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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白居易从“草烧不尽”到写尽人间(第1/2页)

若是问中国人“最熟的唐诗是哪首”,《赋得古原草送别》绝对能排进前三。毕竟谁都在学生时代背过“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谁没被老师夸过“把‘野火烧不尽’背得有劲儿”?

写出这句“生命力天花板”诗句的诗人,当年才16岁;更有意思的是,他的人生,比这句诗里的野草还“耐造”——颠沛流离过,落第失意过,被贬官打压过,却硬是把所有磨砺,都熬成了写尽人间烟火的诗。

他就是白居易,一个能把“野草精神”刻进骨子里的诗人。今天就聊聊他:16岁靠一句诗“打脸”文坛大佬,35岁才熬出头中进士,一辈子都在为底层人写诗——他的故事里,有少年的灵光,有中年的坚韧,更有能让咱们现在人“抗挫”的小智慧。

16岁闯长安:一句诗把“长安米贵”怼成“居亦不难”

先从白居易最出圈的“少年高光时刻”说起。贞元三年(787年),16岁的白居易带着一叠诗稿,从江南来到了长安。那会儿的长安,是大唐的“一线城市”,物价高、人才多,连读书人想站稳脚跟都难。白居易此行,是来拜见当时的文坛“顶流”——顾况。

顾况是谁?那会儿他官至著作郎,写诗风格狂放,还特爱调侃人。听说来了个叫“白居易”的小年轻,他拿着诗稿先逗了一句:“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啊!”意思是“小伙子,长安房租和米价都贵得很,你想在这儿‘居易’(容易居住),可没那么简单!”

这话要是换别人,可能就慌了——大佬都这么说了,是不是自己水平不够?白居易却没慌,安安静静等着顾况读诗。顾况漫不经心地翻开稿纸,先看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还没太当回事;等读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手里的茶盏“哐当”一下停在半空,眼睛都亮了。

他赶紧抬头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有句如此,居亦何难!”——“能写出这么牛的句子,别说在长安居住,就算想红遍长安,都不难啊!”

你看这反差多有意思!顾况一开始的“调侃”,是觉得小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可“野火烧不尽”这一句,直接让他从“看不起”变成“刮目相看”。

为啥这句诗这么有冲击力?因为在那会儿,诗坛要么写宫廷的华丽,要么写山水的清雅,很少有人把“野草”这种不起眼的东西写得这么有劲儿——野草年年被烧,年年又长出来,这哪是写草?这是写一种“打不死的生命力”啊!

而更绝的是,这股“生命力”,还真就成了白居易一辈子的“标签”。16岁的他可能还没意识到,笔下的野草,其实是在预言自己的人生:后来他经历的那些苦,比“野火”还猛,他就像野草一样,没被烧垮,反而长得更茁壮。

不过话说回来,16岁能写出这样的诗,真不是“灵光一现”。白居易从小就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他爹白季庚是个小官,工资不高,还总被调职,全家跟着在苏杭、徐州等地辗转。他小时候没条件上“贵族私塾”,就跟着母亲在油灯下读书,据说读到嘴巴生疮、手磨出茧子,都没停下。这种“能扛苦”的劲儿,在他心里扎了根,所以写野草时,才能写出那种“熬得过寒冬,等得到春风”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诗,白居易在长安“一战成名”。不少文人开始关注这个江南来的少年,连一些官员都夸他“后生可畏”。谁能想到,这场“成名”,不过是他“磨砺人生”的开始——从16岁到35岁,这19年里,他经历的挫折,比野草遇到的“野火”还多。

早慧的“代价”:颠沛里藏着诗魂,落第中熬着韧性

很多人以为,白居易16岁成名后,肯定一路开挂,轻松中进士、当大官。可现实是,他足足考了19年,直到35岁才考上进士——这期间的苦,比他诗里写的“枯荣”还让人揪心。

