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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三兴大汉:从汉灵帝的侄子开始 > 第一卷 潜龙在渊 第十五章 高陵夜宴

第一卷潜龙在渊第十五章高陵夜宴(第1/2页)

几日后,左冯翊府正堂,漆案分列在两旁,上面已摆好了酒盏碗碟,几样还算看得过去的时令菜蔬和切好的肉脯点缀其间。

来高陵城拜谒刘珩的各县官员按品秩高低列坐于席间,彼此之间相熟者聚首交谈,声音压得极低,目光却不时飘向堂上空悬的主位。

时间一点点过去,主位却始终空着。这让等待的众人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有人额角渗出汗珠;有人看着身旁紧张的同僚,一脸鄙夷与嘲讽;有人不安地挪动着跪坐得发麻的双腿;有人神情自若,端起酒樽独自饮酒……

“府君到——!”

堂外一声长喝,打破了堂内有些沉闷的气氛。

所有交谈戛然而止。众人慌忙正襟危坐,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刘珩今天没有穿正式的官服,只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深衣,腰束革带,悠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四人。左侧是佝偻着腰的景伯和面容沉静的郑浑,郑浑手里捧着一卷厚厚的简牍,目不斜视;右侧则是按刀而立的徐晃和陈叔至,二人皆是虎目含威,扫视着全场。

刘珩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景伯侍立身后,其余三人则各自落座。

刘珩并未立刻说话,只是拿起面前漆案上的酒杯,抬手制止了拿起酒壶准备斟酒的景伯,从他手里接过酒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满。

“诸位。”

他终于开口,只是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远道而来,辛苦了。左冯翊新遭羌患,百废待兴,往后诸多事务,还需仰仗诸位戮力同心。”

他举起酒杯:“这第一杯,敬诸位远来不易。”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堂下众人如蒙大赦,连忙纷纷举杯,口称“不敢”、“府君言重”,也跟着饮尽。

一杯酒下肚,气氛似乎松动了一点点。有胆大些的县令开始试探着说些“府君神威,击退羌虏,保境安民”、“下官等唯府君马首是瞻”之类的场面话。

刘珩只是听着,微微颔首,脸上神情莫测,既不显得亲近,也并未流露不满,他示意侍者再次为众人斟酒。

这时,郑浑起身将手中那卷简牍放在了刘珩的案角,这一动作,却让几个一直暗中留意着刘珩的官员心头猛地一跳。

刘珩的目光再次扫过堂下,嘴角挂着点笑,他并未去碰郑浑放下的竹简,反而又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诸位,今日之宴,既是接风,亦为议事。左冯翊之困,首在粮秣,然郡府官仓却被杨贼勾结前任蠹吏搬空,此事,想必在座的诸位,都清楚吧?”

刘珩话锋突然转变,使得堂下众人脸色随之骤变,刚刚变得松弛了些许的气氛瞬间又凝滞起来。

刘珩仿佛没看见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又饮了一口酒:“官仓空了,该向朝廷缴的赋税却不能停,官仓里没粮,但郡兵要粮饷,流民要赈济,处处等着米粮下锅呢!”

说到这里,刘珩的声音陡然拔高:“本官自洛阳受命而来,天子赐我兵马,予我权柄,是要我镇守一方,安民戡乱!而不是来此替前人收拾烂摊子、替某些人背黑锅的!”

“府君!府君息怒!”

下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县令颤巍巍地离席,跪伏在地,声音发抖:“官仓之失,实乃杨贼势大,前任诸公……唉,下官等亦有失察之罪,甘愿受罚!然……然府君明鉴,各县存粮亦已见底,实是……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这一带头,立刻又有几个县令、县丞离席跪倒,纷纷陈情诉苦,一时间堂上尽是“府君明鉴”、“实在艰难”、“库中空空”的哀告之声,仿佛整个左冯翊已是穷途末路。

刘珩端坐主位,冷眼看着堂下跪倒一片的官员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待那些哀告声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好一个‘库中空空’!好一个‘巧妇’啊!”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漆案,随后豁然起身,俯视着满堂神情各异的官吏,冷哼一声,弯腰抄起郑浑先前放在案角的那卷厚厚简牍。

“库中空空?哼!”

