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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替潘金莲渡余生 第46集 :瓶儿栽赃偷窃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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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光云科文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0-24 04:59:09 来源:源1

第46集:瓶儿栽赃偷窃罪(第1/2页)

锦绣阁的窗棂糊着一层加厚的云母纸,冬日稀薄的阳光透过纸页,滤成一片温吞的浅金色,落在李瓶儿斜倚的贵妃榻上。榻上铺着一张整张的白狐皮褥子,毛蓬松柔软,将她那身石榴红撒花软缎袄裙衬得愈发明艳。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鎏金手炉上的珐琅彩绘——那手炉是去年林老爷赏的,炉身绘着“百鸟朝凤”纹样,边角还嵌着细小的珍珠,暖手时连带着心情都该是顺意的,可她眼底却积着一层化不开的冷意。

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窗外,那条通往揽月轩的小径上,此刻正有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走过,其中一个是沈月娥身边的翠儿,身姿挺拔,走路时脊背都透着一股利落劲儿——连丫鬟都带着主子的体面,这让李瓶儿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不是没察觉府里近来的暗流。前几日去老太太院里请安,刚走到回廊就听见老太太对王熙凤夸沈月娥:“月丫头心细,账册看得比谁都明白,你多带带她,以后也是个能帮衬的。”当时她躲在廊柱后,指甲几乎掐进了帕子里。同样是姨娘,沈月娥不过是晚进府几年,凭什么就能沾手府中内务,还得了“沉稳细心”的名声?自己呢?除了靠几分颜色讨林老爷欢心,连管个院子的用度都要看王熙凤的脸色,这口气她咽不下。

更让她心头堵得发慌的,是那笔私下放出去的印子钱。去年冬天,她听府里的管事说城外的布庄生意好,便偷偷拿了自己攒下的三百两银子,托一个叫刘三的中间人放了出去,说好每月五分利,年底连本带利能收回四百多两——这笔钱她是打算用来给自己的娘家弟弟谋个差事的,可前几日刘三来府里递消息时,却支支吾吾地说布庄老板亏了本,连本金都拿不出来,利息更是要缓些时日。

三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若是被王熙凤知道她私放印子钱,按府里的规矩,轻则没收所有私产,重则被送到家庙静养,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她急得满嘴起泡,连日来翻来覆去地想办法,既要尽快补上这个窟窿,又要找个由头把自己摘干净,绝不能让人查到这笔钱的去向。

“姨娘,您发什么呆呢?手炉都快凉了。”贴身丫鬟小鹊端着一碗刚温好的银耳羹走进来,见李瓶儿盯着窗外出神,便轻声提醒道。小鹊是李瓶儿的陪嫁丫鬟,最是知道她的心思,说话时也格外小心。

李瓶儿回过神,接过银耳羹,却没喝,只是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银耳,声音压得很低:“柳儿那边,打听清楚了?”

柳儿是揽月轩负责洒扫的小丫头,十六七岁的年纪,性子怯懦,上个月她娘得了肺痨,一直在家里躺着,需要不少银子抓药。李瓶儿也是偶然听小鹊提起,才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小鹊连忙凑近,压低声音回话:“回姨娘,都打听清楚了。柳儿她娘这几日咳得厉害,大夫说要用人参吊着,可她家哪拿得出银子?前儿她去找管事的预支三个月的月钱,被周瑞家的骂了一顿,说她‘痴心妄想’,还说再敢提预支,就把她赶出府去。柳儿现在急得满嘴燎泡,昨天还偷偷在院子里哭呢。”

李瓶儿搅动银耳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光。急等钱使?好,太好了!这世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算难事。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放下银耳羹,从枕边的首饰盒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银锭——足有二十两,递给小鹊:“你今晚想法子去见柳儿,把这个给她,就说……只要她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再给她三十两,足够她娘抓药的了。”

小鹊接过银锭,触手冰凉,心里也跟着一紧:“姨娘,您要让她做什么?”

李瓶儿凑近小鹊的耳朵,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你让她今晚趁揽月轩的人都睡熟了,把这支簪子偷偷放进沈月娥的妆匣底层……记住,一定要放得隐蔽些,别让人发现。”说着,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一支赤金点翠垂珠凤头簪——这支簪子是去年老太太赏的,簪头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嘴里衔着三串珍珠流苏,阳光下能闪得人睁不开眼,府里上下谁都认识,最是扎眼。

小鹊看着那支簪子,吓得手都抖了:“姨娘!这……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偷窃的罪名啊!柳儿要是不敢怎么办?”