先说说他少年时的“颠沛之苦”。11岁那年,藩镇之乱爆发了——简单说就是地方军阀叛乱,到处打仗,老百姓流离失所。白居易的家乡徐州成了战场,他跟着母亲逃到安徽符离,寄住在亲戚家。那几年,他见过太多惨事:冬天里,卖炭的老人冻得缩成一团,却盼着天再冷点,炭能卖个好价钱;逃难的人家,把孩子抱在怀里,走一步哭一步,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还有士兵路过村庄,抢粮食、拆房子,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些画面,不是白居易“听说”的,是他“亲眼看见”的。那会儿他才十多岁,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却在心里记下了这些“人间苦”。后来他写《卖炭翁》,写“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不是凭空想象,是小时候在符离街头看到的真实场景;他写《观刈麦》,写“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也是见过农民夏天割麦的辛苦。

这种“早慧”,让他的诗有了“温度”,却也让他比同龄人更“早熟”——他知道生活不容易,所以比谁都想靠“读书考功名”改变命运,既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也能有能力帮那些像“卖炭翁”一样的人。

考功名这条路,比他想的难多了。唐朝的科举,不是“分数够了就能上”,还得看人脉、看运气,甚至看考官的喜好。白居易28岁那年,第一次去长安参加进士考试,信心满满地去,结果落榜了。

落榜那天,他站在长安城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又酸又涩。他想起母亲在符离盼着他的消息,想起这些年熬夜苦读的日子,忍不住写了首诗:“慈亲倚门望,不见眼中人。”——“母亲还在门口盼着我,我却没能让她看到我中榜的样子。”

换别人,可能就放弃了——毕竟16岁就成名,现在落榜,多没面子?白居易没放弃。他回到符离,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重新复习,连过年都没怎么出门。有人劝他:“你都这么有名了,不如找个官员推荐你,何必非要考科举?”他却摇头:“靠推荐来的官,不踏实;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这样才能有底气做事。”

就这么熬了一年,29岁的白居易再一次走进考场。这一次,他没让自己失望——他考中了!而且还是“同榜进士中最年轻的”。

放榜那天,他和其他中榜的人一起去长安的曲江池庆祝,还写了句诗:“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开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开心背后,是多少个熬夜苦读的夜晚,是多少次忍住想放弃的冲动。

从16岁成名到35岁真正“站稳脚跟”(中进士后还要经过吏部考试才能当官),这19年里,白居易没靠“名气”走捷径,而是像野草一样,“枯了又荣,荣了又枯”,在挫折里一点点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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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19年的磨砺,让他从一个“有灵光的少年诗人”,变成了一个“懂人间的成熟作家”——他不再只写“野草的生命力”,而是开始写“人的生命力”,写那些在苦难里挣扎却不放弃的普通人。

从“草”到“民”:磨砺出来的“现实主义大佬”

中进士后,白居易当上了官。他没像别的官员那样“一心往上爬”,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写老百姓的事”上。他说过一句话,后来成了中国文学的“金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写文章、写诗,不是为了装文雅,是为了反映当下的时代,是为了记录老百姓的故事。”

而这句话的背后,正是他一辈子的“磨砺”在支撑。

比如他在长安当“左拾遗”(类似谏官,负责给皇帝提建议)时,看到朝廷里有人贪赃枉法,看到老百姓因为赋税太重活不下去,就写了《秦中吟》十首。

其中《轻肥》里写“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把官员们奢侈享乐的样子写得淋漓尽致;接着又写“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一边是官员吃山珍海味,一边是老百姓饿到吃人——这种强烈的对比,直接戳中了当时社会的“痛点”。

有人劝他:“你这么写,会得罪人的,小心丢了官!”白居易却不怕:“我当这个官,就是为了替老百姓说话;要是连话都不敢说,这官当得还有啥意思?”