刘珩继续道:“尔等当本官是瞎子?是聋子?尔等治下,田亩几何?隐户又有几何?去岁秋赋,实收几何?账册所录又是几何?各家各户,豪强商贾,囤积居奇者,又有多少?嗯?”

他每喝问一句,堂下官员的头便埋得更低一分。

“有些人的私账,桩桩件件皆已在此!”

“郑文公已将尔等治下虚实,查了个底朝天!整个左冯翊治下十四县,有多少腌臢龌龊?夏阳县虚报田亩、隐匿人丁、县令程志勾结豪右侵吞良田,县尉赵稜强占民女,逼死一家七口;临晋县虚报田亩、县丞韩夷勾结奸商哄抬粮价;重泉县县令郑普中饱私囊、勾结当地豪右侵吞官仓……铁证如山!”

一番话彻底击溃了堂下官吏们最后一丝侥幸!

“府君饶命!府君饶命啊!”

一声凄厉的哭嚎突然响起,只见下首左侧一名中年县令涕泪横流地向前膝行几步,对着刘珩疯狂叩首,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就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有七个被点名的官吏扑倒在地,哭喊声、求饶声、辩白声混杂一片。

其余未曾被直接点名的官吏,虽还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却也个个心中戚戚然,更有人面如土色,镇定自如者不过寥寥几人。

偌大的正堂之内,除了那七名官吏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叩头声,便只剩下众人有些压抑的喘息声。

刘珩冷眼看着脚下这片丑态百出的景象,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他没有继续说话,任由那绝望的哭嚎在大堂里回荡……

终于,当那几个官吏嗓子都哭嚎得有些嘶哑了,刘珩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哭?嚎?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伸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日!”

他将目光缓缓扫过那七个瘫软在地的身影:“尔等七人,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反为蠹虫!贪墨国帑,盘剥百姓,勾结豪强,致使治下凋敝,官仓空虚!你们说,我该放你们一马吗?放过你们,我如何向治下百姓交代?又如何对得起天子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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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闻言,彻底瘫软在地,口中不停重复呼喊着“府君饶命啊!”之类的话语……

“来人!”

刘珩断喝一声。

“在!”

堂外肃立多时的士卒轰然应诺,涌入大堂。

“扒了这七人的官袍,收缴印绶!先打入狱中和王显李弼等人关在一起,籍没家产,待本官上奏朝廷详陈其罪后,再行发落!”

“诺!”

如狼似虎的士卒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那七个如同烂泥的官吏从地上拖拽起来。

求饶声、呜咽声在士卒的呵斥声中显得微弱又可怜,很快几人便被拖离了正堂。

余下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将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他们知道,这事儿还没结束。

果然,刘珩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至于尔等……”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众人身体瞬间绷紧的样子。

“尚能勉力维持,未酿成如彼七人之滔天大祸。”

刘珩话锋一转,语气稍缓:“然!亦多有失职懈怠之处!隐匿田亩、清查不力、坐视奸商囤积、对官仓之失知情不报乃至默许纵容者,比比皆是!”

他拿起郑浑整理的那卷简牍,随手翻开一页,目光落在上面一个名字上:“万年县令王祜!”

被点到名字的县令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

“万年县去岁上报田亩数量,比郑文公所查隐田,少了近三成!你给本官解释解释?”

“下官……下官……失察!下官有罪!万望府君开恩!”

王祜吓得魂飞魄散,以头抢地。

“失察?好一个失察!”

刘珩冷哼一声:“念你县中尚无大恶,此次暂留尔职,罚俸一年!限尔一月之内,将隐田尽数登记造册,补缴历年所欠赋税!若有半分拖延或弄虚作假……”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府君开恩!谢府君开恩!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误!”

