的元气,竟透过虚空,无声无息地注入那炉鼎之中!

嗡——!

炉鼎内纠缠冲突的三股凶煞之气,在接触到这缕精纯的、带着新生道韵的元气后,如同被投入了中和剂,狂暴的冲突瞬间平息!锐利的银白、厚重的乌金、刚猛的土黄,三色气雾开始缓缓旋转、交融,最终化作一团混沌色的、内蕴七彩毫光的氤氲之气,缓缓沉入那熔融的金属液中!

“成了!道火引灵,煞气化元!”欧阳太阿狂喜大吼,“小子,你这口先天道气来得正是时候!快!准备淬火灵泉!”

炼气化神(大药):六震动金丹

小周天初通,赵清真正式踏入了炼精化气的门槛。他每日功课除了协助铸剑(此时更多是观摩欧阳太阿神乎其技的锻造手法),便是打坐行功,搬运小周天,温养丹田中那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温热的“小药”气团。山谷灵气充裕,又有吕玄通这位明师随时指点火候(文武火交替运用),他的进境极快。

数月过去。炉火已熄,剑胚已成。那柄剑胚长约三尺三寸,通体呈现一种深邃内敛的暗金色,剑身厚重却不显笨拙,线条古朴流畅,尚未开锋,便已隐隐透出一股斩断尘缘、破灭邪妄的锋锐道韵。剑格处,欧阳太阿正以陨星铁精镶嵌北斗七星图案,并以秘法铭刻微型符箓。

这一日,赵清真在溪边巨石上盘膝入定,已至物我两忘之境。丹田内温养多日的“小药”气团,已由气态化为粘稠的液态,如同一颗浑圆的金色液珠,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突然!

毫无征兆地,他体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两肾汤煎:双肾区域如同被投入滚烫的油锅,炽热难当,仿佛有熔岩在其中沸腾!

脑后生风:后脑玉枕关处,一股强劲的、冰冷的气流凭空生成,直贯天灵,吹得他头皮发麻!

耳中蝉鸣:尖锐高亢、连绵不绝的蝉鸣声在双耳深处响起,仿佛有无数金蝉在颅内振翅!

身涌鼻搐:全身气血如同沸腾般汹涌澎湃,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跳动,鼻翼更是剧烈地开合翕动!

双目金光:紧闭的眼帘之内,骤然爆发出两道刺目欲盲的炽烈金光,仿佛要穿透眼皮!

口涌甘津:口中瞬间涌出大量粘稠、香甜无比、如同蜂蜜琼浆般的津液,无需吞咽,自行滑入喉中!

六根震动!大药生成的标志!

赵清真心神剧震,瞬间从深定中惊醒!巨大的能量在体内奔涌咆哮,几乎要将他撕裂!他强守最后一丝清明,谨记师父教诲,知道此刻是“大药”生成的关键时刻,万万不能惊慌失措。

“凝神!归入黄庭!以文火温养!”吕玄通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他翻腾的心绪。

赵清真立刻将意念从狂暴的下丹田移开,上守中丹田(膻中穴内,又称黄庭)。同时,将原本急促的武火呼吸转为绵长、细微、若有若无的文火呼吸。意念如同最温柔的春风,轻轻包裹住那团在黄庭穴中剧烈跳动、蕴含着恐怖能量的“大药”。

大药入黄庭,如同龙归大海。狂暴的能量渐渐平息,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韵律缓缓旋转、沉降、凝聚。赵清真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最后几近于停止,进入了深沉的胎息状态。外界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唯有黄庭中那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璀璨的“金丹”在缓缓孕育。这便是“十月养胎”的开始。他的意识渐渐沉入一种混沌、空明、无知无觉却又洞悉一切的奇妙境界,如同胎儿处于母腹之中。

就在赵清真进入胎息养胎状态不久,山谷中响起了清脆而富有韵律的金铁交击之声。

叮!叮!叮!