“不敢?”李瓶儿冷笑一声,“她娘的命还想不想要了?你跟她说,若是不办,不仅没银子,我还会让周瑞家的把她赶出府去,到时候她娘没人照顾,只能等着咽气!”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再跟她说,这事做得干净,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事后我还会把她调到我院里当差,月钱翻倍。”

威逼利诱,这是李瓶儿最擅长的手段。小鹊看着她眼底的狠劲,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点点头:“奴婢知道了,今晚一定办妥。”

李瓶儿重新拿起手炉,指尖摩挲着珐琅彩绘,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条小径。沈月娥,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既能用“偷窃”的罪名把你踩下去,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又能借着“丢簪子”的由头,让王熙凤查抄各院,说不定还能把那笔印子钱的窟窿遮掩过去——一石二鸟,这计策简直天衣无缝。

两日后,天还没亮,林府的内宅就被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划破了宁静。

“不得了了!快来人啊!姨娘的凤头簪不见了!那可是老太太赏的宝贝,价值百两银子呢!”小鹊穿着一身单衣,头发散乱,连鞋都没穿好,赤着脚从锦绣阁里冲出来,声音嘶哑,一边跑一边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连路过的巡夜婆子都被吓了一跳。

第一个被惊动的是住在隔壁院子的赵姨娘,她穿着睡衣,披着棉袄,揉着眼睛出来看:“小鹊,大清早的嚎什么?什么簪子不见了?”

“赵姨娘!”小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她面前,哭得更凶了,“我们姨娘那支赤金点翠的凤头簪不见了!昨儿晚上还在妆匣里呢,今早起就没了!定是被人偷了!”

“什么?那支凤头簪?”赵姨娘也吃了一惊——那支簪子她见过,确实是老太太赏的珍品,价值不菲。她立刻来了精神,一边让身边的丫鬟去通知王熙凤,一边拉着小鹊往锦绣阁走:“走,带我去看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遍了整个内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各院的姨娘、管事媳妇都涌到了锦绣阁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会丢呢?锦绣阁的丫鬟婆子都是仔细人啊!”

“说不定是自己放忘了地方,小鹊太慌张了?”

“我看不像,那支簪子那么贵重,谁不盯着?指不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

“要是真被偷了,那可就热闹了,府里还从没出过这种事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熙凤扶着平儿的手,带着几个管事媳妇匆匆赶来。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的缎面袄裙,腰间系着一条翡翠腰带,脸上没施粉黛,却依旧带着当家奶奶的威严。一进院子,她就皱着眉头呵斥道:“吵什么?不过是丢了支簪子,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王熙凤径直走进锦绣阁,李瓶儿正扑在妆台前哭,鬓发散乱,眼睛红肿,面前的妆奁匣子被翻得乱七八糟,首饰、脂粉撒了一地,一看就是真的急坏了。

“妹妹,先别哭了。”王熙凤走到她身边,语气还算平和,“许是你昨儿晚上随手放在哪里忘了,再仔细找找?”

李瓶儿抬起泪眼,抽噎着说:“凤姐姐,我都找遍了!妆匣、衣柜、枕头底下,连床底下都找了,就是没有!昨儿晚上睡前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明明放在妆匣最底层的锦盒里,怎么就没了呢?定是遭了贼了!这府里除了外人,还能有谁?凤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说着,又哭了起来,肩膀耸动,我见犹怜。

王熙凤的目光扫过那翻乱的妆匣,又看了看李瓶儿红肿的眼睛,心里却泛起了疑云。李瓶儿素来爱体面,就算丢了东西,也不该这么张扬,大清早的让全府都知道——这未免太过刻意了。而且,锦绣阁的守卫不算差,晚上有两个婆子守夜,丫鬟也都住在外间,怎么会让人悄无声息地偷了簪子?

