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荣一声令下,
更多的箭矢被点燃,带着熊熊火焰射入谷中!
此时天干物燥,谷中枯草落叶甚多,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
联军顿时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晨光微露,酸枣大营外的霜气尚未散尽,我已召集诸将列于中军帐前。七千青州骑整装待发,铁甲映着初升的朝阳,泛出冷冽寒芒。关羽横刀立马,双目如炬;张飞怒目圆睁,丈八蛇矛斜指苍穹;太史慈弓在手,神情沉静如山;夏侯?立于阵侧,铠甲染血未干,却毫无倦色。牛憨率本部骑兵压阵后方,五千精锐沉默如铁壁铜墙。
“主公。”田畴快步上前,递上一封密信,“孙坚使者昨夜潜入营地,带来梁东最新战报:西凉军三万屯于阳人聚,樊稠、李蒙分领左右翼,董卓亲命徐荣为帅,欲全歼江东孤军。孙破虏粮草仅余五日,箭矢耗尽,士卒多以树皮充饥。”
我攥紧信笺,指节发白。孙坚乃江东猛虎,素有忠烈之名,当年长沙起兵讨逆,声震荆南。如今被困梁东,若再不救,非但失一柱石之臣,更将令天下义士寒心。
“袁绍那边可有动静?”我问。
“昨夜盟主召集群臣议事,郭图、逢纪力主按兵不动,称‘江东军擅进致败,不宜轻援’。”田畴冷笑,“许攸愤而离席,言道:‘若见死不救,何异于助董?’”
我冷哼一声:“好一个‘不宜轻援’!他倒是坐得安稳,任忠勇之将自生自灭!”
正说话间,玄德策马而来,身后跟着赵云与简雍。他翻身下马,拱手道:“孟德兄,我已整备两千步卒、五百弓手,愿随你共赴梁东。此战非为私谊,实为大义。”
我深深看他一眼,握其手道:“有你在,胜过十万雄兵。”
话音刚落,远处鼓号骤响,袁绍中军旌旗招展,数十骑疾驰而来。为首者正是监军审配,手持令旗,高声道:“奉盟主令:曹操擅自调兵,扰乱军心,今勒令其部即刻归营,不得妄动!违者以叛盟论处!”
全场哗然。
张飞怒吼:“放你娘的屁!俺大哥救的是汉室忠良,不是你家袁本初的奴才!”说罢拍马提矛,直逼审配。
审配脸色煞白,勒马后退。
我策马上前,冷冷道:“审正南,你告诉我,孙坚为国征战,浴血沙场,如今粮尽援绝,难道就该活活饿死在梁东?你袁本初身为盟主,不思进取,反倒阻挠救援,究竟是要讨董,还是要看着义军一个个覆灭?”
审配语塞,支吾道:“军令如山……不可擅违……”
“军令?”我仰天大笑,“若军令是用来陷害忠良、压制英雄的工具,那这军令,我不认!今日我曹孟德,纵背万世骂名,也要去救孙坚!谁挡我路,休怪我手中长枪无情!”
说罢,我回身大喝:“全军听令??目标梁东,开拔!”
七千铁骑轰然应诺,大地震颤。马蹄踏起漫天尘土,如乌云蔽日般向东南方向席卷而去。
行至午时,大军抵达汴水渡口。斥候来报:上游浮桥已被袁军焚毁,下游舟船尽数被扣押于酸枣港内。
“袁绍果然早有防备。”牛憨皱眉。
我凝视河面,忽见对岸炊烟袅袅,似有百姓聚集。灵机一动,唤来周仓:“速带五百精兵沿河北上十里,征用民船,若有阻拦者,先拘后报。”
周仓领命而去。
我又命关羽、张飞各率两千骑沿两岸警戒,防备袁军偷袭。太史慈率弓手登高布防,箭矢上弦,只待敌军现身。
约半个时辰后,周仓押着十余艘渔船归来,船上皆是惊惶渔民。我亲自登船安抚:“诸位乡亲,我乃曹孟德,今为救江东孙将军,急需渡河。若肯相助,事后必厚赏;若不愿者,亦不强求。”
一老渔夫颤声道:“将军可是那个‘治世能臣,乱世奸雄’的曹兖州?”
我点头。
老人忽然跪地:“小人愿助将军!我家三个儿子都被董卓军杀了,若能打回洛阳,替他们报仇,死也甘心!”
