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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我是螺丝刀,卧底76号 第376章 纯粹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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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暖留芳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8-31 15:57:01 来源:源1

第376章纯粹的善良(第1/2页)

院长的手剧烈颤抖起来,老花镜后的眼睛泛起泪光:“啊!怎么这么多钱?

李先生,我们不能再拿你的钱了,平时你们就付出了那么多,捐钱捐物,还经常来孤儿院做义工。

今天早上,你的朋友小杨,也代表你们四兄弟捐了不少钱!你们已经做得够多的了!”

李海波伸手将袋口重新扎紧,轻声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法币贬值快,你得赶紧花出去。”

他抬眼望向院子里成片的帐篷,“孤儿院的重建工作该提上日程了,钱不够的我后面会再想想办法。把孤儿院早点建起来,小花她们还等着回来上学呢!”

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他压低声音,“还有,别让我那几个兄弟知道我来捐了钱。”

院长捧着钱袋的手缓缓贴在胸口,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海波,“啊!那好吧!上帝保佑你,孩子......”

正在这时,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碾碎了夜的静谧。铁灰色卡车碾过碎石路停在孤儿院门口,车灯刺破黑暗,将孤儿院斑驳的围墙照得惨白。

车门哐当甩在锈迹斑斑的车身,几名汉子鱼贯而下,领头的精瘦黄脸中年梳着油亮分头,敞着麻料短衫,皮鞋沾着新鲜的泥点。

李海波眉头微蹙,“这么晚了,还有人来送货吗?”

“像是江老板,江老师的父亲!”话音未落,院长已提着煤油灯疾步上前,昏黄光晕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跳跃。

“江老板?”李海波望着来人肩头搭着的湿毛巾,脚步不自觉跟上,心中泛起疑云。

“江老板,您这是......?”院长举着煤油灯凑近车厢,灯光照亮帆布下隆起的麻袋。

精瘦汉子抹了把脖颈的汗,露出两排黄牙,“听说孤儿院失火了,虽然雅茹不在家,但她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

他转身拍了拍麻袋,“这不,雅茹妈非得让我送些粮食过来。不过都是些粗粮,玉米呀,土豆什么的,还有不少红薯干,不值什么钱,你们可千万别嫌弃!”

院长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您这话说的,这些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还是粮食。

孤儿院最艰难的时候,吃了几个月的红薯渣当主粮。”

江老板扯下脖子上的汗巾随意擦了把脸,露出自嘲的笑,“我就是个小商人,没别的本事,只有这点能力,捐点杂粮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做慈善在心不在行,只要心存这份善良,捐一颗土豆,一双袜子,都是大功德。

何况江老板这满车的粮食,够孩子们吃上好一阵子的了。”她布满皱纹的眼角泛起笑意,“这份恩情,孩子们会记在心里的。”

江大牙敞开的麻料短衫早被汗水浸透,他嘿嘿笑着挠了挠后颈,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孩子们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只是将来雅茹回来了,你可得跟她说,我给孤儿院捐了粮食!”

院长连连点头,“明白,江老师一回来,我就跟她说!”

李海波踮起脚尖,目光扫过卡车上高高堆起的麻袋,“这满满一车的粮食,少说也有四千多斤吧?江老板真是大手笔呀!集善之家,实乃我辈楷模!”

“没有没有,不到四千斤!”江大牙用汗巾胡乱擦了把脸,精瘦的黄脸上挤出笑纹,“这位兄弟看着面生啊?”

李海波拱手虚握行礼,“你好江老板,晚辈李海波!”

“哦!原来是李先生,鄙人江大牙!”江大牙也拱了拱手回礼。

“江……!”

他尴尬地干咳两声,“别怀疑,你没听错,就叫江大牙!没办法,我爹没文化,不会取名字!”

李海波嘴角微抽,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强压下险些溢出的笑意,“那我还是叫你江老板吧!”