王祜顿时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刘珩不再看他,目光又落到简牍另一处:“池阳县令尹翼!”

一个跪坐在后排的中年官员猛地一哆嗦,慌忙离席伏地:“下官在!”

“池阳县粮价,自去冬至今,飞涨三倍有余!市井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民怨沸腾!尔身为一县父母官,非但不平抑粮价,反纵容妻弟参与其中,牟取暴利!可有此事?”

尹翼如遭雷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铁证如山,他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即刻革职!”

刘珩毫不犹豫:“一并下狱,待审!”

有士卒迅速上前,将瘫软的池阳县令尹翼拖走。

接下来,刘珩依据郑浑查实的账册,或点名申斥,或勒令限期整改,或因功擢升,一一发落。

每一次点名声起,都让余下的官员心头狂跳,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偌大的正堂里,只有刘珩冰冷的声音、郑浑偶尔补充的低语、以及官员们领命时的应诺声。

当最后一名因治疫有功且治下安宁,被刘珩犒赏的官员领命后,堂中重新恢复死寂。

刘珩缓缓坐回主位,堂下剩余的官员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里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主位上那位年轻府君的敬畏。

他们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这位阳武侯、新任的左冯翊,绝非依靠汉室宗亲身份幸进的膏粱子弟,而是一柄真正的宗室利刃,可以想象,自今日以后,刘珩的意志,便是左冯翊无人敢违逆的铁律。

“那些将手伸到郡府以及各县官仓的豪右,”

刘珩沉声道:“本官自有计较,而今各县当务之急,是稳住民心,恢复农事!同时各县皆张贴告示:左冯翊全郡,清丈田亩,分授流民,招抚离散!郑文公。”

他看向身旁一直静默肃立的郑浑。

“下官在。”郑浑躬身应道。

“由你暂领郡丞事,总揽钱粮度支。”

刘珩下令,目光扫过堂下:“各县令长,自即日起,一切有关田亩、赋税、仓储、流民安置之文书账册,皆需报郑文公核查!有敢隐匿、拖延、敷衍者,那七人便是前车之鉴!”

“诺!”

郑浑肃然领命。

“诺!谨遵府君之命!”

堂下官员亦是齐声应诺。

一场酒宴,似乎有些不欢而散,但随着这场酒宴的结束,阳武侯刘珩的赫赫凶名彻底传遍了左冯翊……

在此以后,郑浑的临时“度支所”成了左冯翊府官廨中最忙碌的地方。各县的文书、账册如同雪片般被快马送来,堆满了案头。

郑浑带着几个临时调拨来的精明书吏忙忙碌碌,各县派来的属官,皆是战战兢兢地等候在厢房外,随时准备接受郑文公的质询或训斥。

整个左冯翊的田亩、户口、仓储数据,在这种高压下被迅速理清,原本有些混乱的财政体系被强行纳入一个可控的轨道。

而刘珩对于各县送来的文书,他只抓大略,毕竟对于这般繁琐的事务,他是真的不在行。所以将具体事务尽付郑浑,这份信任,也让郑浑对于这位年轻的主公更加死心塌地。

自从郡守府的案牍有郑浑去扛之后,刘珩整日带着景伯在城内城外闲逛。

这一日,刘珩穿着一身细麻深衣,外罩一件不起眼的青色直裾,腰间只系了根普通的革带,悬着块成色尚可的玉佩,脚蹬布履,活脱脱一个家境尚可、出来踏青游玩的富家子弟。

景伯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同样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微微佝偻着身子,怀里抱个小包袱,里面是些水和干粮,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侯爷,这城外荒僻,刚遭过兵祸,流民也未必都安分,还是早些回城稳妥些。”

景伯忍不住又一次低声劝道,自从刘珩离高陵城越来越远,漫无目的地在田埂上溜达,老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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