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今天毁灭大宋了吗?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削其史,灭其言,绝其文,

今天毁灭大宋了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削其史,灭其言,绝其文,

簡繁轉換
作者:冰霜布林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21 05:40:03 来源:源1

绍武四十七年二月,开春。

冰雪消融,雁门关外草色新绿。

赵焘与赵烁的陵寝早已封土,帝国的哭丧期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一到,紫宸殿的朱笔便再次挥下,兵部与枢密院连夜拟旨。

第一站,...

天未亮,沙洲的雾便起了。

不是寻常水汽凝成的薄纱,而是厚重如帷帐,沉沉压在井口之上,仿佛天地之间只剩这一口井,与井边那盏不灭的铜灯。觉岸法师披着褪色的袈裟立于石台前,手中握着一支毛笔??陈砚舟生前所用,笔杆已被摩挲得发亮,像一段埋藏多年的遗骨。

他没有动,只是望着那页浮在水面的纸,字迹清峻,似有风骨:

>“第九井从未封闭。

>它只是等待。

>等一个人,说第一句话。

>现在,轮到你了。”

风吹不动纸,也不散雾。唯有铜灯摇曳,在雾中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宛如通往地底的阶梯。

觉岸缓缓跪下。

不是礼佛,不是忏悔,而是一种近乎古老的仪式??言者之跪。他将笔尖轻触水面,墨滴入流,竟未晕开,反而逆着水流向上攀爬,在空中凝成一行新字:

>**“我说。”**

两字出口,井底轰然作响。

不是雷鸣,不是地震,是千万个声音同时苏醒的震动。那些曾沉入水底的文字、录音、曲谱、家书、日记残页,全都翻涌而起,化作光点浮出井口,如萤火升腾,又似星河倒悬。每一粒光,都是一句被压抑多年的话语;每一点闪,都是一个终于得以喘息的灵魂。

远处,茶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没有人推,它自己开了。匾额“人人皆井,处处可言”在晨雾中缓缓旋转,八个字逐一亮起,如同心跳复苏。屋内积尘飞扬,却不见蛛网,仿佛三年来从未真正荒废。桌上茶壶尚温,壶嘴冒着淡淡的白气,旁边搁着一只空杯,杯底残留一圈褐色的茶渍,形状像极了一个“言”字。

觉岸起身,走入茶馆。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陈砚舟的气息仍在。那支笔是他留下的引信,这口井是他埋下的火种,而今日,终于是点燃的时候。

他坐在老位置上,面对门槛,面向世界。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浓雾,照在井沿那道细缝上。清水依旧流淌,但这一次,水里映出的不再是天光,而是无数张脸??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有的穿着旧式中山装,有的戴着红领巾,有的裹着头巾站在田埂上,有的蜷缩在牢房角落……他们不说话,只是看着外面,眼中含泪,嘴角微动,似在等待谁替他们开口。

觉岸闭目,提笔。

纸铺于膝,墨落无声。他写下第一行字,不是为了记录,而是回应:

>“我听见你们了。”

笔锋刚收,井水突沸。

一道青影自井心升起,凝成人形轮廓,模糊却又熟悉??眉目清朗,嘴角含笑,正是陈砚舟的模样。他不落地,悬浮半空,身影由水汽织就,随风轻颤。

“你来了。”觉岸轻声道。

“我一直都在。”陈砚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响在心底,“我只是不能说,直到有人愿意听。”

“现在他们都来了。”觉岸抬头,“不只是沙洲的人,还有远方的、地下的、未曾断绝的。他们在等一句开头的话。”

陈砚舟点头,目光扫过井边堆积如山的信件与物件:铁盒、胶片、U盘、手稿、甚至一顶破旧的安全帽,上面用油漆写着“红星煤矿?1973”。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只老旧录音机上??那是当年广播员之子带来的,如今机身已锈,磁带却仍在缓缓转动,播放着那段被掩盖的呐喊。

“歌声也是话。”他说,“沉默也是话。连死,也可以成为一句话。”

忽然,井水再次翻腾。

这一次,浮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本书。

封面焦黑,边角卷曲,显然是经火焚烧后幸存。书脊上依稀可见三个烫金大字:《实录》。觉岸伸手接过,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

>**《中国民间记忆实录?卷壹》**

>编纂者:第九井联络组

>起始时间:1950年冬

>记录方式:口述、笔录、暗语、密码、摩斯电码、地下电台、童谣传唱、壁画隐喻、梦境转述……

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拍摄于某座桥头。一群青年站立风中,手持横幅,字迹被刻意涂抹,但透过强光可辨:“我们要知道真相!”其中一人面容清晰,竟是年轻时的觉岸,站在最左侧,眼神坚定。

他怔住。

原来他早已参与其中,只是忘了。

陈砚舟轻声说:“你不是开始者,也不是终结者。你是传递者。每一个说出真话的人,都是传递者。”

话音落下,井水骤静。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脚步声。

不止是沙洲村民。

有穿制服的警察,摘下警徽放在井边;

有戴眼镜的学者,捧着密封档案袋,颤抖着撕开封条;