“李先生这么晚来孤儿院,莫非也是~?”江大牙眯起眼睛,油亮的分头下,目光在李海波身上游走,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院长急忙上前,“李先生是来捐款的,李先生可是大善人!

每次孤儿院遇到难处,李先生总是及时伸出援手。”

江大牙闻言挑了挑眉,精瘦的脸上笑意更浓,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哟呵,失敬失敬!

看来李先生和我一样,都是心系孩子们的热心人啊!”

李海波望着工人们将麻袋摞成小山,不禁开口,“没有没有,我能力有限,哪比得上江老板这样仗义疏财。我还是去搭把手搬粮食吧。”说着便要抬脚。

江大牙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李海波,“不忙不忙,这些体力活交给伙计们就好。

咱们难得遇上,正好唠唠。”

李海波微蹙眉头,初次见面,这位江老板究竟想谈些什么?

“小伙子器宇轩昂,一看就不是久居人下的。往这儿一站,周身那股子气定神闲的架势,就透着股运筹帷幄的大将之风!”江大牙从口袋掏出香烟,发了一根给李海波,一脸认真地问道,“您瞧这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再配上这沉稳从容的谈吐,不骄不躁的做派,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竹在胸的魄力。

分明是要干大事的人!我走南闯北这些年,见过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可像您这般既有胆识又心怀善念的,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都说乱世出英雄,依我看,您骨子里那股子气度,将来必是搅动风云的人物!”

“江老板不愧是做大生意的,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江大牙啪嗒一声擦亮火柴,火苗映得他眼神热切,“小伙子如今可有成家立业?以您的本事,往后必定名震上海滩,哪家姑娘能嫁给您,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您这话...是认真的?”刚点上烟的李海波,愕然地后退半步。

“自然!”江大牙爽朗地笑起来,“我家小女年方二十四,是女子师范毕业的高材生。

模样周正又知书达理,一手毛笔字写得比许多先生都好。

就是眼光太高,把门槛都快踏破了,她还待字闺中。

院长和她最说得来,不信你问问她!

长得可漂亮了,见过的人没有不夸的!”

李海波望着对方眼中真诚的期待,喉结动了动,苦笑着摇摇头,“不用问,问了也没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76章纯粹的善良(第2/2页)

“什……什么意思?”江大牙的笑容僵在脸上,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你女儿嫌我丑!”

“啊……这!”江大牙一时语塞,精瘦的脸颊涨得通红,“死丫头,会不会看人呐?只看皮相不看人品,真是糊涂!”

……

李海波没在孤儿院待太久,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院长和热情过头的江大牙,骑着自行车返回了闸北的小院。

推开斑驳木门时,堂屋漏出的昏黄灯光里,飘来浆糊特有的气息。孩子们歪歪扭扭挤在八仙桌旁,稚嫩的手指正笨拙地将纸片折成火柴盒形状。

阿生站在桌尾,踮着脚往每个人的托盘里添浆糊,喉结还未发育完全的脖颈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痕迹。

自从新仔跟着马全义去了丁家村后,年纪最大的阿生就自觉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孩子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做手工啊?”

扎羊角辫的小花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纸屑:“孤儿院被大火烧掉了,我们想多赚点钱,给孤儿院建大房子!”

李海波喉间发紧,这些火柴盒就算糊到开春,换来的铜板恐怕还不够买几袋水泥。

可看着孩子们发亮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蹲下身,轻轻抚平小花翘起的发梢:“花花最懂事了。不过晚上做手工容易伤眼睛,等明天太阳出来再做吧!”

小花攥着没折完的纸片,倔强地咬着嘴唇,“可是白天我们还要读书写字,我们只能晚上做了,而且我还想多做一点!”月光映在她发梢的碎纸上,像撒了层星星的残屑。

李海波蹲下身,与孩子平视,“花花,心存善良是对的,但是做慈善得根据自己的能力量力而行。”

他指了指窗外沉沉的夜色,“没有谁为做慈善拼命的,这样不对。

你看,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已经睡了,没道理你们这些帮忙的人还得挑灯夜战吧?”

