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绿萼见识了杨过皮鞭的厉害,她怕父亲受伤,忍不住大喊道:「莫伤我爹爹!」
面对公孙绿萼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杨过也是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而就在这一瞬,公孙止却是抓住了杨过的这个小破绽。不顾鞭子打在自己身上那钻心的痛楚。用手中锯齿金刀一卷,便将那皮鞭卷在了自己的刀上。
杨过见自己皮鞭受制,也是不由得皱眉。随即催动九阴内力,想要将鞭子从他的刀身上震开。
而此时公孙止也是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拼命挥舞手中黑剑。
他这「阴阳倒乱刃法」的奥秘在于「假刀非刀,假剑非剑」,刀走清灵,剑行厚重。
公孙止以手中黑剑,不断地劈砍杨过手中的皮鞭。
杨过手中的皮鞭不过是寻常牛皮所制,公孙止手中黑剑乃是削铁如泥的利器。若不被牵引住,杨过尚能以柔克刚,但如今鞭子被绷直了,也只能任由公孙止劈砍了。
不多时,杨过的长鞭便被公孙止手中黑剑削的不足三尺。
而长鞭已破,金刀也是不再受制,那公孙止挥舞金刀径直向杨过刺来。
虽然兵器没了,但杨过也早有准备,当公孙止金刀刺来的一刹那,杨过踏步左移,闪身躲过。随后以摧坚神爪之力,直接抓在了公孙止的臂膀之上。
公孙止感受到了那股透骨的力道,当即扔了手中长剑,以铁掌功朝杨过手臂打来。
而他被抓伤的肩膀,一时间也是有些疼痛难耐,不过他强撑着,才没让兵器脱手。
杨过见他掌法凌厉,也是不敢硬拼。他松了手一脚踢在公孙止身上,随即便借力腾身离开了公孙止周身,躲了过去。
尽管自己这一爪没卸掉公孙止的胳膊,但也扯烂了他半边衣衫。
此时公孙止望着自己失掉的半只袖子,随即脸色一变,大笑道:「哈哈哈,当真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我隐居深谷,不知窗外事。着实有些『坐井观天』了。」
这个时候公孙止缓缓抬起胳膊,然后拱手道:「小兄弟武功高强,老夫着实佩服。只是不知老夫哪里得罪了小兄弟。小兄弟为何擅闯谷中,还打伤我门下弟子。」
杨过看了一眼自己被削断的兵刃,而听这公孙止的口风似乎是要讲和。杨过考虑到这老贼武功高强,自己眼下失了兵器,再跟他斗下去,只怕要吃亏。
杨过拱手道:「在下与先生素不相识,并无仇怨。只是在山中采药之时迷了路途,见到这边有灯光,以为是个村落。便从那边的山峰之上跃下,想来此投宿。」说着杨过便指向了远处的山峰。
如果是动手之前杨过这麽说,就算打死公孙止,他都不信。但如今交手过后,杨过确实有过人之处,他能从那峰上跃下来到这里,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杨过继续说道:「但临到近前,却见是个私人庄园。因此不敢打扰,正欲离开之时,不想被先生麾下弟子发现。先生麾下弟子不待言语,上来便与在下交手。在下出于自卫,这才与众人动手。适才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说着杨过便对着公孙止简单的行了一礼。
公孙止听罢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倒是个误会了。只是我这绝情谷方圆几十里内并无其他人烟。小兄弟这个时候去其他地方投宿,只怕有些难。老夫敬重小兄弟武艺,你我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若是小兄弟不嫌寒舍简陋的话,在此留宿也是无妨。」
杨过闻言,心中泛起了嘀咕。不知道这公孙止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这老贼什麽毛病?挨了顿打,反而要留我在这?不过这厮一向阴险狡诈,不会做此无用之事,定然是有所图谋。」
杨过随即拒绝道:「多谢先生好意,方才我打伤先生弟子,与先生缠斗。如今又有何颜面在先生这里留宿?」
公孙止闻言却是摇摇头笑道:「呵呵,小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江湖人比武决胜尚且难免有所损伤。更何况是我门下弟子未及问明,便给予动手。小兄弟出于自卫,伤些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况且以小兄弟你的武功未取我门下弟子,以及小女的性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
听到这话,杨过又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公孙绿萼。
见到杨过投来的目光,公孙绿萼也是不由得将脸转了过去。
她知道方才杨过的一时恍惚全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他技高一筹的话,只怕自己父亲手中的金刀,就把他给砍了。因此眼下她也不敢与杨过对视。
不光是公孙绿萼注意到了,公孙止也是一样。
公孙止注意到了杨过的神情。
如果不是自己女儿的一声叫喊,分散了杨过的注意力,他只怕也没那麽容易用金刀牵制住杨过的鞭子。
加上方才杨过不肯伤她。
这般看来,这小子似乎对自己娇俏可人的女儿心有好感。
尽管公孙止因为女儿越长越像裘千尺那个老贼妇,而心生厌恶。但他也知道自家女儿生的貌美,被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上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之前公孙止还有点发愁,自家这个赔钱货,以后怎麽处理。如今看来,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公孙止垂涎杨过这身奇妙的武艺,如今强留不下。也只能用自家这个「赔钱货」来试试美人计了。倘若真的能让他把这身武功留在谷内,自己家这个「赔钱货」送他也无妨。
公孙止见杨过仍未答覆,也是继续笑着说道:「况且老夫毁了小兄弟兵刃,也理当赔偿才是。恰好老夫府中有一兵器库,乃是百年来先祖所遗。其中兵器甚多。小兄弟也可在里面择选一把趁手的。全当老夫的赔礼。」
杨过心中生疑,总感觉这老东西居心不良。但他一时也想不出这老东西想要留下自己,到底出于什麽目的。
杨过此时细看了一下公孙止,他注意到了公孙止的后背上似是有什麽滴落了下来,而他的右手也是微微颤抖着。
杨过看出了端倪心想:「莫不是这老贼被我抓伤了,一时间动不了手。他怕我趁机斩尽杀绝,这才开口求和,想着化干戈为玉帛的?也罢!不如先将计就计,看看这老贼到底想耍什麽花招。而且这倒也是接触公孙绿萼的机会,最不济了,在他这弄两件兵器也不错。」
杨过思虑之后拱手道:「既然先生盛情,我若再推辞,只怕就有些失礼了。既如此,那便叨扰先生了。」
见到杨过答应了,公孙止也是心中大喜,当即对女儿吩咐道:「萼儿,咱们谷中鲜有人来,如今贵客驾临,理当好生招待,你且领这小兄弟去客房安置。」
公孙绿萼闻言道了声「是」。
杨过闻言,也是不由得想起了,张无忌与朱九真的事情。他心想:「哦呦,看样子是美人计啊。如此甚好,看我怎麽让你这老贼,赔了夫人又折兵。」
尽管如今没了兵器,但杨过却也不怕这老贼跟自己耍什麽花招,这老贼有情花毒,而他也有玉蜂针,真要有什麽不测,杨过也有信心先用玉蜂针伤他。
公孙止对杨过说道:「小兄弟且先随小女去客房安置,老夫这等模样着实不便待客,待回去整理一番。稍后再行相见。」
杨过也是笑着躬身行了一礼。
他纵身一跃到了公孙绿萼身旁。公孙绿萼也是有礼的对着杨过致了一躬,便说道:「贵客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