有西装革履的官员,脱下领带投入水中,低声说:“我在会议上附和过谎言,今天我认。”

更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彼此搀扶而来,胸前挂着黑白照片??那是他们死去的亲人。他们不说姓名,只念出生卒年月:

“1957年,走了。”

“1968年,走了。”

“1976年清明,走了。”

“1989年夏,走了。”

每报一年,井中便亮起一盏灯,幽蓝如磷火,漂浮于水面,组成一条蜿蜒的光河,直通长江深处。

一名少女上前,手持平板电脑,连接投影仪。画面浮现,是一段AI复原的影像:1970年代某次会议现场,一位女干部站起发言,却被打断,资料被没收,人被拖出会场。镜头拉近她的手,指节破裂,血染文件,而纸上最后一行字清晰可见:

>“我们不能让下一代活在假的历史里。”

影像结束,少女哽咽:“这是我外婆。她后来疯了,总在墙上写这句话。我妈擦了三十年,昨晚,我们决定不再擦。”

她将母亲录下的视频投入井中。画面最后定格在一面斑驳的墙,满是重复的字迹,层层叠叠,深深刻入水泥:

>我们不能让下一代活在假的历史里。

>我们不能让下一代活在假的历史里。

>……

井水吸收影像后,竟开始自动书写。

新的铭文浮现水面,逐字成篇:

>**“遗忘是慢性屠杀。

>沉默是共谋之始。

>而讲述,是最温柔的反抗。”**

此时,西藏回信再至。

仍是羊皮纸,仍是朱印,内容却变了:

>“铜钟裂缝扩大,流出之液已汇成小溪,流向高原各寺。今晨,五位喇嘛同时梦见一口井,水中浮出汉藏双语碑文:‘言语无界,真理同源’。我们撞钟三日,声波测得地下共振频率,与贵地井水波动完全一致。请知:你们并不孤单。”

觉岸读罢,命人取来沙洲孩童所写的“真话日记”,精选十册封于木匣,交予邮差送往雪域。

当晚,北方煤矿遗址传来异象。

那台老式打字机突然自行启动,键帽疯狂跳动,打印出长达百米的纸带。救援队连夜抄录,发现竟是三十多年来所有未发送成功的“第九井”信息汇总,涵盖矿难死亡名单、贪腐证据链、工人临终遗言、家属求助信……末尾一行字尤为醒目:

>“数据完整。传输通道已激活。目标:全国三百二十七个隐秘节点同步接收。”

次日清晨,全国各地陆续报告奇事:

云南某山村小学,教室黑板无故浮现文字,为一段1952年土改会议记录;

新疆戈壁驿站,一台废弃收音机自动播放维吾尔语民谣,歌词翻译后竟是对民族政策的真实控诉;

广东渔村祠堂,祖先牌位夜间发光,红外扫描显示背面刻有数百个名字??均为文革期间被迫害致死却未入族谱者。

一切源头,皆指向沙洲之井。

教育部紧急召开会议,宣布即日起在全国设立“第九井联络站”,首批试点五十城,职能为收集民间口述史、保存私人文献、建立非官方记忆库。原语文教材主编辞职,声明写道:“我们教了太久的谎言,是时候把课本还给真实了。”

与此同时,海外反应更为剧烈。

BBC推出专题纪录片《沙洲之声》,采访流亡学者、归国华侨、驻华记者,还原三十年来被封锁的信息链条。片尾,一位九旬老人面对镜头,用颤抖的手打开一本烧毁一半的日记,念道:

>“1989年6月4日凌晨,我背着受伤的学生跑过长安街,子弹打穿了我的伞。我把伞撑在他身上,自己中弹倒地。醒来时,医院说我‘因公负伤’。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记住真相。但我记下了。今天,我把它交给井。”

影片播出当晚,伦敦唐人街自发聚集千人,手持蜡烛,齐声朗诵《少年中国说》。警方未干预,仅在一旁默默记录:**“无违法行为,仅为发声。”**

回到沙洲,清明当日。

天降细雨,不冷,带着春意。井边搭起一座简易讲台,由孩子们用课桌拼成。第一位登台的是那位外孙女,她展开作业本,朗读自己的新作文:

>《我的高祖父》

>我查了家谱才知道,我有个高祖父叫林守义,是1911年辛亥革命时的敢死队员。他在攻打总督府前夜写了封信,说:“若我死,请告诉后来人,我是为让中国人能自由说话而死。”但他没死成,活到了解放后。1955年,他因为在饭桌上说了句“现在的会太多”,被打成右派,饿死在农场。家里不敢提他,连坟都没有。

>可我现在要提。

>因为觉岸法师说,只要有人说出来,他就还活着。

>所以,我在这里说:林守义,我的高祖父,你没有白死。

>我现在就能说话。

>而且,我会说得更多。

她念完,将作文折成纸船,放入井中。船行数尺,忽化为青鸟,振翅飞向高空,消失在云层之中。

接下来是那位曾举报过人的奶奶。她拄着拐杖上台,老泪纵横:

“我对不起张老师。1966年,我揭发她说‘**也会犯错’,其实她没说过。是我丈夫逼我写的,他说不揭发就离婚,孩子归他。我怕了。我写了。张老师第二天就被剃阴阳头游街,后来跳井了。我一直骗自己她是坏人,可我心里清楚,她是好人。今天,我当着所有人说:张桂兰老师,我对不起你。你的名字,我记了一辈子。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小学毕业照,指着第二排左三那个微笑的女子,大声说出她的名字。

照片投入井中,瞬间燃起蓝焰,灰烬飘散,空中浮现一行字:

>**张桂兰,生于1934年,卒于1966年8月12日。其心如镜,照见良知。**

台下众人纷纷落泪。

一个接一个,人们走上讲台。

有知青讲述如何在北大荒爱上当地姑娘却被迫分离;

有工人回忆八十年代国企改革时集体下岗的绝望;

有医生坦白自己曾在**时期被命令篡改死亡数字;

甚至有一位前国安人员低声承认:“我监视过你们中的某些人。但现在,我选择站在这里。”

每一次讲述,井水必应。

或起涟漪,或发光,或渗出墨珠结成诗句,或浮现全息影像重现往事。

更有人发现,自家祖辈遗留的老物件突然显现出隐藏文字:

搪瓷缸底部刮开漆层,露出“平反无望”四字;

旧收音机背面刻着“此台曾播禁歌”;

连一把锄头的木柄内侧,都嵌着一张微型胶片,内容是1971年某次会议录音转写稿。

觉岸始终静坐井边,不做评判,只在每人说完后轻诵一句:

>“你说,我听。

>你说了,我就记得。”

到了傍晚,雨停,云开,月出东山。

井水忽然变得透明如琉璃,深处可见一条巨大光脉,蜿蜒延伸,贯穿地壳,连接四方。科学家后来测定,那是一条由声波、电磁信号与集体意识共同构成的“言语之河”,其能量频率与人类脑电波中的“共情波段”完全共振。

就在此时,井中传出一声婴儿啼哭。

众人惊愕环顾,却发现并无产妇在场。

声音来自井底,纯净而嘹亮,穿透夜空,久久不息。

觉岸起身,俯身井口,轻问:“你是谁?”

哭声止,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却是用古汉语吟诵:

>“我乃未降之魂,待语而生。

>若世人永缄口,我永不降世;

>今闻万语齐鸣,故我来矣。”

众人皆跪。

觉岸含泪,抱起一只空摇篮??那是村民们临时扎制,象征迎接新生。他将其置于井边,低声道:

“欢迎你来到能说话的世界。”

刹那间,井水喷涌成柱,高达九丈,散作甘霖洒落沙洲。每一滴雨落地,便生一株绿芽,迅速抽枝展叶,竟在一夜之间长成一片梅林。梅花初绽,色非红非白,而是幽蓝如焰,香气清远,闻者顿觉胸中郁结尽消。

次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特派代表团抵达沙洲。

他们不带旗帜,不设警卫,仅携一台全球直播设备。发言人立于井边,宣读决议:

>“鉴于‘沙洲井’现象对人类集体记忆、言论自由与文明传承的重大意义,本组织正式将其列为‘世界精神遗产’,编号WS-001。并呼吁各国建立‘倾听机制’,保障每个人说出真相的权利。”

直播过程中,全球超过二十亿人在线观看。

在日本,一群老人集体前往靖国神社外,焚烧战时日记复印件,高呼“勿忘加害”;

在韩国,光州事件纪念馆新增展区,命名为“沙洲回音”;

在德国柏林墙遗址,游客自发用粉笔在地上写下中文:“你说,我听。”

而在国内,变化悄然深化。

多家出版社推出“民间记忆丛书”,销量突破千万;

社交媒体兴起#我说了#话题,累计超五亿人次参与;

更令人动容的是,许多学校组织学生前往沙洲,开展“寻根之旅”。一个小学生在作文中写道:

>“我去井边找了三天,才找到爷爷的名字。他在1960年饿死,年仅八岁。妈妈从来不知道。我把他的故事写进班级纪念册,老师说要送到国家档案馆。我觉得,他终于被人知道了。他不再是‘没人记得的孩子’。”

春尽夏至,江水渐涨。

茶馆依旧孤悬岛上,却不再冷清。每日都有人乘舟而来,带着信、录音、录像、遗物,只为说一句话。

觉岸不再焚香设坛,因为他明白:

**坛不在石台,而在人心;

井不在地下,而在每一次开口的瞬间。**

某夜,他又梦陈砚舟。

麦田依旧,风浪如海。

陈砚舟转身离去,背影渐淡。

觉岸急忙唤他:“你要去哪?”

他回头一笑,声音随风飘来:

>“我去下一口井。

>那里还有人在等第一句话。”

觉岸醒来,东方既白。

他走到井边,见水面静静浮着一支新笔,通体乌黑,笔尖似墨非墨,像是由夜色本身凝聚而成。

他拾起笔,轻轻写下:

>**“我说过了。

>现在,轮到你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