可怀疑归怀疑,她身为当家奶奶,面上却不能有丝毫偏袒。若是不查,不仅李瓶儿不依,府里其他人也会说她处事不公;若是查,又怕真查出什么不该查的事,反而麻烦。

“妹妹放心,既然丢了贵重东西,少不得要查一查,也好还大家一个清白。”王熙凤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管事媳妇们吩咐道,“平儿,传我的话,让各院的管事婆子都集合,从下人的排房开始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尤其是丫鬟婆子们的住处、箱笼柜子,都要细细地搜!另外,派人守住府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出府!”

“是!”平儿立刻应道,转身出去安排。

站在人群里的钱婆子——也就是平日里和李瓶儿走得近的那个——立刻上前一步,谄媚地说:“二奶奶放心,奴婢一定仔细搜,绝不让那偷东西的贼逍遥法外!”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李瓶儿之前给过她不少好处,这次正好借搜检的机会,把簪子“找”到沈月娥那里去,也好卖李瓶儿一个人情。

“好,那就辛苦钱婆子了。”王熙凤点了点头,目光却在钱婆子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没多说。

搜检的队伍很快组成,由钱婆子带队,分成几拨,从下人的排房开始,一路向各院蔓延。整个内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抑。丫鬟婆子们个个噤若寒蝉,双手垂在身侧,连呼吸都放轻了——谁都怕这无妄之灾落到自己头上,一旦被搜出什么,就算不是自己偷的,也说不清了。

揽月轩里,沈月娥刚洗漱完毕,正在用早膳,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翠儿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姨娘,不好了!锦绣阁丢了东西,二奶奶让搜检各院,现在已经搜到咱们院门口了!”

沈月娥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心里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李瓶儿丢东西?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她暗中调查账册的时候丢?这未免也太巧了!

“慌什么?”沈月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没偷东西,怕什么搜检?你去把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召集到明间,打开所有箱笼柜子,配合她们搜。记住,不管她们怎么搜,都不许跟她们起冲突。”

“是!”翠儿虽然担心,却还是听话地出去安排。

很快,钱婆子就带着几个婆子走进了揽月轩。她脸上堆着假笑,对着沈月娥行了个礼:“月姨娘,对不住了,二奶奶有令,要搜检各院,还请姨娘莫怪。”

“钱婆子客气了,都是为了府里的规矩,我明白。”沈月娥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手指却微微有些发凉,“你们尽管搜,只要能还大家一个清白,我没意见。”

钱婆子应了声“是”,便带着婆子们开始搜检。她们先是搜了外间的丫鬟房,翻遍了每个丫鬟的箱笼、床铺,甚至连灶房的柴房都没放过,却什么都没找到。

“钱婆子,丫鬟房搜完了,没发现什么。”一个婆子汇报说。

钱婆子的眼神闪了闪,看向沈月娥的内室:“那……月姨娘的内室,是不是也该搜一搜?不是奴婢不信姨娘,只是二奶奶有令,要‘仔细’,不能放过任何地方。”

沈月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内室是她的住处,放着她的首饰、衣物,还有一些私密的东西,让外人搜检,实在是难堪。可她若是不让搜,反而会让人怀疑。

“可以。”沈月娥放下茶杯,站起身,“你们随我来。”

走进内室,钱婆子的目光立刻被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吸引了。她走过去,假装翻看着桌上的脂粉盒,手指却悄悄打开了首饰盒——那是一个紫檀木的首饰盒,分了好几层,里面放着沈月娥的各种首饰,有银簪、玉镯,还有几支金钗,却都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

钱婆子的手指在首饰盒的底层摸索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按照李瓶儿的吩咐,要把簪子放在最底层,可刚才搜丫鬟房的时候耽误了些时间,她怕沈月娥起疑心。

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一个硬物——正是那支赤金点翠垂珠凤头簪!她心里一喜,立刻“咦”了一声,故作惊讶地喊道:“哎呀!这是什么?”

说着,她缓缓抽出那支簪子,金色的簪身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凤嘴里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找、找到了!簪子在这里!”钱婆子高举着簪子,声音里带着刻意渲染的惊讶和笃定,“众目睽睽之下,从月姨娘的妆匣底层搜出来的!”

刹那间,整个内室鸦雀无声。所有婆子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簪子上,然后缓缓转向沈月娥。

翠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指着钱婆子厉声喊道:“不可能!这绝不是我们姨娘的东西!你肯定是早就藏在身上,故意拿出来栽赃我们姨娘的!”