其余渔民纷纷响应,愿倾力相助。
当夜,大军趁月黑风高,分批渡河。牛憨亲率先锋先行登陆,肃清岸边伏兵;夏侯?断后,严防追击。至丑时三刻,七千人马尽数过河,无一落水。
次日黎明,前锋斥候急报:梁东以北三十里发现西凉军游骑,约千余人,正四处搜寻江东军踪迹。
我立刻传令:“全军隐蔽,偃旗息鼓,改走山道。”
太史慈献策:“不如诱敌深入,设伏歼之,既可夺其马匹装备,又能迷惑敌军视线。”
我颔首:“正合我意。”
当即命张飞率八百轻骑伪装成溃兵,故意暴露行踪。又令关羽埋伏于峡谷两侧,牛憨率重骑隐于谷口外林中,专等敌军入瓮。
不到两个时辰,西凉游骑果然追至。为首将领乃李?部将胡轸,骄横惯了,见前方“溃兵”旗帜凌乱,大喜道:“哈哈哈,孙坚残部在此!兄弟们,杀过去,取首级者赏百金!”
于是驱兵猛进,一头扎入狭谷。
只听一声炮响,滚木?石从天而降,箭雨倾泻如注。胡轸措手不及,座下战马被巨石砸中,当场毙命。副将慌忙指挥撤退,却被张飞率军从后掩杀,乱军中一刀斩首。
此役斩敌四百余,俘获战马六百余匹,兵器辎重无数。我下令将尸体堆于道旁,插上“曹军”旗号,制造江东军已与援军会师假象。
消息传开,西凉军震动。徐荣连夜召开军事会议,樊稠主张立即进攻,李蒙则建议固守待援。最终徐荣采纳后者,下令收缩防线,暂缓出击。
第三日清晨,我军逼近梁东。
远远望去,只见残垣断壁之间,数百名江东士兵蜷缩在废墟之中,衣衫褴褛,面色枯槁。城头之上,一面破烂的“孙”字大旗仍在风中飘摇,仿佛随时会断裂。
忽然,城门缓缓开启,一名浑身缠满绷带的老卒踉跄而出,手中捧着一方染血的印绶。
“可是曹公到了?”他嘶哑喊道。
我策马上前:“正是曹某。”
老卒扑通跪地,泪流满面:“我家主公……已在城中等候多时……请将军速入,否则……来不及了……”
我心头一紧,翻身下马,随其入城。
梁东城内,尸臭弥漫,断肢遍地。残存将士或倚墙而坐,或卧地呻吟,许多人眼中已无神采。穿过层层尸骸,终于在一栋半塌的府邸中见到了孙坚。
他躺在一张破榻上,胸前裹着厚厚布条,鲜血仍不断渗出。面容憔悴,双目深陷,却依旧挺直脊背,不肯躺平。
“孟德……”他看见我,嘴角微扬,“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单膝跪地,声音哽咽:“破虏兄,我来晚了。”
孙坚艰难抬手:“不晚……只要你来了,江东就有希望……”
他喘了几口气,继续道:“董卓派徐荣围我,实为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大军,早已秘密集结于荥阳,准备南下切断联军补给线。若不出十日,酸枣必遭突袭。”
我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孙坚闭目,“我抓到一名西凉传令兵,亲审得知:李?、郭汜率五万主力,已于三日前出发,伪装成运粮队,昼伏夜行,直扑酸枣。若无防备,诸侯联军将全军覆没。”
我浑身一震。难怪袁绍执意按兵不动??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来自背后!
“那你为何不早派人求援?”
“信使九死一生。”孙坚苦笑,“前七批皆被截杀,第八批被俘,第九批……是我儿子策亲自带队,至今生死不明。”
我心中剧痛。孙策年方十七,却已随父征战多年,智勇兼备,未来江东之主。若有个三长两短……
“你放心。”我沉声道,“我会派人寻找伯符。而你,必须活下去。”
孙坚摇头:“我伤势太重,五脏移位,怕是撑不过今晚。但我有一物相赠,望你代我完成未竟之志。”
说罢,他示意亲兵取出一卷竹简与一枚金印。
我接过一看,赫然是**“讨逆将军”印**,以及一份由刘焉、刘表、刘繇三位宗室联署的秘密盟约??约定一旦董卓覆灭,共扶皇室,另立中枢,以防权臣专政。
“这是……”我震惊不已。
“这是我这些年暗中联络各方的结果。”孙坚低声道,“朝廷早已腐朽,宦官外戚轮流作乱。若想真正兴复汉室,必须重建秩序。孟德,你是唯一既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我把这个托付给你。”
泪水终于滑落。我重重磕头:“破虏兄放心,若我曹孟德有一日掌权,必不负此志!孙氏一门忠烈,我必护其子孙周全!”
