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杨过与公孙绿萼离开后,公孙止也是将守卫的弟子们遣散,该抬回房间治伤的去治伤,该继续巡逻的继续巡逻。
待到众人全都走后,只剩下了樊一翁一人。公孙止此时也是不再强撑,捂着自己的臂膀,不由得「斯~哈~」了起来。
樊一翁上前说道:「师父,这小子武艺高强,若容他在谷中,他心起歹念这岂不是引狼入室?我看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盯着小师妹看。我怕......」
公孙止揉了揉自己差点被卸掉的肩膀,他说道:「引狼入室倒也不见得。咱们绝情谷隐秘,寻常之人绝不知晓。他不做叨扰便自行离开。应该真的是无意间闯入进来的。至于萼儿生的貌美,这少年人自在风流,多看几眼又有什麽奇怪的?不过一翁你说的也有道理,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且去那客房周围监视一二,还有就是不要再开罪他,这人武功能与为师周旋,来历定然不凡......」
但公孙止还没说完,便感受到了肩膀上的一阵刺痛,他说道:「哎呦,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跟他谈谈的,看来今天是不行了。一翁,你且去告诉他,今夜让他好好休息,明日我再见他。」
「是!」樊一翁得了公孙止命令,也是朝着客房的方向而去。公孙止也是不耽搁,他收了金刀黑剑,也是连忙回到自己的房内,着侍女帮他整理背上被鞭子打的皮开肉绽的伤口。
杨过跟着公孙绿萼一同前往客房,而杨过倒也不放过跟公孙绿萼搭讪的机会。
杨过问道:「今夜在下无意间闯入此地,谷主非但不见怪,还如此以礼相待。当真让在下汗颜。在下姓杨名过,不知小姐府上贵姓,如何尊称?」
公孙绿萼听见杨过的询问,也是有礼的回答道:「山野之人,贵字不敢当。家父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字。」
杨过听罢也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杨过接着明知故问道:「那小姐芳名便是公孙萼了?」
公孙绿萼听罢,也是不由得掩面一笑。她说道:「我爹爹虽是单名,但我却不是。小女双字绿萼。」
杨过点头说道:「云想霓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姑娘这般如花美眷,以花萼为名倒也实至名归。」
公孙绿萼虽为谷主女儿,但在谷中这麽多年,还从未有人夸赞过她美貌。
女孩没有不爱听赞美之词的,而且公孙家本为玄宗朝官宦,对待这赞美贵妃容貌的诗句自是熟悉。如今听到杨过将自己与那杨贵妃相比,她一时间闻听此言,也是不由得有些羞涩。
公孙绿萼害羞的说道:「贵客言重了,我不过寻常女子,哪里称得上『如花美眷』?」
杨过笑道:「呵呵,在下之言,绝非有意奉承。公孙姑娘生的貌美,就是貌美。若姑娘这般样貌都算『寻常女子』,那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称得上『美人』?」
听到这话,公孙绿萼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自从母亲死后,父亲薄待她。她虽然名义上是大小姐,但实际上与其他弟子倒也无甚太大的区别。如今被人赞美称颂,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欢喜。
片刻后,公孙绿萼便将杨过带到了客房前,她说道:「贵客,这便是庄中客房,眼下天色已晚,小女不便与贵客共入,怠慢之处还请贵客见谅。」说着公孙绿萼便躬身对杨过致歉。
杨过见状也是拱手说道:「无妨,有劳公孙姑娘了。」
公孙绿萼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什麽,于是说道:「贵客,谷中花卉名曰『情花』,并非寻常花草,还请贵客勿要擅动,倘若被那尖刺扎到,便大大的不妙了。」
杨过说道:「谷中那鲜花,我倒也注意到了。我看它开的鲜艳,而且在外面不常见。便未敢擅动。姑娘请放心。」
公孙绿萼听罢点了点头说道:「稍后爹爹许会接见贵客......」
但是公孙绿萼的话还没有说完,樊一翁便来到近前说道:「今天师父有其他的事情,不便见客了。师父请贵客在客房暂歇。明日再与贵客叙谈。」
杨过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笑。想来是公孙老贼被他伤的不轻,不然也不会当夜把客人晾在一边。
几人稍加寒暄后,杨过便在绝情谷的客房之内。
虽然住下是住下了,但杨过这一夜也是颇为戒备,睡得很浅。不过他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樊一翁在外面监视了他一宿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直到第二天一早,公孙绿萼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贵客起身了吗?」
杨过应声说道:「哦!起身了。公孙姑娘有什麽事吗?」说着杨过便来给公孙绿萼开了房门。
公孙绿萼躬身行礼之后说道:「爹爹在正堂之内为贵客摆下了接风的筵席,特着我来请贵客前往。」
杨过听闻这话,点点头说道:「哦,那多谢公孙谷主盛情款待了。」说罢,杨过便跟随公孙绿萼到了绝情谷正堂之内。
绝情谷正堂之内,公孙止见到杨过前来,也是立即起身相迎。然后笑道:「不知昨夜小兄弟休息的可好?」
杨过回答道:「我在深山之中转了数月。夜宿山中的事情常有,昨夜蒙谷主收留,算是睡的最为安稳的一夜了。」
公孙止闻言笑道:「这便好。来!老夫略备了些饭菜,算是为小兄弟接风了。」说着便请杨过落座。
面对这绝情谷的花瓣全素斋,杨过虽是没什麽食欲,但客随主便。杨过便也坦然的坐了下来。
这请客吃饭,自是少不得一大堆客套话的。
水过三巡,花瓣过五味后,客套话也是说尽了。
公孙止也是捏着手里的茶杯说道:「老夫平素虽不出谷,但却也喜好结交天下豪杰。小兄弟武艺这般高超,不知道出自哪位武林名宿门下?」
秦宫金銮殿,图穷匕首见。公孙止说了这麽多废话,也终于拐到正题上了。
杨过听见这公孙止探自己的底,杨过倒也是不慌。
昨天晚上他虽然没怎麽休息,但他却把自己的「来历」给编圆满了。
而且他也想到了一招不用武力,也让这老贼不敢加害自己的妙计。
杨过闻言,喝下自己杯中的清水之后,随即回答道:「哦。谷主这般『诚意』相待,在下也就不瞒谷主了。在下师从西毒白驼山一脉。那西毒欧阳锋便是在下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