后来,他果然因为写这些“敢说话的诗”被贬官了——被贬到江州(现在的江西九江)当司马。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挺大的“打击”:从长安的京官,变成地方上的小官,远离家乡,还被人排挤。可他没像别的被贬官员那样“怨天尤人”,反而在江州写出了另一首“千古绝唱”——《琵琶行》。

《琵琶行》里最有名的一句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为啥这句诗能流传千年?因为白居易写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所有人的委屈”。他在江边听到琵琶女弹的曲子,想起自己的遭遇,更想起那些和琵琶女一样“命苦”的人:琵琶女年轻时是“名满京城的歌女”,老了却“嫁作商人妇,独守空船”;而年轻时是“名满长安的诗人”,现在却“被贬江州,壮志难酬”。

这种“共鸣”,不是凭空来的——是他早年颠沛时,见过太多“沦落人”;是他落第时,体会过“不得志的苦”;是他当官后,知道“底层人的难”。所以他写“同是天涯沦落人”时,才那么真诚,那么让人共情。

而更难得的是,被贬江州后,白居易的“野草精神”又一次体现出来——他没被“打击”打垮,反而更关注民生。他在江州修水利、办学校,还写了很多关于农民生活的诗。

比如《观刈麦》里,他写自己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作为一个官员,他没觉得比农民“高人一等”,反而因为不用种地还能拿俸禄,而感到愧疚。这种“接地气”的态度,在古代官员里,真的很少见。

后来白居易又被调回长安,还当到了刑部尚书(类似现在的司法部长)。不管官当多大,他始终没忘自己的“初心”——写老百姓的事。

他写《新丰折臂翁》,记录一个为了躲避兵役而打断自己手臂的老人;他写《杜陵叟》,为被官府欺压的农民鸣不平;到了晚年,他退休后住在洛阳,还写《饱食闲坐》,提醒自己“饱食无所劳,何殊卫人鹤”——“不能因为吃饱了没事干,就像那些养尊处优的鹤一样,忘了老百姓的苦。”

白居易一辈子,就像他写的野草:少年时被“长安米贵”的现实“烧”过,中年时被“贬官”的挫折“烧”过,他每次都能“春风吹又生”——而且每次“重生”后,都比以前更懂人间,更能写出打动人心的诗。

千年后,我们为什么还爱白居易?

现在读白居易的诗,可能不会像古人那样“为他被贬而难过”,也不会像学者那样“研究他的诗歌流派”,可我们还是会被他的诗打动——为啥?因为他的诗里,有“真实的人间”,有“耐造的生命力”。

比如你现在工作不顺心,加班到半夜,想起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会觉得“这点苦不算啥,明年又是新的开始”;

比如你看到外卖小哥在大雨里送餐,想起《卖炭翁》里的“心忧炭贱愿天寒”,会觉得“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要多一份体谅”;

比如你和朋友分别,想起《赋得古原草送别》里的“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会觉得“离别虽然难过,但情谊像野草一样,不会断”。

白居易的诗,不是“高高在上的文人诗”,是“接地气的生活诗”——他写的是自己的经历,也是所有人的经历;他写的是唐朝的人间,也是现在的人间。而他的人生,更是给咱们现在人提了个醒:

“生命力不是‘天生强大’,是‘熬出来的强大’。”白居易16岁成名,却熬了19年才中进士;他当京官时敢说话,被贬后不消沉,一辈子都在“扛挫折”。就像野草一样,不是不怕火,是烧过之后,更知道怎么扎根,怎么等春风。

“有才华的人,更要‘接地气’。”白居易的才华,不是用来“装文雅”的,是用来“写人间”的。他见过底层人的苦,所以他的诗有温度;他经历过挫折,所以他的诗有共鸣。

现在的我们,不管是有“写作才华”,还是“工作才华”,要是能多关注身边的人,多体会生活的真实,才能让自己的“才华”更有意义。

再回到那首《赋得古原草送别》。千年过去了,长安的米价早就变了,唐朝的宫殿也成了遗址,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还在被人背诵,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还在给人力量。

这大概就是白居易最厉害的地方——他没把自己活成“高高在上的诗人”,而是活成了“一株耐造的野草”,活成了“写尽人间的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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