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武松大战陆虞侯(第1/2页)
那一声“武松在此——!”如同旱地惊雷,又似虎啸深谷,裹挟着无边的怒火与焦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甚至连院中跳跃的火把光芒都仿佛为之一滞!
声音未落,就听“轰隆”一声巨响!那扇原本被西门庆家丁堵死的院落破旧木门,竟如同被攻城锤击中一般,猛地向内爆裂开来!木屑纷飞间,一个雄壮如山、煞气冲天的身影,手持两柄寒光闪闪的雪花镔铁戒刀,如同降世煞神般出现在门口!不是武松又是谁?!
他一身风尘仆仆,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长途跋涉未曾停歇。此刻,他那双虎目如同燃烧的炭火,瞬间就锁定了场中浑身染血、被多家丁围困的兄长武大郎,以及那被陆虞侯逼入绝境、戴着诡异大头娃娃面具的黑衣人。怒火,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喷发!
那大头娃娃黑衣人见武松突然现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有惊讶,有释然,也有一丝……如释重负?他趁着陆虞侯被武松那一声怒吼惊得攻势稍缓的刹那,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并非退向安全处,而是迅捷无比地掠至金海身旁。在所有人,包括金海自己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他飞快地将一个揉得紧紧的小纸团,闪电般塞入了金海那因紧握拳头而微微张开的手心中,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急促说了一句:“不要伤害陆虞侯”
话音未落,他毫不恋战,足尖猛地一点地面,高大魁梧的身躯竟如同毫无重量般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灵巧的翻腾,便已跃上院墙,再一闪身,便彻底融入了墙外的无边黑暗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院惊愕的众人和那个神秘的纸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武松破门到黑衣人遁走,不过呼吸之间。
武松虽疑惑那黑衣人的身份和举动,但此刻救兄心切,也顾不得许多。他双刀一摆,如同猛虎下山,就要冲向那些围攻金海的家丁。
“武松!你胆敢擅闯民宅,持械行凶!眼中还有王法吗?!”陆虞侯强压下对那黑衣人诡异身手的惊疑,横刀拦住武松去路,厉声喝道。他深知武松勇猛,试图以官身和律法先声夺人,“本官乃是殿帅府虞候,奉高衙内之命在此办案!你速速退去,否则便是以下犯上,对抗朝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去你娘的王法!去你娘的朝廷!”武松双目赤红,根本不跟他废话,破口大骂,声如洪钟,“你们这些狗官,勾结西门庆这恶霸,设计陷害我哥哥嫂嫂,欲置他们于死地!还敢在这里跟俺谈王法?!今日便是天王老子害我哥哥,俺武松也照杀不误!纳命来!”
话音未落,武松身形暴起,手中双刀化作两道匹练般的寒光,一左一右,如同剪刀般绞向陆虞侯!刀风凌厉,杀气凛然,竟是毫不留情的搏命打法!
陆虞侯没想到武松如此悍勇决绝,说打就打,而且攻势如此凶猛!他急忙举刀相迎。“铛!铛!铛!”金铁交鸣之声如同爆豆般响起,火星四溅!陆虞侯武功虽高,刀法精妙,但武松含怒出手,势大力沉,每一刀都蕴含着开碑裂石般的恐怖力量,震得他手臂酸麻,气血翻腾,竟被武松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陆虞侯险象环生,他带来的那十余名原本负责警戒、身着禁军服饰的卫兵见状,发一声喊,各持刀枪,一拥而上,将武松团团围在中央,试图以人多势众压制武松。
“来得好!俺今日便杀个痛快!”武松见状,非但不惧,反而豪气陡生,发出一声震天长啸!他双刀舞动开来,如同风车一般,泼水不进!但见刀光闪烁,血花飞溅!
一个卫兵挺枪刺来,武松侧身避过,左手刀向外一磕,右手刀顺势一抹,那卫兵喉间便多了一道血线,哼都没哼便栽倒在地。
另一人挥刀砍向武松后脑,武松如同背后长眼,一个矮身回旋,双刀交错斩出,“咔嚓”一声,竟将那人的腰刀连同手臂一齐斩断!惨叫声凄厉响起。
武松越战越勇,如同虎入羊群,双刀所指,所向披靡!那些平日里也算精锐的禁军卫兵,在他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不堪一击!转眼间便有五六人倒在血泊之中,非死即伤!剩余的几人也被武松这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吓得胆寒,只是围着他游斗,再不敢轻易上前。
陆虞侯得到喘息之机,脸色却更加难看。他自恃武功高强,在东京汴梁也算一号人物,何曾受过如此挫败?他怒吼一声,再次挥刀加入战团,与剩余卫兵合力围攻武松。然而,武松一双戒刀使得神出鬼没,力量、速度、技巧皆臻上乘,即便面对众人围攻,依旧攻多守少,凛凛神威,不可阻挡!反倒是陆虞侯等人,被他那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打法逼得束手束脚,险象环生。
西门庆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他万万没想到武松竟强悍至此!连陆虞侯和十余名禁军精锐都奈何他不得!眼看武松越战越勇,若让他击溃陆虞侯,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猛地将目光投向另一边——那里,金海正护着李瓶儿,与七八个家丁缠斗。金海虽然凭借诡异腿法和强化后的体能放倒了三四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动作也明显迟缓下来,情况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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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所有人,先给我拿下武大郎!死活不论!”西门庆尖声下令,声音因恐惧和狠毒而变形。他打得好算盘,只要拿下或杀了武大郎,武松必然心神大乱,届时便可寻机将其制服或击杀!