欧阳太阿赤膊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汗珠滚滚,如同最虔诚的信徒,挥舞着手中那柄铭刻着北斗七星与玄奥符文的陨铁锤,以特定的节奏和蕴含着某种天地韵律的力道,一锤一锤,精准地锻打着那柄暗金色的剑胚。每一锤落下,剑胚都发出清越悠长的龙吟之声,火星如同金色的流萤般飞溅。剑身在千锤百炼中,那暗金色的光泽愈发深邃内敛,剑身上的符文在锤击下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微弱的毫光。

炉火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欧阳太阿以秘法引来的九天星辉与地脉灵气,化为无形的“星辰真火”与“地脉寒泉”,交替淬炼着剑身。

时间在寂静的山谷中无声流逝。赵清真如同石雕般静坐,胎息绵长。欧阳太阿锤音不绝,专注如初。吕玄通则在一旁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时而望向胎息中的弟子,时而望向那柄正在成形的道剑,仿佛在见证一场古老而神圣的仪式。

炼神还虚(上关):天花坠道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个月,也许更久。时间在深沉的胎息中失去了意义。

这一日,正值子夜。万籁俱寂,唯有溪水潺潺。盘坐于溪边巨石上的赵清真,黄庭中那颗温养了不知多少时日的“金丹”,已浑圆无暇,金光内蕴,仿佛孕育着一个小宇宙。

忽然!

他感到黄庭之中猛地一跳!那颗金丹骤然爆发出无量光明!于此同时,他虽闭着双目,却“看”到眼前并非一片黑暗,而是有无数的、晶莹剔透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雪花,正从虚无之中纷纷扬扬地飘落!这些雪花并非冰冷,反而带着一种纯净、圣洁、充满生机的气息!这便是“天花乱坠”的异象!标志着“十月养胎”功成圆满,大药已成,即将“服食”!

“时机已至!张口!服丹!”吕玄通的喝声如同醍醐灌顶!

赵清真福至心灵,猛地张口一吸!

“呼——!”

那颗在黄庭中孕育成熟的、如同液态黄金般璀璨的“大药”,混合着漫天坠落的、由纯粹先天元气凝结的“天花”,化作一道温暖而磅礴的金色洪流,被他一口吞入腹中!不,是直接融入四肢百骸、融入神魂深处!

轰!

难以形容的磅礴能量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经历着脱胎换骨般的蜕变!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脱离了沉重的肉身束缚,变得无比轻盈、通透、强大!一种前所未有的、洞悉入微的感知力蔓延开来——他能“听”到数里外夜枭振翅的声音,“看”到溪水中游鱼鳞片的纹理,“感”知到脚下大地深处微弱的地脉流动!这便是初步的“神具六通”之兆!元神初成!

就在赵清真服下大药,元神初显的同一刹那!

“开锋——!!!”

山谷中响起欧阳太阿一声穿云裂石般的暴喝!

只见他双手紧握那柄暗金色的长剑,剑身之上北斗七星光芒大放,符文流转如龙!他并未使用寻常磨石,而是将剑锋猛地插入身前那潭引聚了地脉灵气的寒泉之中!

嗤——!!!

刺耳的淬火声响起!浓郁的白气蒸腾而起,瞬间弥漫整个山谷!白气之中,隐隐有龙吟凤哕之声!一道无法形容的、仿佛能斩断因果、劈开混沌的凛冽剑光,自白气中冲天而起,直贯霄汉!将子夜的星空都映亮了一瞬!

白气缓缓散去。

欧阳太阿手中,多了一柄神剑。

剑长三尺三寸,剑身暗金,非金非玉,流淌着内敛的星辰光泽与古朴的符文。剑锋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锋锐寒意。剑格处北斗七星熠熠生辉,剑柄缠绕着某种不知名异兽的筋络,温润贴手。

“此剑,融异界庚金,合沙场煞气,引先天道火,淬地脉灵泉,更得你元神初成之时的道韵点化……”欧阳太阿将剑郑重地捧到刚刚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的赵清真面前,声音带着无比的疲惫,却充满自豪,“……其性至坚至锐,其意破妄斩尘,其神护道降魔!便唤它——‘归尘’吧!望你持此剑,斩断尘缘执念,护持道心清明,终有一日,得归本真!”

赵清真(此刻,他周身气质已然大变,昔日千户的锐利锋芒尽数内敛,唯有一双眼眸深邃如渊,神光内蕴,三寸长的浓密络腮胡更添几分沧桑道韵)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归尘”剑。

剑入手,温润中带着一丝血脉相连的悸动。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有种举重若轻的契合感。剑身微颤,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嗡鸣,仿佛在回应着主人。

吕玄通缓步上前,看着脱胎换骨的弟子,眼中满是欣慰:“清真,你已服大药,元神初成,根基稳固。归尘剑也已铸成,今日就随为师去往终南山深处,为师的清修之所,去学习斋醮科仪法术符咒。“

吕玄通师徒二人拜别欧阳太阿,赵清真说择日再来道谢铸剑之恩,欧阳太阿说岂敢岂敢,能出神剑那是我的荣幸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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