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 第六十九章 白居易在长安的岁月

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第六十九章 白居易在长安的岁月

簡繁轉換
作者:清风与你同坐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17 16:50:26 来源:源1

第六十九章白居易在长安的岁月(第1/2页)

提起白居易的长安岁月,这位写出“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的诗人,在长安当的可不是“混日子”的官——28岁考中进士后,他拿着“有阙必规,有违必谏”的硬脾气,天天给皇帝提意见,还写了一堆“捅马蜂窝”的讽喻诗,把中唐的贪官、苛政全扒了个底朝天。

他的诗不是写给文人看的“阳春白雪”,是老百姓都能听懂的“大白话”;他发起的“新乐府运动”,不是玩文字游戏,是要让诗歌变成“替百姓说话的工具。

28岁考《策林》:别人写空话,他偏写“百姓的苦”

公元806年,长安的科举考场比往年热闹——这一年考的是“制科”,不是常规的进士科,考的是“策论”,也就是给朝廷提治国建议,难度比一般考试大得多。28岁的白居易,揣着一沓自己写的《策林》,走进了考场。

别以为考策论就是“掉书袋”,当时很多考生为了讨好考官,写的全是空话:“陛下圣明,好好治理,天下就能太平”“官员要廉洁,百姓要听话”,全是正确的废话,没一点实际内容。

白居易偏不。他写的75篇《策林》,没一句空话,全是盯着“百姓的苦”“官场的乱”“藩镇的害”说的——比如写赋税太重,他说“百姓苦,苦在赋税多,官吏还趁机敲诈,把百姓的粮食都抢光了”;写官场**,他说“有的官员天天喝酒享乐,不管百姓死活,这样的官留着有啥用?”;写藩镇割据,他说“藩镇像毒瘤,不早点割掉,国家早晚要出事”。

更敢的是,他还直接批评当时的政策——比如朝廷搞“宫市”,让太监去街头抢百姓的东西,美其名曰“采购”,白居易在《策林》里直接说:“宫市就是抢,太监拿着一点钱,就把百姓的东西拿走,这比强盗还狠!”

考官们一看这《策林》,都惊着了:“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得罪人?”再仔细读,又觉得他说得全是实话,句句戳中要害。最后,考官们一致拍板:“白居易这策论,有良心、有见识,得中!”

放榜那天,白居易看到自己的名字,没像其他考生那样欢呼雀跃,反而蹲在考场外,想起了符离的日子——想起母亲用米浆教他写字,想起湘灵家种地的辛苦,想起逃荒时看到的饿肚子的百姓。他心里想:“考上了,终于有机会替百姓说话了,可不能忘了初心。”

没过多久,朝廷给了他一个官——左拾遗。这个官品级不高,才八品,权力特殊:专门给皇帝提意见,不管是皇帝做错了,还是官员有问题,都能直接说,相当于“皇帝的监督员”。

有人劝他:“左拾遗是个得罪人的官,少说点话,别给惹麻烦。”白居易却摇摇头:“我考科举、当官,不是为了混日子,是为了‘兼济天下’,要是连话都不敢说,还当什么官?”

从那天起,长安城里多了个“敢说话的左拾遗”——上朝时,别的官员都顺着皇帝说,他敢站出来:“陛下,最近宫市又抢百姓的东西了,得管管!”“陛下,江南水灾,百姓没饭吃,得赶紧放粮!”有时候皇帝听得不耐烦,脸都黑了,他还是接着说,一点不怂。

他的同事都替他捏把汗:“白居易,你少说两句吧,小心皇帝把你贬了!”白居易却笑着说:“我要是怕被贬,就不当这个左拾遗了。”

《卖炭翁》:一句“心忧炭贱愿天寒”,写尽百姓的命比炭贱

白居易当左拾遗的时候,没光靠嘴提意见,还把看到的百姓苦,写成了诗——最有名的就是《卖炭翁》。这首诗不是他瞎编的,是他亲眼看到的真事。

还原下那个场景:那是个冬天,长安特别冷,寒风跟刀子似的刮。白居易早上上朝,路过长安城东的街头,看到一个老头,背着一筐炭,蹲在路边发抖。老头穿着件破单衣,脸被烟火熏得漆黑,手上全是老茧,冻得又红又肿。

白居易走过去,问老头:“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点?炭卖多少钱一斤?”老头叹了口气,说:“家里没煤了,只能上山烧炭,烧了十几天,才烧出这一筐。本来想卖了炭,买件棉袄,再买点米,可等了一早上,也没人买。”

白居易正想安慰他,远处来了两个太监,穿着华丽的衣服,后面跟着几个小吏,耀武扬威地走过来。太监看到老头的炭,指着说:“这炭不错,宫里要了!”小吏立马过去,把炭筐抢过来,扔给老头半匹布,说:“这是宫里给的钱,够你买炭的了,赶紧走!”

