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字城下(第1/2页)
展鹏飞一路南下,终于走到了苍狼外堡不远处。
远远望去,苍狼堡外堡的高墙耸立在草原尽头。烈日当空,风声猎猎,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展鹏飞抬手扶了扶斗笠,眼睛微微眯起。
原本只零星驻守的几名侍卫,如今城墙上却人头攒动,披甲执兵,警惕地张望四野。墙下巡逻的家仆和护卫亦是比平日多了数倍,甚至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展鹏飞心中冷笑:果然,恐惧已深入他们的骨血。
他趁换岗之际,黑刀寒光一闪,几名侍卫应声倒下。血迹溅在青石上,他的身影已经如鬼魅般掠过,消失在视线中。
踏入外堡,往日车马喧嚣、叫卖不绝的街区,此刻冷冷清清。商铺紧闭,窗户都用木板封死,唯有风卷起纸屑在街道飘荡。
他目光一转,便见墙上贴着一纸告示:
“近日有草原匪患闯城,各店家民户非必要不外出!”
展鹏飞嘴角浮起讥讽,心头怒火骤起。
“我是匪患?那他们屠戮我青原部落时,又是什么?”
杀气翻涌,他抬手一刀。只听轰然一声,告示连同墙体被震裂,碎屑四散,墙上留下一道深痕。
巨响传出,立刻引得城头守卒警觉,箭矢如雨般落下。
“可疑之人来袭!”有人大喊。
“唰唰唰!”破空声不断。
展鹏飞身形腾挪,黑刀挽起雪亮刀花,箭矢纷纷被震落。他眼神冷漠,并不与这些小卒计较,几个纵身,直奔内堡。
狼烟腾起,直冲云霄。
消息迅速传入内堡。转眼之间,城墙之上已站满了供奉、散修,以及苍狼堡的护卫。空气中杀气弥漫,人人屏息。
内城大门紧闭。
展鹏飞停在门前,仰首而望,只见城墙正中,一人负手而立,身材魁梧,神色森严。须发虽已染白,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无疑,这便是苍狼堡的家主沈玉伯。
展鹏飞缓缓拔刀,刀尖在城门前石板上划出一道横沟,力透石骨。
随即,他挥刀写下四个血字:
“越此线者,死!”
鲜红的字迹狰狞刺目,气势如雷。
城头人群哗然。议论纷纷,有人惊惧,有人怒骂。
沈玉伯眉头紧蹙,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一名独眼大汉持枪上前,抱拳喝道:“承蒙堡主收留多年,一直无以为报。今日此子城下猖狂,待我斩其首级,以谢堡主大恩!”
此人正是内堡十大供奉之一的丁典。
他少年时曾入少林修习,因不堪清规戒律而弃寺从军。多年征战,他将少林的降龙伏虎棍法与战场杀伐枪术融为一体,自创“破阵枪”。当年关外大战,他独身杀出重围,后投身苍狼堡,被沈玉伯礼遇非常,还得以进入“塞外听雨阁”,将各家枪法融会贯通。
沈玉伯目光深邃,终于开口:“丁先生既有此意,便请下去一试。老夫在此观战,盼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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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典长啸一声,纵身而下,持枪一步跨过展鹏飞所划血线。
展鹏飞眼神一冷,抬刀迎上。
只见长枪出手,如游龙翻腾,又似蜻蜓点水。枪势连绵,快若闪电。
展鹏飞挥刀抵挡,刀光与枪影交错,铿锵之声震耳欲聋。城头上一片叫好。
然而他心知,眼前这场对决,不过是心理战。他故意收敛杀机,未动真力,只是静静观察。
果不其然,丁典虽看似攻势如潮,实则已拼尽全力。观者眼里两人势均力敌,但行家心知,他已处下风。
丁典也意识到自己无法压制对手,索性枪头插地,双手翻腕,枪花大作,仿佛棍法般横扫而来。
展鹏飞目光一闪,黑刀骤然提速。只见阳光之下,一道影子与他脚下一重叠,电光火石之间,刀光已掠过丁典脖颈。
鲜血喷涌,丁典脖子一歪,轰然倒下。
城头之上,一片哗然。有人惋惜叹息,有人心惊胆寒。沈玉伯的手已悄然将栏杆捏出深印。
展鹏飞收刀而立,冷冷环视四周,嗓音如铁:“别磨磨蹭蹭的!还有谁,便一齐下来吧!”
话音未落,两道黑白身影一同跃下。
一黑一白,装束怪异,面容狰狞,如同地府无常。
人群中有人惊呼:“是黑白双煞!他们的实力胜过丁典!”
展鹏飞盯着二人,一人执铁链,一人持长刀。两人咿呀怪叫,扑面而来,声若厉鬼索命。
刀光翻舞,却屡屡斩空,只有衣物,无半点血肉。展鹏飞心头一惊:“难道真是鬼怪?”
城头众人屏息凝神,低声议论:“黑白双煞,杀人如索命,飘忽不定……”
展鹏飞忽而停下,不再追逐。受铁木冰雪真气启发,他双掌合拢,混元真气催动,全身气流翻腾,宛若漩涡。
“呀!”黑白双煞骤然受困,行动如泥。
电光火石之间,黑刀已横空斩落。
惨叫声骤起。
二人倒地,尸体旁散落的衣物机关暴露。原来他们身上暗藏巧具,可瞬间脱衣,再以轻功错位,配合诡异的呼号,扰乱敌人心神。若非展鹏飞心志坚定,定会被他们惑乱,被偷袭至死。
展鹏飞站在尸体旁,仰头冷冷扫视城头。烈日高悬,他一身黑衣仿佛将光芒吞没,阴影笼罩城下。
血水顺沟流淌,正好渗入那行血字之中。
“越此线者,死!”
鲜红如火,格外刺目。
沈玉伯凝视着这一幕,眼神深沉。他心里清楚,展鹏飞的实力,绝非寻常供奉能敌。纵然堡中还有几位更强者,也未必能挡下他。
这一刻,他深思许久并心中叹息:看来,终究还是要请二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