话音未落,孙坚忽然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出。
“我……去了……”他望着屋顶,喃喃道,“策儿……你要替父雪耻……”
气息渐弱,终至无声。
一代豪杰,就此陨落。
我伏地痛哭,良久不起。
门外,关羽、张飞、牛憨、玄德等人闻讯赶来,皆默然垂首。
“为主公披麻戴孝!”我起身下令,“全军缟素,就地安葬孙坚于梁东城南高地。立碑曰:‘汉讨逆将军孙破虏之墓’。”
又命人将孙坚遗书与金印妥善保管,并派出十二路斥候,昼夜不停搜寻孙策下落。
正当众人悲恸之际,田畴匆匆奔入:“主公!紧急军情!袁绍营中传来消息:李?大军已攻破酸枣外围防线,郭图、许攸率残部退守主营,典韦死战不退,周仓重伤,粮库起火,形势危急!”
我猛地站起,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袁绍呢?他在哪?”
“据说……昨夜饮酒宴客,今日仍未醒酒。”
我怒极反笑:“好一个盟主!敌军压境,他竟还在醉生梦死!”
转身环视诸将:“诸君,酸枣有我妻儿老小,有我们数万将士的根基!若失,则前功尽弃!现在,我要你们做出选择??是随我去救酸枣,还是留在这里为孙坚守陵?”
话音落下,无人退缩。
关羽横刀道:“关某誓死追随主公!”
张飞怒吼:“俺老张的命就是主公的!”
牛憨沉声道:“青州儿郎,从来不怕死!”
玄德上前一步:“刘备愿为先锋,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夺回酸枣!”
我重重点头:“好!传令三军??放弃梁东,全速回援!目标:酸枣大营!”
大军即刻启程,昼夜兼程,马不停蹄。
途中,一名满脸血污的少年骑兵突然从林中冲出,几乎坠马。亲兵将其救下,抬至我面前。
我看清面容,顿时大惊:“孙伯符?!”
少年虚弱点头:“曹叔父……我……逃出来了……”
原来他带着最后一批信使突围,途中遭遇西凉军伏击,同伴尽数战死,他藏身尸堆三日,靠饮血水存活,终寻得我军踪迹。
我亲手为他包扎伤口,命医者全力救治。
孙策握住我的手,声音微弱:“曹叔父……父亲……可还安好?”
我沉默片刻,终将实情相告。
少年听罢,仰天长啸,泪如泉涌,随即昏厥过去。
我抱起他,低声承诺:“伯符,你父之仇,我必代你报!董卓、袁绍,一个都跑不了!”
第七日黄昏,我军抵达酸枣外围。
远远望去,昔日雄伟大营已成焦土。辕门倒塌,帐篷焚毁,尸横遍野。幸存者躲在壕沟中苟延残喘。
而敌军主力尚未撤离,正在清理战场,搬运粮草。
“是李?亲自领军。”太史慈观察后禀报,“主营尚有三千守军,其余分掠四方。”
我咬牙切齿:“这一战,不留俘虏。”
当夜子时,我亲自制定作战计划:
-牛憨率三千青州骑绕至敌后,焚其粮车;
-关羽、张飞率四千步骑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
-夏侯?、赵云率两千精锐潜入主营,营救被困将士;
-我与玄德统领中军,待火起之后,发动总攻。
二更天,牛憨成功火烧敌营粮草,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李?大惊,急调主力回援。正当其混乱之际,关羽率军猛攻前营,张飞如疯虎般冲入敌阵,所向披靡。
夏侯?趁机突入主营,救出典韦、周仓及数百残兵。郭图、许攸亦被救出,两人蓬头垢面,见到我时跪地痛哭。
“主公!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我扶起二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
此时,我亲率五千预备队发起总攻。
战至天明,西凉军彻底溃败。李?负伤逃遁,樊稠被太史慈一箭射落马下,当场斩首。我军收复酸枣,缴获粮草辎重无数。
然而,当我走进烧毁的中军帐时,却发现案上留有一封书信。
拆开一看,竟是袁绍亲笔:
>“孟德足智多谋,果不负众望。然私自动兵,破坏联盟大局,罪责难逃。今暂避锋芒,待日后清算。酸枣之地,我不再驻守,悉数让与卿等。望你好自为之。”
我冷笑掷信于地。
“让与我?他还有脸说这话?这酸枣每一寸土地,都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
玄德叹道:“此人已彻底失去人心。”
我望向东方初升的朝阳,缓缓道:“从今日起,不再有所谓‘盟军’。我们走自己的路。练兵、屯田、结盟、伐贼??一步一步,把这破碎江山,重新拼起来。”
牛憨沉声问:“下一步,往何处去?”
我指向地图上的洛阳:“董卓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安。既然袁绍不愿打,那便由我们来打。先取荥阳,再破虎牢,直逼洛阳城下!”
众人齐声应诺。
晨风拂过焦土,带来一丝生机。
我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