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飘飘 53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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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昨晚睡的太晚没睡醒还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林果香严厉的一面被吓到了，王元志和王元越一早上都没什么精神，蔫头耷脑的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赵氏看的直心疼，把两个孩子都搂在怀里软声细语的哄：“哎呦，这是谁惹我的乖孙生气了，瞧这小脸儿绷的，你们告诉外婆我去帮你们收拾他！”

王元志和王元越几乎是同时拿眼角偷偷瞟了林果香一眼然后又同时低下头去不吱声了，任赵氏怎么哄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林果香给气乐了，小样的屁大点的孩子脾气倒是不小，居然还跟她生起闷气来了？你们做错了事教训你们是为了你们好，居然还给教训错了？

“娘，你别理他们，让他们自个儿玩去。”林果香说，她不想让赵氏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略微想了一下，“许是昨天跟着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累了，一会儿歇过来就好了。”

王元志和王元越原本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儿今天看到赵氏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同时又担心林果香会揭发他们心里忐忑的很，现在听到林果香这样说都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松了口气。心里的这块石头落了地很快整个人渐渐地又变得活泛起来，不过到底是没有在赵氏的身边长大过到底还是有些别扭。

不过赵氏对付小孩可是很有经验，三言两语的就把两个小家伙的情绪给挑了起来，还说些小笑话逗的两个孩子咧嘴直乐。

林方厚一大早就去了四叔家里把还在床上睡觉的林方年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俩孩子嘴里各自叼了一个油饼便撒丫子往奶奶家跑，小顾氏在后面气的直跺脚，扯着嗓子喊：“你们两个小子怎么不吃饭就跑了？林方年你个小混蛋给我回来，好歹吃了饭再去找表弟玩……”

林方年要是能乖乖的听话那才叫见鬼了，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恨不得能白天晚上的都在外面疯玩，要不是上面大人管的严晚上不准出去估计晚上都要结群出去玩闹。

不过林方厚和林方年虽然不怕小顾氏但是对爷爷却是十分的恭敬，丝毫不敢忤逆，俩人害怕爷爷还在家里于是便在外面转了一圈又看了看天色估摸着爷爷应该是已经出去干活了，于是就兴冲冲的一头冲进爷爷家的小院还没进门就齐齐扯着嗓子冲里面直喊：“大表弟，二表弟，快出来今天带你们去看好东西！”

王元志和王元越听到两位表哥的声音面上皆是一喜，小孩子是最容易混熟的，虽然这才跟林方厚林方年玩了一天但是四个孩子却玩的相当的铁，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王元志和王元越刚想应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全都拿眼看着林果香，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把林果香弄的哭笑不得：“你们看我干什么，想玩就出去玩呗。”

她心里想：难道我就那么恐怖，出去玩还得经过我的批准？

林果香不知道，其实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挺恐怖的。

王元志和王元越得到了林果香的同意于是小声欢呼一声像两颗炮弹一样从赵氏的怀里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像模像样的给她行了个礼然后又跑了出去，逗得赵氏笑的合不拢嘴，直夸道：“嗯不错，到底是我外孙子就是不一样，瞧这才多大点的小人儿居然就这么懂礼居然还不忘给我这老太婆行礼呢，真是不错！将来长大了肯定能有大出息！”

林果香汗颜，连忙说：“娘，您可别这么夸他们，小孩子不禁夸，他们要是知道您这么夸他们一准儿的得骄傲的尾巴翘上天了。再说这话让别人听了多难为情啊，这样不好。”

赵氏不以为然：“没事儿，小孩子做对了事儿就应该多夸夸他，这样以后他就知道原来这么做是对的，是可以让大人高兴的。”赵氏说完又是眉眼弯弯的，面上的表情也很是慈祥和蔼。

林果香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隔代亲？就跟林老爹似的，对着儿子动不动就能拿着鞋底扫帚满院子追着打，可是对待孙子孙女的时候却是和颜悦色的很，尽管那些小辈都比较怕他。

……

王元志和王元越跟着两位表哥跑出来本来是打算去河里捉鱼的，这是昨天晚上他们就商量好的，可是现在毕竟是初夏又是大早上的，河水还比较冰冷，几个小子脱了鞋只用脚趾头试了一下水温便各自冷的哆嗦了一下麻利的穿了鞋再也没人提起要下去捉鱼这件事了。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玩？”林方年问林方厚，王元志和王元越也一齐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显然这四个孩子是以林方厚为首的，没办法，谁叫他比较会玩呢？其实说白了就比一般孩子调皮了那么一点点，充当孩子王也是情有可原。

“嗯……”林方厚煞有介事的用手托着下巴思忖了下，说，“我们去端鸟窝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王元志他们的一致赞同，王元志更是非常得意的昂着脑袋说：“这个我最在行，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爬树呢！”不知为什么，他潜意识里故意将林果香带着他们上山端鸟窝挖野菜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小孩子的直觉是很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一定会惹出事端的。

王元越在一边猛点头：“哥哥爬树可快了！”至于上山挖野菜的事情他也同样省略了没有说，这兄弟俩真是默契十足。

林方厚一听小表弟这话顿时不服气了：“能有多快？能比我爬的快不？”

林方年在一边偷偷抹了把汗，心想：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跟两位小表弟为了这个较劲，难道你都不嫌丢人吗？唉，家门不幸哪……

“当然比表哥快啦！”王元越很会给自己哥哥长脸，伸出两只胳膊比划了一下了，“就跟猴子爬树那样快！”

林方厚嗤笑一声：“你看过猴子爬树不？”居然还说比猴子爬的快，说谎都不会，现在谎话被揭穿了吧，羞羞。

王元越闻言一滞，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自支唔唔了半天才憋出三个字：“没看过……”