老头急了,抓住小吏的手:“这布不值钱,不够买棉袄和米啊!你们不能抢我的炭!”太监一脚把老头踹开:“大胆!宫里要你的炭是给你面子,再敢啰嗦,把你抓起来!”说完,就拉着炭走了。

老头坐在地上,看着太监的背影,哭了起来——那是他烧了十几天的炭,是他冬天活下去的希望,就这么被抢走了。白居易站在旁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掏出自己的钱,递给老头:“大爷,这点钱你拿着,买件棉袄吧。”老头接过钱,千恩万谢,抹着眼泪走了。

那天上朝,白居易就跟皇帝说“宫市害民”的事,可皇帝只是说“知道了,会查的”,就没下文了。白居易知道,光靠嘴说没用,得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让朝廷不得不管。

晚上回到家,他坐在油灯下,想起早上的场景,拿起笔,写下了《卖炭翁》: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这一句,写得太戳心了——老头身上穿得那么薄,本该盼着天暖和点,可他却盼着天更冷,因为天越冷,炭越好卖,他才能活下去。这种矛盾的心理,把百姓的“苦”写到了骨子里:不是不怕冷,是怕饿肚子,命比炭还贱。

诗写完后,白居易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把诗抄了好多份,分给朋友,让他们传出去。没几天,《卖炭翁》就传遍了长安——老百姓读了,都想起自己被宫市欺负的事,哭得稀里哗啦;官员读了,有的脸红,有的骂白居易“多管闲事”;连宫里的太监,看到诗都不敢随便去街头抢东西了。

有人问白居易:“你写这首诗,不怕太监报复你吗?”白居易说:“我怕的不是报复,是没人替百姓说话。只要能让宫市停了,我就算被报复,也值了。”

《观刈麦》:“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农民的苦比太阳还毒

除了《卖炭翁》,白居易还写了首《观刈麦》,写的是农民割麦子的苦。这首诗也是他亲眼所见,比《卖炭翁》更接地气。

那是个夏天,长安周边的麦子熟了,白居易借着下乡考察的机会,去了郊区的农田。那天太阳特别大,地面晒得能烫死人,他穿着长衫,走了没几步就满头大汗,可农民们还在田里割麦子,连帽子都没戴。

他走到一个老农身边,老农弯着腰割麦,汗珠子像豆子一样往下掉,滴在麦地里,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背上。白居易递给他一碗水,说:“大爷,这么热的天,歇会儿吧。”老农接过水,一口气喝完,说:“歇不得啊!夏天天短,现在不割,万一遇到下雨,麦子就烂在地里了,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白居易看着老农的手,全是裂口,有的还在流血,心里酸酸的。他又走到田埂边,看到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孩子,在地里捡农民掉的麦穗。白居易问她:“大娘,你怎么不回家?这么热的天,孩子会中暑的。”

老妇人叹气道:“家里的麦子都被官府收走交税了,没粮食吃,来捡点麦穗,不然孩子就得饿肚子。”她怀里的孩子,小脸蜡黄,瘦得只剩骨头,睁着大眼睛,看着田里的麦子,咽了咽口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六十九章白居易在长安的岁月(第2/2页)

白居易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农民们在太阳下拼命割麦,累得快死了,可收来的麦子,大多被官府抢走,自己只能捡点麦穗过日子。他想起在长安当官,每天有饭吃、有茶喝,不用晒太阳、不用割麦,心里特别愧疚。

回到长安后,他写下了《观刈麦》: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脚踩在被太阳晒烫的土地上,后背被太阳烤得像着火一样,这画面感太强了,谁读了都能想到农民的辛苦。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更是绝:农民们已经累得没力气了,却不觉得热,只盼着白天能长一点,好多割点麦子。不是不怕热,是怕没饭吃,是怕一年的辛苦白费。

这首诗比《卖炭翁》更通俗,连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听懂——有人把诗念给长安街头的老妇人听,老妇人听完,哭着说:“这写的就是我们啊!夏天割麦,真是把命都快搭上了!”

白居易写这首诗,不是为了“同情农民”,是为了“骂官员”——他在诗的最后写:“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意思是“我没什么功劳,没种过田,却拿着三百石的俸禄,年底还有余粮,想起农民的苦,我心里特别愧疚,整天都忘不了”。

这话看似是自责,其实是在骂那些当官的:“你们拿着俸禄,不替农民做事,还抢他们的粮食,难道不觉得愧疚吗?”

新乐府运动:和元稹联手,让诗歌变成“替百姓说话的武器”

白居易写《卖炭翁》《观刈麦》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当时诗坛上的诗,要么是写风花雪月的,比如“春花秋月何时了”;要么是写神仙鬼怪的,老百姓根本看不懂,也不关心。他觉得,诗歌不应该是“文人的玩物”,应该是“替百姓说话的工具”,应该反映现实、解决问题。

正好,他的好朋友元稹也有同样的想法。元稹和白居易是同科进士,也看不惯当时诗坛的风气,也想写反映百姓疾苦的诗。有一天,俩人在白居易家里喝酒,聊起这事,越聊越投机。

元稹说:“现在的诗,都在玩文字游戏,没人管百姓的死活,得改改这风气!”白居易说:“对!应该发起一个运动,写一种新的诗,叫‘新乐府’,就写百姓的苦、官场的黑,用通俗的语言,让老百姓都能懂,让朝廷不得不重视!”