“真的吗?”小花眼里泛起疑惑,指甲无意识抠着浆糊干结的桌面。

“真的。”李海波揉了揉她的羊角辫,“赶紧洗洗睡吧!睡晚了影响长高,到时候可追不上隔壁的小虎了。”

孩子们窸窸窣窣收拾着工具,等堂屋灯灭,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中,他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阿生,姆妈呢?”

“不知道,刚出去不久,没说去干嘛!”

李海波望着虚掩的院门,母亲向来作息规律,即便是最忙碌的日子,也会在天黑前回家就不再出门。

此刻,门扉半开,露出外面空荡的弄堂,反常得让他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但想到杨春他们和房东商量买楼的事还没回来,想来回来就得开始凑钱了,他便压下疑虑,转身迈进屋内。

回到卧室,李海波轻轻关上门。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沉重的空保险柜。

他将保险柜安置在角落,又陆续取出金条和大洋,仔细地将它们码放整齐,最后扯过那块油渍斑斑的破毡布盖住。

夜风裹着苏州河的潮气掠过石库门院墙,吹动院角的竹帘沙沙作响。

李海波坐在柿子树下,手边的紫砂壶冒着袅袅热气。混着弄堂深处隐约的评弹唱腔,在夜空中回荡。

他抿了口茶,茶叶的苦涩在舌尖散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虚掩的院门,心中那丝不安又悄悄泛起。

同一时间,孤儿院残破的围墙外,李妈贴着墙根疾步而行,怀中的蓝布包被冷汗浸得发潮。

她悄悄推开了孤儿院的大门,老旧铁门发出的吱呀声。

刚送走江大牙的院长举着煤油灯从门廊转出,昏黄光晕在李妈苍白的脸上晃出细碎的阴影。

“小花妈妈,你怎么来了?”院长望着她急促起伏的胸口,煤油灯的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摇晃。

李妈把布包抱得更紧,“我那什么...我没什么钱,就五块大洋还是平时攒下来的,院长你别嫌少。”

说完颤抖的指尖在布包里摸索许久,才捏出几枚被体温焐得发烫的大洋,银元表面的“中华民国”字样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院长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笑意,“小花妈妈,你是想说,给孤儿院捐五块大洋是吗?”

她伸手扶住李妈微微发颤的手腕,声音温润如沐春风。

“对对对!瞧我这嘴笨得!”李妈慌忙把大洋塞进院长掌心。

银元碰撞声清脆如铃,院长将大洋收进腰间的布囊,“太感谢小花妈妈了,您能有这份善心,我们就很感激了,何况五块大洋也不少了!”

她转身取出账本,蘸了蘸墨水,“我这就给您登记下来,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查账,询问钱的去向!”

李妈慌忙按住账本,“不用登记不用登记,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儿子,我怕他知道了不高兴!太晚了,先回去了,孩子们还在家等着呢!”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冲进浓稠的夜色,蓝布衫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补丁摞补丁的后襟。

院长举着悬停半空的毛笔僵在原地,煤油灯的火苗突照亮她脸上错愕的神情。

望着那道很快消失在梧桐树影里的单薄背影,她对着空荡荡的院门喃喃自语,“啊~这!我能说你儿子刚捐了一麻袋的钱吗?”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有人摸黑悄悄来到孤儿院捐钱捐物。孤儿院的门槛在月光下被踩得发亮。

裹着头巾的妇人揣着油纸包着的铜板,佝偻着背将钱放在桌上转身就走;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墨镜,把成捆的法币堆到院长面前匆匆离去;最惹眼的是位身着旗袍的女士,由两个穿学生装的儿女搀扶着,从檀木匣里取出五百大洋码在桌上,却在院长要询问姓名时,只留下句“不必记名”便隐入夜色。

看着桌上的银元与物资越堆越高,院长摩挲着空白的账本,指腹划过泛黄的纸页,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这该死的世道哇,做个慈善还得偷偷摸摸的,这天杀的鬼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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