围攻武松的家丁本就有些怯战,闻听此言,立刻分出一大半,如同潮水般转向,恶狠狠地扑向已是强弩之末的金海!
金海顿感压力倍增!刀棍如同雨点般落下,他拼尽全力格挡闪避,护住身后的李瓶儿,但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只听“嗤”的一声,一柄钢刀划过他的大腿,带起一溜血花,他闷哼一声,险些跪倒在地。紧接着,后背又挨了重重一棍,打得他眼前发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哥!!”武松虽在激战,但一直分心关注着兄长这边。见金海连连受创,鲜血淋漓,他心如刀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陆虞侯和剩余卫兵死死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这一分心,武松的刀法顿时出现了一丝破绽,陆虞侯经验老辣,岂会放过?手中钢刀如同毒蛇般疾刺武松肋下空门!
武松急忙回刀格挡,虽避开了要害,但衣袖却被刀锋划开一道口子,手臂上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心中又急又怒,攻势虽依旧猛烈,却因牵挂兄长安危,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一时间竟与陆虞侯等人陷入了胶着,无法迅速取胜去支援金海。
而金海那边,情况已是万分危急!他浑身是血,步履蹒跚,几乎全靠一股意志力在支撑。李瓶儿哭喊着想要帮他,却被他死死护在身后。眼看数把明晃晃的钢刀同时向着金海的头、胸、腹要害砍去,李瓶儿发出绝望的尖叫,武松目眦欲裂,奋力想要突破重围却已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金海在劫难逃之际——
“哇呀呀呀——!直娘贼!欺负俺兄弟人少吗?!兄弟们不要担心,洒家来也——!”
一声如同洪钟大吕、却又带着几分莽撞粗豪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院墙外炸响!这声音比方才武松那声更加浑厚,更加霸道,震得人耳鼓发麻!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个胖大雄壮如同金刚力士般的身影,竟直接撞塌了院墙的一角,砖石飞溅间,如同坦克般冲了进来!但见来人一颗光头油光锃亮,颈挂一串硕大的佛珠,身穿一袭皂色直裰,却敞着怀,露出浓密的胸毛和滚圆的肚皮,手中提着一柄水磨镔铁禅杖,不是花和尚鲁智深又是谁?!
他环眼一瞪,如同铜铃,瞬间就看清了场中局势——武松被围,金海濒死!顿时怒火填胸!
“好一群撮鸟!吃洒家一杖!”
鲁智深根本不多废话,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手中那柄六十二斤重的水磨镔铁禅杖,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如同泰山压顶般,向着那群正欲对金海下杀手的家丁们横扫而去!
“砰!咔嚓!啊——!”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器折断声瞬间响成一片!那些家丁如何挡得住鲁智深这含怒一击?当先三人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撞上,直接筋断骨折,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倒后面一片!禅杖过处,竟清出了一小片真空地带!
鲁智深看也不看那些非死即伤的家丁,大步流星冲到金海身边,禅杖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金刚护法般将金海和李瓶儿护在身后,声若洪钟:“武家兄弟,洒家来得迟了!你且歇着,看洒家与武松兄弟,如何料理了这群腌臜泼才!”
说罢,他目光一转,锁定了正在与武松缠斗的陆虞侯,眼中凶光毕露:“兀那鸟官!吃洒家一杖!”
话音未落,那沉重的禅杖已然化作一道黑影,带着无匹的威势,朝着陆虞侯当头砸下!杖风凌厉,竟比刚才武松的双刀还要凶猛数倍!
陆虞侯感受到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力道,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硬接?怪叫一声,也顾不得什么高手风范,一个懒驴打滚,狼狈不堪地向旁滚去。
“轰!”
禅杖重重砸在他刚才站立之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竟被砸出一个大坑,碎石乱飞!
武松见鲁智深赶到,兄长得救,心中大定,精神振奋,豪气干云地大笑道:“哥哥来得正好!你我兄弟今日便联手,杀他个天翻地覆!”
“正合我意!”鲁智深瓮声瓮气地应和,禅杖一摆,与武松一左一右,如同两尊杀神,虎视眈眈地望向面如土色的西门庆、陆虞侯以及那些早已吓破了胆的家丁护院们!
形势,在鲁智深这生力军加入的瞬间,彻底逆转!