就这样,新乐府运动开始了。白居易和元稹还提出了一个文学宣言:“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文章应该为时代而写,诗歌应该为现实而作,不能****,不能无病**。

为了推动这个运动,白居易写了《新乐府》五十首,全是反映现实的:《杜陵叟》写农民被贪官欺负,粮食被抢走;《缭绫》写织锦的女子辛苦织出的绫罗,被皇帝和妃子浪费;《新丰折臂翁》写老百姓为了躲避兵役,故意把自己的胳膊打断。

元稹也写了《新题乐府》十二首,比如《田家词》写农民被赋税逼得家破人亡,《织妇词》写织妇织到手指流血,却换不来一顿饱饭。

他们还带动了其他诗人,比如张籍、王建,也跟着写新乐府诗。张籍写《野老歌》:

“老农家贫在山住,耕种山田三四亩。

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

王建写《水夫谣》:

“苦哉生长当驿边,官家使我牵驿船。

辛苦日多乐日少,水宿沙行如海鸟。”

这些诗,语言通俗,像说话一样,老百姓都能听懂;内容真实,全是他们身边的事,所以很快就传遍了全国——有的农民把诗抄在墙上,提醒“别被贪官骗了”;有的官员看到诗,怕被骂,不敢再随便敲诈百姓;连皇帝都看到了这些诗,不得不下命令,整顿赋税、禁止宫市。

有人骂白居易和元稹:“你们写这些诗,是在抹黑朝廷,是在挑拨百姓和朝廷的关系!”白居易却反驳:“我们不是抹黑朝廷,是在帮朝廷——朝廷不知道百姓的苦,我们把苦写出来,朝廷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不是帮朝廷是什么?”

确实,新乐府运动没白搞——朝廷后来真的废除了“宫市”,减轻了部分地区的赋税,还惩罚了几个贪污的官员。虽然这些改变不能彻底解决中唐的问题,但至少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一点,也让更多文人开始关注现实,不再只写风花雪月。

锋芒毕露的代价:被骂“多管闲事”,却没忘了初心

白居易在长安当左拾遗的那几年,活得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刀子”——敢给皇帝提意见,敢写诗歌骂贪官,敢发起运动改变诗坛风气,得罪了不少人。

有次,一个贪官被白居易写诗骂了,怀恨在心,就跟皇帝说:“白居易这个人,太狂了,天天写些破诗骂朝廷,还煽动百姓,这样的人不能留在长安!”皇帝本来就觉得白居易有时候太啰嗦,听了贪官的话,就想把白居易贬走。

幸好有几个正直的官员替白居易说话:“白居易虽然说话直,但他是为了百姓、为了朝廷,要是把他贬走了,谁还敢给陛下提意见?谁还敢替百姓说话?”皇帝这才没贬他。

白居易知道后,没觉得害怕,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在给朋友的信里写:“我这辈子,就想替百姓说话,就算得罪人,就算被贬,也不会改。要是因为怕得罪人就不说话,我对不起少年时的初心,对不起母亲的教导,也对不起那些受苦的百姓。”

他没忘少年时的经历——没忘逃荒时看到的饿肚子的百姓,没忘母亲用米浆教他写字时说的“读书要为百姓”,没忘湘灵说的“要记得写老百姓的事”。正是这些经历,让他在长安的官场里,没被磨掉棱角,没变成只会说空话的官员。

后来,白居易因为替朋友说话,还是被贬到了江州,也就是写《琵琶行》的地方。临走前,他把写的新乐府诗整理好,交给朋友,说:“我走了以后,你接着把这些诗传下去,别让大家忘了百姓的苦。”

朋友点点头,说:“你放心,你的诗会一直传下去,你的初心,也会有人记得。”

长安的日子,不是逐“当官的梦”,是逐“替百姓说话的梦”

白居易在长安的那几年,不是来“逐当官的梦”的,是来逐“替百姓说话的梦”的——28岁考《策林》,是为了有机会提建议;当左拾遗,是为了敢给皇帝说真话;写《卖炭翁》《观刈麦》,是为了让百姓的苦被看见;发起新乐府运动,是为了让诗歌变成“武器”。

他的诗,没有华丽的词藻,却比任何“阳春白雪”都有力量;他的人,没有圆滑的处世技巧,却比任何“老谋深算”的官员都有良心。他就像长安城里的一束光,照亮了中唐的黑暗,温暖了受苦的百姓。

现在读《卖炭翁》《观刈麦》,还能感受到那种直击人心的疼——不是因为诗写得好,是因为诗里的人、诗里的苦,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们想起那些为了生活拼命的人,想起那些被忽视的底层百姓。

白居易在长安的日子,虽然没当多大的官,虽然得罪了不少人,被贬走了,但他没白来——他让更多人知道,诗歌可以替百姓说话,官员可以为百姓做事,初心可以一直坚守。这就是白居易,那个在长安拿着笔当“刀子”的谏官,那个一辈子“为百姓写诗”的诗人,那个没忘初心的“诗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