“那不就结了。”林方厚无比得意的说，根本没有让着小表弟的自觉，他对王元志道，“这样吧，咱们比一场，看谁爬树最快怎么样？”

“那总得有赌注吧，光这样比有什么意思？”林方年也一点当哥哥的自觉都没有，跟着一起瞎起哄。

“当然是有赌注的了。”林方厚说着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被纸包的棱角分明的小纸包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两个糖角子，那上面白花花的糖霜把其他仨孩子给馋的口水横流。在古代糖可是个好东西啊，农村日子过的节省一般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买点这样的小点心回来给孩子解解馋，所以哪怕是不爱吃甜食的男孩子看到这样甜的发腻的糖角子也会眼睛发直口水直流的。

“看到前面那两颗树没有，谁先爬上树杈子谁就算赢，这两颗糖角子就是奖品。”林方厚对三个弟弟的表现非常的满意，不枉他特意拿出了平日一直舍不得吃的糖角子来做赌注。

“你说话算数？”王元志问他。

“当然！”林方厚点头。

“那好，你就等着把糖角子给我吧。”王元志信心满满的说。

“谁赢还不一定呢？”林方厚小心的把糖角子包好递给王元越让他帮忙收着，又让林方年做裁判。他和王元志两人都信心满满的跑到前面制定的那两颗树下，各个摩拳擦掌的等着裁判说开始。

“预备——开始！”林方年话音未落，王元志和林方厚已经如同猴子一样极其敏捷的几下蹿上了树，最后被林方厚仗着长手长腿的优势领先了一步小胜。林方厚坐在树杈子上笑的那叫一个得意，他冲着同样坐在树杈上的王元志挤眉弄眼：“表弟，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吧？”

王元志很不服气的把脸偏向了一边，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越走越近，待他仔细看清楚来人不禁愣住了，那不是爹吗？

王元志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用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却看见秀才正微笑着朝他招手，同时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立即会意，连忙转脸瞟了一眼还在那儿得意的林方厚，见他并没有发现老爹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元志咕噜转了一圈眼珠，想到了一个办法：“表哥，我刚才太紧张了现在想去尿尿。”

林方厚一愣，接着便乐呵呵的摆摆手：“快去快回，等会儿回来吃糖角子要不然就要被他们吃光了。”

“我知道了。”王元志哧溜一声蹿下树，装出尿急的样子拔腿就朝着秀才所在的地方飞跑而去，林方厚傻眼，心说：这孩子不会是憋到现在吧，真可怜，居然给憋成了这样。

“爹……呼呼，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王元志跑到秀才跟前才刚刚停下来就立即气喘吁吁的问道。

“我刚到。”秀才帮王元志擦掉了脑门上跑出来的细汗又帮他拍背顺了顺气才微笑着说。

“刚到？”王元志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爹……你坐驴车过来的？”不对呀，就算是坐驴车也没有这么快啊，他们过来的时候可是赶了将近一天的路呢！

“哦，我昨天晚上往这边来的。”秀才随意的说。

“爹，你……”王元志鼻头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他低下头去果然看见秀才的一双鞋和小腿一下的裤脚全都被露水打湿了，上面还沾了不少的草叶子。

“你娘……和弟弟都还好吧？”秀才显然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转移话题道，“外公外婆他们给你娘请大夫了吧？大夫是怎么说的？”

王元志心里很不明白，爹既然关系娘和弟弟干嘛不自己去问他们呢？不过转念一想便有些明白了，只怕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都不会愿意让他看到娘的，于是便老老实实的把情况细细的跟秀才说了一遍，最后秀才得知林果香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要细心调养一阵子身体就不碍事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明显的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果让林果香知道秀才特地来找王元志问这个问题估计得一脚把他踹河里去，丫的早死哪儿去了，现在才想起来关心老婆儿子是不是晚了点？

秀才又问：“那你们现在住哪儿，还是以前留给娘的那间屋子吗？”

王元志点点头。

“还住的惯吧？”

王元志又点点头。

“那……外婆他们还好吧？”秀才这明显是在没话找话。

“嗯，他们都挺好的。”王元志老实回答道，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说，“外婆和舅舅他们对我和弟弟挺好的，爹你不用担心。”至少比奶奶他们要好的太多了，后面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都挺好的就行，那我就放心了。”秀才说，“行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爹，你不去看看娘他们吗？”王元志听说秀才要走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问。

“我就不去了，你娘他们估计还没消气，我去了只会惹的他们更生气这样不好。”秀才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在林家是个不被欢迎的人，所以很明智的没有去触霉头惹的大家都不高兴。

“可是，你不露面的话娘他们不是更生气吗？”

“没事儿，我过两天再来。”秀才摸了摸王元志的脑袋说。

“那需要我和弟弟帮你说好话不？”

秀才一愣，接着便微笑起来：“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需要的。”说着又稍微弯下腰小声跟王元志嘀咕了几句，王元志先是惊愕然后露出满脸的笑意，最后重重的点点头，保证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看好娘和弟弟的！”

秀才听了儿子的话便呵呵的笑起来：“嗯，爹相信你，不过你一定要保密哦，连弟弟都不可以说。”叮嘱完了才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莫让他们等急了。”

“嗯，我知道了。”王元志现在心情超好，居然一点留恋都没有的朝老爹挥挥手一溜烟的跑了，留下秀才在那儿感慨：没良心的小子，居然一点都不留恋啊……想着，心中还颇不是滋味。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王元志却突然猛地停住脚转过脸来偷偷的看了一眼他的背景，吸了吸鼻子在心里保证：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咱们一家团聚的！在儿子心里，哪怕这个爹身上的缺点再多也是亲爹好，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会改了姓跟一个陌生男人叫爹，那样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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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写名字，所以干脆两章加一起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