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一堆一文不值垃圾(第1/2页)
封王裂土,还赐予地方将领近乎独立的军政大权。
这在中原王朝根深蒂固的中央集权历史上,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自古以来,所有帝王最忌惮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将领功高震主,尾大不掉。
为此不惜用尽各种手段,削弱兵权,打压功臣。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无法打破的历史魔咒。
可现在这位年轻的帝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不仅没有丝毫要打压功臣的意思,反而给了他一个史无前例的。
足以让任何一个帝王都为之侧目的巨大封赏。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就不怕这个所谓的镇海王,将来会拥兵自重,成为帝国的心腹大患吗?
朝堂之上,以内阁首辅张居正为首的所有文官。
一时间就站了出来,联名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陛下,万万不可啊。”
须发皆白的张居正跪在大殿中央,老泪纵横。
“袁崇焕虽有大功于社稷,但亦不过人臣耳。”
“陛下今日赐其王爵,裂其封土,予其军政大权。”
“是将其置于火上烤之,使其君臣名分颠倒,上下秩序错乱。”
“长此以往,则国将不国,天下必将大乱。”
“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所有文官的附和。
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痛心疾首,仿佛皇帝正在做一个足以断送整个江山社稷的亡国之举。
然而刘启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臣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张爱卿,朕问你,以南洋水师今日之战力,若其有心反叛,这天下,有谁能制?”
张居正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南洋水师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理解。
那十艘如同海上魔神般的无畏舰,足以在一天之内摧毁帝国所有沿海城市的防御。
帝国引以为傲的,刚刚组建起来的百万陆军,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袁崇焕愿意,他随时可以带着他的舰队北上,兵临京城城下逼着皇帝退位。
这已经不是怕不怕他反的问题了,而是他想不想反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点,张居正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朝堂上这群同僚,到底犯了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他们还在用过去那种封建王朝的制衡之术。
去思考一个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的全新问题。
他们以为皇帝是在封赏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
殊不知,在皇帝的眼里,这根本就不是封赏,而是一种全新的,超越了君臣关系的战略合作。
刘启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来告诉这群还活在过去的旧时代精英们。
“朕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们担心朕是在养虎为患,担心这个镇海王将来会成为二个吴三桂。”
“但朕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也是可笑的。”
“因为朕和镇海王之间,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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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种全新的,你们无法理解的,合作共赢关系。”
“朕给了他技术,给了他舰队,给了他一片可以让他自由驰骋的广阔天地。”
“而他,则需要用他的忠诚和武力,来为帝国看守好那片属于我们的黄金水道。”
“为帝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和对整个西方世界的绝对控制权。”
“这是一笔交易,一笔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只要朕能继续为他提供更先进的技术,更强大的战舰。”
“只要帝国能继续保持这种高速发展的势头,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那么他就永远都不可能背叛朕,因为背叛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这,就是工业时代的规则。”
“一个建立在绝对实力和共同利益之上的,冰冷而又现实的规则。”
“在这个规则面前,你们所信奉的那些所谓的君臣纲常,仁义道德,都不过是一堆一文不值的垃圾。”
他的话像一道道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每一个文官的心上。
将他们那套已经传承了几千年的,虚伪而又脆弱的世界观,给彻底地击得粉碎。
他们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
到底在构建一个多么可怕,也多么宏伟的全新的世界秩序。
在这个秩序里,没有永远的君臣,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治国精英,在这个庞大的,以工业和资本为驱动的战争机器面前。
渺小得就像一颗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螺丝钉。
他们除了选择接受和适应,别无他路。
张居正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着那个站在龙椅之上,如同神祇般俯视着众生的男人。
他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敬畏。
“陛下……圣明。”
他艰难地吐出了这四个字,然后再次深深地拜了下去。
张居正这一拜,拜下去的可不光他自己。
而是整个大殿里所有旧时代文官骨子里那套傲慢和偏见。
过去他们自以为治国权谋制衡无一不精,今天才恍然大悟。
自己那点引以为傲的武术在真龙面前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皇帝压根就没跟他们在同一个层面上博弈。
他们还在为君臣之礼内外之别这种小事纠结。
皇帝的棋盘却早已是整个星球,棋子是天下万国。
下的是一盘他们连棋局都看不明白的棋。
这种认知上的降维打击,远比任何屠刀或威逼。
都来得更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和绝望。
这意味着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他们掌握的知识经验乃至信仰。
在这个新时代面前都被宣告彻底作废。
他们这群人,已经被时代给抛弃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事会以皇帝又一次的绝对胜利收场时。
一个谁都想不到的人,从文官队列最前面,慢慢站了出来。
那是个比张居正还要苍老的老头,胡子头发白得像雪。
一身旧官袍洗得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身形枯槁得像阵风就能吹倒。
可他往那一站,却稳如泰山之巅的千年古松,自有一股不动如山渊渟岳峙的气势。
此人正是当朝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