“栽赃?”钱婆子冷笑一声,把簪子递给身边的一个婆子,然后双手叉腰,对着翠儿呵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休得胡说!刚才搜丫鬟房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我身上干干净净的,怎么栽赃?再说,这簪子是从月姨娘的妆匣里搜出来的,难不成它自己长了腿跑进去的?”

沈月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她千防万防,却没料到李瓶儿会用如此简单粗暴,却又如此恶毒有效的手段!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就算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那些目光,有震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支冷箭,将她钉在原地。她看到钱婆子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看到身边婆子们窃窃私语的样子,看到翠儿急得满脸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掉进了李瓶儿精心设下的陷阱里,而且,很难爬出来了。

“月姨娘,”钱婆子走到沈月娥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现在证据确凿,您还有什么话说?咱们还是跟二奶奶回锦绣阁,把事情说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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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慌乱和哭泣都毫无用处,只能让别人更看轻自己。她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看着钱婆子:“我没什么可说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跟你去见二奶奶,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锦绣阁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结了冰。

沈月娥被钱婆子“请”到了这里,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袄裙,裙摆上的玉兰花绣纹此刻显得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却依旧挺直着脊背,没有丝毫怯懦的样子。那支凤头簪被放在一张红绸布上,摆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金色的簪身在烛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像是在嘲讽着这场闹剧。

李瓶儿早已收了眼泪,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方素绢帕子,时不时按一下眼角,仿佛还在委屈。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袄裙,鬓边插着一支白玉簪,看起来温婉可人,可眼底却时不时闪过一丝得意和挑衅,落在沈月娥身上。

王熙凤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扶手椅上,面沉如水。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她却一口都没喝。平儿侍立在她身后,眼神里带着忧虑,时不时看向沈月娥,似乎想帮她说句话,却又不敢。

邢夫人也被惊动了,她是林老爷的正室夫人,平日里不怎么管府里的事,可出了“主子偷主子”的事,她也坐不住了。此刻她坐在王熙凤的旁边,脸色很难看,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显然是气得不轻。

“月娥,”王熙凤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这簪子,是从你妆匣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话说?”

沈月娥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王熙凤脸上。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平稳:“回二奶奶,这支簪子,绝非妾身所有。妾身从未见过此物,更不知它为何会出现在妾身的妆匣之中。妾身自进府以来,一向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逾矩,更不会做出偷窃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此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请二奶奶明察!”

“陷害?”李瓶儿立刻尖声接口,她放下帕子,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哭腔说道,“月娥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知道你或许一时手头紧,看上了我这支簪子——你若是真喜欢,跟我说一声,姐姐未必不能借你把玩几日,就算你想借些银子,姐姐也能帮你想办法。可你……你怎能行这偷窃之事?这要是传扬出去,不仅你自己的名声毁了,我们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气坏身子!”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劝”沈月娥,实则是一步步坐实了沈月娥的“偷窃”罪名,还把事情拔高到了损害家族声誉、惹老太太生气的高度,堵死了沈月娥所有辩解的退路。

邢夫人听到“老太太”三个字,脸色更加难看,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沈月娥呵斥道:“混账东西!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我们林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东西!凤哥儿,这等败坏门风的事,绝不能轻饶!依我看,应该立刻把她送到家庙去,让她好好反省,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王熙凤没有立刻说话,她的目光在沈月娥和李瓶儿之间来回扫视。她自然不信沈月娥会蠢到去偷一支如此扎眼的凤头簪——沈月娥素来沉稳,做事谨慎,就算真的缺银子,也绝不会用这种笨办法。而且,从钱婆子搜出簪子的样子来看,未免太过“顺利”,像是早就知道簪子在那里一样。

可怀疑归怀疑,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据确凿,众目睽睽,若是她没有合理的理由就偏袒沈月娥,不仅邢夫人不依,府里的其他姨娘、管事也会说她处事不公,到时候她这个当家奶奶的威信就会受损。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李瓶儿背后有没有其他人支持,若是贸然动了李瓶儿,说不定会牵扯出更多麻烦——比如她一直怀疑的账册问题。

“月娥,”王熙凤沉吟片刻,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说有人陷害,可有证据?或是你怀疑府里的哪个人?只要你能说出线索,我立刻让人去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是王熙凤给沈月娥的最后一个机会——只要她能说出哪怕一点线索,比如谁有机会接触到她的妆匣,谁和她有过节,王熙凤就能借着查线索的由头,拖延时间,找到反转的证据。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跳,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人影——柳儿!那个近日因为母亲病重而急着用钱的小丫头!除了翠儿,只有柳儿能接触到她的内室,而且柳儿急着用钱,很可能被李瓶儿收买,偷偷把簪子放进她的妆匣里!

