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才有了离开房间的机会。
保镖和侍者还有两名护士将她前呼后拥着,送到148层检查身体。
江画萤仍旧没有放弃打探屠夫辛克莱他们的消息,但所有人的嘴比哑巴还严。
她从小到大,再难搞的人都能给哄得心花怒放,这还是第一次碰壁。
受到打击的江画萤蔫了吧唧的,像是块没精打采的糯米糕,被医护人员拉着辗转在各个检测仪器中间。
好不容易做完最后一项检查,还没能休息一下,她又听到外面传来争论的声音。
“……可是安排的检查中没有这一项。”
“这是刚刚临时新增加的项目,已经通过了系统的手续。怎么,还是说你对理事会的审批有意见?”
后面说话的这人,光是听那高高在上的声音就让人本能地不喜。
江画萤朝着门口看去。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手上奢华腕表显眼,微抬着下巴,一副天生只会用鼻孔看人的模样。
胸前的名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和职位。
福克纳,7号研发部副部长。
他是个臭名昭著的人体实验狂魔。
平日里仗着有理事会成员在背后撑腰,肆无忌惮惯了。
平刘海大美人还在和他理论,福克纳却看都不看她一眼,百无聊赖地大大打了个呵欠,态度轻视又倨傲,“说完了?说完就让开,我还要带着她去抽脊髓液呢。”网?阯?F?a?B?u?页?í??????????n?????????????????м
说完他用力撞开平刘海大美人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走进来。
“你就是那个让我的阿拉克尼蛛出现故障的人?”福克纳一进来就用极其直白的视线打量江画萤,好像她是什么笼子里的小白鼠,“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
他抬手朝着身后挥了挥。
跟在他身后那群人呼啦啦地冲进来,那架势怎么看都是来找事的!
平刘海大美人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要喊人就被控制起来,捂住了嘴巴。
江画萤也才注意到,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两名保镖不见了。
就连小狗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阿拉克尼蛛都陷入了关机状态。
这人明显有备而来。
赞恩今早的举动明显让某个支持他的理事会成员不满,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理事会有人想要除掉江画萤,而福克纳想要研究她的特殊之处。
双方一拍即合。
保镖被支走得消无声息,现在外面全都是福克纳人。
“真是期待解剖你的画面。”福克纳彻底不装了,眼底满是狂热之色,期待着自己的试验品露出惊恐害怕求饶的表情。
只可惜江画萤让他失望了。
她紧紧抿着唇,不哭也不闹,像只警惕的小兽,身体紧贴在仪器的椅背上。
福克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带走。”
两个彪形大汉朝着江画萤走去。
危险的阴影笼罩下来,她身体如同一张拉紧的弓弦死死绷着,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一把切割刀,是刚刚趁着检查时医生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
就在对方伸手抓向自己的前一秒,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栋大楼。
医疗室内,除了茫然的江画萤,其余所有人都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明灭闪烁的红光在他们脸上打出怪异扭曲的阴影,所有人的表情都看上去格外悚然吓人。
突然有人动了。
他全然不顾福克纳还在这里,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有第一个人动,其他人也跟着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急匆匆地往外面跑。
平刘海大美女也重获自由,跌跌撞撞朝着江画萤跑过来,想要拉着她一起走:“快跑,有实验体逃出来了!”
江画萤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住对方的手就朝外跑。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这种时候跑的越及时,越能苟住小命。
然而就是有一些不怕死的,非要作妖。
“别想跑!”福克纳冲上去一把抓住江画萤的手臂,朝着手下大喊,“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抓住她!”
没有人回应他。
福克纳不满地扭头,在看清身后的画面时,尖酸的怒骂瞬间堵死在喉咙里。
他双眼瞪大,惊恐万分地仰头朝上看去。
那两个彪形大汉被一双大手捏住头颅悬在半空,四肢时不时地抽搐一下,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他们的手指和脚尖滴落在地。
“屠……屠夫……”
第22章第22章为她铺就猩红之路
随着“咔嚓”两声,那两个彪形大汉的头骨彻底碎裂,身体软趴趴地掉落在地,粗暴断裂的颈口飙溅着大股大股的鲜血。
福克纳吓得瞬间瘫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浑身浴血的高大怪物。
闪烁的红色灯光下,屠夫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暗红的血珠顺着头骨上漆黑羱羊角的沟壑缓缓滑落,上半身**的肌肉充血,青筋在皮肤底下贲张凸起,宛如中世纪的血腥雕塑,充满了暴力与死亡的美感。
屠夫松开手指,被捏爆的脑袋砸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
福克纳终于回过神来。
恐惧褪去之后,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尖叫着逃跑,而是爆发出无比癫狂的痴迷神色!
“太强大了……实在是太强大了……不愧是蒙特福德家族的战争机器!”他先是喃喃自语,随后声音越来越响,笑容痴狂,像是找到了某种真理,不断挥舞着双手,“如果把你和我的阿拉克尼蛛结合,绝对能够创造出完美的造物!超越一切的完美造物!我将名垂青史!”
就在这个时候,警报声突然停止,同一时间所有灯光熄灭。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江画萤看到屠夫无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双刃巨斧,染血的刀刃在半空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度。
“噗呲”一声,好似烛火熄灭。
等江画萤再次重获光明的时候,已经被屠夫牢牢抱在怀里。
祂胸膛剧烈起伏,顾不得浑身沾染着脏污的鲜血与汗水,紧紧抱住了她。
明明之前说过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祂差一点点,就又一次弄丢了她。
江画萤清晰地感受到耳边沉重的喘息声,像是狂躁的凶兽死命压抑着基因里暴虐的破坏欲,每一次呼吸都有血腥的热气从公羊头骨里喷出。
“伊蒙,我在……我在……”江画萤反抱住祂,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屠夫的后颈。
指尖触摸到祂皮肤上沾染着的冰冷湿滑,她知道那是黏腻的血液,但没有停下动作。
耳边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
黑雾浓度骤然上升,又继续下降,短时间内彻底突破了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