可她没有证据!她不能凭空指认柳儿,万一柳儿被李瓶儿威胁,一口咬定是她指使的,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而且,她若是指认柳儿,就等于承认自己知道柳儿的情况,说不定会被李瓶儿反咬一口,说她早就想栽赃柳儿。

“妾身……一时拿不出证据。”沈月娥艰难地说道,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让她保持着清醒,“但妾身敢以人格担保,绝未做过偷窃之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恳请二奶奶能给妾身一点时间,妾身一定能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时间?”李瓶儿嗤笑一声,她站起身,走到沈月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妹妹是想拖延时间,好毁灭其他证据,或是找机会和外面的人串供吗?我看你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证据,你就是想狡辩!二奶奶,绝不能给她时间,否则她跑了怎么办?”

邢夫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凤哥儿!这种人嘴里没一句实话,绝不能信她!必须立刻处置,以儆效尤!”

王熙凤看着眼前的局面,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用。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稳住府里的人心。

“好了,都别说了。”王熙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眼下证据指向月娥,她又暂无自证清白之法,为了公允起见,只好先委屈她了。平儿,传我的命令:即日起,沈月娥禁足揽月轩,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院子半步!她身边的丫鬟翠儿,暂行看管,送到下人房里,不许与外界传递任何消息!另外,派两个可靠的婆子,日夜守在揽月轩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平儿立刻应道,虽然她心里替沈月娥委屈,却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至少王熙凤没有立刻把沈月娥送到家庙,还留了一线生机。

沈月娥听到“禁足”的命令,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王熙凤这是在手下留情,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只要她能在禁足期间找到证据,就能洗清自己的冤屈。

李瓶儿却有些不满——她原本想让王熙凤直接把沈月娥送到家庙,永绝后患,可王熙凤只下令禁足,显然是留了余地。但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王熙凤是当家奶奶,她若是反驳,反而会引起王熙凤的怀疑。

“多谢二奶奶公正处置。”李瓶儿只好装作满意的样子,对着王熙凤福了福身,“只是希望二奶奶能尽快查明真相,还妾身一个清白。”

王熙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钱婆子把沈月娥送回揽月轩。

沈月娥被两个婆子“送”回了揽月轩。一路上,她走得很慢,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冬日的寒风冻得冰凉,像她此刻的心情。路过的丫鬟婆子们都躲在门后,偷偷地看她,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和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你们看,那就是月姨娘,听说偷了李姨娘的簪子!”

“真没想到啊,她平时看起来那么端庄,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看她就是装的!说不定早就想偷东西了!”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沈月娥假装没听见,依旧挺直着脊背,一步步往前走。她知道,此刻越是软弱,越会让人看不起。只有保持尊严,才能给自己争取时间。

回到揽月轩,院子里空荡荡的,原本守在这里的丫鬟婆子都被调走了,只剩下两个陌生的婆子守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进屋。屋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梳妆台上的首饰盒还敞开着,仿佛还在诉说着刚才的闹剧。

沈月娥支撑了许久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她踉跄一步,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形。窗外,天色阴沉了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会下雪。寒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五味杂陈。王熙凤虽然留了余地,可禁足和切断她与翠儿的联系,几乎斩断了她自救的所有可能。翠儿是她最信任的人,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暗中调查账册、联系沈青的事——若是翠儿被李瓶儿收买,或者被刑讯逼供,说出了这些事,她就彻底完了。

更让她担心的是李瓶儿的后手。李瓶儿既然能设下“栽赃偷窃”的局,就一定还有其他手段,绝不会让她安安稳稳地禁足。说不定李瓶儿会趁着她被禁足,暗中散布更多关于她的谣言,或者找机会对她下毒手,让她永远无法翻身。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沈月娥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洗清自己的冤屈,而且要赶在李瓶儿动手之前!

她开始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钱婆子搜检时的反常举动,李瓶儿哭的时候眼底没有太多泪,还有柳儿近日的神不守舍——柳儿一定有问题!她必须想办法联系到柳儿,让柳儿说出真相!

可是,她现在被禁足在揽月轩,门口有婆子看守,连院子都出不去,怎么联系柳儿?翠儿被看管起来了,沈青那边也断了消息,她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毫无办法。

就在她焦虑万分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像是小石子滚过积雪的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沈月娥的心猛地一跳,她屏住呼吸,悄悄走到窗边,撩开窗纱的一角,向外望去。院子里的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白皑皑的一片,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的目光扫过院墙的角落,突然发现积雪上,有几个用树枝划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一个“△”里面加一个“×”,还有一个“等”字!

这是她幼时和哥哥一起玩耍时,自创的记号!“△×”代表“危险,不要轻举妄动”,“等”代表“等待消息,我会想办法”!除了她和早已去世的哥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记号!

是谁?!

沈月娥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着那些记号,手心冒出了冷汗。是沈青吗?他怎么知道自己被禁足了?难道是翠儿在被看管之前,偷偷把消息传出去了?还是沈青查到了什么,冒险来府外探听消息?

可她又有些怀疑——这个记号太过隐秘,李瓶儿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是李瓶儿设下的另一个圈套?故意留下这个记号,诱使她有所动作,比如试图翻墙出去,或者和外面的人联系,然后抓住她的把柄,给她安上“私通外人”的罪名,让她罪加一等?

雪越下越大了,细小的雪花落在那些记号上,很快就覆盖了一部分,让那些符号变得模糊起来。沈月娥看着那些即将消失的记号,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相信还是不相信?

如果相信,这可能是她唯一的生机——沈青或许已经查到了证据,或者有办法帮她联系到柳儿,洗清冤屈。

如果不相信,这可能是催命的符咒——一旦她有所动作,就会落入李瓶儿的圈套,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她站在窗边,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拂过她的脸颊,带来刺骨的凉意。院子里的两个婆子还在门口守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沈月娥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试!她相信沈青的忠心,也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个记号,一定是沈青留下的!

她轻轻放下窗纱,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柳儿有异,速查其母近况,切勿暴露。”然后,她把纸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塞进自己的袖口——她需要等待一个机会,把这张纸送出去。

窗外的雪还在下,那些记号已经被积雪完全覆盖,再也看不见了。可沈月娥的心里,却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她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她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查明真相,洗清自己的冤屈。

而此刻,在林府的墙外,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年轻男子正躲在一棵大树后,看着揽月轩的方向,手里还握着一支用来划记号的树枝。他正是沈青,他通过之前沈月娥给他的玉环,联系到了府里的一个老仆,才知道沈月娥被禁足的消息。他不敢贸然靠近,只能留下那个隐秘的记号,希望沈月娥能看到。

“姨娘,您一定要等我!”沈青在心里默念着,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他需要尽快查到柳儿母亲的近况,找到李瓶儿收买柳儿的证据——这是救沈月娥的唯一办法。

(本集完)

第47集《急智辩白洗冤屈》简单内容提示:

沈月娥通过暗中观察和那神秘记号的提示,设法与墙外的沈青或其安排的人取得了间接联系。同时,薛宝钗或许通过莺儿等渠道,了解到了一些关于柳儿被收买的蛛丝马迹,暗中提供了关键帮助。沈青利用外部身份,暗中查访到柳儿家中突然多出一笔不明钱财,甚至可能找到了那个替李瓶儿放印子钱的中间人,获取了部分口供或物证。在王熙凤再次召集众人审理此事,李瓶儿步步紧逼,形势对沈月娥极度不利时,沈月娥凭借暗中搜集到的证据,结合巧妙的问话技巧,层层剖析,找出李瓶儿证词和栽赃手法中的漏洞。关键证人被暗中带到,或证据突然出现,当场揭穿李瓶儿栽赃陷害、并试图掩盖自己私自放贷亏空的罪行。李瓶儿罪行败露,她会如何反应?是矢口否认、攀咬他人,还是会有更激烈的举动?王熙凤和邢夫人会如何处置李瓶儿?沈月娥虽洗清冤屈,但经此一事,她与李瓶儿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已势同水火,后续将面临怎样的报复?那暗中帮助她的记号,究竟来自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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